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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這小京巴可是皇阿瑪親自挑的呢,那一窩裏面毛最蓬的一只,長得可好看了。”保清的語氣很是得意,顯然對它很是滿意。
惠嫔想開心來着,但是又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是你皇阿瑪親自給你挑的嗎?”
這下輪到熊孩子心虛了,不過沒幾秒,他好像想通了什麽一樣,頓時一下就理直氣壯起來。
“我和保成比布庫,我贏了,他輸給我的啊,我就拿來給額娘你瞧瞧,額娘你要是喜歡就留着玩。”
怎麽說呢,有點孝心,但是他媽應該不是很想要就是,沒看見惠嫔“感動”的都快哭了嗎!
太子殿下今年虛歲六歲,按照後世的算法就是五歲出頭,而我們的保清阿哥實打實比太子大整整兩歲,小孩子迎風就見長,一歲就差很多,更別說是兩歲,這不純純的小學生欺負幼兒園小朋友嗎?
嚴绮雲差點在心裏樂出聲。
惠嫔表情頓時一下就難看了起來,主要是太子雖然生母不在,但是他偏心眼子的生父還沒死呢!
她們這種跟着康熙時間久了的人還能不知道他對太子多偏愛?
太子出個痘他都親自照顧了幾天,反正她家保清沒有這個待遇。
她的好兒子欺負了人,指不定沒多久康熙就得上門找麻煩了,到時候又說她這個當額娘的沒好好教,她多冤枉啊,這孩子也不是她一手帶大的。
那個時候她在宮裏,孩子在外頭,她那一顆心啊……日日都是懸着的。
問題是她生氣也不是,畢竟這種時候兒子還想着她,實在是難得,倒叫她往日那些說教的話也說不出口,難得孩子越發親近她。
趁着熊孩子注意力被轉移,嚴绮雲趕緊沖着惠嫔行了個禮,離開了紛争之地。
再待下去這裏說不定還有大佛。
瓜是挺好吃的,但是大概率會被遷怒,因此這瓜不吃也罷。
嚴绮雲走出惠嫔的宮殿大門還沒多久呢,邊上浩浩蕩蕩一群就過來了,最前面的不是康熙又是誰,後面還有一個太監攙着個一瘸一拐的小太監。
康熙看着表情可不太妙,嚴绮雲也沒出聲,只讓到一邊牆根處默默行了個禮。
康熙甚至還掃了她一眼,顯然是看到了她的。不過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眼裏哪有嚴绮雲這麽個人啊!
哪怕這個人昨天甚至早晨都還看着一副感情甚篤的樣子。
嚴绮雲起身後,下意識默默看向康熙離去的背影。
這可不得了,看在韶月韶心眼裏那就是正暗自神傷呢,正想說點什麽呢,就見嚴绮雲收回目光,毅然決然的轉身回了芳漪宮。
暗自神傷?
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有點遺憾,這陣仗……這瓜得多好吃啊。
可她吃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倒是韶月和韶心,跟在後頭大氣不敢喘,生怕自己被嚴绮雲的脾氣給波及到。
哪怕實際上嚴绮雲從來沒有拿手下人撒氣的先例,但這種涉及萬歲爺寵愛的事情,從來都是說不好的。
嚴绮雲也發現了她們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倒沒解釋什麽,誤會就誤會吧,也挺有意思的,而且她就算解釋其他人說不定還會以為她是在強撐呢。
她總不能說實話,說她不喜歡康熙吧!
自找麻煩的事情還是大可不必。
——————
隔天,大家都知道兩位皇子起了一點小沖突,滿宮都傳遍了,具體到底是什麽沖突,除了嚴绮雲外大部分都不是很清楚,嚴绮雲也只是知道點皮毛。
但是關于保清阿哥的懲罰倒是都知道了,他的騎射課被取消了,接下來整整一個月,他都得跟着老師上文化課,從早到晚。
因為他不僅強行“贏”了太子的狗,還逃課了,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惠嫔住處的原因。
不得不說,康熙果然是拿捏住了這個兒子的脈門,讓他全天待着上文化課,還不如直接像打他的哈哈珠子板子那樣打他一頓板子呢。
康熙雖然對孩子的老師格外的苛刻,但是不代表說他能容忍皇子逃課。
傳聞小時候讀書讀吐血過的康熙在對皇子們的學習要求也是極為高的,可能是因為自己從小淋過雨吧,反正他也要把兒子的傘給撕掉,都給他卷起來!
