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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什麽？謝熠奪在和鄭亮在劍術室裏打架。

沈昀昀：“我們去看看。”說着就跑。

金明明：“收到。”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劍術室那邊跑。劍術館、拳擊館那邊屬于高中年紀的活動室, 平時他們一年級的小豆丁都不往那邊跑。

路上遇到周皓。

自從那次剖白之後，周皓見到他們就垂着頭，十分喪氣的樣子,

金明明沖周皓說：“你那個假哥哥在和寶寶的哥哥打架。你不過去看看嗎？”

周皓有些吃驚, 看着兩只嘩嘩嘩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周皓也跟在後面跑了過去。

劍術室裏圍滿了學生, 他們議論紛紛, 交頭接耳。

“為什麽謝熠奪會和鄭亮打架啊？”

“你們來晚了，我聽劍術室的同學說, 他們兩個以前經常在這裏切磋劍術, 鄭亮每次都打不過。這次劍術練習後，謝熠奪忽然主動提出, 兩人不比劍術，和他打架。”

“打架？謝熠奪說的？那個目下無塵的謝熠奪說的。”

“沒錯, 我們都以為聽錯了呢。”

“可是是那個把外校流氓打斷鼻梁骨的鄭亮啊。”

“這是雖然沒有拳擊室，可是他們這種人，從小也都練過拳擊的。謝熠奪為什麽要放棄劍術和鄭亮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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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同學打斷鼻梁是個什麽梗啊。”

“就是二年級的時候, 兩個外校的高年級不知死活，路上攔住他要錢, 然後鄭亮就把兩個都打趴下了。”

“是的, 就是那次以後鄭亮才很出名的。”

“所以, 為什麽謝熠奪放棄劍術, 要和他打拳。”

“誰知道。可能就是劍術謝熠奪總是贏，沒新鮮感了？”

“謝熠奪這次可能要吃大虧了。”

“哇, 開始了！！”

這些話傳到沈昀昀耳朵他, 他急得不行，到處找空位子, 也鑽不進去。金明明也跟着擠，可都是高年紀的學生，金明明怎麽擠得過他們呢。

就聽到：“啊，這幾拳各有勝負啊。”

“啊，謝熠奪挨了一拳啊。那張漂亮的臉啊啊啊啊。”

沈昀昀的小心髒都要從嘴裏吐出來了。

“哥哥！”沈昀昀氣暈了，自己要是高一些就好了。

“謝熠奪又還了回去。”

“鄭亮也中了一拳啊。”

“這兩個人好厲害啊，讓人眼花缭亂呀。”

就在這時，聽到一個聲音說：“沈昀昀跟我來。”

周皓在開面開路，并不是往裏面擠，而是往側邊走。金明明和沈昀昀也低着頭，跟着周皓，不一會兒到了一個樓梯上。周皓像是分花拂柳樣一樣，在前面開道。

終于，在周皓的帶領下，沈昀昀與金明明到擠到樓梯的一個平臺上，此時就見形勢又大逆轉了，謝熠奪把鄭亮按在地上，輪起拳頭狠狠地打了下來。

随着這一拳頭，大家同時發出“啊”的聲音。他們都替鄭亮感到疼。

鄭亮疼得眯起眼睛：“謝熠奪，我認輸了。”

謝熠奪拎着拳頭，看着鄭亮人模狗樣的臉，想起那個饞嘴寶寶，那個壞蛋寶寶，那個可愛寶寶，在聽到周皓經歷時那種難過的樣子，謝熠奪一咬牙，一拳頭又打了下去。

鄭亮抱着頭，怒喝道：“你在幹什麽啊。謝熠奪！”

謝熠奪又打了兩拳，停了下來。

校長此時也趕了過來，這裏的鬧騰已驚動到了校長那裏：“這是怎麽回事？謝熠奪同學，鄭亮同學？”

教練：“他們在~~切磋。”

校方老師看着臉都腫成豬頭的鄭亮，還一嘴血。

切磋成這樣了？

教練：“兩人事先說好了的，就是一時沒收住手。”

