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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他想要質問顧權谙, 一張臉陰沉的吓人。

關恒溪本來就是有些正直的長相，關家人骨子裏的自私冷血，讓他的面相多了兩分陰鸷, 很像是某些霸總小說裏的冷酷男主。他五官和臉型也确實都還不錯，能擔得起男主這個名頭。

但此刻, 助理桑明朝看着他這副神情，心髒“砰砰”跳了起來，忍不住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悄咪咪往後退了兩步。

關恒溪已經來不及調整表情了, 他恨不能殺了顧權谙, 眸子裏的不安好意幾乎寫到了臉上。

話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開口，随即想到遲氤就在身後, 關恒溪瞬間回神，來不及跟顧權谙對峙，慌忙轉過頭, 解釋道：“氤氤, 你別聽他瞎說, 他就是故意挑撥的，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遲氤本來沒想這麽多的, 她一直以為, 原主就是因為五個億的執念, 不想讓自己的家落入別人手裏, 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男主遞過來的橄榄枝, 又怕對方不兌換諾言, 所以疑神疑鬼，行為偏激。

但是跟男主打過兩次交道, 發現他确實不是什麽偉岸光正的陽光大男孩後，遲氤對他的信任，就大打折扣了。

這會兒再聽到顧權谙這一番話，遲氤突然就打開了新思路。

——如果，這個人設不是遲氤自己崩掉的，而是，有人刻意制造出來的固有印象呢？

這世道對女性，從來都帶有偏見的，不是嗎？

再看到關恒溪此刻的表情，遲氤也終于确認，顧權谙說的是對的，也是自己太傻了，才會一步一步，落入男主的陷阱。

關恒溪狹隘的心胸和龌龊的座位，再一次刺激着遲氤的小心髒，讓她不由自主地收斂了懶懶散散，表情瞬間變得冷漠又疏離，再次往後退了一步。

顧權谙眼角的餘光看到遲氤的動作，知道她相信了自己的話，忍不住唇角微揚，又給了關恒溪的肩膀兩巴掌，聽到他的肩胛骨發出清脆的“咔嚓”聲，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準備跟遲氤一起去吃晚飯。

“來，我帶你去吃飯。”顧權谙站到大門邊上，一副保駕護航的姿态，讓她盡管放心。

遲氤輸入指紋，打開了大門。

顧權谙又說：“這種指紋鎖的級別不是很高，破解起來不難，一會兒我給你換個更好的。”

遲氤也沒拒絕：“更高級的，瞳孔識別的？”

“也行，讓李堯去找商家要幾份資料，吃完飯你看看。”

他走過來的時候，遲氤再次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stop”的手勢：“把你的手擦幹淨，我怕傳染。”

顧權谙笑意盎然，看了她兩眼，從李堯手裏接過了酒精濕巾，擦了兩遍之後，才問：“可以了吧？”

遲氤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李堯坐在副駕駛，低着頭打字，将剛剛發生的一切，大致還原給了法務部部長，最後一段說道：“勸你早點做好準備，關恒溪那人沒有底線，指不定會從哪方面訴訟。”

趙律：“……我是來當法律顧問的，不是來擦屁股的。”

李堯：“五百萬的年薪，你再想想？”

趙律：“……這是我應得的，我一定好好給老板擦屁股。”

“有監控嗎？”

李堯：“有，遲小姐家門口裝了三個，全方位無死角，你可以約個時間，明天過來拷貝一份。”

遲氤坐在後排，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她一早就想過，古早文男主能有什麽好東西？有一個算一個，不是法制咖也是隐藏的法制咖。

但當事實真的擺到眼前的時候，仍是覺得太殘忍了。

如果不是她意外來到這裏，如果不是顧權谙幫她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男主的真實目的，遲氤必然會淪落到原文裏的結局。

大夏天的，她突然覺得好冷。

顧權谙敏銳地意識到身邊人的變化，轉過頭去，問道：“很在意？”

遲氤點頭又搖頭，輕笑一聲：“就是覺得自己好失敗，連人心善惡都分辨不清。”

顧權谙：“嗯，你确實很傻白甜，不像我，他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不管什麽樣的妖魔鬼怪，在我面前都無所遁形！”

李堯咳得嗓子眼兒都快要吐出來了，終于讓他的老板意識到，這會兒并不是自誇的好時機，讪讪閉了嘴。

別的不好說，顧權谙這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聽勸。

既然在讨女孩子歡心這方面他并無特長，那就幹脆閉嘴好了。

不過這麽沉默好像也很尴尬，顧權谙再三權衡之下，想到了一個穩妥的法子。

“你看看都有什麽想吃的。我只點了幾個招牌菜，比較費時，下午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這會兒過去應該剛好，其餘的，你按照自己喜好來點，我提前給廚房發送過去。”

