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043

第43章 043

殺青宴是在一家五星級法式莊園酒店, 距離游樂場八公裏,道路通暢的情況下,開車過去最多半個小時。

這家酒店, 賀霖擁有一定的股份, 當初他砸錢投資, 為的就是在影視城拍戲入住方便。

周驚鴻在前面開車,奚沅和米露坐在後排。

上車前,米露不停地朝奚沅使眼色, 示意她去坐副駕。

然而奚沅卻像是沒看懂暗示,直接拉開後座車門,坐進了車裏。

周驚鴻沒說什麽,驅車離開。

奚沅神态松弛地靠着椅背, 單手支頤, 懶懶地窩在座椅上玩手機。

米露卻沒她這麽輕松, 脊背挺得筆直, 眼睛平視前方, 坐得像個剛入學的一年級小學生。

奚沅用手指戳她一下, 打趣道:“坐這麽端正, 你聽課呢?”

米露硬忍着沒破功,然而臉卻漲成了豬肝色。

周驚鴻輕笑了聲,擡手撥弄後視鏡。

奚沅一擡眼,通過後視鏡,撞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臉頰微熱,她知道周驚鴻什麽意思。

她第一次坐他的車,也是米露這種狀态, 甚至比米露還要緊張。

米露好歹和周驚鴻沒有任何糾葛,只是單純地畏懼他的權威。

Advertisement

可她跟周驚鴻卻有過一段, 心情更加複雜。

狗男人。

她無聲地罵了句。

周驚鴻眉梢輕挑,揚了下唇,笑得一臉浪蕩。

他左手轉着方向盤,從容不迫地駛入主幹道,開得又快又穩。

車停在莊嚴氣派的酒店門外,周驚鴻把車鑰匙遞給泊車員,轉身想去牽奚沅的手,然而奚沅卻已經拉着米露的手走進了酒店大堂。

兩個女孩看着差不多高,但實際上米露要高一些。

米露淨身高169,日常都是平底鞋,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運動鞋。

奚沅淨身高164.7,對外宣稱165,她今日穿的是真皮長筒靴,鞋跟能有五六厘米。

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堂,米露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瞪着眼,發出一聲小小的“哇”。

奚沅笑着拍她一下:“哇什麽,有那麽誇張嗎?”

又不是沒進過五星級大酒店。

雖然她一直都是演小配角,但之前也進過比較大的劇組,殺青時,所有人員都會參加殺青宴。

只不過那會兒她因為是小配角,只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連去給導演制片人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米露仰起頭,看着流光溢彩的枝形水晶吊燈,啧啧兩聲發出贊嘆:“連吊燈都這麽好看。”

奚沅擡頭看了眼,差點沒被強光閃瞎。

她閉了閉眼,沒覺得這裏的燈有多好看,反正沒有周驚鴻別墅的燈好看。

倒是吊燈頂上的圓形天花板,描繪着巴洛克風格的油畫,在燈光的映襯下,很有意境,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突然眼前一黑,一雙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她眼睛,身後是炙熱堅硬的胸膛。

她轉過身體,正面朝向周驚鴻,見到有人進來,急忙用手推他,想把他推開。

周驚鴻握住她手,低頭吻了下她指尖:“把我往哪兒推?”

奚沅往旁邊看了眼,發現米露已經走開了,背對着她在角落玩手機。

她抽了抽手,小聲說:“被人看到了,對你影響不好。”

周驚鴻淺淡地笑了下:“這裏沒人認識我。”

這話聽着很容易讓人誤會,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在自嘲自己身份卑微。

畢竟今夜出入這裏的,都是些演員,導演,制片人等。

然而事實上,他說的話卻是另一層意思,是說這裏的人,沒有資格認識他。

對于很多普通人來說,明星或許高高在上,像天上的星,高不可攀。

但對于周驚鴻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再紅的演員也只是戲子。

奚沅抿了抿唇沒接話,她總不能說“對你沒影響,對我有影響”。

實際上對她也沒有影響,她又不是當紅演員,沒作品沒人氣,根本沒幾個人認識她,随意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被跟拍。

