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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溫辭誤打誤撞跑到了階梯教室的門口,他調整呼吸自己從後門進去,恰好看到陶朋,對他揚了揚下巴,問路雪松怎麽沒跟他一起。

溫辭支支吾吾的說他去上廁所了。

陶朋昂了一聲,随即甩開那群人坐在溫辭身邊的位置:“那我跟你一起等他。”

溫辭完全在宕機狀态中,對周圍一切事物沒有任何反應。

沒多久,路雪松也從後門走進來,坐在溫辭的右手邊。

溫辭:“……”

路雪松落座後,身後陸陸續續就有人進來,溫辭眼睛都不敢亂瞥,感覺自己就跟夾心面包中間的那片荷包蛋,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路雪松倒是輕松自在的很,到處看看他們班,或者隔壁班有沒有什麽帥哥,結果看到江聿風就坐在溫辭的身後位置。

眼珠子黑不隆秋的,直勾勾的盯着溫辭的後腦勺。

溫辭完全沒有反應,這也太遲鈍了。

路雪松歪了下頭,收回視線故意靠得近些,溫辭縮了縮肩膀:“?”

“你剛才的反應好大啊,把我一個人丢下就跑了。”路雪松抱怨的戳他的肩膀,“你不夠義氣。”

溫辭心想,怎麽反倒是他不對了:“是你吓我,你別靠我這麽近。”

溫辭生氣沒有一絲威懾力,嗓音是柔軟清透,更提不起唬人。

路雪松最喜歡盯着他看,更喜歡他剛才在巷口差點失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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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那一雙桃花眼潋滟多情,只是他總是表現出少不經事的模樣,反差之大更吸引人了。

“你不要怕啊,以後你都會經歷的~”

“不。”經歷了今晚的事情後,溫辭決定,“我要孤獨終老。”

這句話清晰的傳到江聿風的耳朵裏。

他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拿着手機回複別人的消息,手指在鍵盤上漫不經心的敲擊。

程河在旁邊一直想跟溫辭說說話,結果路雪松完全不給他機會,愣是把人霸占去了。

半節班會下來,程河一句話都沒勾搭上。

程河放棄了:“溫辭這麽多人追的嗎。”

江聿風目光從溫辭的後腦勺移開:“所以,他不适合你。”

程河仔細琢磨了這句話,他一開始以為江聿風說的是,溫辭的性格不适合他,現在聽來是因為他沒有競争力嗎?

“未必啊,說不定溫辭就喜歡我這款。”

江聿風笑了聲。

程河忽略他嘲諷的聲音,他在初中就已經習慣江聿風這麽欠欠的樣子,事實上他就沒給誰有過好臉色,這讓他心理平衡好多。

畢竟成績好,能力強,實力是一切。

他問道:“你最近租到房子了?”

江聿風嗯了一聲,“對面的小區。”

程河哇哦了一聲,也不是很意外:“那你住得舒服就行,小區租金挺貴的,你要不要考慮找個人合租?”

“不用,我有件事要你幫個忙。”

程河扭過頭:“你說。”

“賣資料。”

江聿風賺錢的路子很多,雜七雜八,大的小的都有,現在跟自己的發小在外面經營一家工作室,具體好像是什麽機械設計的,聽說經營的還不錯。

程河了解的不多,但江聿風開口找他,一般都會有提成:“行,我到時候幫你發帖 ,聯系方式還是留你的工作號。”

江聿風嗯了一聲。

班會結束了,溫辭沿着印象中的建築物回宿舍,結果……白天的建築跟晚上的建築好像是兩回事,保險一點,他還是跟着路雪松他們回去比較好。

回到宿舍,溫辭抓工夫去洗了個澡,腳也不泡了,直接爬上床拉窗簾,主打一個與世隔絕。

現在還挺早的,沒到熄燈時間,溫辭睡不着,玩手機。

路雪松慢慢的收回視線,嘴角抿着一絲笑意,陶朋今晚就感覺他們兩個不對勁,拎着條褲子走來:“今晚一起洗澡?”

路雪松看了他一眼。

陶朋問:“快遞拆了嗎,今晚不想試試?”

路雪松才慢慢的松口:“也行,自己玩确實無聊。”

浴室不大不小,兩個男生剛剛好,陶朋像往常那樣先幫他做個小小的前戲,動作慢吞吞的,路雪松不耐煩的叫他快點。

陶朋擡眸:“你跟溫辭怎麽回事?”

