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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禪院蒼和成宮鳴沒有吵架, 但事情的嚴重性比吵架更大。

成宮鳴開始躲着他甚至是有意地和他拉開距離的時候，禪院蒼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但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問為什麽。

是他的錯。

是他的眼神太過露骨，是他得意忘形了。

和市大三的那場比賽, 他沒有克制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對成宮鳴超出友誼的感情逸散出來了。

一定很慌張吧，鳴。

雖然一直開着老公老婆甚至是孩子爸孩子媽的玩笑, 但會開這種玩笑, 恰恰說明了成宮鳴沒有那種意思和傾向。

因為有這種意識和傾向的禪院蒼從來不敢開這樣的玩笑。

心虛。

但成宮鳴永遠都是坦坦蕩蕩的，禪院蒼雖然每次都是一副在別人眼中“勉為其難”配合的樣子，但他很開心。

就算是假的也好，但也會因為那一瞬間的親密讓他産生了“自己真的和自己最愛的人在談戀愛”的錯覺。

因為很開心，所以他不敢暴露這些心思。

一旦暴露了, 他就再也無法享受這種偷來的幸福。

就算是錯覺, 就算是只有他一個人的幸福幻想，他也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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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鸩止渴一般病态的感情讓禪院蒼越來越不敢将那些感情告訴對方。

但還是不小暴露了。

能在那麽重要的比賽上給鳴蹲捕, 在那麽多人的注視下, 鳴只需要專注地看着自己——那樣的場景讓禪院蒼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喜歡。

雖然極力克制着, 但喜歡就是那麽沒道理, 咕嚕嚕地全部溢了出來。

好開心。

好喜歡。

好喜歡鳴。

無法再克制的愛意被發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鳴沒有拒絕他。

這也是當然的吧, 他們是室友, 還是隊友, 更是王牌和老大這樣對球隊來說重要無比的存在。

除開這些，他們還是“世界第一好”的摯友。

擺在成宮鳴面前的東西太多了。

他只能逃避。

無法給禪院蒼回應, 也無法拒絕他。

一旦拒絕，勝利、友情、青春……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應該要感到慶幸嗎？應該是要的吧, 因為至少還能繼續和鳴待在一個隊伍裏。

但這樣的事情，對鳴來說應該是傷害才對。

成宮鳴什麽都沒有做錯, 他只是一味地朝着夢鄉付出努力并堅定地前進，像個太陽一樣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喜歡鳴這種事情，是他的一廂情願，然而還是給成宮鳴造成了傷害。

“如果拒絕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再和蒼做朋友了，那種事情我不要，就這麽下去好了。”

禪院蒼已經能想象出成宮鳴可憐兮兮又倔強固執的表情了。

“蒼，你哭了？”卡爾羅斯的聲音帶着遲疑，将禪院蒼拉回了現實。

禪院蒼下意識地去摸了摸眼睛，但什麽都沒有。

“可能是沒有睡好吧。”禪院蒼随口為自己的失态找了一個借口。

成宮鳴不想将這件事擺在明面上，禪院蒼也不會故意去破壞兩人脆弱的關系。

“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白河勝之的臉突然在禪院蒼的面前放大，他盯着禪院蒼的眼睛看了一會，然後對着卡爾羅斯點了點頭：“嗯，眼睛看起來沒病，應該不會影響決賽的打擊。”

“……重點是那個嗎？”卡爾羅斯的表情十分複雜。

“喂，你們在幹什麽啊！”成宮鳴的大嗓門在禪院蒼的頭頂炸開，禪院蒼一擡頭，就看到成宮鳴氣成河豚的臉。

“勝之你幹嘛搶我的位置！”成宮鳴大發雷霆，“而且還和蒼離這麽近！你們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哈？”白河勝之一臉冷酷，“這個座位又沒有寫你的名字，我先搶到就是我的了。而且我和蒼用什麽距離說話也輪不到你規定吧。”

成宮鳴氣紅了臉：“什麽啊！蒼可是我的女房役欸！”

白河勝之不僅不拉開距離，甚至還勾住了禪院蒼的肩膀：“我和老大的感情也很好啊，鳴，有時候也要讓老大和我培養培養感情啊，總是你一個人霸占着蒼，也太小氣了吧。”

卡爾羅斯也搭上了自己的胳膊，一副他們三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的感天動地兄弟情模樣：“就是啊！我也超~喜歡蒼的欸！”

多田野樹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成宮鳴的腰，瘋狂将他往旁邊拖走：“鳴學長冷靜點冷靜點啊！”

