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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欸？青道輸了嗎？！”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禪院蒼正陪着成宮鳴做熱身。

成宮鳴很震驚，但很快就撇撇嘴：“什麽啊，青道也就只是這樣而已嗎？真是無趣。”

旁邊有其他隊員吐槽：“是在甲子園燃燒殆盡了嗎？”

“應該往市大三更厲害了這方面猜才更靠譜吧！”

春甲八強的青道實力很強, 但市大三這個老牌豪門的實力無疑也是全國水平的。

更何況，棒球這項運動本就不是什麽格外篤定簡單東西。

原田雅功十分沉着冷靜地安排：“你們繼續熱身，青道和市大三的比賽錄像等晚上再看。”

“——如果不需要開反省會的。”

衆人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棒球的魅力就在于不投出最後一個球就永遠不知道結果。

青道輸了, 但他們可不能輸！

這一場贏了, 下一場才能對上市大三，再贏一場才能去關東大會。

“什麽啊！這樣也太沒出息了！雖然進決賽就能拿到名額，但不管是哪個比賽都好，目标是冠軍啊冠軍！就算是春季大會也好好地拿下冠軍啊！”

“這還用你說嘛！當然要贏下每一場比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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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了選手席。

幫忙拿東西的後輩們：“……好可怕，不會要打起來吧？”

雖然只差了一年, 但剛進入高中的前初中生和已經對高中生身份十分适應的二三年生比起來, 不僅是身材更加瘦弱，就連身上的氣質, 也更加生澀稚嫩。

唔, 禪院蒼和成宮鳴除外。

成宮鳴那個任性的投手, 可是從一入學就表現得相當地嚣張, 而禪院蒼嘛……

那身像是口口組繼承人的氣勢就連已經畢業的前輩們都有點害怕。

完全是相處久了才發現對方只是不擅長表達自己。

今天的比賽進行得也很順利, 成宮鳴照例是有開局不穩的毛病, 前三局就被打出了三安打, 但等狀态上來之後，幾乎沒有棒子能咬中球心。

“可惡, 竟然不是無安打無失分！”雖然贏下了比賽，但成宮鳴的表情依舊很糟糕。

今天投了102個球, 只有三個球被打出了安打，結果都是前三局丢的。

好不甘心啊！

有可靠的ACE讓他們不擔心丢分, 打擊也格外地順暢，卡爾羅斯今天也打了個痛快，一邊換吸汗衣一邊吐槽：“你對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哈？這也算高要求嗎？！”

白河勝之死魚眼：“所以說你一開始就別接他的話茬啊。”這句話，自然是對卡爾羅斯說的。

“鳴，你今天是不是太過急躁了。”

禪院蒼冷不丁一句話讓衆人都愣了一下。

就連原田雅功也看向了成宮鳴。

成宮鳴将臉扭到一邊去，嘴硬道：“才沒有！”

明明就有！

“可惡！”成宮鳴沒忍住，惡狠狠地抱怨道，“本來想給青道好看的！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沒用！”

“……”

這不完全就是很暴躁嘛！而且還不會隐藏。

本來只有一點點暴躁的成宮鳴被點破心思後“一點點”就變成“億點點”。

“上次贏得那麽狼狽那時因為根本就不是我的完全狀态，啊啊啊，想要狠狠地、壓倒性地贏過他們啊！”

衆人：“……”

“就因為這個？鳴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才不小心眼呢！”成宮鳴兇得像只炸毛的猛獸。

嗯，幼年版的。

“乖哦乖哦~”禪院蒼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已經成長很多了，就算是很生氣，也沒有當場發脾氣把憤怒帶到比賽裏，今天表現的很好哦。”

成宮鳴得意地擡起下巴：“那當然了，我可是ACE！ACE就是要成為支柱帶領你們拿下勝利的嘛！”

卡爾羅斯悄悄跟白河勝之吐槽：“結果還是小心眼嘛。”

白河勝之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突然拔高了聲音說：“如果說誰能從鳴手裏打出漂亮完美的全壘打，那肯定就是蒼了吧。”

宛如惡魔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空間裏響起，禪院蒼的臉上肉眼可見地開始湧出噴泉一樣的冷汗。

“畢竟一入學，蒼就從鳴的手裏敲出了漂亮的一擊全壘打，現在只會更容易吧。”

成宮鳴擡起頭，對着禪院蒼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怎麽看都很像連環殺人魔。

禪院蒼：“……鳴，你聽我解釋，我、我當時只是……”

“我又不是那麽小肚雞腸又記仇的小氣鬼，那麽早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而且那個時候我的球速只是145km/h，現在的我最高時速已經超過150km/h，不管是球速、球威還是球種都很厲害了！”

成宮鳴像是只噴火的暴龍：“區區禪院蒼而已！！！”

什麽青道不青道的，根本沒時間對青道的四棒五棒斤斤計較了啊！

*

“再投十個！”

“不練了。”原田雅功并不吃成宮鳴撒嬌任性那一套，球數滿了之後就站了起來，并開始脫護具。

“等等，雅前輩，再讓我投十球嘛！”