天不亮就要起來上學,書要讀上百遍,還要晃着腦袋讀,午休時間也不長,然後一直讀書或者是去上騎射課到天黑,課程強度十分的大。
還別說,這麽皮實的養下來,後面活下來的孩子反而幾乎都活的好好的,還因為大家基礎教育都比較到位的原因,搞出了封建王朝歷史上最後一次非常有名的皇權争奪大戰———九子奪嫡。
直到嚴绮雲穿越前,這個題材還依舊被影視劇圈子給翻來覆去的二創呢。
除了保清自己被罰以外,他額娘惠嫔也被連累,禁足十天。
康熙氣成這樣當然不單純是因為說一條狗,他雖然對兩個兒子中的一個比較偏心,但是卻并不覺得一條狗是什麽大事,喜歡再多挑幾條就是,不至于罰完保清還要遷怒惠嫔。
他氣的是因為保清有個行為戳到了太子的傷心之處,也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保清當時搶走了那條狗後,很是得意洋洋的向太子表示,這條狗真不錯,我額娘肯定很喜歡,我這麽孝順我額娘肯定以後不會再有事沒事就說教我了。
還是那句話,有點孝順,但是不多。
他或許不是有心的,或許是故意的,總之這話一下就給太子整自閉了,雖然康熙一直抓這方面的流言很緊,但是元後畢竟确确實實是生太子難産去的,因而說太子“生而克母”這種話甚至不是誰有意識傳出來的流言,而是這個年代文化水平普遍低下嗎,而導致大家默認的一種潛意識的念頭。
那這則留言自然是永遠也殺不滅的,因為就算不準他們去說,也攔不住他們心裏依舊是這麽想的。
前腳康熙剛剛又在查誰在太子耳邊嚼這種舌根呢,你一個當哥哥的居然對弟弟說這種話?
孩子還這麽小,懂什麽,肯定是你這個當娘的教的,然後惠嫔就被波及了,這種時候他倒是忘了他還是保清的爹呢。
從頭到尾理順了這次的瓜之後,嚴绮雲也不得不感慨,就康熙這種處理矛盾的方法,兒子們能和諧相處才是個奇跡。
就保清那個性格,好不容易孝順一回,還連累了額娘一起挨罰,只會更加的逆反,以及更喜歡和太子對着幹。
在小孩子眼裏,你贏不過我就去打小報告可是很可恥的行為。
惠嫔的禁足給嚴绮雲的生活還是帶來了一點變化的,至少麻将局是不用想了,頂頭五嫔中惠宜榮都不摻和了,僖嫔和端嫔從前不怎麽玩,手頭上連副麻将都沒準備。
加上出了這事兒大家都要在自己的一畝二分地安生待一陣,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宮裏的交際都是少之又少。
好在嚴绮雲本身也不是很需要這些交際,現在有獎勵的影視劇打發時間,更是無所謂。
——————
夏季雖然磨人,但是最熱的時間也在不間斷的用冰中過去,天氣倒是舒坦了不少。
這天嚴绮雲正拿着扇子站在廊下一邊透氣一邊給自己扇風,韶月也拿着一把扇子從其他方向給她脖子的位置扇風。
雖然屋裏放着冰會更涼快,但是只要有機會嚴绮雲還是會盡量多在外面待一待,畢竟室內待久了對身體也不好。
“邵平今兒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嚴绮雲狀似看了看天色,實際上是看了一下系統時間,便問韶月。
因為芳漪宮有小廚房的緣故,所以嚴绮雲每日都要安排人去內務府拿今兒的新鮮食材回來,今兒就輪到邵平了,正常情況下早半個小時就該回來了,但今天卻一直到現在還沒動靜。
好在嚴绮雲今時不同往日,借着嚴绮雲的勢,她們倒也不用像當初擔心韶月一樣擔心邵平在外被刁難。
果不其然,也就十來分鐘吧,邵平就開開心心的領着芳漪宮原本的一個小太監帶着東西回來。
邵平還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小盒的雞蛋進門,看見嚴绮雲後還有些激動的說道:“今兒有剛進貢的人參雞子,聽說一顆就要二兩銀子,內務府說萬歲爺給咱們宮裏分了四個呢。”
便是嚴绮雲聽了,打扇子的手都直接頓住。
雞子就是雞蛋,也就是說,一個雞蛋二兩銀子?
