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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現在, 所有運動員入場，沈昀昀也穿着統一的運動服，一臉不高興, 因為沒有報任何項目的他, 居然被班主任委委派舉牌子的任務。

于是在運動員入場環節，懶昀昀全程都舉着運動牌。

現在, 進場後, 才得以放下牌子。

班主任委派沈昀昀這個重任，是因為他沒有任何項目但長得可愛, 能給班級長臉。

而且沈昀昀成績這麽好, 班主任總想讓這個小可愛露個臉。

本來打算讓他進鼓號隊的。但沈昀昀堅決不答應，于是班主任一氣之下, 不由分說，就給沈昀昀報了個舉牌子的項目。

他背後就是一衆一年三班的運動員。

金明明、周皓、小田田、豁牙等十來個運動員。

一年三班的成績一年級排名第一, 但運動上.....單看這貧瘠的隊伍就知道他們不過是來湊數的。

連小田田都上了。不過，他報的是趣味項目：兩人三足。

校園小報社已對着沈昀昀他們一頓狂拍。不過，一會兒他們就轉向別處了, 三年已入場。

沈昀昀看到了謝熠奪。謝熠奪穿着白色運動衣，幹淨矯健, 如同只雄鷹。

校園小報社都去拍他了。

接着是三年六班, 沈昀昀看到了鄭亮。他們是黑色運動衣。沈昀昀十分洩憤地想, 太符合鄭亮這個黑心家夥了。

現在, 在沈昀昀眼裏鄭亮真是又醜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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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昀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他扭頭小聲問周皓：“你爸爸媽媽來了嗎？”

周皓點點頭：“來了, 他們每年都會來。”

周皓補充：“你要對你哥哥說讓他小心一點。”

沈昀昀也有些緊張：“鄭亮他說什麽了嗎？”

周皓：“昨天他們問鄭亮為什麽沒有報劍術與網球, 因為他們知道的孩子都報了這兩個項目。”

是的，運動是一樣的, 但在一些勢利眼裏，被賦予了平民與貴族之分。在他們眼裏，這兩樣就是貴族運動，田徑與那些常規項目就是一般運動。

周皓接着說：“鄭亮就說謝熠奪也報了這個項目。他們……就來了興趣，就問鄭亮有沒有把握贏謝熠奪。鄭亮說他5000米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決不會輸。”

沈昀昀的神情凝重。

百分之百把握，那麽鄭亮現在的速度到底是多少？

沈昀昀：“你告訴你爸媽你的項目沒有？”

周皓點了點頭，但神情卻是沒落的。是的，即便他告訴了父母自己也有項目，換來的只是父母的一絲奇怪與漠視。撐杆跳，200米跨欄在他們眼裏是小項目，而且，周皓能取得什麽好成績？這個孩子以前連運動會都不參加的。

別說拿第一，他們都不這樣周皓能拿個名次。

運動員入場完畢，沈昀昀終于放下那塊比他高的牌子。沈昀昀現在要确定一件事，周皓父母坐在哪裏。

沈昀昀：“他們坐在哪裏？“

周皓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沈昀昀拉住一個志願者：“5000米從哪裏開始跑啊？”

志願者一看沈昀昀這麽可愛，一指前面：“就這那裏啊。”

就在這時沈昀昀聽到：“昀昀。”

沈昀昀一擡頭就看到姜倪，旁邊是他爸沈建星。當然，他們不是來看沈昀昀的，因為他們的寶貝兒子什麽項目都沒有報，他們到這裏是來看謝熠奪的。

蘇庭蘭與謝明行也來了，一起坐在第一排。

他們坐的地方正對着5000米起跑線。距離5000米項目還有半個小時。

在他們旁邊，坐着的是周皓的父母。男的穿着正規西裝，打着領帶，四十來歲，女的也是一身正式套裝。來到這裏的家長都像是出席正式場合，甚至比正式場合還要隆重。

他們和蘇庭蘭與謝明行一看就相當熟悉，男人在側着頭向謝明行說着什麽，女的也在向蘇庭蘭打招呼：“我們的兒子都跑5000米，他們真是有緣啊。”