原田·冷酷無情·雅功：“明天就是決賽了，別以為明天不用上場就能放縱自己。”

“那明天就讓我上場啊！”成宮鳴要氣了，一路打贏了市大三和帝東這些豪門，終于進入了決賽，決賽竟然不讓他上場？！簡直氣死人！

“已經确定能進入關東大賽了，多餘的情報不要洩露。而且——”

“而且？”成宮鳴急死了，“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嘛！而且什麽啊？！”

“吵死了，想要投球找禪院陪你不就好了嗎！”

被原田雅功“兇”了的成宮鳴哭唧唧地去找禪院蒼求安慰：“蒼，我跟你說哦，雅前輩剛才啊……”

春天的比賽是練兵場，作為迎接夏天最後的調整站。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三年級選手最後能出場的時間。

連一軍都進入不了的三年生，會在春大會-關東大會的比賽結束時引退。

因為不會再給他們上場的機會，倒不如趁早專心學業，為未來謀個好前程。

一年級新生對此懵懵懂懂，二年生雖然似有所覺，但沒有太大的實感。

這是只有三年生才能體會到的悲哀。

國友監督雖然嚴厲，看似不近人情，但又會在這種不太重要的比賽上“放水”。

春天的溫度既不會太高，也不會太冷活動不開身體，成宮鳴的狀态很好，也沒有連續投完全場，打個決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成宮鳴直接被“剝奪”了上場比賽的資格，就連投手常去的左外野也沒讓他上。雖然也是很常見的戰術安排，但成宮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好過分！蒼，監督他們好過分啊！我可是王牌欸！”

連左外野都沒有撈到的成宮鳴撲到禪院蒼的懷裏求安慰。

“說是讓我別洩露太多情報就算了，為什麽連蒼都沒能上場啊！”成宮鳴憤憤不平，“蒼的打擊就應該讓更多人看到啊！”

禪院蒼也沒有進入首發隊伍，但他并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溫柔地摸着成宮鳴的腦袋安撫着他。

帶着繭子的手掌很粗糙，但是既幹燥又溫暖，成宮鳴最近喜歡上了趴在禪院蒼的懷裏被他用指腹穿過發絲的感覺。

癢癢的，雖然癢癢的，但是很舒服。

“吶，蒼~”累了一天，成宮鳴也有些困了，禪院蒼的床很舒服，成宮鳴睡得也很熟悉了，這會很難不昏昏欲睡。

帶着困意的聲音軟綿綿的，有一種黏黏糊糊的感覺。

禪院蒼一直沒有說話，成宮鳴也沒糾纏，呼吸漸漸沉了下去。

成宮鳴睡着了。

禪院蒼的手停住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捏起了他耳朵尖的位置的一縷發絲。

金燦燦的發絲帶着對方的溫度，禪院蒼用力地捏了兩下，雖然明知道頭發沒有痛覺，但捏完又後悔自己的力氣太大了。

三年生最後的時光。

除了三年生外，禪院蒼大概是最能體會這種感覺的人了。

暗戀讓人苦澀，但又愈發讓人沉迷。

和成宮鳴一起度過的日子有多快樂多幸福，就會對即将來臨的“引退”、“畢業”有多恐懼。

和鳴在一起的日子，快樂地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啊。

“鳴……”禪院蒼低頭，專注地看着對方可愛的睡顏，想觸碰又硬生生停下，“畢業了，還會再想起我嗎？”

“吱——”

原田雅功回來了。

看到禪院蒼還沒睡，有些驚訝地挑眉，再看到已經呼呼大睡的成宮鳴，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很是無語。

“又來霸占你的床了嗎？”原田雅功邊脫衣服邊教育禪院蒼，“偶爾也要學會拒絕啊，太好說話的話，會被得寸進尺的。”

禪院蒼知道對方是好意：“嗯，我會的。”

大概是臉長得有點老成，所以很會照顧人。（成宮鳴語）

這個春天，是三年生最後一次共同作戰的賽程了。

接着是三年生最後的夏天。

本就很卷的三年級前輩很不得每天晚上不回寝室，一直待在一起揮棒揮到脫力。

原田雅功留意到禪院蒼欲言又止的表情，主動開口說：“怎麽了？是要抱怨嗎？我會好好聽你說的。”

禪院蒼低頭，視線像是被磁鐵吸引了一樣落到成宮鳴的臉上。

沒心沒肺的家夥睡在他腿上這麽久，禪院蒼能感覺到自己的腳都快沒知覺了，這種狀态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感覺到鑽心的疼。

明知道讓對方躺得越久，移開對方後腿就會麻得越疼，但是……

“雅前輩後悔嗎？高中三年抛棄了寒暑春假、放棄了休學旅行更加輕松愉快的社團活動，連戀愛也拒絕了。但結果……也只有兩年半的高中棒球可以打。”

“前輩有想過‘如果當初沒進棒球社沒打棒球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