一年級的小菜雞在體力和力量上都沒辦法和成宮鳴比，多田野樹求助剛剛遇上的準後輩：“赤松快來幫忙啊！”

赤松晉二手忙腳亂地上前，好不容易才穩住了暴走的成宮鳴。

但最後解決問題的還是禪院蒼。

“鳴，過來坐這裏。”

事件的導火索——禪院蒼身邊的位子最後還是落到了成宮鳴的屁.股下。

成宮鳴得意又嚣張地對着白河勝之扯了一個鬼臉：“最後蒼還是偏心我更多略略略~”

“……今天有很多國中生來看比賽，不是說要當一個穩重的王牌嗎？”

“這都要怪誰啊！”成宮鳴狠狠地瞪着他，“為什麽我的位子你要随便給別人啊！”

就坐在後面的白河勝之突然插入了腦袋：“我也是‘別人’嗎？”

成宮鳴&禪院蒼：“！！！”

成宮鳴：“勝之我的心髒要被你吓停了啊！”

白河勝之表情陰郁：“馬上就是決賽了，你們兩個人才是要把我的心髒吓停了。”

棒球比賽選手的技術雖然永遠是第一位的，但心态情緒也很重要。

他們現在的情況大好，不管是士氣還是配合，眼看着馬上就能拿下勝利去甲子園了，結果王牌和老大之前開始鬧別扭了。

白河勝之要被他們氣死了！

失戀和告白成功哪個對比賽狀态的buff加成更大？哪個他都不想要！

兩個笨蛋只要好好比賽就夠了！都這個時候了根本不是在那裏上演好想急死你的場合啊！

“決賽要是輸了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禪院蒼只是看起來吓人，白河勝之可是真陰郁，現在這幅厲鬼索命的語氣和表情讓成宮鳴和禪院蒼齊齊打了個寒顫。

“絕、絕對會贏的！”

雖然這段時間的确被感情這種事情困擾着，但論起對勝利的渴望，他們不會輸給任何人！

鬧劇過去，青道和藥師的比賽也開始了。

經歷過了夏天的失敗之後，藥師獲得了很大的進步與成長。

反而是青道在失去了三年級前輩的支援之後，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的極端。

夏天的時候青道就以極其暴力的打線聞名了全國。

然而秋天又是完全不同的狀态——青道的中心打線和稻實一樣有4棒3456全是安打率都極其恐怖的打者。不巧的是這四棒都是三年級前輩。

三年級的前輩們一離開，青道的暴力打線就失去了可怕的威懾力。

讓人唏噓感慨世事無常的反而是這個秋天的青道培養出了一個極其可靠的投手陣。

速度極快且球威極其可怕的豪腕投手降谷曉、球速不快但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七彩變化球投手澤村榮純、雖然中規中矩，但是總能應對很多局面的東條秀明、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上場都能穩穩關門的守護神川上憲史。

除了川上憲史外，三個一年級投手還不能稱為完全體，經驗上和心态上依舊無法媲美全國級別的王牌投手。

但作為一年級有這樣的評價，就足以證明他們在換投的戰術下能給對手造成多麽大的心理壓力。

無論多厲害的打者，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将每一球都打出去，輪到的打席越多，越是熟悉投手的投球，打中甚至是打出全壘打的幾率就越高。

但在投手陣陣容足夠豪華的情況下，就能通過不斷的更換投手減少打着熟悉投球後打出去的概率。

夏天的時候青道和稻實的決賽，就用了換投戰術。

絕對王牌雖然能夠成為球隊信心和凝聚力的支柱，但是對王牌來說太過消耗，優勢和劣勢都十分明顯。

現在正在比賽的藥師和青道就是絕對的王牌和投手陣戰術的碰撞。

“蒼，你覺得誰會贏？”

“情感上支持藥師，但目前來看，青道的獲勝概率更高。”

“為什麽？還在記恨一也嗎？”

禪院蒼看了成宮鳴一眼，搖頭：“藥師也是絕對王牌。”

卡爾羅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就因為這個？”

禪院蒼用晚上吃什麽的平靜口吻說出了十分狂妄的話：“無論是誰贏了，明天都給會輸給我們。剩下可以用來選擇的因素也只是靠好彩頭罷了。”

雖然還沒入學，但已經決定要去到稻實的準新生赤松晉二驚訝又崇拜的看着禪院蒼。

這麽狂妄的話，換了另一個人，無論是從誰的嘴裏說出來，都會讓人覺得想要發笑，但如果那個人是禪院蒼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禪院前輩……比他想象的還要狂妄啊！但正是因為有實力，所以才有這麽狂傲的資本。

