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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兩人高高興興的回去後,大姑父将竹夾子也給做好了,晚上他們可以去捉黃鳝了。
陳初陽立馬就想去二叔家裏,告訴春風晚上去捉黃鳝的事兒,卻被柳群峰給喊住了。
“別叫他,春風咋咋呼呼的,帶上他什麽東西都能給他驚跑了,就咱們去就行了。”
“行。”陳初陽答應的幹脆,原本還想問黑娃也不帶嗎?可轉念一想明日黑娃又得去學堂呢,肯定不能帶他了。
因為有了晚上才能做的事兒,陳初陽一直盼着天黑,還是飯後林歡找來同他說話,才讓他分了心神。
之前兩人将徐青蓮昧錢的事兒給拆穿了,當時大夥兒都只覺得氣憤,可氣憤過後便有了新的問題,他們日後定然是不可能再讓徐青蓮幫着賣東西了,那他們要喊誰幫忙?又要賣去哪裏?
“初陽,你說咱們是不是做錯了啊?我仔細算了一下,她扣下的銀錢也不算多,其實還是挺省事兒的,繡好的東西交給她就行,啥也不用操心。”今日有人到了林家,想讓林哥兒幫着賣東西,因着是他們拆穿了徐青蓮的緣故,便有人覺得他們是有了旁的門路。
林哥兒确實是知道了別的門路,可他不想幹這麻煩事。
他不想做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縣裏遠又不是回回都有馬車坐,他不想三天兩頭去縣裏,其二便是有了徐青蓮的例子,他不想做這招人懷疑的事兒。
陳初陽先前還沒有想的那麽遠,林哥兒這麽一說,這倒真是個問題,但林哥兒的說法他是不認同的。
“一碼歸一碼,她昧錢就是她的不對,咱們可以将常賣繡帕的村人都喊到一處,同她們說清楚我們上次去了哪裏,至于往後誰拿去賣......也不一定非得一個人啊。我覺得每次去個兩三人,每次都讓不同的人去就挺好,這樣每個人都不能瞞着賣了多少錢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萬一有人說漏嘴就是第二個徐青蓮,誰敢啊。”
“這樣挺好!那我明天去喊人到我家商量吧,我怕有的人不敢來柳家。”事情解決了,時候也不早了,林歡也準備要回去了。
因為太晚了,陳初陽倒是沒留人,幹脆把人送出了門,只是将人送出門之後,他卻又把人拉住了,還小心問了人一個問題。“我婆婆人很好的啊,怎麽會有人怕她呢?”
陳初陽是新夫郎,旁人怕的自然不是他,所以村人不敢來柳家的理由自然是他婆婆了。
陳初陽如此直白的問題,将林歡給問住了,他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答案,他不知道旁人為什麽不敢來柳家,甚至他自己以往也不會來柳家,他也是因為意外的和陳初陽熟了,才來的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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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回答不出來,陳初陽也就不問了,讓人早些回去,天色晚了一個哥兒在外面不安全。
如今天氣冷了,家裏開始烤火了,特別柳母每日都要烤火,直到開始打瞌睡才會上床睡覺。
陳初陽往竈房裏去的時候,自個兒想通了他問林哥兒的問題。他記起他在家裏的時候,除了要去地主家裏賣東西,也從不往地主家裏去,就連地主家附近也不去。
以往他為什麽不去地主家裏,陳初陽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大概是一種畏懼心理吧,因為家裏窮所以害怕惹上有錢人,下意識的想要離着人遠一點,避免給家裏惹禍。
......