她有沒有男朋友,曝不曝光,不會有任何影響。

“走吧。”周驚鴻拉住她手,“再不去,飯都吃完了。”

奚沅笑了下,扭頭喊米露:“露露,走了。”

三樓整個一層,都被劇組包下了。

大廳中間擺放着IBM桌,桌上鋪着白色臺布,主位空着,往下依次坐着劇組的主創人員,然後是主角,重要配角。

除了男主、女主,像女二,男二,或者是與男女主演對手戲的反派等,這些都屬于重要配角。

他們這些人坐主桌,其他人坐一旁的圓桌。

這種情形基本上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所有劇組的殺青宴,都是主創人員和主角以及重要配角坐在一張桌上。

其他演員,則是按照知名度來分配,知名度稍微高些的,就坐在離主桌比較近的席位,知名度越低,坐得越遠。

以往每次的殺青宴,奚沅幾乎都是坐在最後,有一次,她還坐在了助理桌。

那次她本來已經坐下了,都拿起筷子準備夾菜了。

結果一個演員,急匆匆跑進宴會廳,對她說:“你坐的是我的位置,請你讓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她,但沒一個人為她說話。

米露想開口,被她攔下了。

她沒說什麽,端起自己用過的碗,走去了更靠後的助理桌。

當時她挨着米露,跟七八個助理坐在一起。

米露氣得一口飯沒吃,當着衆人的面,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她還好,沒多大的情緒。

反正菜品都是一樣的,在哪裏吃都是吃,最後她美滋滋地吃了大半碗飯,将桌上的每道菜都嘗了一遍。

宴席結束後,回到酒店,米露抱着她又哭又罵。

哭小演員真可憐,罵那個搶了她席位的演員,詛咒那人一輩子不紅。

後來米露逢廟就拜,祈禱她能大紅大紫,再不受氣。

走進宴會廳,賀霖看到周驚鴻,急忙站起身,正要開口,周驚鴻朝他搖了下頭。

主桌上的人,除了賀霖跟鄭思妍,其他人都不認識周驚鴻,沒有賀霖介紹,他們根本不知道周驚鴻是誰。

鄭思妍盡管知道周驚鴻的身份,但她和周驚鴻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在趙晉帆的酒局上與周驚鴻有過幾面之緣。

她知道周驚鴻,但周驚鴻可能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賀霖沒開口介紹,她更不可能自作主張地跟人介紹,她也沒資格介紹。

周驚鴻沒去坐主位席,走到賀霖身邊,擡了擡下巴:“坐過去。”

賀霖本來是把主位席留給周驚鴻坐,周驚鴻不屑坐,他便坐了上去。

周驚鴻坐在賀霖剛才坐過的位置,拉着奚沅坐在他身邊。

桌上其他人,全都驚呆了。

首先好奇周驚鴻是誰,能跟賀霖這麽熟,身份肯定不簡單,不是某位京圈公子哥,也一定是某位資本大佬,只是他們不知道周驚鴻的名字,甚至都沒在公共場合見到過他。

不過他們更好奇的是奚沅竟然能坐在這裏,還是被大佬牽着手坐過來的,這太令人震驚了。

同在一個劇組拍戲,在座的幾位演員,都知道奚沅的情況,無背景,無名氣,至今沒有任何作品。

但凡有點背景,長成她這樣,早就火了。

鄭思妍由于跟奚沅經常對戲,雖然還不是朋友,但也算是熟人,她對奚沅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

她一直以為奚沅是個清高恬淡的小姑娘,堅守初心,不願同流合污,原來是她低估了這姑娘的城府,人家是深藏不露。

奚沅一擡眼,對上鄭思妍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

只一眼,她就知道鄭思妍什麽意思。

鄭思妍肯定是認出了周驚鴻,知道周驚鴻的身份,否則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周驚鴻的手,在他掌心悄悄寫字。