這什麽雞蛋,金雞生的不成?
雖然嚴绮雲一貫知道內務府要銀子黑心的很,外頭賣幾十文的東西,宮裏使銀子去弄來少說得翻個十幾倍,但是這一個雞蛋報二兩銀子會不會太黑心了?
照這架勢,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小答應,這雞蛋就算放開了讓她買,她一個都吃不起。
“什麽雞子這樣貴,這都價比金銀啦,以後宮裏就都用這種雞蛋了?”嚴绮雲實在好奇的問道。
康熙可不是傀
儡皇帝,別的地方的物價天高皇帝遠的他或許不是十分清楚,這京城的物價他可是門清的。
原本宮裏一顆雞蛋報賬一百文時說是用精糧養出來的,和那些幾文錢一枚的不一樣,康熙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內務府的貪一直屢禁不絕,康熙從前皇位不穩也沒心思去大整治,最重要的是,康熙并不是未來雍正那種眼睛裏面一點沙子都容不得的性格。
對他來說,只要臣子認真幹活還聽話,那麽貪點錢什麽的都是小毛病,畢竟錢財這種東西誰不喜歡呢,拿了好處當然更好辦事。
對于他這種想法嚴绮雲不評價,但是就算是這樣想法的康熙,嚴绮雲也不覺得他能忍得了一顆雞蛋賣二兩銀子。
這都上千倍了,這宮裏一天少說得用數千枚的雞蛋,這前線還打仗才剛到尾聲呢,就這麽觊觎康熙的錢袋子?
她真好奇是誰上趕着送腦袋。
邵平聞言連忙搖搖頭,道:“這哪能啊,這種金貴東西可是稀罕着呢,這都是選用上等雞,打小用人參、黃精、茯苓等名貴藥材喂養長大,然後下出來的才是人參雞子,和普通雞子是大不相同的,這次也就進貢了百來枚呢,萬歲爺親自分的,貴人以下都分不着。”
嚴绮雲:……
怎麽說呢,這應該就是古代的“高奢”之一吧。
還別說,這麽一說,那人不僅不用擔心腦袋,康熙說不定還覺得不錯,賞他點東西呢。
畢竟康熙的想法嚴绮雲現在也差不多能摸清,他覺得自己是皇帝,用的東西當然要比別人稀罕難得。
而稀罕難得的東西,貴一點也是正常的。
嚴绮雲看了一眼那四個外表看着平平無奇的雞蛋,實在是有些好奇和別的雞蛋有什麽不一樣。
“內務府可有說着雞子做吃食和別的雞蛋有什麽區別?”