顧權谙将手機遞了過來，十分坦蕩。

遲氤訝異地擡眼看他：“你發到我手機上吧。”

顧權谙嗤笑一聲，領悟了她的意思：“我沒有那麽多見不得人的秘密，公司的重要文件，要麽在辦公室，要麽在家裏，不會在手機放一份電子版。要不然，洩露了怪誰的手機？”

遲氤看着他，忽地一笑，接了過來：“嗯，我明白了。”

遲氤也沒有矯情，按照自己的喜好點了三個素菜，才将手機遞了回去：“差不多了吧？我們就兩個人，吃不了多少。”

顧權谙點頭，發送給對面，讓後廚提前做好準備。

這家菜品确實還不錯，很符合遲氤的口味，以前的遲氤，也曾是這家店的常客，只不過這幾年在國外讀大學，吃的就少了。

再次嘗試，仍是覺得美味，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半，仍是意猶未盡。

顧權谙看她喜歡，便問：“再點幾個？”

遲氤拒絕：“足夠吃的，下次再來嘗嘗別的。”

顧權谙頓時眉梢飛揚——遲氤主動跟他說了下次。

中途去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碰到剛送走客人的二老板鄒月然。對方十分驚喜地迎上來，笑意宴宴：“遲小姐，好久不見。”

遲氤也綻開一個笑容，點頭應道：“好久不見。”

鄒月然是個不錯的人，起碼作為這家店的老板，她的客戶經營能力非常不錯，寵辱不驚大大方方，能夠記得每個客人的喜好和忌諱，也從不多嘴。

來者是客，她經營的是飯館，只要知道客人對飯菜是否滿意就行了，額外的，從來不多問一句。

比如現在，鄒月然怎麽會不知道遲灣集團破産的消息？這個位置，但凡有公檢法的執法人員出入，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各類報道鋪天蓋地，有些二世祖嘴上不把門，內幕小道消息早就傳了個遍，但她對待遲氤的态度，一如既往。

說了幾句話，目送遲氤往包間走去，鄒月然立刻轉身，快步走向服務臺，問道：“遲氤在哪個房間？讓廚房送一道甜品過去，就說我回請老顧客。”

遲灣集團破産又怎麽了？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遲氤的相貌氣質，也多的是人前仆後繼……

顧權谙？！

鄒月然看到包間的號碼，頓時吃驚不已。她不是沒想過，遲氤大概率不是一個人來吃飯，而是有人請，追求她的富二代富三代那麽多，她選哪個鄒月然都不驚訝，而且她私心裏覺得，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纨绔少年們，根本配不上遲氤。

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顧氏集團的大老板。

鄒月然沉默了一會兒，迅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忍不住慶幸，果然做生意職業素養最重要。她剛剛要是狗眼看人低了，大概明天這家店就會易主。

遲氤拐過彎，手指剛搭上門把柄，正準備開門，就被人喊住了：“遲氤？”

聽着有點耳熟，應該是認識的人，遲氤不太想理會，但對方顯然不會讓她走掉，不過兩秒鐘的時間，那人就走到了她身邊，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喊你沒聽到啊？”

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長得還不錯，放在人群裏算是個小帥哥，但眼神卻不怎麽正，粘膩的視線一直在遲氤地領口處流連。

她穿的這條連衣裙是大方領，高定的版型格外合身，顯得脖頸修長、波濤洶湧。遲氤的身材也确實好的離譜，跟那些追求極致瘦的小姑娘不一樣，遲氤雖然不算胖，但也不瘦，很有肉肉，也就顯得格外前凸後翹。

遲氤面不改色，看了一眼，完全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十分冷淡地開口：“放開。”

男生笑的猥瑣，拽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更是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就要去摸她的胸。

遲氤冷着一張臉，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甩了過去：“滾，給臉不要臉是吧？”

油膩男驚怒，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就要上手反擊。

遲氤當然不會傻愣愣地挨打，第一時間就是去開門，恰巧就在這時候，門把手從裏面旋開了，遲氤撞進了顧權谙懷裏。

随即，伴随着吸氣聲和尖叫聲，一片兵荒馬亂。

遲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權谙拽到了身後。再擡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沾滿了奶油的白襯衣，還有幾滴粘到了她的臉頰上，頓時瞳孔地震。

來送蛋糕的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許是剛來不久，還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一下子就吓傻了，足足有兩分鐘沒能反應過來。

鄒月然聽到這邊動靜，立刻走了過來，第一時間道歉，然後小心翼翼詢問顧權谙：“店裏有衣物清洗服務，請問顧先生您需要現在去換一件嗎？”