蘇庭蘭微笑。

再有半個小時，就是5000米了，這是運動會上一次高潮。

田徑，是最能瞬間激起大家熱血的運動了。更何況這是個長達5000米的長跑。

運動員開始就位。沈昀昀盯着鄭皓，就看到他忽然和旁邊的紅背心運動員對視一眼。

旁邊的紅背心向他比了個OK的姿勢。

沈昀昀忽然明白，鄭皓所說的，他必拿下第一的原因了。

此時謝熠奪領了號碼牌過來，入場運動員正在把號碼牌別在自己的背心上。沈昀昀已奔了過去：“哥哥，我來給你別。”

謝熠奪一見沈昀昀，唇角微彎，點點頭，在沈昀昀面前蹲了下來。

沈昀昀在後面，靠近謝熠奪的背部，小聲說：“哥哥，那個穿紅色運動衣的和鄭亮是一起的。你別回頭。”

謝熠奪并沒有回頭，但他知道是誰穿紅背心：“寶寶怎麽知道他們是一起的。”

沈昀昀神情嚴肅：“哥哥我的感覺超級準的。鄭亮在他爸媽面前說他有百分之百贏哥哥的把握。剛才鄭亮看了紅背心一眼，紅背心就比了個OK的手勢。剛才對看一眼，哥哥，他們一定會害你的。”

如果是別人，就憑這一眼的猜測，也沒聽到有實質性的話，大多數會認為是沈昀昀是過于敏感，想多了。可是謝熠奪會聽進沈昀昀的每一句話，認真對待他的每一句話。

謝熠奪沉思一會兒：“我們剛才抽到了號碼，紅背心的位置應該就在我的前面，如果他存心想要幹擾我，也不是不可能。”

沈昀昀：“還有，哥哥，那個壞蛋可能會故意摔倒，去絆倒你。”

謝熠奪抿緊了唇：“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5000米馬上就要開始。謝熠奪他們将要圍繞賽道跑12.5圈。在這過程中，這項運動會吸引絕大多數人的目光，更何況這裏面有謝熠奪與鄭亮兩個明星選手。

謝熠奪：“比賽馬上就開始了，寶寶你回到觀衆席上吧。”

沈昀昀點點頭，但還是好擔心。

一開始是擔心謝熠奪會拿不到冠軍，現在擔心謝熠奪會受傷。

沈昀昀忽然扯住謝熠奪的衣服，一臉鄭重地說：“哥哥，第一名很重要，可是哥哥的安全最最最最重要。比第一名要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謝熠奪那雙冷淡的眼睛彎起，重重地點了點頭。

現在12位選手依次在賽道前半蹲下來，謝熠奪在第二賽道第三個位置。鄭亮抽到第一個，紅背心果然在謝熠奪的前方。

如果紅背心要使壞，不會一開始就使壞吧。

沈昀昀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號令槍響，12位選手如利箭一起沖了出去，雖然謝熠奪在第三位，但他很快就追了上去。

紅背心落在了後面，他并沒有在一開始就發難。

家長位置上，當謝熠奪第二圈跑過來的時候，姜倪大聲地叫着：“謝熠奪，加油！謝熠奪，加油！”

沈建星也在一旁：“加油！加油！“

反倒是親爸親媽蘇庭蘭與謝明行相對淡定，只是期待地看着他們家優秀的兒子。

鄭亮現在是第一名，謝熠奪排在第二，和鄭亮落了幾步的距離。去年的冠亞軍都緊緊地跟在後面。

這只是前奏，到了後面大家才會漸漸提速。到了後面比的就是體力與耐力了。耐力越強的，提速就越快、越早。

觀衆席上吵吵嚷嚷，草坪內的運動員們也在一旁觀看這場比賽。沈昀昀站在內圈，他一直變動着方向，離謝熠奪近一些，只是能力不允許，否則他也要跟着謝熠奪一起跑了。

和他一起的是金明明與周皓。

“鄭皓好快，他以前可比沒有沒有參加過5000米。”

“一看就是針對謝熠奪來的吧。”

“謝熠奪也好快，他比去年的冠軍都要快。”

“才跑兩圈，這就看得出來？”

“他跑得很穩。體力明顯比去年好。可能冠亞軍就在謝熠奪與鄭亮兩人之間了。”

“才跑到第四圈，一切都還沒有定數。”

到了第五圈後，鄭亮忽然提速，他提速這麽早，實在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但謝熠奪居然也跟着提了速，依然落後十秒的樣子，跟在他的後面。

