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出院

出院

沈易白讓宋希撤走花高私的守衛,代價自然是跟她回家。

南鏡司離開的當晚,宋希就親自來接他了。

車上,宋希問沉默的沈易白:“警方是把你當嫌疑人了?”

“是你幹的嗎?”沈易白直視宋希的眼睛,篤定道:“崔律師沒有仇人,你不滿意他勸我飲酒,所以痛下殺手。”

宋希沒有說話,擡眼與車內後視鏡裏的魏全眼神撞在一起。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沈易白裝作沒看到宋希眼裏的嘲諷,他看向窗外,冷笑道:“那些司機,你不也想殺了他們嗎。”

“哼,那今日警察來,你怎麽不報警?”

報警?呵,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嗎?

不過……

沈易白想起南鏡司。

南鏡司如果真是六大家族的南家人,他來花市的目的就絕對不單純。

這世上若想找到制衡三五組的力量,非六大家族莫屬。

若是南鏡司真是為三五組而來,那他……

沈易白的拳頭緊了緊,可以跟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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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宋希在幫派的大管家魏全,眼神晦暗,如果宋希有事,他就是那個替罪羊。

可若真走到那一步,顧總絕不會袖手旁觀……

沈易白垂眸,收斂了想将宋希送進去的心思。

他似是轉移話題,問道:“警方說我24號團建那晚住院了,為什麽我沒有記憶?”

車內之人聞言眼神均有些驚訝,宋希皺眉道:“你不記得?”

沈易白見他們這反應,信了自己當晚确實住院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來那丸子還有副作用。”

“嗯?”沈易白沒聽清宋希的低語。

“沒事。”

涉及他自己的事,宋希還是要瞞他,沈易白心裏很是厭煩,“崔律師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你問這做什麽?難不成想收集證據,将我交給南家?”

沈易白悚然一驚,“你!”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我也可以明确告訴你,南鏡司就是南家人。他還不是普通的南家人,他是南家本家的獨苗!”宋希說到“獨苗”二字的時候,輕輕笑了一聲,笑得沈易白脊背發寒。

“在你想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不如想想你的身份,以及你爸的身份!”

沈易白瞳孔一怔,他并不懼怕宋希此時的威脅,嘲諷道:“宋希,我所厭惡的,從來都只是你!”

魏全聽得皺眉,他擡眼看了眼後視鏡,破天荒地發現自家小姐并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手。

“都說恨比愛長久,挺好的。”

沈易白被噎得再不想接她話了。

車內大概沉默了好幾分鐘,沈易白聽宋希道:“我是想殺姓崔的,但有人快我一步!”

沈易白皺眉,不是宋希殺的,那會是誰?崔德吉……到底跟誰結了仇!?

“小姐,到了。”

沈易白看向窗外,這中規中矩的市區別墅是他們同居了八年的地方——一個他無法逃離的牢籠。

進了屋,宋希問:“晚上想吃什麽,我讓陳姨給你做。”

沈易白瞟了一眼恭敬站在一旁的陌生女人,視線在她虎口處的老繭上停了一瞬,暗想:此人手上槍繭如此明顯,怕也是個牢底坐穿的人物。宋希将這麽個人招家裏來做保姆,恐是為了監視他。

思及此,沈易白心中煩悶更甚,冷漠地吐出“随便”二字,拄着拐杖就要上樓回屋。

“陳姨,晚飯清淡些,再炖些補品。嗯,還有,菜裏記得不要放姜蒜,他不喜歡。”

“是,小姐。”陳姨垂首,只覺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再擡眼宋希已經到了樓梯口。

“放我下來!”

“馬上。”

宋希抱着上樓不便的人回了二人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沿坐着。

沈易白臉上浮現一抹羞惱的紅,他感受到宋希赤裸盯着他的視線,直覺不妙,剛想起身,就被人大力推倒在床上。

看着爬上床将他壓制住的女人,沈易白又慌又惱,“宋希,現在是大白天!”

“哦,我會在吃晚飯前結束。”

“我不方便。”沈易白下意識擡了擡打着石膏的左腿,極力明示她。

“我知道,所以你別動。”

“唔……”沈易白還想再張嘴,直接被宋希的吻封了個嚴嚴實實。

今日陽光極好,春日的溫度一天比一天高,所以沈易白今天穿了一件淺灰T恤,外套了一件休閑的米色羊毛衫。看似嚴嚴實實,不過片刻就被宋希熟練地扒拉了下來。

那雙想要反抗的雙手,一擡起就被強行十指交握着壓制在兩旁,帶着赤裸掌控欲的吻從唇舌到喉間,一路向下,落在緊致的胸肌之上。

兩人即便三觀相悖,身體卻格外契合,更何況倆人正式交往了八年,他們的身體在對方眼裏沒有絲毫秘密。

不一會兒,沈易白就投了降……

第二天,沈易白醒來的時候宋希已不在身邊,他心下稍松,起床簡單洗了個澡,便下樓用遲到的早餐。

不,已是午餐了。

“先生,這是您的牛奶。”

沈易白正要放下餐具,陳姨又給他倒了杯牛奶端過來。

“我剛才喝過了。”沈易白眼神示意桌上的空杯。

然而陳姨仿佛沒看到,恭敬回答道:“小姐吩咐,您的早餐需要攝入300毫升的牛奶,充足的蛋白質和鈣有助于您身體的恢複。”

“我已經飽了。”沈易白強調。

“先生,這是小姐的命令。”

沈易白:“我已經飽了!”

宋希連他飲食都要掌控!

即便對她無孔不入的掌控認識深刻,這一點還是讓沈易白難以接受。

“先生随意便是,我會如實告訴小姐的。”

“嘩!”沈易白沉着臉驟然起身,捏在一起的拳頭緊得發白。

陳姨看似恭順實則威脅的姿态令他大為光火,拄着拐杖氣沖沖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将桌上的牛奶喝了。

“啪!”杯中剩餘的一小半牛奶被震地晃了晃,“我剛剛已經喝了125毫升,你這杯就有300了,剩下的還你!”

陳姨:“……”

等沈易白走後,陳姨鬼使神差地拿了家庭量杯出來量了量,所剩牛奶精準到了125的刻度。

任務完成。

嚴肅的陳姨臉上勾起滿意的笑。

與此同時的海外某國,睡眠較淺的顧宴被手機震動驚醒。

——小顧總,事已辦妥。

顧宴删了消息,點開國內的新聞。

碎屍案的輿論被有意壓制,在網上也只有花市的新聞臺在報道:

據警方內部人員透露,頗受輿論關注的花市灣碎屍案今日告破,兇手是……

“怎麽會是他?”會議室裏,魏全很是驚訝。

“怎麽?”

“小姐。”魏全将兇手照片點開,向宋希禀告道:“這人是俱樂部的管事。”

俱樂部?

宋希眯眼。

俱樂部是她名下的灰色生意……

“看來是有人想栽到我頭上……查到是誰了嗎?”

魏全搖頭,“小姐,對方栽贓您的目的是什麽呢?”

宋希将煙頭滅了,似是想到什麽,笑道:“若是六大家,那可能是想讓我入局。此案不過是一件小事,對方沒再落子之前,不必理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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