路雪松愣了一下,心想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你喜歡他呀。”

陶朋笑:“還行,他好看,想嘗嘗什麽味。”

路雪松舔舔唇:“我也喜歡他,不許跟我搶。”

陶朋聳聳肩,而後加快了動作。

這次陶朋上的是路雪松的床,快遞拆出來後,已經是滿電狀态。

宿舍裏熄燈後萬籁俱寂,除了偶爾的風聲,就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滋滋震動。

溫辭戴着耳塞都能聽見一點。

他是買了盜版嗎,還是能聽見啊……

他正要翻個身,忽然聽見路雪松像貓一樣輕輕的叫了一聲。

緊接着就是陶朋提醒路雪松小聲點。

但路雪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他對着幹,總是發出一些細微的動靜,宿舍隔音說不上好壞,但只隔着一層床簾的溫辭,一定能聽見。

動靜越來越大,他們玩得很瘋。

溫辭身上這件睡衣穿了好多年,領口下擺寬松的失去彈力,動作間領口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鎖骨與肩膀,耳邊忽遠忽近的是高低的喘息聲。

混亂間,溫辭閉上眼睛,慢慢想起在小樹林時被路雪松撩撥的感覺。

像是完全被勾起了一種陌生的興趣,在體內不斷的燃燒,火勢漸大,難以熄滅。

溫辭身上蓋着的薄被被他慢慢地卷成一團,抓着抱枕,試圖緩解壓力。

過了幾秒,溫辭用頭錘枕頭。

談戀愛還能談成這樣……他們好恩愛,溫辭反而逐漸能理解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有些渴望……

溫辭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到了。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溫辭将整張臉埋在枕頭裏,但身體就愛幹些跟大腦背道而馳的事情。

溫辭索性裝死,不動了。

很快,周圍的夜色慢慢的黯淡下來,聲音逐漸變小,只剩下細微的喘息聲。

溫辭很想上個廁所,主要想換條褲子,但現在的情況不能貿然出現,溫辭躺着咬唇裝死,重新戴上耳塞,躲進被窩裏,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翌日一早有課,溫辭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出門前,路雪松很要好的跟他貼貼:“咱們一起去課室,你應該不知道在哪吧,我帶你去。”

溫辭屬于知道地址但不知道方向,只好點點頭。

路雪松回頭:“陶朋那你自便。”

陶朋還在穿褲子,嗓音粗犷的嗯了一聲。

路上,路雪松忽然小小聲問他:“昨晚你都聽見了吧。”

溫辭麻木:“我有哪天晚上沒聽見。”

“哈哈哈。”路雪松假惺惺的,“如果吵到你,你可以掀開床簾罵我們的哦~”

“……”溫辭不确定,“那不會打斷你們嗎……”

“不會的,我反而覺得很刺激,更爽了,你沒試過不知道的,有機會真的可以。”路雪松對他眨眨眼的暗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哦~”

溫辭強調,超小聲:“我,下面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跟我喜歡你沒有沖突吧,我跟你相處又不是一定只能愛愛。”路雪松笑眯眯的。

溫辭不理解:“你喜歡我什麽,臉嗎?”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你對我很好呀。”

“哪裏?”他怎麽不知道。

“你請我吃馄饨。”

“……”那是感謝他們幫忙帶路,溫辭轉過頭,很認真的說,“那我以後不請你吃了,免得你誤會。”

“?”

開學第一節課是毛概,聽課的很少,昏昏欲睡的很多,熬到兩節結束,陶朋過來找路雪松去外面吃飯,溫辭拒絕了他們的邀請,收拾收拾走出課室。

溫辭有些心不在焉的,上課也都是走神,大概是被路雪松影響的太深刻了。

導致他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腦子也不是他的腦子。

他買的新耳塞到快遞站了,這次沒有讓人陪自己去,媽媽說過上大學就要獨立,不能依賴任何人。

這個時間點人很少,溫辭很快拿到快遞,走在路上順手拆了,裏面就是一對小耳塞。

其實耳塞不能完全隔絕外界的聲音,但好過沒有吧,在宿舍還是很需要這種東西的。

他試戴了一下,周圍的噪音一下子變得很細小,不認真聽都聽不見。

當然也沒聽見後面小白車按喇叭的聲音,溫辭還在那看注意事項,下一秒,身形猛地歪了一下,落入了身後人的懷裏。

拽的那下力道不小,溫辭還不知道是情況,先擡頭看了看對方,是江聿風。

小白車徐徐的往前開走,溫辭才反應過來,差點在學校發生交通事故了。

“謝謝……”不過剛才撞到江聿風懷裏,脊椎那還有點酥麻酥麻的感覺,溫辭下意識說:“你好硬啊……”

江聿風低眸,短促的掃了他一眼,松開手,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一眼深藏着探索的意味,溫辭無端回憶起班會晚上被他看到的事情,頃刻間毛發悚然。

溫辭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聿風沉默片刻,似笑非笑的問:“那你是什麽意思,當衆跟我調情?”

“當然不是!”溫辭臉一熱,老老實實把反應說出來,“剛才你拉我的時候撞到了,我覺得後背有點麻,就覺得你好厲害哦,腹肌都能練得這麽硬。”

“……”

江聿風跳過他的大段話直接說結論:“怪我,太硬了。”

“沒有沒有,你太軟了也不好。”

“……”江聿風微微挑眉。

溫辭被他看的臉紅,被他抓過的胳膊皮膚泛着一層層的疙瘩。

他竟然産生了想讓江聿風再抱他一次的想法。

因為江聿風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像森林與大海,被他一直抱着的話會很舒服吧,除了有點硬硬的……

但路雪松說這是優點,會很爽的……

溫辭小臉通黃的想,媽媽,他好像要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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