邵平搖頭。
得,嚴绮雲頓時反應過來,在普通人家看來精貴的不能再精貴的東西,到了權勢最頂層那些人手中,也不過就是一些不必在意的普通物件。
“韶月,去廚房拿個碗來,我敲一枚看看身價二兩銀子的雞子有什麽特別的。”嚴绮雲把扇子放在一邊,直接拿起一枚上下翻看了一圈。
仔細看過後就發現……還不是和剛剛随便看的時候一樣沒區別。
連大小都和普通雞蛋差不多。
韶月估摸着也好奇的很,快步走着就去弄了個碗來,嚴绮雲也沒讓其他人接手,自己随手在碗沿一敲,磕開後倒入碗中。
還別說,裏頭的區別倒是有一些。
這會兒的雞蛋全是純天然的,一般蛋黃看着是黃澄澄的,可是這人參雞蛋的顏色卻是發白的,還白上許多。
也是,如果真一點差異也沒有,怎麽賣得出高價,涉及到錢的事情,這世界上可沒有幾個傻子。
“叫何太監把它們都做了,一個蒸蛋羹,一個做煎蛋,還有兩個做成西番柿炒蛋。”她院裏種着的幾棵番茄苗正是
豐收的時候呢,
“都……都直接做成菜嗎?”邵平有些猶疑的再問了一句。
這可是二兩銀子的一個雞子,他淨身入宮前那是聽都沒聽說過這種好東西。
嚴绮雲用韶心端來的水洗了個手擦幹後又重新拿上扇子,點頭道:“對,反正留着也孵不出小雞。”
別看嚴绮雲面上好說話,可芳漪宮是沒有宮人會打着為她好的旗號去“勸誡”她什麽的,本質上她并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主兒,所以她做的決定,無論其他人是不是理解,都會直接去做。
反正自家主子做的事情基本上每次都被證明是有道理的。
之前倒春寒的時候,其他宮裏或多或少都有宮人被挪出去,獨獨她們芳漪宮上上下下沒一個生病的,就是打噴嚏的都沒有。
這可是極難得的,宮人的日子過得糙,不舒服其實挺常見的,因而不少宮人都練就了一番“忍病”的本事。
什麽叫忍病呢,就是一些輕微的不舒服強忍着不表現出來,依舊每日照常做活兒,扛過去沒被發現,就不用挪出去。
沒扛過去自然就是重病,也只能認命。
有原主記憶的嚴绮雲對此自然也是門清的。
嚴绮雲當然不希望有人帶病上班的,一個是小病容易拖成大病,還有一個就是容易在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傳染給她。
這會兒的醫療條件,對一些重病可是沒什麽辦法的。
對此嚴绮雲的方法也簡單,你病了我給治,是小病就歇兩天,不用挪出去。大病按規矩來,主要是她也沒法子,就算她想留康熙也不會同意的,還有就是她心裏的第一位永遠是自己,不可能為了別人危及自己的生命。
嚴绮雲點的幾個用人參雞子做出來的菜出現在她當天的午膳裏面。
她每樣都嘗了點。
怎麽說呢……和普通雞蛋在味道方面就沒有任何區別,至于營養價值什麽的,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畢竟這年代也沒有化驗設備。
也許真的有什麽好功效,但也有可能是負面功效。
反正這種沒有經過時間考驗的東西讓嚴绮雲長期吃,她是肯定不行的。
今兒一次全做成了菜,她就是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自然還是老規矩,剩下的菜分給了宮人。
等吃完把碗筷撤下去,嚴绮雲一邊給自己扇扇子一邊在心中感慨,或許在宮人看來,這滿皇宮找不到比她奢靡的主子了,這樣精貴的東西不僅一次用完,還舍得把做出來的菜肴賞給宮人吃。
不過嚴绮雲可不管別人怎麽想,她想法也簡單,這玩意兒是金貴沒錯,甚至金貴到讓她自己去買她會罵是不是打算搶錢的地步,但是東西都分到了手裏了難不成還供起來?
類似人參雞子的貢品也有不少,嚴绮雲基本都能分到點,供起來這樣還能每樣都供起來不成,實在是不至于。
嚴绮雲這邊把這些一下都給解決了,但是這人參雞子在別處倒是還引起了一些別的波折。
之前邵平也說了,這次總共也就百來個雞蛋,康熙自诩是個有孝心的,自然大頭都分給了兩位長輩,還有他剛受委屈沒多久的太子,剩下也就是養着小阿哥小格格的宮裏多那麽兩個。
榮嫔對兒子寶貝的緊,自己不吃也留着給兒子吃。
二阿哥別看虛歲都二歲了,實際上才剛斷奶沒多久,又和奶嬷嬷親近,榮嫔用人參雞子做成蛋羹讓嬷嬷喂給他,沒曾想基本都給奶娘吃了去。
自己吃兩二口,才給阿哥喂上一口。
原本是不會被發現的,誰曾想那天榮嫔把扇子落在了兒子屋裏,回轉去拿,直接看了個正着。
向來好脾氣的榮嫔直接被氣哭了,好不容易養住的這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命根子啊!
