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屁股很翹哦!”他噓了聲口哨,轉身走進浴室。我很想原地爆炸:他比我年紀大又怎樣?那也不能分不清誰上誰下,一個哨兵總被專屬向導調戲,傳出去的話……
傳出去的話,好像也沒什麽?最多被人當作特殊情趣。
等陳軒出來時我正在裝睡。趁他洗澡時我給自己打了一針強效抑制劑,重築精神屏障,現在他無法輕易窺探到我內心的想法。
他輕手輕腳地躺下,伸出手臂擁我在懷裏。
我裝不下去了,将他胳膊一甩,坐起身怒道:“陳軒,素不相識的你什麽意思?就這麽想讓我上你?就因為楊淩是我父親?你他媽想往上爬想瘋了吧?”
那時我還不知道陳軒的身份,冤枉他冤枉得理直氣壯。
陳軒眉頭一皺,企圖釋放精神力安撫我,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躲得遠遠的:“你再勾引也沒有用,老子不喜歡你!說一千遍一萬遍也不喜歡你!你要實在想當将軍夫人,不如直接去找我爸……”
我是氣瘋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陳軒果然變了臉色:“楊逸,別以為你是哨兵我就不敢揍你!”
艹!我還沒準備接受他呢,他倒敢來威脅我,不在他面前立威他真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倆在宿舍近身肉搏一下午,誰也沒贏過誰,最後齊齊躺在床上此起彼伏地喘粗氣。歇過好一會兒,陳軒踢我一腳,臭不要臉的約我一起去吃晚飯。
不用看也知道我臉上挂着彩,到食堂還不被那夥人笑死,一個哨兵被向導打花臉,堪稱奇恥大辱。我賭氣說我不吃,氣都氣得飽飽的,陳軒穿好衣服二話不說就走了。
你說,我要這不體貼的媳婦有何用?!
我們這間宿舍位置挺隐蔽的,隔壁以及樓上樓下都沒人住。我趴在窗口看了一小會,見陳軒獨自往食堂走去,心裏很後悔沒叫他幫我帶飯。中午吃到一半就被校長叫去談話,和陳軒戰鬥一下午我早就饑腸辘辘,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我想用手環聯系齊銘讓他給我送飯,轉念一想就他那個大嘴巴看到我這幅模樣,不用等到明天全學院的學員都會知道我被陳軒揍了。我更拉不下臉求陳軒,只好躺在床上幹忍着,權當是接受饑餓訓練。
在我昏昏沉沉将要睡着之際,忽然聞到一股飯香,睜眼一看,陳軒正往書桌上放幾只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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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吃東西,你肚子在咕咕叫。”
“你耳朵岔氣了,老子不餓。”
陳軒極其惡毒地在我身邊享用他的晚餐。我們哨兵五感敏銳耐力驚人,但不代表面對誘惑時可以輕輕松松一笑而過。恰恰相反,我只聽陳軒咀嚼的聲音就知道他在吃什麽,食物的色香味都在精神識海裏清晰呈現。
我決定不再裝下去,他身為向導都能厚着臉皮向我求愛,我吃他點東西怎麽了?
陳軒似乎料到我會起來,早在旁邊擺好一副空碗筷。我抓起筷子大吃特吃,陳軒沒吃幾口就停下來靜靜地看我,忽然擡手想摸摸我的臉。
我仰頭躲開,惡狠狠地問:“你又想幹嘛?占便宜沒夠是吧?”
陳軒放下手扭臉不看我。
我意識到自己态度有問題,向導嘛就該被我們哨兵疼着哄着,我倒好,動不動就惡言相向,還跟向導幹架。
吃人嘴短,我盡量溫柔地對陳軒說:“你喜歡我我知道,像我這種長得帥能力強,家世顯赫的哨兵确實很招向導喜歡。但我不想連終身大事都被強迫,請你給我點時間慢慢接受,我說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帥或者能力有問題,而是因為……”
“別口是心非,你分明對我有感覺。”
如果是因為我在浴室撸那一發給他的錯覺,那我無話可說。他的肉體他的信息素确實對我有致命誘惑,我想再這樣下去我抵抗不了多少時日。在淪陷之前,我必須振好夫綱。
“陳軒,請記住你是向導,職責是輔助哨兵,雖然你年紀比我大等級比我高,也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要随意對我使用精神力,不要不經過我同意就進行肢體接觸。”
“比如說?”
“剛才回來的時候,你不該先吻我。向導和哨兵在一起時,哨兵才應該是主動的那個。”
陳軒重新望向我的眼睛,嘴角慢慢上揚:“誰教你的?”
這不是常識,自然而然就該清楚的事實嗎?!
