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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的開始,沒有夾雜着任何不敬之意在裏頭。
塞斯利亞将飛坦當做一個普通人,她想只有以平常心來對待他,才能不惹這位大爺生氣。
柔順的長發及腰,有一兩根頭發由于睡姿的關系,直挺挺的翹着,就像呆毛。冷灰色的眼瞳裏含着淺淺的溫柔和暖意,她就站在客廳裏,與坐在沙發上的飛坦對視着。
見對方不說話,一雙狹長的金色眼瞳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塞斯利亞歪了歪腦袋,問道:“餓了嗎?”
飛坦還是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與那雙眼對視真的很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陰冷了,感覺背脊的都升起一股冷意了。
收回自己的視線,塞斯利亞自顧自道:“你受着傷,适宜吃些清淡的食物,我給你煮蛋花粥吧,搭配肉松,挺好吃的。”說着,就朝廚房走了過去。
塞斯利亞家的廚房就在客廳西面的一塊角落,當初也不知道誰設計的,還特意将冰箱嵌在牆壁的凹槽裏,簡直完美無缺到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打開冰箱,從裏面拿出昨天中午特意淘好的一碗大米和前兩天才買的新鮮雞蛋,塞斯利亞用手臂輕輕一頂,将冰箱門重新關上。
把食材放在竈臺上,塞斯利亞櫃子側邊釘着的挂鈎上拿下她的淺藍色格子圍裙套在身上。穿好圍裙,她在廚房裏忙乎起來,先是将碗裏的大米重新洗了一遍,在鍋子裏加很多水,然後将洗好的大米倒入鍋中,打開液化氣的開關,開始以慢火小煮米粥。弄好這樣,她開始拿起雞蛋,對着碗敲了敲,蛋殼裂開,蛋清帶着蛋黃一起倒入幹淨的小碗中,兩個雞蛋中有一個是雙黃蛋,看着碗裏的雙黃蛋,塞斯利亞的心情不錯,她覺得今天一定是個美好的日子。
哼着歡快的小曲,塞斯利亞用筷子打着蛋在廚房裏轉來轉去的,她知道飛坦在看她,這世道如果視線能紮死人的話,她現在一定百孔千瘡。
将打好的蛋倒入還在慢火煮的米粥裏,塞斯利亞蓋上鍋蓋,等米粥燒成。差不多過了幾分鐘,米粥就好了,用勺子勺了些鹽,灑在米粥裏,塞斯利亞拿起湯勺将粥從鍋裏盛在大大的湯碗裏。
将湯碗和大湯勺端上客廳的桌上,塞斯利亞重新轉回廚房拿了兩只勺子和兩只碗還有一盒子的肉松出來。坐到桌上,替飛坦和自己盛了粥後,她朝飛坦招了招手,道:“先生,過來吃飯吧。”
觀察了一陣子,飛坦将塞斯利亞歸類為沒有任何威脅性的普通人行列,而且還是個看上去有點蠢的女人。
畢竟在飛坦的認知裏,這世上還真沒有一個人會在看到他一身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而不害怕的,更別提讓他進屋,替他療傷什麽的了。
從沙發上爬起來,他光着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走到塞斯利亞對面的位置前坐下。盯着面前還冒着熱氣的未知食物,飛坦微微眯起眼睛,朝塞斯利亞看了去。坐在他對面的塞斯利亞用勺子盛着碗裏的粥喝着,她喝得很慢,食物進入口腔中,她還特意細嚼慢咽了很久才吞下肚。
在火影的世界裏,她已經習慣了狼吞虎咽,出任務期間,狼吞虎咽已經是習慣,這也導致于她的胃不是很好。來到這個世界,終于做回了普通人,她當然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胃了,吃任何食物她都細嚼慢咽,絕對杜絕任何的狼吞虎咽,以至于四年過去,她的吃相比過往能看了許多。
飛坦盯着塞斯利亞的吃相,嘴角邊漫開一絲微笑,那是嘲諷的笑意。他連勺子都懶得去用,直接拿起碗咕嚕幾下就将粥給喝進了肚子裏,見他吃相如此的豪邁,塞斯利亞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叨咕道:“先生,吃太快對你的胃不是很好。還有,這粥很燙,你這樣狼吞虎咽,會容易傷到喉管和食道的。”
将碗放在桌上,飛坦舔了舔嘴角邊的流質食物,對塞斯利亞的話恍若無聞。
見他完全沒想搭理自己,塞斯利亞無奈聳肩,低頭吃自己的,反正她也沒指望飛坦會聽她的話。飛坦是什麽人?飛坦就是一個極為冷酷,沒血沒淚的絕對壞人,指望這麽一個急性子脾氣還差的家夥聽進她的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吃完,塞斯利亞伸手去拿飛坦面前的碗,将桌上的碗筷收拾收拾,拿去廚房,放在水鬥裏。擰開水龍頭,塞斯利亞拿起抹布開始洗碗,洗好碗,回頭看了眼挂在客廳裏的複古大鐘,見時間快八點了,連忙擦擦手,跑到樓上,自己的房間裏換衣服出門。
她是開茶館的,天天開店是必須的,雖然店裏請了個店員幫忙,可她還是習慣親自去店裏坐鎮。陪陪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什麽的還是蠻有趣的,總比待在家裏發黴比較好,誰讓這個時候的科技并不是相當的發達呢?