——鄭思妍認識你。

周驚鴻手掌攤開,任由她纖細的指尖劃來劃去,劃得他掌心一片酥麻。

等她寫完,他低頭湊近,在她耳邊低語:“別怕,她不敢亂說。”

奚沅甩開他的手,轉頭看向米露,朝米露招了招手,想讓米露也坐過來。

米露朝她擺擺手,給她發信息。

【奚奚,你不用管我,我就坐在助理桌。你那邊都是大佬,我坐過去反而不自在,到時候緊張得連飯都吃不好。】

奚沅低頭回信息。

【那你可要多吃點哦,咱們難得碰上這麽奢侈的劇組,今天的晚宴多豐盛啊!】

周驚鴻一偏頭,瞥到了她的信息內容,勾唇輕笑,手臂搭在她身後椅背上,傾身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是要多吃點。”

奚沅耳朵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癢癢的,身體往旁邊傾斜了一下,想遠離他。

周驚鴻搭在她椅背上的那只手,直接扣住了她腰,把她按向自己。

“躲什麽?”他薄唇貼住她耳,刻意往她耳蝸吐氣,“我又不吃你。”

當着衆人的面,奚沅不想跟他拉扯,小聲說了句:“我餓了。”

說完,她便拿起筷子低下頭吃飯。

席間,幾位演員依次向賀霖和制片人敬酒。

奚沅端起杯子也準備敬,被周驚鴻攔下了。

周驚鴻對賀霖說:“她不能喝。”

輕飄飄一句“她不能喝”便打發了,連句搪塞的話都沒有,甚至都沒用飲料代替。

在其他人推杯換盞時,奚沅低着頭默默吃飯。

由于是分餐制,倒省去了用公筷,各自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就行。

周驚鴻沒喝酒,也沒怎麽吃東西,眼神溫柔地看着她吃。

見她喜歡吃哪樣,就把自己面前的也夾給她。

看她直接用嘴咬蝦殼,他寵溺地笑了笑,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個空碗為她剝蝦。

他手很好看,手掌寬大,五指修長性感,剝蝦的動作從容優雅。

奚沅咀嚼着食物偏頭看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感覺他這雙手以前應該經常彈鋼琴。

她甚至都幻想出了,他冷白修長的手指按在鋼琴鍵上的優雅畫面。

周驚鴻将剝好的蝦蘸上料汁,喂到她嘴邊。

她張嘴咬住,料汁弄在了嘴角上,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想舔掉,周驚鴻急忙拿紙巾按住她嘴角,溫柔地為她擦了擦嘴。

賀霖看得大為震撼,有人向他敬酒,他都推了。

他像看稀罕事似的,不錯眼地看着周驚鴻“伺候”奚沅吃飯。

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奚沅臉上一熱,不好意思再吃下去。

周驚鴻還要再投喂,她搖了搖頭,湊近他臉小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她順着指引來到洗手間,上完廁所正準備出去洗手,聽到洗手臺有人提到了周驚鴻。

腳步停下,她站在廁所裏沒出去。

“你們知道周家二公子周驚鴻長什麽樣嗎?”

“聽你這意思,難道你見過?”

“我沒見過他本人,但我表姐是鼎盛的員工,前不久剛被提拔為公關經理,我表姐在他們公司年會上見過。我給你看照片,這是他們公司內部流傳出來的照片,不可外傳哦。”

“媽呀,這也太帥了吧!”

“好帥啊,比那幾個所謂的頂流還要帥!”

