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72章 第 72 章

剛要說話, 明玉川的手又往上,将她唇蓋住。

邱綠:......

你要這樣你追我逃是吧。

她無語的看着明玉川,少年注視着她, 湊近過來親她。

“不許說......什麽都不許說......”

他親蹭她的額頭, 眼皮, 又往下, 親吻上她的唇。

将吻逐漸加深。

他翻身壓到她的身上, 纏抱着她,邱綠的耳邊, 滿是兩人親吻時的水.漬之聲。

暧昧的拉纏着,他的指尖探入她發間,又寸寸往下,解她的衣衫。

邱綠微微抿住唇, 不免擔憂, “你病還沒好呢。”

這句話不知道是哪裏惹了他不高興,夜色裏, 邱綠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聽他聲音含了幾分幽怨。

“我好得很。”

邱綠:......

冰涼寸寸探下。

他似在吃一碗夏夜裏的紅豆冰,勺子裏最後一顆紅豆被他含在口中。

結束時, 邱綠渾身癱軟, 汗濕了滿身,又被他撈起來抱着纏着。

自上元那夜, 他剛回金雲臺時,便與她時常不知餍足。

她本該對他有勸阻,可每次光是聽他用他那本就溫順的聲音在她耳邊放軟了聲音撒嬌, 竟就總是忍不住與他糾纏在一起。

她渾身早沒了力氣,被他抱着沐浴後回來, 角落沙漏都滴到了二更天的時刻。

她身上只穿了件松垮垮的肚兜,側身被他從後抱着,他過長的墨發垂在她的身上,少年衣襟松散,浮在她耳畔輕輕喘,咬她耳垂。

“愛不愛我?”

“說話嘛。”

邱綠晚回了幾秒,他便垂下頭咬她的耳垂。

邱綠緊緊攥着他的墨發。

“愛......嗯......”

“好敷衍,”他咬她的耳朵,越發用力,聲音含糊不清,“好敷衍。”

河中的蓮花随水波飄蕩,蓮花心被花瓣一來一去的拂過,他咬她耳朵的牙齒越來越用力,邱綠攥他墨發的手也越來越緊。

“前日,我晌午時醒來了一次,你沒有在,昨夜傍晚的時候,我醒過來,你也沒有在,”他呼出來的氣因生着溫病的緣故,又燙又熱,伴着他含滿幽怨的溫順聲音将她裹挾,那聲音又因在做這種事情,而含滿遇色,邱綠光是聽着,就近乎渾身發軟,

“你總是不在我的身邊,昨夜我醒過來的時候天都是黑的,我一個人......哈......你不在......”

邱綠的神思自青遇之中提拽稍許。

難怪昨夜,豐充過來請她時,她去主殿看到橘子在主殿內忙活。

想來是明玉川氣的砸了東西,見到她也悶聲不語,再加上精神實在不好,邱綠沒待多久他就悶悶不樂的讓邱綠走了。

當時她還以為,明玉川是因為生病不舒服的緣故才會如此。

居然還是因為這個......

“我......”邱綠企圖與他講道理,她滿面通紅,渾身發軟,與明玉川的青事讓她極為難耐,因沒到最後的緣故,每次她都感覺自己快要被這難耐的青遇折磨的發瘋,她牽扯着清明,“我每日都在陪着你,但我總沒辦法做到......嗯......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啊。”

又不是連體嬰。

明玉川咬她的耳骨,又咬她的臉,“不許你那麽說。”

“嘶額——”

他咬的用力了些,聽她輕輕吸氣,他才在她耳邊輕輕笑了。

笑得極輕,又顯得特別壞。

“你就是要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許去,”他舔她面上的咬痕,鳳眸裏含滿了她的倒影。

“哪裏都......不能去......”

邱綠的思緒,很快又被他拉扯着,牽拽着,落入遇念之間。

她指尖都發抖,聽他在她耳邊輕輕道。

“你離開我的話,我會恨死你的......”

她沒太聽清,控制不住的驚顫,眼前發空,隐隐之間,卻感覺到一股極為難過的情緒自明玉川身上浮來。

将哭一般的難過......

*

之後的數日,邱綠幾乎都沒有從主殿出來過。

明玉川病的十分難好,讓她越發不安,每次看着自宮裏來的醫師将熬煮好的藥遞到明玉川的唇邊,邱綠心下都常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近日明玉川纏她纏的出奇。

就好像過了今日便再無明日一樣,生怕她離開便一去不回,幾次睡醒都是慌亂間喊出她的名字,見她還在才放下心來。

兩人的腕間被他用一根長布繩緊緊綁在一起,邱綠提出過想解開,他就要鬧不高興,幾次下來,邱綠也由他去了,總之不是什麽大事,平常的時候也早就習慣了和他一直在一塊兒。

日暮四合間,寝殿內的光線昏暗,邱綠看着藥僮将煮好的湯藥遞上來。

那股藥汁的苦澀味泛出來,與殿內熏香都無法蓋住的殘苦藥味融合在一起,越發難聞了。

“殿下,該用藥了。”

邱綠坐在榻邊,聽到那藥僮如此說,說完後便不顧邱綠還在,擡手拽着床幔上頭懸挂的金鈴垂繩,一時之間“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個不停,邱綠淺蹙起眉,看到明玉川被吵醒,他撐着身體坐起身,先擡手拽了一下布繩,轉頭看到她坐在床幔之外,才明顯放下心來。

“給我吧。”

自床幔內伸出的手臂越發細瘦蒼白,見那湯藥要遞上前,邱綠忍不住擡手将那藥僮的手擋住。

藥僮一頓,頭一次擡頭看她,“綠姬這是?”

