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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插上香,嚴绮雲下了祭臺就把剛剛祈禱的事情甩到了腦後,突出的就是一個有點信,但是不太多。
這種有點儀式感的活動她并不排斥,但要說有多當真那是沒有的。
後世國人在信仰方面大部分都是類似嚴绮雲的想法,好的就信,不好的就是封建迷信,突出一個實用型求神拜佛。
跟在她後面上香的就是烏雅貴人,她如今月份不算太大,再加上旗裝本來就不怎麽顯身材,所以看不出太明顯的懷相,反倒是嚴绮雲前頭的宜嫔,肚子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樣的場合,便是孕婦也要穿上花盆底搭配吉服,所以宜嫔全程都是宮女扶着四處走動的。
宜嫔看上去倒是沒有烏雅貴人那麽心思重的樣子,不知道是壓根沒有聽過那則流言,還是并不當一回事。
嚴绮雲也沒敢打量的太明顯,只看了兩眼便轉而去兔兒神那邊瞧熱鬧了。
泥塑的兔兒神人形兔耳,還穿着一身紅色的官袍,坐在蓮花寶座上,看着頗有幾分小孩兒穿大人衣裳的可愛。
由太子和保清阿哥領着幾個剛會走的弟弟妹妹正上香呢,前頭兩個大的看着倒是有模有樣的,而從胤祉開始的小孩子,人比香高不了多少,最後還是由他們的額娘抱着上完了香。
祭月完成後,祭臺上的供果這兩日是不會撤的,他們要轉到另外戲臺那邊下的宴會去吃飯看戲。
今兒的吃食除了中秋節最具代表性的月餅之外,還有肥美的秋蟹,如今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再配上一碗黃酒或者是桂花米釀,怎一個舒坦。
剛剛蒸熟的螃蟹熱騰騰的冒着熱氣,嚴绮雲上輩子不怎麽吃這些,主要是螃蟹價格不便宜又沒什麽肉,所以她便不怎麽買。
眼前一套蟹八件擺在她面前的桌上,沒有原主的記憶,她都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因為實在是不熟悉,嚴绮雲也沒逞能,直接讓韶月幫她拆螃蟹,她自己則在桌上的小爐溫了一壺黃酒,倒是別有意境。
經過韶月巧手,一整只螃蟹□□幹淨淨的拆下肉來,還有整塊的蟹黃,看着就讓人覺得格外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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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如果以前也每次都有人這麽幫着處理好,嚴绮雲也不會嫌麻煩了。
真的拆出來後,一整只螃蟹也沒幾口肉,但肉質卻是極鮮美的。
螃蟹畢竟性涼,就算有人幫着處理嚴绮雲也沒敢多吃,只吃了兩只,還喝了半個巴掌大小的那麽一壺黃酒。
原身應該是沒怎麽喝過酒的,黃酒本身就不算度數很高的情況,喝完後嚴绮雲都感覺臉有些微微的發熱。
好在她神思還是清明的,并沒有真的醉酒,只是有些微醺的狀态。
吃到最後也差不多半飽,嚴绮雲才拿了一個松仁果餡的月餅慢慢吃,這月餅和嚴绮雲概念裏的月餅差異比較大,但是味道卻是不差的。
實打實炒的香噴噴的松仁、還有外頭的酥皮,和後世一些堅果酥類型的點心很像,但是
因為用的材料都是實打實的好堅果,量也足,所以吃起來非常的香。
嚴绮雲用小木刀切成幾份,一塊一塊慢慢的吃,吃的幹了就喝一小口熱騰騰的桂花米釀。
就喝完黃酒那狀态,她還見了熱騰騰的桂花米釀還是沒忍住,又喝了半碗。
主要是真的很香,曬幹烘焙窖藏過的桂花香而不澀,而且米釀本身又是甜的,對美食沒有太大抵抗力的嚴绮雲自然是當場繳械投降。
不過,如果有點小的糯米圓子一并煮進去就更棒了!