顧權谙表情冷漠，拒絕了：“不用。”

遲氤眼皮一跳，連忙開口：“顧——”

顧權谙已經開始行動了，他掃了一圈人群，精準地找到了始作俑者，三兩步走過去，拽住了那個男人的衣領，仗着兩人的身高差，将他拎了起來。

算了，待會兒再問也來得及。

遲氤立刻往旁邊走了一步，免得影響大反派發揮。

“我老婆很美是不是？身材也很好吧？”如果不看顧權谙此時的動作，他這兩句話簡直稱得上和顏悅色，但只有在現場的人才能深切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匪氣，壓得人大氣不敢喘。

年輕男人一臉懵逼，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他甚至都沒認出來，眼前這個一只手就把他拎起來的男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但他挺清楚了一件事，這人自稱是遲氤的男朋友。

真是好笑。這是他聽過最令人發笑的笑話了。

油膩男看着眼前這張精致無瑕疵、宛若女娲炫技的臉，嫉妒扭曲的心思無孔不入，瞬間将他的理智也蠶食了大半，口不擇言：“你也是遲氤的裙下之臣？老兄我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太認真了，給錢也別太大方了，不然她轉頭就會投入別的男人懷裏，誰不知道遲氤是關哥的舔狗……”

遲氤再一次擡起眼，愕然。

其實在顧權谙揭穿關恒溪真實目的的時候，她就想過，自己的風評，可能已經不是那麽好了，而且她還跟之前的玩伴全都鬧翻了，少不了有人在背後造謠生事。

但是沒想到，劇情才剛剛開始，她就已經聲名狼藉。

遲氤冷聲說道：“打吧，打死了算我的，他這條命我還買得起。”

顧權谙低聲笑了起來：“遵命，老婆大人。不過，你老公我還算有錢，買命錢還是我來出吧，你的私房錢，留着自己花。”

一邊說着，他一把捏住了油膩男的下颌，從旁邊的剩菜剩飯垃圾桶裏直接掏了一把，塞進了油膩男的嘴裏。

“嘴巴這麽臭，肯定整天掏糞吃吧？吃點兒好的，別這麽拘謹。好歹吃點兒人能吃的。不用客氣，我請客，待會兒讓老板把後廚的剩菜都打包，讓你帶回家去慢慢吃。”

盛夏的季節裏，飯菜馊的很快，原本放在角落裏，還聞不到什麽特殊氣味，但是被掏出來之後，惡心的味道瞬間彌散開來。

圍在周邊看熱鬧的人群，在這一刻全都忍不住了，不停幹嘔。

有的人剛剛吃飽，還沒有消化，一下子飯菜就被頂到了嗓子眼兒，快步跑到洗手間去嘔吐了。

遲氤也想吐，這股又馊又臭、還帶着發酵的味道，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這特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不過遲氤是個很有道德的人。顧權谙是為了給她出氣，做了這麽大的犧牲，就算幫不上忙，至少她也不能嫌棄對方。

遲氤喊住了旁邊的一個服務員：“去，準備好熱水淋浴和一套新的男裝。”

想了想，遲氤又給李堯打了個電話，詢問他車上有沒有顧權谙的備用衣物，如果沒有的話，就把對方穿什麽碼發給她。

李堯立刻回道：“有的，我馬上去拿，送到您和顧董就餐的包間嗎？”

“嗯，拿給我就行。”

發完信息後，遲氤往前走了幾步，看向顧權谙，問道：“要不，先去洗個澡吧？”

顧權谙也确實快要忍不了了，他的嗅覺不僅不遲鈍，還比一般人要靈敏，在這種氣味之下堅持了十分鐘，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再待下去，他也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便揪住油膩男的頭發，将他摁到了牆上，語氣陰森：“聽好了，你爺爺我是顧權谙，遲氤是我未婚妻，你最好牢牢記得。”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對遲氤出言不遜，在外面說她壞話，敗壞她的名聲，就不是吃兩口馊掉的剩飯能解決的了，吃屎也不能。”

說完之後，顧權谙又看向遲氤，意思是，她有沒有什麽要問的。

遲氤上前一步，仍是離得遠遠的，問道：“是誰說我舔關恒溪的？”

油膩男嘴巴裏被塞滿了殘羹冷炙，忍不住作嘔，這會兒正在拼命往外吐那些馊飯。

沒有聽到答案，顧權谙是一分鐘都等不及，一巴掌又拍到他後腦勺上：“說啊！啞巴了嗎？”