如今天色暗的更早了,眼下又是月色暗淡的月初,陳初陽和柳群峰出門的時候,全靠手裏的馬燈照亮,因為實在是稀奇,陳初陽親手提了馬燈。
“這東西真方便。”馬燈和一般的照明燈籠造型相似,只是包裹燈芯的東西不是易燃的紙張而是耐燒的琉璃,這東西在小地方還買不到,這是二叔早年在大城鎮裏買的。
馬燈不會被風吹滅,下頭還有底座方便放置油燈或者拉住,自然方便,。柳群峰見人稀罕的樣子,想着以後再去弄一盞回來,家裏這盞放在他娘的屋子裏,他們屋子裏也得弄一盞。
冬日的寒風在夜晚尤為凜冽,陳初陽走着走着就把脖子往衣服裏縮,恨不得将整個腦袋都藏到衣服裏。
從家裏到水田還挺遠,兩人到河邊的時候,柳群峰還特意找了根木棍,到了木橋上之後便讓人抓着,手裏有了木棍握住還真是讓人安心不少,陳初陽穩穩當當的就走到了橋頭。
“一會兒你提着水桶小心跟着我就行,盡量不要說話。”待到爬上了河岸,柳群峰對着陳初陽交代。
先前,柳群峰反對帶着柳春風的理由,便是柳春風太咋呼了,陳初陽自然趕緊答應,同人保證他絕對不亂說話,一定安安靜靜的。
這裏的水田雖多,但大部分都種着小麥,空出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為這個原因,柳群峰心裏放心了不少。雖說空着的水田少了,但卻更安全了,所踩的田埂挨着麥田的話,就不怕腳下不穩的時候,往前往後都是水田了,掉到麥田就不會成落湯雞了。
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到了一塊水田旁邊,柳群峰示意陳初陽小心着跟好了,別掉下田埂去。
陳初陽小心跟在後面,一邊注意着腳下一邊還要往水田裏看,因為注意力的集中,一時間倒是不覺得多冷了。
兩人小心走過第一個水田,毫無收獲,一條黃鳝也沒看見。
第一個水田沒有,就得去下一個,到了第二個水田黃鳝倒是有了,但黃鳝卻離着田埂有些遠,不下田的話是肯定夠不着的。
看着他們夠不着的黃鳝,陳初陽才想到了眼前的問題,如今可是寒冬啊,又不是夏日,捉黃鳝看肯定是要下田的啊,可是這麽冷的天誰願意啊!
陳初陽心頭懊惱又氣餒,正想喊人回家了,卻發現前面的人連鞋都脫了,一只腳已經踏進水田裏了。
“相公。”默默在心裏喊人,陳初陽看着柳群峰挽到了膝蓋的褲管,還有插在冰冷泥水裏的雙腳,他自己倒是打了寒顫替人冷得慌,可他現在不能吭聲,不能讓人白白受凍啊!
柳群峰手裏的木夾子,用起來的時候原理有些像火鉗,手握住木柄一打開,底端兩根刻了鋸齒的木片就打開了,木柄一合上,木片也合上了。
下方的木片上面刻了鋸齒,黃鳝被夾住的時候,滑溜溜的身體便會被木片上的鋸齒牢牢地卡主,如此捉起來就方便了。
“捉住了!”首戰告捷!柳群峰第一次發現黃鳝就給捉住了!
看着在木夾子上拼命掙紮卻怎麽也逃不了的小東西,陳初陽興奮的都忘了方才的擔心了,趕緊的将木桶蓋子打開讓柳群峰丢進去。
“相公,你好厲害啊!”第一次就給抓住了!
柳群峰被誇之後更得意了!“早和你說了,有了這東西,半個時辰就能給你抓幾斤。”
之後,兩人繼續尋找,這水田在稻子收割之後就一直泡着水,這泥裏的東西也安靜長了好幾個月了,柳群峰連着抓了幾條都是又粗又長個頭很大,有時候在一塊水田裏就能抓到好幾條。
一直都有收獲,兩人都很興奮,都來了勁兒了,到了後面,陳初陽都忘了水田冰冷,柳群峰也沒覺得有多冷了。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兩人收獲頗豐,還真的同柳群峰說的那樣,一會兒功夫就抓了小半桶,雖說抓住的黃鳝有大有小,但加起來起碼有個十來斤。
兩人回去的時候,柳群峰就在水田邊上的水溝裏洗腳,之後穿上了鞋子才開始呲牙,“真冷啊,趕緊回去了。”
“嗯!”