嚴绮雲一直保持着一個看上去有些微醺的狀态,好在本來就是熱鬧的節日,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喝了一點,嚴绮雲也不算出格。
剛入秋的夜晚本身溫度并不太高的,嚴绮雲卻還忍不住用扇子輕輕扇着風,就為了給臉上降溫。可見這身體對酒精的耐受度确實不太高。
但這并不意味着嚴绮雲醉了,她目前腦子依舊是清醒的,而且能夠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
——————
這會兒戲臺上剛演完《會蟾宮》,正在演《念團圓》,排的倒是一如既往應景的戲碼。
嚴绮雲難得試着認真去聽了,曲調倒是頗有韻律,可惜……還是看不懂到底演了些什麽,看樣子她腦子裏關于戲曲這根弦是真的一點都撥不動。
“主子,萬歲爺讓您去一趟。”嚴绮雲正盯着眼前的場景發呆呢,韶月忽然湊到她耳邊說道。
嚴绮雲本來就不濃厚的醉意一下就全消散了,應付康熙可不是個輕省夥計,不能真的帶着這種放松的狀态去。
她又用扇子輕輕扇了兩下,再次降了降臉上的溫度,才起身道:“可有說叫我有何事。”
這會兒第一茬的宴飲結束,大家正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說話或者游戲呢,人最多的自然就是康熙身邊。
換了別的時候,嚴绮雲說不定也假模假樣的去湊個熱鬧刷個臉,然後再做自己的事情,可她今天其實不太有情緒做這些。
對她而言,越是熱鬧的時候,她越發會想起不過此間一抹孤魂。
越是這種慶祝團圓合家喜樂的節日,她越是莫名會覺得自己有些孤寂。
不過她習慣了這種孤寂就是,這會兒有一點怎麽說還是比上輩子好的,至少邊上的其他人很有儀式感,也有很認真的在過節,她也不用點一個随便點一份自己兩天都吃不完的昂貴外賣,一邊上網找點電視劇看着一邊吃,就算過了一個節。
當然,她也沒那麽可憐就是,她朋友還是不少的,只是這種時候朋友都得和家人一起過節而已。
這麽一說好像更可憐了是怎麽回事。
——————
嚴绮雲垂眸掩下往事,一邊聽韶月說一邊往康熙的方向去。
原來這會兒康熙身邊圍着一圈孩子,太子和保清阿哥正膩着他,讓他作一首中秋的詩賞給自己。
也就如今的太子和保清阿哥有這麽大的膽子了,康熙本身精通漢學,作個水平不上不下的詩什麽
的問題倒是不大,只是不像他後來某位孫子一樣“喜歡”作詩而已。
就像他的書法也很好,只是不怎麽拿出來賞給別人,只有過年才有那寥寥數個頗得看重的臣子能得個福字。
畢竟筆墨這東西,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你說是吧,章總!
康熙一邊寫着自己作的詩呢,忽然就想到自己前不久看到嚴绮雲寫的那一頁的金剛經,那水平已經不亞于自己了。
嚴绮雲的水平也是他看着在一年內一筆一劃練出來的,再看看自己眼前這兩個蘿蔔頭,進學也一年了,書法水平雖說也有進步,但還是差得遠。
這才想着說把嚴绮雲叫來當一回“別人家的孩子”。
————
怎麽說呢,嚴绮雲如果知道康熙的想法,只會罵一句有病。
雞娃雞成這個樣子,也不看看小孩子才幾歲啊,筆都不能多拿,就指望能和她一個成年人一樣,一年就寫一筆好字。
而且就算是別的成年人,也沒幾個能做到她這個學習效率的好吧!
