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還是個病人!

我還是個病人!

許是都有心事,又或許是這次聚會地點沒選好,三人閑坐了半小時就散了。

顧宴開車回了自己住處,一開門屋內的人顯然驚了一下,“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

顧宴脫下風衣,與南鏡司擁吻了一會兒才分開。

“看樣子你是晚飯也沒吃,剛好,我也好久沒嘗過你手藝了。”

顧宴笑,“阿姨呢?”

他是問家裏的保姆,自然是被南鏡司支走了。

他們倆有小半月沒見了,這不得天雷勾地火,怎麽可能還會再留外人在家裏。

顧宴自然知道他的打算,去廚房洗了手道:“那就委屈你吃碗面吧。”

“我今日特地請了一天假,結果你回來就去跟別人聚會,餓了一天還就只給我吃面?”

顧宴拍開他不老實的手,“不是別人,是我親妹妹,辛格瑞酒店集團宋希,我想你應該想見她。”

南鏡司眼神閃了閃,顧宴這話裏似乎藏着話,不過南鏡司裝作沒注意,道:“難道你想金屋藏嬌?”

顧宴将不設防的南鏡司反扣在操作臺上,手指熟練地游走在他身後的禁地,貼着他的耳朵道:“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可是我們兩個的身份,會被允許在一起嗎?”

“那你得争取了,反正我是出了櫃的。”

“呵呵。”你若是真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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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回了家見時間尚早的宋希自然也要霸着人快樂一番。

“梅九送了我些好東西,試試。”

沈易白看着那一箱子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眼皮直跳。

“宋希,我還是個病人!”

“沒事,你躺着就好。”

沈易白:“……”

第二天,醫院的人上門檢查沈易白的腿傷,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對快要不耐煩的宋希道:“小姐,沈先生這腿傷……還是卧床靜養較好。”

“什麽意思?”

“小姐,以沈先生的體質,如果卧床靜養,一月左右就可痊愈,若是在骨頭愈合期間負重之類,這腿怕是好得比較慢。”醫生說得委婉,宋希能聽出來。

“知道了,傷好之前我不會讓他下床的。”宋希說完,吩咐陳姨道:“這幾日多給易哥準備些鈣質食物。”

“是。”

“送客。”

“請。”陳姨客氣領着提心吊膽的醫生們出去。

宋希上了樓,對卧床休息的沈易白傳達了醫囑,又道:“傷好之前你先好好休息,這一個月我不碰你。”

聽到這話,沈易白眼皮驚訝地擡了擡,他見宋希眼裏并無玩笑的成分,知道她是認真的。

然而他也并沒有做出什麽多餘的表示。

風筝牽緊了,總要松一松的。

他自嘲地揣測宋希此話的意圖,并不認為宋希是在關心他。

畢竟,他一切的傷痛都是來自這個女人。

他對她,防範的同時,亦有着清醒的認知。

不過,床下的宋希說話向來算數,沈易白難得享受了幾天清靜日子,每天除了卧床看書就是睡覺,人都休息懶散了幾分。

“嗡嗡。”

手機震動響起,看着上面“何律”二字,沈易白快速點了接聽,“喂,何律。”

“主任啊,律所有點事得跟您反映一下,最近市裏司法局拿了行政檢查的批文,來律所查了兩天,不過咱們遵紀守法該有的手續證件都有,他們沒查出什麽。只是……”

“只是什麽?”

“司法局的人走了之後,消防的人也來了……”

宋希點掉錄音,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将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下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文件袋,吩咐魏全道:“将這份資料給吳市長送去,告訴他,他若不想讓我的人做生意,直接明說,不要搞那些小動作,不好看。”

“是!”魏全拿起文件袋,躬身告辭。

偌大的書房裏,穿着西裝小馬甲的宋希閉眼小憩了一會,她拿起手機點開一個網格軟件,一個紅點赫然出現在畫面裏。

她癡癡地看着那紅點,嘴角勾起滿意的笑。

……

時間又過去了小半月,沈易白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為了保證徹底痊愈,他還是拄着拐杖行走。

他的腿既然能負重了,宋希撤走他的骨折專用杖,給他定制了一把通體黑金色的特制拐杖,拐杖周圍刻有漂亮的金色龍紋,細看奢華如帝王權杖。

不過沈易白并不在乎這些,他對拐杖的另一個功能很滿意——這其實是一把特制的武器。

拐杖杖身暗藏軍刺,握手處是一把僞裝的微縮手槍,用心十足。

“嗡嗡!”

“喂,何律。”

“哈哈哈沈律,您背後果然有高人啊!”電話裏何律師開心爽朗的笑聲震得沈易白耳膜發疼,“最近亂七八糟的檢查沒了,咱們事務所跟有關部門的人打交道竟然都一路綠燈!今天我去法院提交資料,他們見了我客氣得很不說,還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

沈易白:“……”這段時間他連門都出不了,手機也是被監聽狀态,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件事,怎麽會……

等等,監聽!

沈易白頓時反應過來,拿着手機的力道緊了又松,像是在糾結着什麽,“不耽誤大家工作就好。”他頓了頓,又囑咐道:“何律,叫下面的人不要太過高調,跟政府的人打交道還是要小心謹慎些。”

“嗯,我知道。對了,沈律,您什麽時候回事務所?”

“下周吧。”

“那好,那我不打擾您休息了。”

沈易白挂了電話,眼睛盯着桌上的手機發呆,臉上浮現一抹痛苦。

他知道自己的手機一定會被定位監聽,但心裏總是存有一絲期盼,期盼宋希會給他一丁點兒自由,沒想到這份期盼終究是奢望。

為什麽,這麽多年了自己還對她有如此幻想?

沈易白苦笑一聲,拿起手機撥打了那個他鮮少撥打的電話。

“喂,易哥?今天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沈易白自動無視宋希帶着愉悅的問詢,他直白道:“我事務所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事務所不能跟地下勢力沾上關系,那是他唯一純淨的地方。

“知道了,下次不會。”

宋希答應得爽快,可沈易白知道她這承諾十分随意,也不再多言,直接挂了電話。

“嗡嗡!”手機震動響起,沈易白以為是宋希,沒急着接,心裏估算着宋希發火的臨界點,三十秒後才拿起手機,結果來電顯示的是他助理小楊。

“小楊?”

“沈律,您什麽時候回律所啊?明天小吳律師結婚,你不來那禮豈不是送不出去?”

禮送不出去?

沈易白皺眉,怎麽會……

“請柬在你那?”

“是啊,你沒回律所,他又不知道您住哪兒,就請我轉交給您。我現在是給您送來,還是您來律所?”

“我過來吧。”沈易白挂了電話,匆匆上樓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

“先生,小姐沒說您今日可以出去。”

沈易白看着攔在身前寸步不讓的陳姨,忍了忍火氣,道:“我只是回一趟事務所,你打電話給她請示下。”

陳姨巋然不動。

沈易白捏着拐杖的手指白了又白,拿出手機,開了免提,給宋希打電話。

“宋希,我想回趟事務所。”

“你腿傷還沒好。”

“我只是去取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你腿傷還沒好。”宋希重複,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沈易白拿手機的手不經意地抖動着,這是他情緒壓抑到極致時的自然反應,“宋希,我想出門。”

這句話裏的脆弱情緒連古板的陳姨都感受到了,宋希沉默了兩秒,松口答應了,“好,我還有一個小時到家,你自己算着時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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