旁邊的學生：“是的，沒錯。兩個人一開始比劍，然後一開始打架的。”

教練:“是吧？謝熠奪。”

謝熠奪：“是的。我們商量好的。”

鄭亮咬緊了牙，只有當事的他才知道謝熠奪剛才那幾拳頭，是多麽重，多麽的狠，如同包含了十足的怒意。

切磋？他是不信的。

只是他想不通自己和謝熠奪有什麽過節？兩人平時井水不範不河水，不是同一個頻道的人。

謝熠奪不好惹，不能惹。雖然鄭亮在心裏很不屑，但目前是這樣的。

現在，他算是吃了個啞巴虧。

他一抹嘴，一手的血。

教練：“你們兩個快到醫務室去看看。”

謝熠奪從臺上跳了下來，就看到沈昀昀與金明明兩個終于擠了進來。

沈昀昀張開胳膊，撲了過去：“哥哥。”

謝熠奪大步過去，把沈昀昀拎抱了起來，穿過擁擠以及叽叽喳喳的學生，大步出去。

沈昀昀：“我們先去擦藥，然後我給你吹一吹。”

謝熠奪眼睛裏頓時笑開了花：“謝謝寶......昀昀。”

金明明跟在後面邊跑邊說：“謝熠奪，你太厲害了。鄭亮被你打趴下了。鄭亮也厲害的很。大家平時都不敢惹他的。”

“謝熠奪，你是因為周皓打的他吧。唉，我也想打他。”

周皓看了眼鄭亮，垂下頭，沒有跟去。

沈昀昀現在長高了一點，也不讓人叫自己寶寶了，也不讓謝熠奪在公正場合抱自己了，但此時沈昀昀覺得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沈昀昀摟住謝熠奪的脖子。

謝熠奪那張清秀俊美的臉上，也印着一個青印子。沈昀昀以前就特別怕疼，看到這個青印子，小聲問：“哥哥，疼不疼啊。”

其實謝熠奪根本沒多大的感覺，但是此時說：“有點點。”

沈昀昀又擔心謝熠奪的胳膊受了傷，這樣他抱着自己不是更疼嗎？

“哥哥，你胳膊疼嗎了嗎？”

謝熠奪：“不疼。”

沈昀昀：“哥哥，你的腿疼嗎？”

謝熠奪：“不疼。”

沈昀昀：“那你胸口，肩膀呢？”

謝熠奪：“都不疼。”

沈昀昀把心放了下來。到了醫務室，醫生把謝熠奪全身都捏了捏，确定他沒有隐性骨裂，骨折後，才拿出碘酒，給謝熠奪擦臉上傷。

謝熠奪主要是嘴角挨了一下，嘴角破了，滲出了血。醫生給謝熠奪上藥的時候，沈昀昀嘴裏直抽氣。

沈昀昀一直扯着謝熠奪的衣角，一雙圓眼睛睜得大大的。

醫生不由看了沈昀昀一眼，這個矮矮的小學生，緊張得鼻尖都出汗了，不由失笑：“你是他什麽人。”

沈昀昀：“他是我哥哥。”

醫生：“你哥哥沒事，就是擦傷。”

沈昀昀：“疼嗎？

醫生：“疼是不可必免的。”

精酒塗在傷口上，不疼才怪。何止沈昀昀，連金明明都直抽冷氣。

就在這時，鄭亮也來到了醫務院。他的狀态比謝熠奪慘多了。嘴唇也裂開着腫了起來，像是兩根香腸。半邊臉又青又腫，眼睛也青了。

平時的優雅形象蕩然無存。

沈昀昀也看到了鄭亮，想到周皓那一臉青紫，頓時覺得這一頓胖揍，活該！

鄭亮一進來就盯着謝熠奪。但謝熠奪最擅長漠視，根本沒有注意到鄭亮的目光，等醫生給他擦了藥。謝熠奪抱起沈昀昀大步走了出去。

現在，謝熠奪、沈昀昀與金明明齊齊地坐在秘密基地的草坡上，沈小團子按着謝熠奪的肩膀，撅起小嘴十分賣力地對着謝熠奪吹。

謝熠奪雖然現在也不疼了，也不需要小團子的人工風扇，但心裏卻十分快樂與享受。

沈小團子邊邊問：“哥哥，還疼嗎？”