她嚴绮雲本來就是個學東西很快的人,後世普及義務教育後她都是最拔尖的那一批,這方面嚴绮雲向來對自己有信心。
但是不管怎麽說,康熙的這一行為也代表了他對嚴绮雲的态度上有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從前的嚴绮雲只是個玩意兒、物件,別說拿來和阿哥們比較,康熙甚至不會同她說起太多這方面的話題。
但是如今的嚴绮雲卻已經開始有些不同了,至少已經是個有名有姓的人,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康熙的喜惡永遠都是明顯的,偏心也永遠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嚴绮雲很慶幸,如今她是被偏心的一個,日子才比別人好過。
而且康熙這人別的不說,至少面上還是念着舊情的,只要沒犯什麽大錯,爬上去了的就很少會再貶谪下來。
再加上滿族畢竟曾經是一夫多妻多妾制,雖然入關稱帝後改制,如今皇後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不代表康熙眼中不是皇後的人就什麽也不是。
基本上能到貴人的,都是他有些感情的人。
至少康熙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生孩子固然是提升地位的方法,但是在康熙這兒其實是很難說的,張常在嚴绮雲也見過,給生了兩個女兒都還是常在呢,家世不高卻無子封嫔的也不止一位,宜嫔、僖嫔都是。
感情好的時候,康熙還是挺大方的。
這也是嚴绮雲一直覺得自己如果非要懷孕的話最好晚一點的緣故。
等有了嫔位,孩子才更有可能養在身邊。
這會兒除了第一次晉封便是高位的妃嫔,其他都是要一級一級往上封的,她剛封了貴人沒多久,就算有了孩子,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封嫔的。
——————
嚴绮雲一路往最熱鬧的地方過去,一般情況下那兒就是康熙在的地方,皇帝畢竟是封建王朝的中心,更是後宮的中心,自然是時時刻刻被衆
星拱月的。
“見過萬歲爺,中秋佳節祝萬歲爺幸福安康、平安喜樂。”嚴绮雲請安後,随大流說了兩句吉祥話。
康熙聽了一天的吉祥話,直接就當日常請安的話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了,也沒過心,直接把嚴绮雲叫到身邊,半開玩笑的說道:“保清可說了,他想學楷體來着,我想着宮裏這楷體寫的最好的就是你了,你看看要不要教他兩日。”
嚴绮雲差點當場起了殺心。
保清阿哥那是喜歡楷體嗎?那是聽說你要親自教他書法,連夜開始喜歡楷體。
畢竟康熙更擅長董體,而只要不是康熙親自教,他有的是辦法渾水摸魚,想把這個大麻煩甩給她,康熙也是黑了心啊!
“萬歲爺,您也知道的,我不過剛學一段時間,讓我來教五阿哥,心裏可沒底呢,而且我的身份也不是很合适。”嚴绮雲盡量委婉。
這會兒嚴绮雲其實倒也不覺得康熙真會把教大阿哥書法這件事情交給她,畢竟從沒聽說過這種操作。
但是康熙是什麽人啊,祖宗家法什麽的,大部分都是選着聽的,更何況滿族歷史上也沒有說過這不合規矩啊!
那是當然,從前別說滿族女子,滿族人都沒幾個認識字的,哪有什麽先例可循!
不過印象中康熙好像還幹過把自己的兒子抱給奴婢養的事情,只是嚴绮雲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被抱過去了而已,畢竟被抱去給奴婢養就意味着無論如何,絕對和大位無緣了。
————
康熙聽完嚴绮雲的話,倒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偏偏也正是他這副模樣,讓嚴绮雲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康熙真的就是開個玩笑,這會兒肯定就順着嚴绮雲的話把話題翻過去了,而不會露出現在的神情來。
“你的身份有什麽不合适的,庶額娘也是長輩,而且你的字是沒話說的,教他寫幾個字一點問題都沒有,就先這麽定了。”康熙看着嚴绮雲和保清都有些愣住的神情,原本還有些猶豫來着,幹脆直接拍板了。
不得不說,康熙這人是有點壞心眼在的,嚴绮雲和保清兩個當事人越是抗拒,他反而就越有些想促成這件事情。
嚴绮雲:……
她已經在心裏罵娘了,用上了平生最難聽最髒的話!
謝謝你認可我現在的地位,但是我還是要說***!
“也不用很麻煩,保清每日寫五張大字着人給阿雲送去,阿雲批改了再叫人送還便是,逢十的日子剛好是我教保成練字的時候,到時候你們也一并到乾清宮來,咱們一塊兒上課。”
嚴绮雲還能怎麽說,說謝謝他考慮的這麽周到嗎?
