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變故

顧玄年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這邊的人并不知道,他們看着顧玄年離開也并沒有阻止,直接找了一個安靜的茶樓坐下,看着下面的人山人海。

“看起來挽回不了了。”藍雪嘆了口氣,倒了一杯剛泡好的花茶慢悠悠的嚼着茶點,“有些人是忍耐不住打算對他們下手了。”

“原來是這樣嗎。”白麒也明白了死胡同裏面的那一幕為什麽這麽奇怪了,“那些人根本就是想打死他啊。”

“我在這裏呆了幾天,所以也知道了一些情況。”藍雪慢悠悠地說,“顧玄年還有一個雙生姐姐叫做顧玄倩,他們的處境相當的不好。他們的母親原本是顧家的侍女,意外被現在的顧家家主酒後奸污生下了他們姐弟。但是很顯然,那個東西根本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僅僅給了他們的母親一個妾室的身份,實際上形同下人,加上他們兩個并沒有什麽修煉天賦,所以不受重視,處處受到欺淩。不過可能是規則看那個人渣很不順眼,連娶了妻妾十九房卻只有一個形同無物的兒子,因此顧玄年有着直接的繼承權。”

“但是,顧家并不想讓他繼承,所以……”白麒已經腦補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不僅僅是這樣。”藍雪搖頭,“那個人渣還有一個哥哥,當年因為修煉天賦不如他而沒能繼承家主之位,要是顧玄年死了他的幾個兒子就顯得十分的重要了。”

“這就是所謂的大家族的黑暗?”白麒的眼角抽搐。

“大概吧。在多年的磨練下,顧玄年和顧玄倩都已經有了成為強者最重要的東西,只要等成年禮一過,他們真正的天賦就将展現。”藍雪的手在茶杯上輕點,茶水泛起漣漪似乎是在昭示着什麽不平,“可惜啊,顧家的一群人渣眼瞎,錯把明珠當魚目,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那樣的仇恨。”

“所以,要接引的人就是他?”白麒問。

“是啊,契機已經到了。”藍雪笑得眼角彎彎。

之後的幾天白麒都留在了旅店裏面沒有出去,顧玄年那邊的事情藍雪似乎已經去處理了。

不知道去幹啥了的秋葉終于是出現了,神色之中有一些疲憊,“今天大概就是祭典的日子,要去看看嗎?”

“去吧,看完就該啓程了。”伊澤爾面無表情地說,這幾天白麒和利斯塔基本就是在往外面跑,不看的話他們都挺遺憾的。

“其實按時間來說的話昨天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人太多都沒有出去。”白麒說。

“忘實踐了,不過也沒辦法。”秋葉一邊吐槽一邊戴上了面紗,“只要趕上為公主招親就夠了。”

“那個倒是今天的……”白麒有些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對了,這個給你,那天出去買的。一直忘了給你。”

他把那只簪子遞了過去。

秋葉接過那一支只有一些裝飾效果的銀簪子,卻發現花式是少有的桔梗,輕聲道謝之後就直接插在了發上,銀色與那種特殊的深灰色相映,格外的漂亮。

一只普通的銀簪都能戴出華麗的美感,不知道勝過那些拼命打扮自己的大小姐多少倍。

幾個男人很認真的想着。

因為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去得有些遲,所以挑戰早已經開始了。

為了娶到國色天香的月公主順便名利雙收,三大家族的年輕子弟也是在拼盡全力的戰鬥着。

雖然這種層次的打鬥根本就談不上什麽值得借鑒,但是卻幾乎展現出了三大家族新一代的實力,尤其是幾個二十幾歲便達到了三階的年輕子弟更是贏得了不少人的喝彩,更讓人确信月公主的夫婿就在他們之中。

實在無聊的四個人混在人群中觀戰簡直就差睡過去了。

直到下面已經分出了勝負他們才勉強打起了精神。

“孤王宣布,有資格迎娶孤王愛女者為顧家顧玄海。”玖瀾帝國的王從最高處站起高聲宣布,他本來就是修煉者聲音自然是能夠傳到每一處的。

“現在可繼續挑戰。”禮官大聲宣布。

臺下沒有人回應,這個挑戰是有年紀限制的,實力不夠的人又怎麽會上去找羞辱。

可是臺上卻有了動靜。

“顧玄年!你可否與我一戰!”顧玄海大聲喝道,聲音幾乎傳到了每一處,其中盡是狂傲。

站得并不顯眼的顧玄倩,顧玄年兩姐弟幾乎是立刻被孤立了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是懷着看好戲的态度看着顧玄年,想知道他這個順位繼承人究竟要不要應戰。