“什麽頂流,不過是資本的玩物罷了。人家可是周家二公子,連資本都得敬三分的頂尖權貴。”

“有錢有權,又這麽帥!天吶,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極品。我要是能被周驚鴻這樣的太子爺看上,做夢都能笑醒,我立馬退圈不再演戲,專心做他的幕後女人。”

“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就是,別再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我聽說周二公子馬上就要結婚了。”

“結婚了又怎樣,他們那樣的男人,不都是家裏一個外面一堆。我又不貪心,不指望他守着我一個人,能做他的情人之一,我就知足了。”

“周驚鴻跟誰結婚啊?”

“好像是盛家三小姐,叫盛,盛什麽來着,我搜一下。”

那幾個人說着話走了出去,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她們的聲音徹底聽不見,奚沅才走出廁所,在洗手臺前洗手,用力搓洗手指。

洗完手,她又用冷水拍了下臉。

她今夜沒化妝,也不怕暈妝。

冷水把臉刺激得暈紅,卻讓她腦子清醒了些。

她正要走,遇到前來上廁所的包夢真。

兩人都很驚訝。

包夢真笑着問:“你們劇組也在這家酒店嗎?”

奚沅笑着應了聲:“嗯。”

包夢真又問:“你們幾點散席,晚上還有別的活動嗎?”

奚沅搖搖頭:“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劇組有沒有夜間活動,即便有,她估計也參加不了,周驚鴻不會讓她參加。

因為剛洗了臉,她額前的頭發滴着水,小臉霜白,眼神瑩亮,神情淡淡的,看上去清冷破碎。

包夢真突然嘆了口氣,伸手抱了抱她:“唉,可憐的,你以後跟着我吧,有戲我就帶上你。”

奚沅笑着回道:“好啊。”

包夢真捂住肚子:“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酒喝多了。”

包夢真的劇組,是在二樓的一間宴會廳。

她讓奚沅跟過去玩一會兒,奚沅搖頭拒絕。

“去嘛,跟我一去嘛。”包夢真勸她,“萬一我們這邊的導演看中你,下部劇可能就讓你做女主哦。”

奚沅笑了下:“我沒那麽大的野心,能演個女二就知足了。”

“走嘛。”包夢真拉住她手,“多認識一些導演,制片人什麽的,多條路,你的機會也能多一些。”

奚沅最終答應了:“好。”

去包夢真的劇組時,路過拐角,她看到拐角旁邊有個小宴會廳,而宴會廳裏坐着好幾個熟面孔,尤其是還看到孟啓。

她停下腳,對包夢真說:“真真,你先回吧。我遇到熟人了,去打聲招呼。”

包夢真:“哦,好的,那你去吧。”

奚沅走進小型宴會廳,笑着打招呼:“孟導好。”

孟啓算是她演藝生涯的伯樂,當初要不是孟啓選中她,她也不會走上演戲這條路。

能進入這個圈子,孟啓對她的幫助很大。

只是在這個資本當道的時代,孟啓一個新生代導演,也沒多大的權利給她好資源。

宴會廳裏不光有孟啓,還有好幾個出演過《這些年》的演員。

其中一個與她演過對手戲的男演員,笑着跟她揮手:“奚沅,好久不見,來來來,今天咱們必須喝一個。”

奚沅笑着說:“我得先敬孟導,才能再敬你們。”

她要了個幹淨的杯子,旁邊的人正要給她倒白酒,她伸手推了一下,無奈地說:“我喝不了白的,啤酒可以吧?”

其他人起哄:“那不行,敬孟導用啤酒不合适。”

孟啓擡了擡手:“小奚年齡還小,你們別亂起哄,她随便喝幾口啤酒意思下就行。”

奚沅倒了滿滿一杯啤酒,對孟啓說:“孟導,我敬您。”

三樓陽臺。

周驚鴻站在陽臺上抽煙,賀霖背抵着白色羅馬柱,嘴裏也叼着煙。

“哎~”他突然哎了聲,兩指夾着煙指向樓下方向,“怎麽就不能喝了,這不喝得挺爽快嗎?”