話都說的這麽死了,她還能怎麽辦?
還能拒絕不成!
她發誓,康熙之所以讓她來教,絕對是也有自己也頭疼的緣故。
保清阿哥看事情沒法轉圜,也是一臉苦色。
他就是不想坐在那兒看書寫字,當大清的巴圖魯從來也沒說過非要會念書吧
,也不知道皇阿瑪為什麽非要他學,甚至還讓定娘娘來教他!
上書房的師父他是一點也不怕的,跪着給他們上課的師父怎麽可能樹立起權威來,更加得不到什麽尊重。
當然,這倒不是說他就怕嚴绮雲,只是他總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了,怎麽能和女人計較呢,而且定娘娘會做很多稀罕玩意兒,真把她得罪了,以後只給太子不給他,那太子得在他面前多得瑟啊!
只能說,若是嚴绮雲知道他的想法,只會覺得這不大點的孩子哪來那麽多莫名其妙又奇奇怪怪的想法。
兩位當事人的苦惱康熙不是看不見,但是看見了他也權當沒看見,甚至還招呼嚴绮雲用楷體把他剛剛作的詩給謄寫了一遍。
“也叫你看看我給你找的新書法師父的真水平,你阿瑪我可是認真給你找的老師,不是在敷衍你。”康熙還殺人誅心的特意叫保清到邊上來看。
事情已成定局,嚴绮雲也就不再多想,免得自尋煩惱。
她看了一眼康熙作的詩,怎麽說呢……雖然她不怎麽懂詩詞格律,但是唐詩宋詞三百首還是背過的,穿越後也稍微的了解了一點詩句的格式,只能說這詩寫的也就一般吧,章總說不定這方面也是遺傳的他皇瑪法,他不是老愛标榜這個嗎。
嚴绮雲一邊謄抄,一邊絕不承認自己是遷怒了。
吐槽歸吐槽,書法她是不開玩笑的,只要提筆就是認真對待,很快她也不去想那亂七八糟的,将康熙這一首詩用楷體謄寫了一篇出來。
然後偏心眼子的康熙直接把自己寫的給了太子,嚴绮雲寫的給了保清阿哥,美名其曰拿着各自師父的筆墨回去當字帖。
只是想和太子争奪康熙寵愛卻把自己搭進去了的保清阿哥聞言實在是無語,氣呼呼的頭一別,就不理人了。
倒是覺得自己大獲全勝的太子拿着康熙的墨寶,還在保清面前抖一抖,不大點的人,嚴绮雲真怕保清阿哥火氣上來直接沖他動手。
好在保清莽歸莽,被拉過幾次偏架後也知道,在康熙面前和太子打架自己是讨不到什麽好的。
中秋宴回去後沒多久,康熙讓嚴绮雲給五阿哥當書法老師的事情就在後宮傳遍了,惠嫔私下怎麽想嚴绮雲不知道,但是表面上還是送了一份禮物來,算是承認這個老師的名頭。
主要是她不承認也沒用,康熙都定下來了的事情,除非是太皇太後發話,否則根本沒可能更改。
可惜這在孝莊看來根本就是小事中的小事,她自己就是個很有野心也有能力的女人,再加上保清又不是太子,教的又只是書法又不是別的,有什麽不妥的。
不過這嚴格來說也是嚴绮雲這個人第一次在孝莊這裏留下點印象,往常她也不會去記這些無關緊要的女人,也就是嫔位以上才能同她說上幾句話,但是孝莊對她們都不算親近,只是個面子情而已。
無論如果,她自然是更加偏向于自己從科爾沁接來的姑娘,可惜玄烨如今羽翼豐滿,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她能左右的人了。
科爾沁來的小格格如今住在鹹福宮,現在還未承寵呢,只有個庶妃的名,用着嫔位的份例,卻連個正經封號都沒有。
庶妃……如今這後宮自打康熙定下定例後,哪還有幾個沒品階的主子啊!