1991年,塞斯利亞還記得在原來世界的1991年的她不過是個一歲的小嬰兒,而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是個二十八歲,即将步入三十歲的老姑娘了。沒人娶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遇不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是個相當悲傷的故事。
換上一條淺色的立領長袖連衣裙,披上自己親手手繪上荷花的紫色羊呢大圍巾,塞斯利亞匆忙下樓,跑進浴室将自己的長發挽了個小髻,髻上還插上一根銀簪。
對着鏡子扮了個鬼臉,塞斯利亞感慨這一世的她長得還算挺人模人樣的,起碼這麽跑出去的回頭率挺高的。只可惜,長得再好也沒用,她還是一只無人問津的單身汪。
走出浴室,看到已經坐回沙發,并且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飛坦,塞斯利亞笑道:“先生,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待在家裏休息吧,中午我會回來給你帶午飯的。”說完,她也沒去看飛坦的表情,直接走過客廳,來到玄關處,換了一雙印着小花的平底單鞋。
塞斯利亞離開之後,她并沒有發現,大大的窗戶前一直站着個身影,那個身影正是此前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的飛坦。
飛坦一直注視着塞斯利亞的身影,見她與周圍的鄰裏打着招呼,嘴角忍不住彎起一抹譏笑。
果然是個天真單蠢的女人。
塞斯利亞離開沒一會兒,飛坦也出了門,他雖然受了傷,可塞斯利亞的包紮還是挺管用的,再加上身為念能力者的他的自身愈合能力遠比一般人的強,昨天的那些看着還挺可怕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飛坦一直跟着塞斯利亞,他對她還存有警戒心,就算她是一個連念力都沒有的普通人,他還是覺得塞斯利亞面對他的反應很可疑。
他還記得剛出流星街,跟旅團到處走的那幾年,遇上的人和事。以前,他也曾經受過傷,遇到過跟現在差不多的情況,那個女人跟塞斯利亞有那麽點像,在遇到受傷的他時,伸出了援手。不過,還是有那麽點不一樣的,塞斯利亞面對他時很平靜,就算看到他受了那麽重的傷,身上全是血,她還是很平靜,平靜到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而那個女人對他卻存有畏懼之心,就算極力讨好,裝着很平靜,可眼底的懼意還是暴露了一切。在那個女人合着同夥算計他的時候,他早就知道了,想都沒多想,直接将他們全部殺掉了,不過對于那個女人,他還是沒有很好心的殺掉她,而是在她身上洩恨般的折磨了一次又一次,讓她體會到真正絕望之後才殺死的。
信長曾說他的癖好很變态,可他并沒覺得哪裏不好。
旅團缺少他這樣的拷問者,他很适合,也很享受。
對飛坦來說,越強勁的獵物越好玩,拷問起來會讓他很興奮,很可惜,至今為止這樣的獵物太少了。
跟在塞斯利亞身後,飛坦抿着唇,不動聲色地看着她跟街上的人打着招呼。
塞斯利亞的茶館開在隔壁的貝利亞街,穿過一條小弄,就到了貝利亞街。茶館的名字叫『遇見』,沒有任何意義,只是想不出來随便取的。『遇見』已經營業,店員茶茶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鼻頭有些小雀斑,兩頰有酒窩,笑起來可愛得要命。茶茶今年二十歲,今年開春的時候,她跟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君查爾斯結了婚。
如今,這位二十歲姑娘已是一名已婚人士。
說實話,這對塞斯利亞來說真的相當會心一擊,因為她都二十八歲了,還是一只單身汪。
真是苦逼得要死。
最開始的那兩年,她也曾檢讨過自己,為嘛會沒男朋友,是不是自己還不夠好等等之類的。後來,她已經懶得去檢讨自己了,如今奔了二十八歲的她将這一切最後歸結為緣分沒到,還有就是……別人沒眼光!!
跟茶茶打了聲招呼,塞斯利亞就跑去後頭制作糕點去了。每天,她的茶館都會出一批點心,應季節而制作不同類型的花式糕點。她的這些技能全是上輩子帶過來的,在火影的世界裏,她都是一個人生活的,畢竟一穿過去就是孤兒什麽的也不是她想要的。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她因為太無聊了,所以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幹,久而久之,她就就給自己GET了很多技能。
比如縫紉,比如烹饪,比如木工,比如維修之類的等等……一想到她上輩子的生活,塞斯利亞偶爾還會替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太悲傷了,上輩子的那些年她好像都把自己往漢子的方向發展了。
怪不得,卡卡西曾說她的男友力很爆表……
她想,她在這個世界找不到男孩子,估計也跟這個有關系……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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