謝熠奪：“你再吹一會兒，就不疼了。”

于是沈昀昀又對着謝熠奪呼呼呼地吹。一張小臉鼓得像是個包子。

金明明：“沈昀昀，你累了，換我來吹吧。”

謝熠奪：“不用，我不疼了。”

沈昀昀：“哥哥，你找鄭亮打架是因為周皓嗎？”

周皓太可憐了。明明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卻被忽視，甚至放縱鄭亮的欺負。更何況這不是人販子，這是他的親媽親爸。

謝熠奪放棄劍術，與鄭亮赤手空拳打架，意圖十分明顯。他就是要揍鄭亮。現在目的确實也達到了。鄭亮被揍成了個豬頭。

謝熠奪抿了抿嘴：“鄭亮是太可惡了，不過我打他，不是因為周皓。“

沈昀昀奇道：“那是為什麽啊。“

謝熠奪的眼裏閃出冷硬的光：“因為他讓寶寶這麽不高興，我就要揍他。”

寶寶是如此的快樂開朗，臉上鮮有消沉，少有不開心。

那天，聽了周皓身世與遭遇，沈昀昀那張小難過得皺成了一粒小核桃。

那一刻起，謝熠奪就決定要揍鄭亮一頓了。

哥哥對自己真好啊。沈昀昀心裏不禁這樣想。

但沈昀昀小臉嚴肅：“哥哥，你以後不要打架哦。”

打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而且謝熠奪雖然厲害，但他也只有九歲。九歲的謝熠奪剛才和鄭亮如同兩只野獸在搏殺。

謝熠奪：“為什麽。”

沈昀昀：“我不想讓哥哥受傷。”

謝熠奪眼裏的堅冷變成了一朵燦然的冰花：“我就受傷了一點點，我很厲害的。”

沈昀昀小臉沉下來：“一點點也行。”

謝熠奪：“我也不是天天打架。”

沈昀昀拉着謝熠奪：“哥哥，你答應我，以後如果不是遇到特別的危險，就不要打架。”

謝熠奪抿着嘴在想，什麽是危險？

如果有人罵寶寶，打寶寶，這就是危險啊。那就可以打架了。

謝熠奪一想，點頭答應。

而沈昀昀說的危險指的是危機情況下，比如遇到襲擊，正當防衛。

于是沈昀昀看到謝熠奪點頭同意，他也高興而放心了。

金明明在一旁也大大地嘆了口氣：“如果每天都把鄭亮打一頓就好了。這樣他就沒有力氣欺負周皓了。”

沈昀昀小臉沉着，十分成穩地說：“這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周皓這種處境，不僅是來自于鄭亮的欺負，還有一部分是來自父母的無視，以及周皓的自卑。

鄭亮表面優秀，光鮮，滿足家長的期待。鄭家也是個不大不小的豪門，有家業要繼承，因為周皓三年被拐，讓他一開始就沒有接受到好的教育，各個方面都無法滿足他們的需要。

這讓家長無把法目光聚焦在周皓身上。

另一方面，周皓也從骨子裏自卑，面對鄭亮的欺負，他也無心反抗，在他看來，反不反抗都沒什麽意義，他似乎對自己的人生已不報任何希望了。

這些複雜的話，沈小團子當然不會說出來。

就聽見謝熠奪說：“周皓的爸爸媽媽有問題，他自己也有問題。”

沈昀昀點頭：“是的，哥哥。”

金明明也不深想：“那我們該怎麽辦？”