好帥啊！可惡，這麽帥的臺詞，他也好想說出來啊！

這場比賽不出意外的是擁有豪華穩定全面投手陣的青道贏了。

稻實的隊員們也收集好了情報，看完比賽他們回去不僅要訓練放松，而且還要進行反省會以及針對下一場比賽的作戰演習會。

“等、等等——可惡！等一等啊！”

極大的大嗓門，從很遠的地方由遠而近的傳來。

禪院蒼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叫自己，直到那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禪院前輩——禪——院——前——輩——禪院蒼！”

禪院蒼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就見澤村榮純像一只快跑斷了氣的小狗，甩着舌頭呼哧呼哧的沖了過來。

“可、惡啊！你是害、怕了嗎？所以、連我的挑戰、都不敢停下來聽！”澤村榮純就像一個破了洞的大風箱。

“你小子膽子很大嘛！竟然敢孤身一人來找我們老大！”山岡陸捏着拳頭活動着關節，配合他像小山一樣的身軀，看起來吓人極了。

聽到“孤身一人”這個非常重要的關鍵詞，澤村榮純驚恐地往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因為自己跑得太快，一不小心将同伴甩到後面弄丢了。

“降谷……小春……”

澤村榮純吓得連貓眼都出來了，渾身冒冷汗，也不呼哧呼哧的大喘氣了，取而代之的是聲線的顫抖。

“你、你要幹什麽……”

“不對，你要問的應該是‘你們要幹什麽’才對吧？”矢部浩二也配合着隊友的動作，還特意在“你們”兩個字上面加重了音。

澤村榮純看起來像是要被吓飛了，白白的東西都要從嘴巴裏吐出來了。

“有什麽事嗎？”禪院蒼的主動發問中斷了隊友們的惡作劇。

澤村榮純緊張的給【稻實の老大】恭敬的鞠了一個躬。

禪院蒼：“……”

“噗……”其他人捂着嘴巴紛紛憋笑。

澤村榮純行了一個正式的禮之後才認真的對禪院蒼說：“練習賽的時候謝謝您，前輩。”

突然冒出的感謝，讓禪院蒼有些摸不着頭腦。

禪院蒼并不是一個腦子很好用的超級高智商天才，遠的不說，秋天的練習賽也是幾十甚至上百天之前的事情了，那麽“久遠”的事情，他早就不記得了。

如果說是春天的練習賽那就更不用說了，他連春天和什麽學校舉辦過練習賽都全部忘光了。

雖然忘記了，但是眼前這個後輩的态度和眼神都是那樣的認真。

“不用謝，你今天表現的不錯。”

如果有尾巴的話，澤村榮純這會兒就要已經把尾巴甩成了螺旋槳了。

白河勝之隐蔽但用力地在禪院蒼的後腰上用力捅了一下：“你在對決賽的對手放什麽電啊！等等，如果是美色攻擊的話——雖然你是個笨蛋，但還是努力一下讓他動搖吧！”

白河勝之的聲音雖然已經很低了，但是在旁邊的成宮鳴還是聽完了全程，他瞪大了眼睛：“不要讓我的蒼去對別的投手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啊！”

白河勝之和成宮鳴在這件事情上的分歧很大，但還不等他們讨論出一個結果，并不拖拖拉拉婆婆媽媽的澤村榮純已經将自己想要傳達的事情全部說完了。

“禪院前輩，雖然我的确很感激你，并且還有一點崇拜你，但是決賽我一定不會輸的！能去甲子園的一定是我們青道！決賽上就讓我們堂堂正正的來一次對決吧！”

禪院蒼點點頭已經完全了解了對方的來意：“趕來下戰書的勇氣的确令人敬佩，但你确定能在決賽上出場嗎？”

澤村榮純：“……”

剛才還教唆着禪院蒼讓對方投手動搖的白河勝之都因為禪院蒼的垃圾話威力太大生出了同情心。

這已經不是動搖的程度了吧，心裏脆弱一點的投手，搞不好就直接道心破碎了啊喂！

禪院蒼的表情冷漠至極：“如果這種程度就道心破碎的話，那還是早點放棄棒球去備戰期末考吧。”

稻實衆人：“！！！”

“老大真是泰褲辣！”

哪怕是傲嬌又別扭的成宮鳴，這會兒也在心裏悄悄腹诽：“蒼是連夜去背少年漫臺詞了嗎？難不成當上了隊長之後，這些技能就會無師自通的點到精通嗎？可惡啊！我也想試試這麽帥的說出這種臺詞！”