于是一邊哭,一邊當場叫人把那嬷嬷拖了出去,打了十個板子。
嬷嬷偷吃主子的東西,自然是在宮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向來都只有下人吃主子剩下的份,她倒好,讓阿哥吃她剩下的,康熙聽了也是震怒不已,剛挨完板子沒了半條命的奶嬷嬷直接又拖出去受刑。
這回沒定數,直接打死為止。
不僅要往死裏打,還把幾個阿哥公主的奶嬷嬷全叫去觀了刑,回來後沒幾天就吓病了好幾個,其中一個直接病的起不來身挪走換人了。
也稱得上是一顆雞蛋引起的血案。
別說幾個阿哥公主身邊伺候的人了,就連宮妃身邊伺候的普通宮人最近都繃緊了身上的皮,就怕下一個倒黴的是自己。
這不是宮裏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死人了,剛開始萬黼阿哥那次嚴绮雲還頗受震撼,以至于心緒不寧,如今她已經開始有些習慣了,聽到這個消息也生不出一點曾經會有的反應來。
當然,她現代人的靈魂依然告訴她,這是不對的,錯不至此。
可惜她自己都身不由己,沒那麽多精力去為別人傷懷,只能冷起一顆心來,顧念自己就好。
畢竟若非她剛穿越來那個時候把握住了機會上位,她也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
她在清朝的第一個夏天很快進入了尾聲,七月初的時候已不太熱,康熙便發話二日後回宮。
紫禁城畢竟是皇權的代表,就算外頭再舒服,宮裏再不宜居,康熙一年中依舊有大半的時間是在紫禁城度過的。
收到消息的嚴绮雲剛剛沐浴完正在擦頭發,臉上的笑模樣都沒了。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個壞消息。
她可一點也不喜歡鐘粹宮的小偏殿,這意味着她又要開始在別人的屋檐下過日子,上頭還是最近因為兒子的事情而有些應激的榮嫔。
想想都有些頭疼。
不過頭疼也沒辦法,她也不能自己留下來,就算能她也不會留的。
真就她一個人留下來,那宮人們絕對會用現實告訴她,什麽叫做人有兩副面孔。
這次回去她要帶的東西可就比來的時候多得多,畢竟嚴绮雲在南苑升了職,
好東西也更多了,這些東西也不可能留在南苑,畢竟一年在南苑也待不了多久,而且大部分日常都是用得上的。
回去時直接比來時多了一輛大車裝東西。
路上又是好一番颠簸,因為這次隊伍裏還有太皇太後的緣故,行進的效率更低了,來時兩天就走完的路這回花了二天多。
這走走停停的,給嚴绮雲一個不暈車的都折騰的差點吐出來,就別說宜嫔一個孕婦。
一路上宜嫔前前後後都叫了七八次太醫,聽着就感覺磨人的很。
好不容易進了紫禁城,就連心中并不那麽想回來的嚴绮雲都狠狠松了一口氣,暗暗決定下次再坐馬車出行一定要準備一些止吐的東西。
不出去是不行的,只要有出去的機會,嚴绮雲還是會盡量争取的。
畢竟這四方的城真待上一輩子不出去走動,想想就覺得可怕。
嚴绮雲趕緊晃晃腦袋,把一些不能深思的東西晃了出去。
“主子,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韶心見狀連忙問道。
“沒什麽事,馬上到鐘粹宮了,到時候你們把在芳漪宮放松的心态繃一繃,開罪了榮嫔娘娘,我也沒法子救你們。”嚴绮雲提點了一句。
其他人自然點頭應是。
實際上她們做宮人的比嚴绮雲想到這一點可早得多,不過這話他們當然也不會對嚴绮雲說出來。
——————
這搬東西也是講究個先來後到的,畢竟人手就是這麽一些,自然是從高位往下數。