“顧玄年,你是顧家的第一繼承人,但是公主即将加入我顧家,為了王室的尊嚴,我們還是憑實力來選定吧。”顧玄海出言挑釁。

顧家的人對此似乎是沒有什麽異議,就連那顧家家主也是如此。

顧玄年一臉麻木的注視着這一切,顧玄倩更是平靜,從母親離世他們就不打算留下了,家主之位歸誰與他們有什麽關系,這種惡心的東西他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來這個地方也不過是為了道別而已。

可是有人看不過去了。

幾乎已經被許配出去的公主拍案而起,清脆的聲音怒喝,“顧玄海!我願意為你是一個有着強者風範的君子!沒想到你實際上卻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你的元力已至三階卻向一個根本就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挑戰!就憑這樣的品性本公主也不會嫁給你!”

公主這一番怒喝令全場嘩然,人族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夠修煉,所以修煉者在正常情況下不會向普通人出手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算要那麽做也是暗中或者誤傷,在大庭廣衆下做這種事情必然是被人不恥的。

像顧玄海已經三階的實力卻在大庭廣衆下挑戰普通人,不論勝負都沒好名聲。

“公主殿下真的是說下了,顧玄年可是家主的繼承人,又怎麽可能沒有修煉呢。”顧玄海也不惱怒,直接拿出了繼承人的名聲說事。

“真是可笑,你現在倒是知道他是家主繼承人,身份比你高了。”公主的語氣依舊尖銳,“你們把他拖到角落裏肆意毆打時可還記得他是家主繼承人!”

“公主殿下,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顧玄年将懷中的骨灰交給了自己的姐姐,一步步的走了上去,眼神麻木而平靜,可是那平靜的深處卻已經帶着些許血腥的味道,“反正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顧玄海以為顧玄年受不了刺激應戰了,還十分具有風度的說,“既然公主殿下都開口了,我就先讓你三招。”

“沒必要。”顧玄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你那些假惺惺的東西,沒必要裝。”

顧玄海的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只剩下了驚駭。

“我原本,就沒有打算,給你機會。”顧玄年的聲音漠然,在衆多驚駭的目光中狠狠地一握。

整個擂臺上鮮血四濺,恐怖到了極點。

有膽小的女性幹脆尖叫了起來,不少男性也是臉色發白。

“都說了,不打算給你機會啊。”顧玄倩不知在什麽時候無聲無息的走上了擂臺,輕輕的一擡腳,将這份血腥變得更加的可怕。

整個擂臺上鮮血橫飛,腦漿四濺,比起戰場都差不到哪裏去了。

這樣的變故幾乎驚呆了所有人,尤其是顧家的人。

顧玄倩和顧玄年姐弟兩個并沒有修煉天賦,要是有怎麽可能十幾年都沒有被發現,可是剛剛顧玄年的速度明顯是遠勝于顧玄海的。

“差點把娘弄髒了。”顧玄年愛惜的擦了擦顧玄情懷中的骨灰盒,接過來抱在了懷裏,冰冷到極點的眼睛看向了顧家的方向,“從今往後,我和玄年脫離顧家,如果可以,我們甚至都不想流着和顧家有關的鮮血,這種禽獸不如的血脈,也難怪會出這麽多的渣滓。”

顧玄倩看向了王室的方向,空洞麻木的眼神之中一片漠然,“于公主擇婚的事陛下還是三思吧,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若是識人不清恐怕會落到一個比我們的母親還要悲慘的下場,畢竟顧家可沒幾個好東西。”

皇帝的發現了兄妹兩個帶在身邊的盒子,稍一感知便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頓時臉色也不大好了。

皇帝身邊的老者連根本是徹底黑了,公主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如此倉促的出嫁本來就是有問題的,要是能夠嫁得一個如意郎君安穩一生倒還好,要是出了什麽波折那是萬不能同意的。

“怎麽可能……”公主手上的茶杯落地,茶水四流,她直接運起力量從高處落下,直接奔向了顧玄年,當看見那個真實到可怕的盒子的時候神色幾近崩潰,“怎麽可能,梓姨去了?倩姐姐!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吧!”

“娘最大的心願就是回到故鄉,去找那個她本應該嫁的人,現在真的已經解脫了。”顧玄情神色麻木,就像是在說早已經準備好的臺詞一樣,“公主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姐姐,那麽我就勸你一句,一定要找到那個能讓你一輩子幸福的人。你是公主,所以不會像娘一樣,被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困得身不由己。其他兩個家族我們不知道,但是顧家你是千萬不能入的,不然恐怕連自己的命都無法自己決定了。”

公主目瞪欲裂,她接受不了除了親人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家人變成這樣悲哀的樣子,她一定要報仇,一定要!

“顧秦娥!我要你給梓姨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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