兩人提速後，和後面的運動員拉開了距離差。到了第七圈，有些有已落後了很多，紅背心已落後了半圈。

第九圈，此時鄭亮又開始提速。

“鄭皓穩了，他居然還能提速。而且好快。”

“啊，謝熠奪也提速了，啥他反超了。”

整個體育館都沸騰了，不止三年級，其他年級也加入了加油的行列。他們有的希望謝熠奪贏，有的覺得謝熠奪霸占第一名太多，太長時間，希望鄭亮贏。

“可是以上次來看，謝熠奪的耐力不夠，這麽提速，後面跟不上怎麽辦啊。”

“如果是我，我會先保存體力。”

“不過，他既然敢這麽快提速，他一定是有把握的。”

金明明也說：“謝熠奪一定會贏的。”

沈昀昀一直捏着拳頭，眉毛皺着。現在擔心的并不是得第一，而是紅背心要出什麽幺蛾子，還擔心謝熠奪會受傷。

第十一圈，謝熠奪依然在領跑。

“我收回我的話，謝熠奪可能真的要拿冠軍了，直到現在，看不出他有力盡的樣子。”

“有誰想到去年他才拿了第四啊。”

“如果這次他拿了冠軍将要打破過去記錄了。”

“鄭皓和謝熠奪也差不過十幾秒，在最後的沖刺，他還有機會的。”

“現在，真是看不懂了啊。”

現在紅背心已落後謝熠奪整整一圈，謝熠奪馬上就要再次超過他了，就在這時，紅背心忽然頭歪了歪，沈昀昀驚呼一聲，紅背心要做小動作了。

沈昀昀跑了出去：“哥哥……”

還沒等他跑到，紅背後忽然就摔了出去，他摔得又急又猛，在賽道上像是垃圾桶一樣滾了出去，而後面的謝熠奪已到了。

謝熠奪跑得飛快，紅背心摔得又急又猛，這個時侯，謝熠奪已來不及調整方向，整個觀衆席上都是一片驚呼的聲音。

沈昀昀的小嘴大張，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叫：“哥哥！”

已避不開紅背心的謝熠奪忽然淩空一步，整個人像是飛一樣，從還在滾動的紅背心身上一步跨了過去。由于紅背心還在向前滾動。落地的時候，謝熠奪的後腳跟還是碰到了紅背後的手肘，他向前踉跄了兩步，眼看就要栽倒的時候，穩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鄭亮反超了過去。

謝熠奪幾乎沒有停頓，立即追了上去。

“哇，他們是不是人啊，又加速了。”

“這是在沖刺了。還有一圈了，最後的決戰開始了。”

“沒想到5000米還有跨欄可以看啊。”

“那個紅背心是不是滾得太流暢了。”

“謝熠奪反應也太快了。”

“剛才那一步，像是飛起來一樣。”

“如果謝熠奪有跨欄跑項目，我肯定他也會拿冠軍的。”

十五秒後，謝熠奪反超鄭亮，至此，謝熠奪一直領跑到最後一刻。當謝熠奪沖到終點時，全場都是掌聲與歡呼聲。

謝熠奪在5000米贏了鄭亮啊。

三年五級都瘋了，上前圍住謝熠奪。

早已在終點的沈昀昀擠了進去：“哥哥，你的腳沒事吧。”

大家看着沈昀昀，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自動讓出位置。

拿了第一固然高興，但沈昀昀最關心的還是謝熠奪剛者有沒有崴着哪兒。

謝熠奪：“沒事。”

沈昀昀把謝熠奪的腳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好幾遍，也沒有紅，也沒有腫，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的鄭亮被亮在一邊，但已無人在意。

他和謝熠奪一樣，田徑并不是長項，只是為了打敗謝熠奪，他提前一年，每天早起跑步一個小時。

但現在，他輸了。

他看向看臺，他的父母心裏肯定又生氣又失望。

看臺前排，鄭父此時從鼻子裏長長地出了口氣，他臉色沉得如一團水，但此時依然笑着向旁邊的謝爸祝賀：“熠奪真是太優秀了，我兒子差得遠啊。”

謝媽：“老公，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我還有兩個項目。”

鄭爸一扭頭，看到了周皓。在他身邊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孩子。

鄭父心裏不悅到極點，鄭亮真是萬年老二，總是被謝熠奪壓制，他已不想在這裏呆着了。

周皓有項目，他能拿第一？

鄭爸：“我們還有事。”