鐘粹宮這邊一直到榮嫔前前後後把自己和兩個孩子那五大車的東西全卸下來擺放好,才有人騰出手來幫嚴绮雲收拾。
嚴绮雲足足等了将近一個半時辰,
好在銮駕回宮也會提前通知宮裏,被嚴绮雲留下來看房子的韶音已經提前灑掃過,更是早早的準備茶水和點心等嚴绮雲回來,所以等着的時候嚴绮雲倒是不算迫切。
她東西也不算少,全收進東配殿後,看着就格外局促了,因為就連原本只被嚴绮雲作浴房使用的右邊屋子她都放了些不重要的擺件進去。
嚴绮雲讓韶月每人給了幾錢辛苦銀子才讓他們回去。
這會兒都快落鑰,他們得緊趕慢趕才能趕回住的地方,不能耽擱。
“都收拾收拾歇了吧,折騰一路了。”其他人走後,待韶月關上殿門,嚴绮雲便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
住慣了芳漪宮的大院子,不管是嚴绮雲還是她手底下的宮人這會兒都有些不太适應。
往後他們這些宮人又得和鐘粹宮其他的人一塊兒住大通鋪不說,從前回了住處都是自己人,多少能放松些,現在自是不行的。
不過沒辦法,不适應也得盡量去适應。
————
剛回宮那幾天嚴绮雲還頗為擔心,好在榮嫔并未刻意找她什麽麻煩,甚至還直接取消了她和徐答應的請安,看樣子是完全不想和她們有過多來往。
嚴绮雲當然樂
得自在,這樣的話那她除了五日去給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一次安之外,其他都能省去。
期初雖然還是比不上在南苑舒坦,但是也和難過不沾邊,最多就是沒了小廚房折騰點吃食不方便而已。
她現在畢竟是貴人,大廚房提供的吃食花樣也更多了,吃膩也是完全不至于的。
倒是她的老鄰居徐答應最近面對她又變了臉,她搬回鐘粹宮後,徐答應幾次上趕着要和她套交情,話裏話外就是想投靠她,她一定忠心耿耿什麽的。
有些人是這樣的,你若境遇只比她強一些,那她會瘋狂的嫉妒,完全見不得你好,但是一旦你比她好太多,她便立馬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這種人嚴绮雲可不願深交,連敷衍兩句都不願意,就怕她自以為是的收到什麽訊號。
不過回宮後娛樂活動少了許多,好在惠嫔的禁足也解了,麻将局又重新組了起來。
當時惠嫔被牽連禁足,事後沒多久康熙又反應過來自己在遷怒,嘴上不說,實際上又補償了惠嫔一點東西,還誇贊了一句五阿哥有孝心。
這一套騷操作誰看了不說一句絕了!也就康熙幹得出來。
“難得見你麻将打這麽勤快,在南苑的時候你都是隔一日玩一次的,最近倒是日日午膳後都應約而來。”惠嫔一邊碼牌,一邊調侃了一句。
別看她們有些宮妃剝桔子都要宮女來,碼牌的時候可都不含糊,就突出一個熟能生巧。
嚴绮雲聞言只能笑笑,答道:“宮裏玩鬧的地方比南苑少些,可不就是碼碼這四方的家夥事兒嗎。”
其他人聽後也是頗為贊同的齊聲笑了起來。
剛從南苑回來,大家都還是有些落差的,宮裏實在是比不上南苑自由,景色也不如南苑宜人,最重要的是還得和其他年華正好的女人同住一宮。
當然,嚴绮雲總往外面跑最重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鐘粹宮最近實在是太安靜了,她有些待不住。
從前雖然也安靜,但沒現在這麽過分,只除了偶爾二阿哥在外頭連走路時會有些人氣,其他人都是聲音壓到最低說話。
她這段時間已經在心裏想了無數的辦法,就是在想怎麽樣才能換個頂頭上司,雖然下一個說不定也有別的毛病,但是這鐘粹宮現在喜靜到已經有些變态了。
她真的待不住!怪瘆人的!