“殿下才醒,”邱綠面色極為僵硬,“你先将藥放在一邊——”

卻覺牽扯着她腕間的布繩一扯。

邱綠微頓。

“給我吧。”

她聽到明玉川的聲音,那藥僮忙避開邱綠的手,将藥遞到明玉川的手上。

她聽明玉川喝完了湯藥,看着宮內的醫師離去,一時之間,寝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格外的安靜。

“邱綠,我要睡覺了,進來陪着我。”

邱綠坐在床幔之外,她盯着地面,許久無言。

系在她手腕的布條一扯一拽,邱綠的手被拽的輕晃,她依舊沒說話。

明玉川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不停扯拽布條,越拽越用力,終于将邱綠的拽的回過了頭。

隔着朦胧不明的床幔,邱綠望見明玉川的面容,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她,“進來陪我。”

邱綠的胸腔上下起伏,根本都不用想她都能知道明玉川又想要勾着她做什麽。

她一下子将床幔用力掀開,卻沒到他的身邊,而是隔着距離注視着他。

少女的一雙杏眼黑白分明。

與他不同。

這雙眼睛總是這樣澄澈,哪無論與他在一起多久,都總是這樣,澄澈,且清明。

“今日上午陰文帝姬的拜帖,你為什麽推拒了?”

明玉川看着她,許久沒有說話。

“明玉川。”

邱綠加重了些語氣。

卻見他淺蹙了下眉,他的手壓着床榻湊過來,墨發蜿蜒垂墜,好似河中要拖拽着行人下地獄的陰鬼。

“做什麽?那麽兇,”他冰冷的指尖撫摸着她的臉頰,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又淺淺擡起,“那很重要麽?難道不可以推拒麽?”

“你太奇怪了,怎麽會不重要?帝姬在這種時候拜訪,不論是善還是惡,你都應該請她進來聽聽她到底是為何過來,陰文如此聰慧,她若也站在天子一派,到時候該怎麽辦?!”

邱綠狠下心,拂開他的手一次,他蹙起眉,雙臂纏住她的脖頸,幽香與藥汁的苦澀沁染而來,讓邱綠近乎呼吸不暢,“這藥定是有異,次次送來你次次都照喝不誤,如此早晚定要出事!”

他湊上前親她的唇,邱綠往後躲,他越是這樣,她越是生氣,“明玉川!你只不過是在逃避罷了!這人心惶惶的時刻,你就這樣在這裏坐以待斃的等死——!”

她被他一下子壓倒在身下。

少年過長的墨發落了她一身,明玉川的指尖壓住她的脖頸,他緊緊抿住唇,從上往下注視着她。

指尖寸寸探入她唇齒之間。

“生我的氣了?”他的聲音極為僵硬,卻故作輕松般,指尖掠過她的齒關,“對我失望了,覺得我......不過如此,不過是個茍活于世的懦夫,是吧?”

“但在我眼中,還不如就這麽死在醉生夢死之中。”

他終于說出來了。

邱綠牙齒微顫,“但我不想!更不想就看着你這麽沉溺于醉生夢死之中!”

“那我怎麽辦!”他的雙手緊緊攥住她的衣襟,“那我該怎麽辦......”

“我是怕了,我恨我當時做錯了事情!如今若出了這金雲臺一步,推了這湯藥,我将必死無疑......!”過長的墨發遮擋在他眼前,他鳳眸泛紅,有淚光落散,“你,邱綠,你唯一的一條路,便是與我一起死,若我死你活,你再次被明音貶為奴籍過的生不如死,那我九泉之下都無法合眼。”

“你注定,”他攥住她的脖頸,淚也落了下來,“只能與我死在一起,死在醉生夢死之中,總比萬劫不複的痛更好。”

“我便是死,也定會帶你一起去死,要你不受半分苦楚,他人給予你的痛,半分都不可能掠過我落到你的身上。”

他淚眼定定看着她,邱綠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緊緊攥住,覺他的親吻,她終是淺淺閉上了眼睫。

天子诏令到金雲臺的那日,是自上元節的第三個月後。

宮內的寺人時和帶着随行宮人一同來到主殿時,卻沒見到半個人影,正驚疑之際,豐充卻是過來了。

他近日消瘦不少,對着時和行了一禮,方道,“惠玉王與夫人都在寝殿內歇息,還煩請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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