周皓不說話了，沈昀昀忽然捅了他一下。周皓：“你們有時間看鄭亮的，就沒有時間看我的？”

鄭父鄭母吃驚地看着周皓。

這是周皓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自從他們把周皓接回來後，在他們的眼裏，周皓如同一道影子，總是在避開他們。

而他們也不想看到他。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周皓。

有三分愧疚，有七分不滿。

沈昀昀小臉沉着：“是啊。一會兒就是周皓的項目了。我們都要去給他加油？你們當爸爸媽媽的不去給他加油嗎？”

一旁的蘇庭蘭畢竟是成年人，兩句話一聽，就知道這裏面有很多隐情：“昀昀，這位同學是你朋友啊。”

沈昀昀點頭：“蘭姨，他叫周皓。”

蘇庭蘭回頭對謝爸說：“那我們也去給昀昀的朋友加油。”

謝爸點頭：“好。”

姜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湊熱鬧的天性讓她問：“你們要給誰加油，我們也去。”

沈建星：“對對，我們都去。”

鄭爸這個時候心思動了好幾遍。這個小學生是周皓的朋友？他看起來和謝家不僅熟，而且關系相當親密。他們的父母也坐在一起，一看就是世交。

他們一直希望鄭亮能和謝熠奪攀上交系，沒想到周皓現在居然彎道超車。

鄭爸鄭媽對視一眼，點頭同意。

周皓臉上是一閃而過的興奮與喜悅。

運動場上。

金明明有些擔心：“周皓能拿第一嗎？”

沈昀昀捏拳頭：“周皓跳得很高的，一定會的。”

金明明也點點頭。

400米跨欄開始。周皓一路領先，毫無意外地拿下第一名。

還沒等一年三班反應過來，他緊接着在接下來的撐杆跨欄中，也拿下第一。

一年三班被這兩個消息打暈了，處于瘋癫狀态，體育弱項的他們，算來算去都沒有一個有把握拿第一的，現在，短短一會兒出現了兩個第一，還都是周皓拿的。

沈昀昀與金明明圍上了周皓，一年三班也圍了上去，他們把周皓高高地抛了起來。

抛起來的周皓看到了藍天白雲。

在同學們的歡呼與雀躍聲裏，周皓也第一次感到了失而複得的自尊與自信。

而這些同學，以前對他避之不及，現在卻把他當成英雄一樣。

他在心裏對自己發誓：以後，自己一定要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幾位家長在旁邊圍觀。

班主任握着鄭爸的手泫然欲泣：“鄭先生，你不知道，我們班已有三年沒有拿過第一了。周皓是我們班第一個第一名。現在，兩個第一都是他拿的。”

做父母的并不都是無私的，他們心裏也充滿了各種世俗的想法。

這一刻，周皓為他們掙了臉，他們就在心裏看重周皓幾分。

鄭父鄭母一臉光輝，此時他們的目光也只圍繞在周皓身上。

鄭亮似乎被遺忘了。

第一小團隊更是驕傲異常。沈昀昀叉腰哈哈大笑。

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着。

接下來，沖刺小能手金明明也給班級拿了第一名。

等到兩人三足時，出現了問題。和小田田組隊的學生拉肚子，比賽開始了，還在廁所裏。班主任急着找人代替，一眼就看到老在眼前晃，無所事事的沈昀昀。

“沈昀昀，你過來。你和田行星組隊兩人三足！”

“什麽？”沈昀昀小嘴張大。

“就是你，你給我過來。”班主行強硬地說。

結果，沈昀昀靠着和田行星兩年裏，對頭間的默契，居然獲得了第二名，為班級又掙了一個獎項目。

三人兩足的時候，謝熠奪也跑了過來，一直跟着沈昀昀慢跑，給他們喊節拍。金明明與周皓也不離左右。

鄭父鄭母看在眼裏，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這個叫沈昀昀的小學生和謝熠奪的關系非比尋常。

而謝熠奪在謝家的充當的角色，早已不是秘密。

鄭父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那個一年級都留級的周皓，到現在他都沒有給他改過名字，也不是不想改，就是沒那麽急，也似乎沒多大的必要。