沈昀昀大眼睛露出智慧與堅定：“我們要制定一個計劃：改造周皓。讓周皓的爸爸媽媽一看，哇，周皓也很厲害呀。這樣，鄭亮就不敢欺負周皓了。”

雖然謝熠奪對周皓充滿了同情，但遠沒到要付諸行動去幫他的地步。他并不是個熱心公民。

但沈昀昀參與進去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會去揍鄭亮。

現在，面對出謀劃策的沈昀昀，謝熠奪不禁微微而笑，心想，寶寶真的好聰明。

金明明：“那是什麽計劃能讓周皓厲害起來。”

金明明腦瓜一亮：“我們給周皓補課，把他的成績弄起來。”

沈昀昀小臉沉着：“周皓的課要補，可是這是要很長時間。我們要想在一個短期的計劃，讓周皓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能讓大家大吃一驚。“

金明明：“可是什麽能短期內讓周皓大吃一驚呢。“

謝熠奪此時開口：“運動會。”

沈昀昀與金明明同時看過去，謝熠奪：“每年開學的第二個月都會有運動會。運動會的時候，學校會邀請家長參加。鄭皓的父母每年都來。如果周皓能在運動會上有個好成績，就會有寶寶說的這個效果。”

沈昀昀：“鄭皓的爸爸媽媽每年都來，鄭皓一定是有好的成績吧。”

像他們那樣的家長只有因為自己的孩子引以為傲的時候，才會不間斷地出席吧。

謝熠奪眼裏閃過兩分不屑：“鄭皓每年都會報兩個項目，一個是劍術、一個是網球。剛好這兩樣我都會參加。每年我是冠軍，他是亞軍。他今年肯定還會報這兩個項目的。”

劍術與網球果然是富貴人家選擇的運動方式，所擔負的功能，不僅是健身娛樂還有就是交際。

沈昀昀心裏哇了一聲：“哥哥，你這麽厲害。”

即使從小到大被掌聲所包圍，謝熠奪最期待的只有沈昀昀的贊美。

沈昀昀：“哥哥還報什麽項目沒有？”

謝熠奪抿了抿唇，他其實因為班上沒人參加，他被強制報了5000米長跑，但謝熠奪的爆發力好，但耐力并不強，只拿了第四名。

只是不知出于什麽心理，這個項目，他不想對沈昀昀說。

好象別人可以看到自己的短板，他也不在乎，但不想讓沈昀昀看到自己的短板。

謝熠奪：“不管怎麽樣，今年運動會，我還會讓鄭亮屈居第二。”

金明明：“他就是萬年老二啊。然後周皓拿個第一，他爸爸媽媽就會注意周皓的。”

沈昀昀點點頭，金明明說的沒錯。

鄭亮無論是成績，還是運動每每都被謝熠奪壓一頭。

金明明：“可是周皓哪個項目能拿第一呢。”

沈昀昀小臉一沉：“不拿第一，我們也要讓他拿第一。”

金明明：“如果周皓不參加運動會呢？”

這其實是最大的可能，一個對自己放棄的人，全身都沒有絲毫的力量為自己而抗争，可能他連呼吸都覺得累，怎麽會去參加運動會呢。

沈昀昀捏拳說：“我有辦法。”

下午，謝熠奪來到班。他想看看沈昀昀如何說服周皓參加運動會。沈昀昀開門見山讓周皓參加運動會。

周皓完全是一副想不到的神情。

金明明：“你要是成績也好，體育也好，鄭亮就不敢那樣欺負你了。”、

成績也好，體育也好，怎麽可能？

金明明：“只要你答應，我們就一起訓練。”

周皓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那兒有那麽好的事，那麽幸運的事啊。

沈昀昀他們根本不懂。

沈昀昀：“你是不是不敢？”

周皓：“我為什麽不敢？”

沈昀昀：“你怕輸。如果不參加比賽就不會輸了。”

謝熠奪心想：哦，原來是激将法啊。

只是連自己都看得出來，周皓會看不出來。

只見周皓：“我敢。”

嚯沈昀昀心裏嚯嚯嘿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