見我不回答,陳軒驟然靠近,我沒來得及躲避又被他牢牢堵住嘴。等我騰出空來能說話的時候,剛想發作他用手指壓住我的唇:“別動,給你療傷呢。”
向導對哨兵有治愈能力,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何況我們剛剛精神标記過,我不想悶在宿舍等臉上的傷痕自然消退,讓陳軒幫我治療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可惜他并不免費,他收我兩個吻的報酬,精神标記的期限也因此被延長一倍。
天黑後我想出去散散步,剛出房門沒走幾步就發現,我們這間宿舍四周居然被人為設置了特級防護網。我硬要闖出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很大可能會受傷,而且會驚擾到其他學員甚至學院領導。
于是能屈能伸的我又回來了。坐在床頭撸貓的陳軒笑笑:“晚八點到早八點,這個時間段你必須和我呆在宿舍。幸好你沒有頭腦發熱往外闖,他們還在外面設置了好幾道屏障。”
我有些羨慕他的精神體是只貓,無聊時可以拿來當寵物打發時間。我的Lion看似威猛實際一點也不貼心,它最喜歡和我上演相愛相殺的把戲。
不知道是父親的意思還是校長的意思,讓我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和陳軒困在這間宿舍培養感情。像我和他這種天生就會相互吸引的屬性,呆個兩三天肯定會滾床單,盡管我是意志堅定的哨兵也難逃此劫。
我只想把那件注定發生的事情盡可能推遲,因為直覺告訴我,那事兒可能會超乎我的想象。壓倒一個S級向導,帝國目前活着的哨兵中只有我有此等殊榮,他無敵的共感能力令我十分擔心我會不會在他身上爽到爆體而亡。
眼下我無事可做又不想和陳軒聊天,只好從行李箱裏掏出本書來看。十六歲成年後我就喜歡看連向導都嗤之以鼻的愛情小說,父親說那些小說都是精神糟粕,身為哨兵就要一心為帝國而戰,可從我出生到現在都沒發生過一場大規模戰争,不能為帝國而戰的我,總在幻想着為愛情戰一次。
我幻想娶一位溫柔賢惠的向導,疼他愛他乃至願意為他付出生命。我回頭看看陳軒,他強大得可以随時用精神力放倒我,既不溫柔也不賢惠,更加無需我的保護。和他綁定後真能長久嗎?沒有利益牽絆的感情讓我很沒安全感。
“<帝國狼犬愛上我>,楊逸,你是認真在看書嗎?”
為表示我的認真,我沒有搭腔。
“楊逸,十七歲最強哨兵的少女心我不是很懂,你願意為我解釋一下嗎?”
整個學院沒有人理解我的愛情觀,我不信陳軒那個老向導能懂我,所以我依然沒理他。
“啪嗒”,一個小紙包掉在我手邊,“三十粒壺壺果,換你陪我聊天夠嗎?”
這麽珍貴的果子他随手一丢就是三十顆!我感覺他才應該是将軍的兒子,我窮得像路邊的乞丐。
我迫不及待打開紙包剝開一顆壺壺果吞進嘴裏,含混不清地答:“聊吧,話題随你選。”
陳軒啞然失笑:“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哼,我忙着吃果子才不管他怎麽笑話我。
“楊逸,你從小到大有喜歡過別人嗎?”
“沒有。”
哨兵訓練那麽辛苦,我身為将軍之子生怕被別人比下去給楊家丢臉,哪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有。你想聽我和他的故事嗎?”
要不是看在壺壺果的面子上,我肯定不想聽,甚至心裏感覺澀澀的。找個年紀比自己大的媳婦就有這點不好,他可能情史比你豐富得多,你礙于男人的自尊還拉不下臉同他計較。
打落牙齒和血吞,聽吧。
“四年前我和他第一次碰面。”
四年前陳軒十八歲,和我現在一樣的年紀。
“聽說他訓練很刻苦,他把每一場軍演都當做真實戰争對待,那一次我是他敵方向導,不小心害他遭受重傷。”
既然是敵方,實在沒必要內疚,和平年代的軍演幾乎等同于真實作戰,哨兵在演習中犧牲也是常有的事。
“我沒想到一個B級哨兵如此頑強,那時的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孩子。他深陷困境依舊救出三名哨兵,代價是他自己險些重傷不治。”
呵呵,被我們哨兵大無畏的精神感動了吧?
“後來演習結束,我主動請願陪他在醫院接受治療,他昏迷十天,需要我這個向導随時對他進行安撫。我每一天都擔心他再也無法醒過來,看到他動動手指頭都能高興很久。他度過危險期後我有任務在身就提前離開,他根本不記得昏迷時發生的一切。”
我終于不吃果子:“所以那個哨兵根本不知道你曾經照顧過他,喜歡過他?”
“他那時還小,未成年,就是現在還像個孩子一樣呢。”
“你們最近又見面了?”我艹,我頭頂可能綠了!
“嗯,今天剛剛重逢。”
陳軒你要不要這麽坦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難受得睡不着覺嗎?!我就說你還惦記着咱倆下午打架的仇,先用壺壺果收買我,害我放松警惕聽你講故事,再趁我不備甩給我一頂綠帽子!
我正恨得咬牙呢,陳軒卻微微一笑:“傻瓜楊逸,我喜歡的那個哨兵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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