可是現在，他一下子變了很多，在不知不覺間，成為大家矚目的對象。

現在，和謝家居然也産生了聯系。

現在，運動會結束。

金明明：“我媽媽說了，晚上請我們第一團隊吃飯。”金媽媽忙着店裏沒過來，但她一直記着比賽。

周皓有些不确定，以前，他從沒有被邀請過：“我也一起去嗎？”

金明明：“當然了。我們是第一團隊。”

周皓：“那我對他們說一下。”

而沈昀昀一聽要到金明明家作客，心裏早就竊喜不已。他好久都沒有敞開肚子吃小點心了。

周皓跑了過去：“我和我朋友們晚上要一起吃飯。”

這是第一次周皓擁有屬于自己的社交。

鄭父：“是和那個小不點嗎？”

周皓看了一眼沈昀昀：“他叫沈昀昀。”

鄭父：“還有誰？”

周皓：“還有謝熠奪。”

鄭父頓了頓：“他不是三年級的嗎？”

周皓：“我們在一起訓練。”

鄭父：“我們？”

周皓：“謝熠奪、沈昀昀和我。”

鄭父：“你是說這段時間你們一直在一起。”

周皓點頭：“他們都很優秀。”

周皓所說的優秀，不是成績有多好，家世有多棒，而是他們從沒有用異樣的眼光對他，還把像淤泥一樣的自己，扶了起來。

現在，他自己要站起來了。

鄭父看到謝熠奪果然大步走過去，那個叫沈昀昀的小團子牽着謝熠奪的手，一臉雀躍。

鄭父很想知道周皓是怎麽認識他們，交結他們的。鄭亮用了三年時間，只成為了謝熠奪的對手。

不過，至此一戰後，他連對手都算不上了。

但鄭父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只是點頭。

這個在他眼裏沒有絲毫希望的周皓，今天成了一年三班最亮的星，成了班主任口中最驕傲的學生。而且，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交結了謝熠奪。

如果說是緣份，不如說是氣運。

是的，他四歲被拐，可是有哪個被拐的小孩子能自己找回家？

他是留了一級 ，卻結識了謝熠奪與沈昀昀這些在以後注定會成為他人脈的人。

而鄭亮？他或許優秀，但他沒有周皓這樣的氣運。

氣運對一個家族來說，高過優秀，甚至要大于一切。

鄭父心想，該把周皓的名字改過來了。

年末，鄭家收到謝家的請柬。謝熠奪十歲生日的宴會。而周皓單獨下了一張請柬。

周皓的成績已慢慢地追了上來，有了自己的圈子，但沈昀昀幾個，依然是他最好最信賴的朋友。

蛋糕由沈昀昀、金明明和周皓一起推了出來。

蛋糕推出來後，謝熠奪把沈昀昀抱了起來，由沈昀昀切了蛋糕。沈昀昀替他許了願。

鄭家父母看到眼裏，鄭亮的舞臺徹底地要讓給周皓了。

........

第四中學。謝熠奪手裏拿着兩封信，說是信，不過是折好的紙條。

這是從金明明手上繳獲的，是班上同學寫給沈昀昀，然後讓他轉交給沈昀昀。

根本不用看，謝熠奪就知道裏面寫的是什麽。

因為他每個月都會收到類似的信件。有時候是別人幫着拿過來的，有時候是夾在自己書本裏的。

每次他收到時，內心毫無波瀾，随手丢進垃圾桶，但現在他對着那兩張張條，撕成了碎片，才丢進垃圾桶。

金明明吓了一跳，他很少見謝熠奪這麽強烈的情緒。

謝熠奪覺得有必要好好和沈昀昀談談了。

畢竟開學不過一個月，初一奧賽班有個超級可愛學弟已灌滿了他的耳朵了。

謝熠奪邁開長腿就往第一奧賽班走。他也是奧賽班，不過是初三奧賽班。

金明明跟在後面跑：“你怎麽把信給撕了啊。沈昀昀還沒有看過呢。這是人家交給我的，你就這樣撕了，我怎麽向人家交代啊。”

沈昀昀正在教室裏，忽然就聽到班上的女生：“啊啊啊，謝熠奪怎麽來了！”

“他不是初三的嗎？”

“哇，好帥啊。”

沈昀昀心裏想的是：明明約法三章，不讓謝熠奪到班上找自己，開學也還不到一個月，他怎麽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