回家的時候,柳群峰提着木桶,讓陳初陽提着馬燈,他們沒過木橋的時候還小心着,待到過了木橋,兩人腳下生風,一會兒的功夫就到家了。
剛進家門,陳初陽就風一樣往竈房裏鑽,發現鍋裏的水只夠洗個腳,趕緊将鍋裏的熱水打了起來,讓柳群峰先洗腳,然後又燒了一大鍋的熱水。
“相公,你先泡個腳暖和一下,我給你燒洗澡水你泡個澡驅寒,不然今晚睡不着了。”陳初陽在竈下燒火,柳群峰在一邊兒找地方裝黃鳝。
他們之前提着的木桶沒有蓋子,得重新找個東西來裝,免得明早滿屋子都是黃鳝,怕是要給他娘吓死。
方才,柳群峰雖然在忙活兒,陳初陽的話他也聽進去了,他原本想喊人別燒水了,洗了腳就睡了,可想想還是算了。
他之前去了山上,已經好些天沒有抱着夫郎睡覺了,他今晚得把自己洗幹淨了,抱着夫郎好好睡一覺。
草把火大易燃,用來燒水最快了,大半鍋的熱水一會兒就熱了。陳初陽一邊燒水,一邊讓洗好腳的柳群峰打水倒進浴桶裏,等到最後一桶熱燙的水提到澡房裏,兩人也都脫了衣服鑽進了暖和的浴桶。
兩人已不是第一次共浴,陳初陽沒了第一次的無措,但還是有些羞怯,整個身子就腦袋露在外面了。
“你過來點兒。”柳群峰看着恨不得整個人都藏進水裏的人,伸手把人往身邊拉,彼此光溜溜的身體一接觸,他自然想到了兩人上次就在浴桶裏胡鬧的事兒,于是手腳便無法老實了。
身後的人那一雙大手,突然在自己身體各處揉捏游走的時候,陳初陽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嘴裏加重的呼吸!他突地也想起了他們上回在浴桶裏胡鬧的事兒,便趕緊的伸手抓住了在他胸前作亂的手,小聲說道:“相公,天冷了,我們回房去好不好?”
“行。”柳群峰倒是答得快,可嘴裏的應答和手上的動作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就當陳初陽以為他就是敷衍人的時候,柳群峰還真的開始去拿晾在一邊的幹帕子,一看就是準備穿衣服回房了。
陳初陽見了柳群峰的動作,心裏瞬間喜憂參半,雖說确實是避免了在浴桶裏胡來,可看他相公這着急的摸樣,到了床上他也不會好過的。
陳初陽有些理解不了,他相公為何那麽熱衷床事,他實在是沒覺得有什麽好,每次一開始他都很痛,雖說現在要好些了,可還是會痛,就連隔日都會難受。
他自己不喜歡,但他知道,不舒服的事兒沒人願意做,他相公既然如此熱衷,那他應該是舒服的吧,想到柳群峰會覺得舒服,陳初陽輕輕握了握拳頭,決定忍忍算了。
他相公對他這麽好,他又不能回報什麽,床上這點小事他總是要順從的,況且,況且他也不是全然不喜,有時候,有時候還是舒服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兩人好些日子沒親密了,還是因為今日高興的事兒實在太多,柳群峰今晚異常的興奮,兩人剛上了床,他便直接往人身上一壓,膝蓋一頂将雙腿分開,之後便是陳初陽早已經熟悉的事了。
從一開始,陳初陽就感覺到身上之人的興奮了,他知道柳群峰為什麽高興,他自己也開心,所以不想讓人掃興,感覺身體好像在動的時候,他還沒察覺什麽。
“啊!”頭頂突然一痛,忍不住的痛吟出聲,陳初陽才反應過來,他身體為什麽在動,他被他相公拱到了床頭,腦袋直接撞到床頭木板了!
就在耳邊的痛呼還有碰撞之聲,讓柳群峰吓得停下了動作,趕緊伸手摸向人頭頂,他心頭懊惱不已!方才力氣太大了?
“怎麽樣?痛的厲害嗎?”
“沒事兒,不痛了。”撞到床頭的地方确實不痛了,只是有些麻麻木木的,可頭不痛別的地方卻痛,但他不敢說,為了安慰好似有些自責的人,陳初陽還伸手将人抱住,摸黑在人臉上親了一下。“你,你輕些就好了。”
“輕些?”柳群峰突然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嗯,你輕些就好了。”陳初陽覺得自己心跳的好快!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要求自己的相公克制,是不是沒有規矩,可心底的小小要求說出口之後,他就在期待着柳群峰給他的回應。
柳群峰确實是給他回應了,可惜柳群峰給他的回應,讓他莫名難受了起來,就連方才撞了頭都沒那麽難受。
事後,柳群峰還和往常一樣親了人好一會兒,才抱着人睡了,可他睡過去之後,往日裏會乖乖趴在他懷裏的人,卻悄悄掙脫了他的懷抱,轉身背對他,好一會兒都沒能睡去。
陳初陽不停擦着臉上的眼淚,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想哭,他明明已經有些習慣了,習慣了每次同房都會難受不适,他這會兒就覺得難受,比第一次還要難受,眼淚怎麽忍也忍不住就是一直要跑出來。
他也不知道他在委屈什麽,他相公已經對他很好了,他覺得他是有些忘形了,忘了剛嫁進柳家的時候心頭的願望了。
如今情況已經比當初所想好得多了,是他太貪心了,怎麽能妄想一個大男人替他考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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