打完麻将回到鐘粹宮門口,嚴绮雲下意識的放輕腳步準備以最快速度回後殿,結果不巧,正趕上二阿哥遛彎的時候。
他正是會走路的時候,時不時就要出來走兩步,榮嫔看得比眼珠子都緊,就怕誰又要害她兒子。
這下壞了事兒,嚴绮雲一進門就發現榮嫔時不時的就看她兩眼不說,而她身邊還有宮女也一直時時刻刻盯着她和她身邊的韶心,一看就是有人叮囑過。
嚴绮雲不禁在心裏罵了一句是不是有病!
她幹脆也不管什麽安靜不安靜的,加快腳步趕緊進了後殿,把榮嫔甩在了身後,連個安都沒請。
不是她不想請,而是之前有先例,榮嫔就希望她別在二阿哥面前久待,請安都直接免。
————
回去後嚴绮雲在花廳坐下,喝了一大口茶壓壓驚。
總感覺榮嫔最近的狀态有點不太正常,甚至稱得上是被害妄想症了,覺得誰都想害他兒子。
她喜歡一個人悶着,事情也放在心裏,自己琢磨着琢磨着,那屁大點兒的事兒都能想象成核彈級別,再加上她本身是生育最多,夭折孩子也最多的一個嫔妃,本身心裏就有心傷。
如果嚴绮雲不是她的鄰居,可能還會覺得她可憐,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可憐。
再不搬走,下一個被折磨瘋的肯定是她。
嚴绮雲暗自下了決心,下次伴駕幹脆直接找康熙提一提換個宮殿的事情,就算讓康熙覺得她事多也沒關系!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隔天一早,嚴绮雲用完早膳正練字呢,忽然感覺自己眼前有點暈,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但很快便驚覺不是她暈了,而是地面在晃。
別人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上學的時候做過消防演習和地震預演的嚴绮雲還能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了嗎。
這是地震了啊!
她清朝歷史本身知道也就不多,哪能想到還有這麽一遭啊!
嚴绮雲的心跳一下就猛地加速了起來,她也不管那麽多,趕緊叫上室內的其他人一起往外頭走跑,還沒忘順手在玄關順走一雙平底鞋。
“所有人都從屋子裏頭出來!”嚴绮雲一出門,立刻嚴厲且大聲的說道。
這種時候大家都六神無主的,古代這會兒還把地震當天罰呢,有嚴绮雲這一句話一下讓不少人找到了主心骨,就比如徐答應。
這會兒跑出來後就下意識的跟在了嚴绮雲身邊。
好在這晃動只一會兒,肉眼可見房子都在搖晃,但是到底沒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我們是不是能回去了啊?”徐答應有些茫然的問嚴绮雲。
嚴绮雲卻沒有那麽樂觀,她确實對這次大地震沒什麽印象,但是地震這種事情,一旦開始那就不是一兩下的,她可不敢拿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來的性命去賭。
“先出去,我們直接去坤寧宮前的大殿等一等,那邊建築少,要還有動靜也不容易受傷。”嚴绮雲當機立斷帶着人準備離開鐘粹宮。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慶幸,坤寧宮正殿雖然封了,但是前面的大空地還是能去的。
經過前殿的時候,就看見榮嫔也六神無主的抱着二阿哥呢,地龍翻身對古代人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情,當權者要發罪己诏的那種。
“你們去哪兒?”榮嫔見嚴绮雲往外頭走,連忙叫住她。
嚴绮雲不欲久留,直接把自己的意圖說了就腳步不停的往外頭走。
這個時候的嚴绮雲看着莫名就讓人覺得可以相信她,她的背影都看着令人格外的安心。
榮嫔幹脆也咬咬牙,趕緊叫宮人抱上孩子跟上了嚴绮雲。
果然嚴绮雲預料的沒錯,這次地震沒那麽簡單,才走了幾步,又搖晃起來,穿着花盆底的徐答應直接晃的摔倒在地。
不過沒人敢停留,就連摔倒了的徐答應自己也沒猶豫,趕緊爬起來繼續跟着嚴绮雲往坤寧宮大殿空地。
鐘粹宮這邊出去正好就有個門直接可以過去,等嚴绮雲到地方了,也是松了一口氣,險些腿軟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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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