這一巴掌下去，油膩男猝不及防，馊飯咽下去好幾口，整個人頓時嘔吐不止，生無可戀，但他更忌憚身後這個男人的暴力，勉強壓住了嗓子眼兒，虛弱地說道：“是我從趙宇和宋弗那幾個人嘴裏聽說的。不僅是他們那個小圈子，就連宋英然、孟執舟這些人，也私下裏說過，他們從哪裏得知的我就不清楚了……”

遲氤錄了音，臉色更加難看。

顧權谙又拍了拍他的臉，站起身來，跟遲氤說道：“有一個算一個，先記下來，回頭讓律師去搜集證據，全都告一遍。填充一下你的小金庫。”

遲氤點頭，又說：“你快去洗澡吧，我讓李助理去給你取備用的衣服了。”

顧權谙這才轉身，步履匆匆地向洗浴間走了過去。

遲氤也快步跟上。

李堯去拿備用衣物了，還沒送過來，遲氤便坐在門口的沙發上等。

剛剛油膩男提供的那些人名，有幾個遲氤甚至都想不起來他們的模樣兒，更別說有多深的交集了。

但是，他們卻都說她是關恒溪的舔狗。

這其中要是沒鬼才怪了！

遲氤決定接受顧權谙的建議，收集證據起訴他們。

李堯拿着一個袋子匆匆走了過來，卻沒看到老板，正要問，遲氤主動接了過去：“給我就行，你繼續用餐，待會兒走的時候我給你發信息。”

李堯和司機是在前面的大廳用餐的，來的時候沒有空着的包間了。反正菜品都一樣，又是老板掏錢，他們倆一點兒都不在意，就在前廳吃了，也就不知道老板這裏發生的一切。

“已經吃完了。”李堯聽到老板在裏面洗澡，眼皮猛地抽動起來，直覺又發生了什麽大事，小心翼翼地看着遲氤，詢問，“老板的衣服，怎麽髒的？”

遲氤看向他，目光透露着真誠和些微的憐憫：“我讓服務員去拷貝監控視頻了，待會兒李助理拿回去看吧。”

她可不想再回憶一遍那個有味道的場景。

李堯心裏“咯噔”一聲，吃到美食的愉悅心情頓時down到了谷底，試探着問道：“老板他，打人了嗎？”

看着對方弱小、卑微又無助的眼神，遲氤也忍不住有些同情了，但是再一想到別人的年薪，還是先同情下窮困的自己吧。

他們這個級別的總助，一年到手的薪資，比很多小企業一年的流水都要多，遲氤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打了，事出有因，這個人，比關恒溪還過分，而且，我不記得他叫什麽名字，大概率連趙宇都不如，不用太擔心。”遲氤給他一個“寬心”的眼神。

李堯嘴唇嗫嚅：“……”

這還不如不安慰呢。

“打的重嗎？傷殘鑒定能過嗎？”

遲氤沉默片刻，回道：“不能。”

李堯稍微放心一些了。

緊接着，遲氤又說：“心理陰影應該挺大，搞不好會得厭食症。不過我覺得那男的體脂不低，正好可以趁機減減肥。”

李堯：“？？？”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該說，你們倆不愧是天生一對嗎？

顧權谙在浴室洗了得有半小時，出來的時候，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泛紅了，也不知道他用搓澡巾搓的有多用力，反正看上去就很疼。

遲氤沉默地移開了視線，想起來自己額頭淤青的時候，買過一瓶修複型的面霜，效果還不錯，待會兒拿給他。

“走吧。”顧權谙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仿佛還沒有散去，讓他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鄒月然一直在等待着，看到兩人走過來，立刻又喊了一聲服務員：“去打包一份水果、一盒提拉米蘇。”随即走上前，笑着對顧權谙和遲氤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耽誤兩位用餐了，今天這一餐權當是我的歉意，請顧先生和遲小姐諒解，這一餐我請客。”

服務員很快将打包的食物帶了過來，遲氤也沒客氣，她确實很喜歡這家做的甜點，尤其是提拉米蘇，老板倒是依舊記得她的喜好。

李堯也在同一時間拿到了監控視頻，一上車就給趙律發了消息，邀請他一起來欣賞。

趙律發來一個驚恐的小人表情，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中”，但最終什麽都沒輸入，他顯然已經放棄掙紮了。

五百萬年薪，這都是他該得的。

要不是有個這麽能招貓逗狗的老板，他都拿不到這個年薪。這一刻，看在年薪的份兒上，趙律決定原諒他的狗老板。但是也不能讓老板太逍遙了。

想了想，趙律發過去一條信息：“老板？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關恒溪嗎？醫藥單據發過來了。”

既然注定是個無眠夜，那大家就都清醒一下吧，不能光他睡不着。

顧權谙并沒有看到趙律發來的信息，他都下班了，為什麽還要看員工發來的消息？這群孤兒沒有家室，但他不一樣，他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