周驚鴻順着他手勢看過去,正好看到奚沅仰起頭喝下一大杯啤酒,喝完又倒了一杯。

在奚沅連喝三杯後,他眉眼一沉,冷冷地睨了眼賀霖。

“操!”賀霖罵了聲,趕緊下樓過去,他走進宴會廳,一把奪走奚沅手裏的酒杯,笑着說,“小姑娘不能喝酒,在我那一滴不沾。”

他重新換了個杯子,笑着說:“不如我來陪孟導喝幾杯。”

孟啓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賀導言重了,這怎麽合适?”于是急忙對其他人說,“還不趕緊敬賀導。”

周驚鴻跟在賀霖後面,二話不說,拉住奚沅的手就走。

奚沅跟着周驚鴻走出宴會廳,來到露天陽臺。

周驚鴻身高腿長,步子邁得也大,拉着她走得很快。

她被他拉着走得太急,停下來後,氣喘籲籲地說:“怎麽了?”

周驚鴻突然掐住她下巴,眸色狠厲:“怕我罩不住你,想找個金主?”

奚沅氣得用力拍掉他手,鼻頭一酸,紅着眼吼道:“周驚鴻你有病吧!先不說我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就算是真的找了,關你什麽事!我是賣給你了,還是欠你了?你管得着嗎?”

周驚鴻冷冷地扯了下唇,一把掐住她腰,把她壓在柱子上,膝蓋抵入她腿間,低頭看着她:“你大可以去找一下試試,我倒要看看誰敢捧你?”

寒夜的穿堂風吹在身上,冷得奚沅渾身發抖,如墜冰窖,心都像是被凍僵了。

她看着陰沉冷戾的周驚鴻,突然就笑了,笑得苦澀凄涼。

“所以這三年,沒有任何資本願意捧我,都是你的功勞了?”

周驚鴻抱住她,吻了吻她唇角:“是,因為只能我捧你。”

奚沅用力推開他,神色冷淡地看着他:“可你應該清楚,當年我跟你睡,就是為了以後可以找個金主。因為我想火,我想要很多的錢!”

周驚鴻勾着唇,痞氣地笑了下:“想要多少?”

奚沅看着他深淵般的眼,想到了在廁所聽到的那些話,心口疼得像破了一個大洞。

冷風吹入,疼得發顫。

“周驚鴻。”她拉住他袖子,眼中含着淚,神情破碎地看着他,聲音又軟又飄,“當年招惹上你,是我不對。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周驚鴻壓着眼,咬緊牙,腮肌緊繃,腮幫子咬得硬邦邦的,下颌線收得像利刃。

喉裏一陣苦澀,胸腔悶悶的疼。

他伸手掐住她臉,沉着聲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奚沅茫然又驚懼地看着他,不懂他什麽意思。

周驚鴻低頭吻住她唇,撬開她唇齒,舌伸入她口中,一進一退的在她口中攪弄,越吻越激烈,越吻越深,恨不能将舌抵入她喉嚨。

沒一會兒,奚沅便被他吻得呼吸困難,身體發軟,泛濫成災。

雙唇分開時,拉出暧昧的晶絲。

周驚鴻捧着她臉,舔去她唇角和下巴上的水,又含着她唇瓣吮了口。

“乖乖。”他喘着粗氣,握住她手擠入兩人身體間,“你覺得我能放過你嗎?”

奚沅軟在他懷裏嬌聲喘着氣,像個娃娃被他掌控,被迫去感受他的蓬勃駭人。

周驚鴻又吻她耳朵:“疼,想你想得疼,見到你就硬。”

“周驚鴻。”奚沅瞪他一眼,無奈地說道,“你去找別人好不好?”

嘎達一聲,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

周驚鴻把她擁在懷裏,低頭吻她唇,吮吸她頸,在她耳根輕舔,對着她耳蝸喘氣:“寶貝,我只想要你。”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