澤村榮純一雙金色的雙眸熠熠生輝，鬥志昂揚：“我一定會帶領青道打敗你們的！”

禪院蒼：“好，我等你當上王牌的那一天。”

澤村榮純燃燒着鬥志走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等等，剛才他那句話是不是嘲諷我現在還沒有當上王牌，連說這種話的資格和底氣都沒有？”澤村榮純汗流浃背了，“不對不對，禪院前輩這麽好的人，我怎麽可以用這麽惡意的想法去揣測他呢？！”

“一定是對我的美好期待和祝福！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澤村榮純一路碎碎念的催眠自己好像只要說夠100遍，哪怕真的是嘲諷，也會成為祝福和期許。

澤村榮純實在不是一個會隐藏自己情緒的人，哪怕是背影也充滿了誇張又鮮明的情緒表達。

白河勝之好奇的問：“你剛才那句話是祝福還是垃圾話？”

禪院蒼：“？”有一點遲鈍不會讀空氣的他到現在也沒能明白隊友們眼中閃爍的疑惑和好奇是從哪來的。為什麽要對這麽一句簡單的話産生疑問？

成宮鳴十分無語：“當然是祝福啊！蒼是那種會随便打擊別人到道心破碎的壞人嗎？！”

禪院蒼：“……”所以他的隊友們是覺得剛才他在說垃圾話嗎？但是他從頭到尾好像也沒有說過垃圾話呀。

成宮鳴見怪不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嘛，你的臉和氣質的确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去想。所以我才讓你多笑笑的嘛！”

禪院蒼：“……”

禪院蒼試圖擠出溫柔友善的笑容來證明自己的無害，但成宮鳴的補刀來得更快：“已經來不及了，自從你1vs21打遍了成孔之後，你看誰還喊你隊長？”

禪院蒼：“……”【老大】這個稱呼現在甚至不僅是在隊內流傳，本校的普通學生，外校的對手，甚至是外校的學生都開始用稻實的那個老大來指代他了。

名譽啊……他誠實穩重可靠溫柔又貼心的隊長形象……怎麽還沒開始建立起來就已經消失了呢？

禪院蒼的表情并不算很豐富，只有比較熟悉的人才能感覺出來。

就比如說現在的成宮鳴。

“老大的氣質也很酷啊！就不要為這種小事感到挫敗了嘛！蒼在我心裏早就是最棒最厲害的隊長了！”

和往常一樣，肉麻的誇獎随口就來。然而現在成宮鳴和禪院蒼現在還處于一個微妙的“冷戰”時期。

話一出口，別說禪院蒼了，就連成宮鳴自己都愣住了。

成宮鳴下意識地去看禪院蒼，禪院蒼也本能地去看成宮鳴，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視線本身是沒有任何重量和實體的，但今天的空氣好像格外與衆不同，連帶着眼神也好像帶了電流，微微酥麻發燙的感覺如同持續不斷地靜電蔓延至四肢和頭腦。

“真是受不了你們。”白河勝之像是被冷到了一樣，抱着胳膊抖了兩下，不嘻嘻地扭頭就走。

其他人雖然覺得今天的溫度剛剛好，但像是看到了白河勝之在抱自己所以也感覺有點冷一樣，也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抖了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雞皮疙瘩。

“快點，今天開完反省會還要做模拟練習啊！”

成宮鳴有些慌張地收回視線，大跨步地搶先越過了白河勝之走到了最前面。

禪院蒼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自己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靠近不了對方的錯覺。

仿佛從他們第一天認識開始，成宮鳴站在投手丘上，他站在投手丘外，只能遠遠地從外野的守備位置看着那個必須要很用力很努力才能看到得背影。

“白癡隊長！你還在慢慢悠悠地幹什麽啊！”

被他注視着的背影突然轉過了身，對着禪院蒼大發脾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隊長了啊！快一點走到前面來啊！”

沒有多少耐心的成宮鳴直接折了回來，大步邁了幾步走到禪院蒼身前，才禪院蒼張開嘴巴之前就伸手抓住了禪院蒼的手，然後用力地扯着他往校車的方向跑。

“來比賽吧！看誰第一個跑到終點！”終點不用多說，自然就是校車了。

“鳴你太耍賴了吧！自己都開始跑了才這麽說！”

“老大也是！太耍賴了！”

投手的手因為要有更加精細的感知，手上尤其是指尖的繭子會磨掉，但即便如此，成宮鳴的手也比女孩子的粗糙很多。

但是，當他的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時，禪院蒼根本無法松開。

飲鸩止渴喝的是毒藥，但是好喝，愛喝，還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