——————
嚴绮雲這會兒也是煩的很,保清阿哥第一天的作業交是交了,就是寫得敷衍極了,以她跟着系統規範化學習的成果,教一教孩子問題還是不大的,但是也得這孩子願意被教啊。
可她又不能敷衍,因為這會兒敷衍就是在糊弄康熙。
無奈的嚴绮雲先批了作業,把最大的用筆問題先圈了出來,其他的細節暫時沒管,然後自己拿一張新紙寫了幾個示例,就讓保清阿哥派來的太監把對方的作業送了回去。
她沒當過老師,更別說教的還是熊孩子,她都不知道如果保清阿哥完全不配合她該怎麽處理。
她這個身份做什麽都有點尴尬的。
不管了,罵兩句康熙就不想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但是出乎嚴绮雲意料的是,接下來保清阿哥的作業雖然仍然是進步有限,看得出來沒怎麽認真寫過,但是好歹每天确實交了作業,看得出來也有在臨摹嚴绮雲的筆跡,就是看不到什麽進步。
雖然心下疑惑,但是不妨礙嚴绮雲每天認認真真的批完了作業,又按照他的進度布置一些作業。
直到八月二十嚴绮雲去乾清宮書房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麽保清阿哥雖然不想寫作業,但還是交了。
因為康熙給太子的作業是一樣的量,并且同樣是每天批改的,有時候順嘴就會問一句保清交了沒有。
保清什麽人,就他一個人的時候上房揭瓦被康熙罵他都不怕,不寫作業也是一點不怵,但是這種和太子争長短的事情他就格外的認真。
怎麽說呢,別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挺細膩的,不過小小年紀,他隐隐也能感覺到自己和太子的不同,以及康熙的偏心。
但是他又想要得到康熙的關注,那熊孩子的方式自然是通過欺負被關注的對象來獲取注意。
對于康熙的育兒經,嚴绮雲當然是不插手的,她只負責自己的教學工作。
還別說,都這陣仗了,他還是不太坐得住,嚴绮雲便幹脆叫太監搬了張适合小孩子站着寫字的矮桌子,站着他說不定更舒服些,而且嚴绮雲自己也更喜歡站着練字。
雙腳踩在地上後倒是沒有那麽重的坐立難安感了,到底是受過最高端教育的皇子,保清小小年紀拿筆的手還是有模有樣的,姿勢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的腕力也比太子穩當些,最大的問題大約就是心不靜,寫字走神這筆尖自然就亂飛。
大約是跟康熙待久了,嚴绮雲也想出了個缺德主意,和康熙商量了一下後,把兩張桌子面對面并了起來。
也就是說,寫的時候只要一擡頭,就能瞧見對方寫的字。
這算是抓住了保清阿哥的脈門,接下來再寫的時候他雖然還是會走神,但是看看太子寫的,又會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找回來一些,倒是确實比之前效率高了。
說實話,比起康熙的教學方法,嚴绮雲這種跟着系統學習後總結出來的經驗實際上更适合教孩子,加上保清比較的心又在促進他努力吸收嚴绮雲教的要點,最後反而學的比太子快一些。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正向反饋了,難得在學習方面帶着康熙的誇獎離開的保清在學完後從乾清宮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心的要飄起來了。
與此相對的自然就是個情緒低落的明黃色小豆丁。
對于康熙的養蠱式教育方式嚴绮雲向來覺得他遲早要翻車,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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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你還別說,我們剛剛的樣子還真有點尋常人家夫妻教孩子念書的模樣,有那聽話的孩子,也有那令人頭疼的孩子,果然兒女都是當父母的債啊!”待兩個小阿哥走了,康熙便用有些感慨的語氣對嚴绮雲說道。
這話嚴绮雲都不知道怎麽接,滿滿的都是槽點。
先不提這大清能和他當正經夫妻的得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就光是這倆娃,哪個也不是她的啊,這也得虧是她這個無心人聽了這句話。
前半句給人不切實際的期待,後半句又戳人家肺管子。
只能說不愧是康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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