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新的&一天
第12章 新的&一天
......
衆人聞言大驚,尤其是中年大師,他可太清楚他這個同門了,能把話說這麽重,那就說明小公子拿的東西比他說的還要不該拿,這因果擔的比他說的更重三分。
“我,我沒拿什麽東西...金錢金錢...”
鼻青臉腫還斷了個胳膊的陳安逸苦苦思索,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頭都給拿出來了,因為他哥的眼神已經變得更加核善,大有準備讓他下線讓他爹媽再刷新一個新弟弟的趨勢。
“我,我搶了一個碗算嗎?”
陳安逸終于在渾渾噩噩的腦中扒拉出了一點記憶,這幾天牽扯到金錢的還是拿了別人東西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他路過某個街口,在狐朋狗友的撺掇下跑去搶走了兩個乞丐的小破碗。
小破碗裏沒有幾個錢,他就是圖個樂呵而已。
陳無極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最不喜的行為之一,就是欺淩弱小。
他弟弟,完美的踩中了他的雷區。
“碗在哪裏?”小胡子大師問道。
陳安逸:“在我車裏,我随手扔在我新換的跑車裏了。”
“去給取過來,我得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碗。”小胡子大師的語氣變得非常認真,“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兩個乞丐倒還好,如果不是...先讓我看看碗。”
陳無極打了個電話。
過了大約半小時,就有人将在陳安逸車裏的找到的碗,連同裏面放的鋼镚紙幣給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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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大師在看到碗的瞬間,臉色就沉了。
而旁邊的中年大師也同樣沉了臉。
“有什麽不妥之處?”陳無極問道。
“不是不妥,這碗,玄門也有一個。”小胡子大師的眼神很凝重,“可二十年前就已經被取走送了人,而且玄門送走的那個碗的花紋在左邊,但眼前這個,在右邊。”
陳無極:“有什麽區別嗎?”
“這其中區別,我們也不甚清楚,你且稍等,我來問問。”
小胡子大師掏出了手機走到了一邊,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語氣恭敬異常。
陳家人看向了中年大師。
中年大師想了想:“玄門的那個碗,曾一直供奉在三清座下,二十年前是玄門的掌門三跪九叩從三清金身的祭桌前給請走,給了門中一位至今我們不知名諱的前輩,送往何處我們便不知了。”
陳無極:“......”
陳無極被氣笑了。
當然不是大師的話讓他氣笑,他是被陳安逸給氣笑了——不僅出息了,出息的可大了,能搶了一個玄門掌門都得三跪九叩的碗回來,他這麽能耐,就差扶搖直上九萬裏了吧?
陳安逸的大氣都不敢喘。
他是真的被揍怕了,雖然他哥以前也揍過他,但從來沒像這回這樣的下狠手。
嗚嗚,好痛哦嗚嗚嗚嗚。
“是的,弟子知道了。”
小胡子大師把電話給挂斷,走了回來,又仔細的看了看碗,再看了看陳安逸,才點頭道:“掌門說現在發現還有救,但是需得滿足三個條件。”
陳家主趕緊拱手:“大師請說。”
“第一,小公子需要将碗給供奉起來,每日燒香念道家的道德經,三日後碗自有碗的去處。”
“第二,這東西不是小公子的,小公子擔了不能擔也擔不動的因果,七日後小公子需得去搶了東西的地方默數,看到的第一百個人就是貴人,貴人若是願意和小公子吃吃飯,最好能來家裏坐一坐,無主的伥自然也就離開了。”
“至于第三點...”
小胡子大師明顯停頓。
“大師有話可以直說,我們都受得住。”
“第三點,說小公子最好與他的貴人處好關系,小公子大概率這輩子只能遇上這一個貴人,倘若貴人不收小公子也不願與小公子有所來往,掌門說那就是小公子的命,命不容你也沒辦法。”
“這麽說你們聽着可能不覺得有什麽,我給你們翻譯一下,就是小公子若是不能和貴人處好關系,那大概率你們陳家的二公子可以在一年內重新刷新一下了。”
小胡子大師将手中有了裂縫的龜殼收了起來,拍了一下中年大師,不待陳家人說什麽,轉頭就走,頭都不回的那種走。
陳家人:“......”
陳家人:“???”
大師你怎麽突然跑了啊大師?
你頭都不回的模樣令我們很害怕啊大師!
中年大師朝着陳無極等人做了個稍等的動作,然後追着小胡子大師而去。
看到自己的同門好友追了過來,小胡子大師就一邊走一邊苦笑道:“我得回去了,掌門說我沒事牽扯到這裏來也是沾了不該沾的因果,得回去在大殿念上三個月的經,得無量天尊庇佑。”
中年大師到抽一口涼氣:“三個月?這麽嚴重?”
“是啊,三個月,少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小胡子大師搖頭,“掌門說你日常駐紮在塵世不要緊,但我很要緊,我都吐血了說明已經因果已經反饋到我身上,我得趕緊跑路。”
“命可只有一條,我不浪。”
“那真是對不住你了。”
“沒事,你我莫逆之交,如果你有問題我不來才不對勁,幸好只是回去念經三個月,問題不大,有事兒你就打電話給我吧,實在解決不了我就去請教掌門。”
“多謝。”
“送到這裏即可,三個月後見。”
“再見。”
中年大師目送着小胡子大師的背影消失在眼簾,然後才若有所思的回了別墅。
再然後。
“從今夜開始,就念經供奉吧。”中年大師看着鼻青臉腫的陳安逸,朝着陳無極道,“大公子平日裏多管管小公子,你身上的陽氣盛極,比任何人的都好使。”
陳無極點頭應下,表示從現在起,他會好好的管教弟弟。
以前是他對弟弟的關心不夠才會導致他變成纨绔,現在掰正,也還來得及。
陳家主沒有意見大力支持,陳母雖然很心疼小兒子,知道小兒子在大兒子的手底下絕對不好過,但和命比起來,大兒子的鐵血教育也就不算什麽了。
再說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舍不得下狠手管小兒子的。
所以陳母也表示了贊同支持。
陳安逸已經哭成了淚坨坨。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打死那天那個搶碗的煞筆自己。
不要問為什麽,問就是自己是個煞筆。
......
“......”
在被窩裏刷了好幾個萌寵視頻,又看了一部美食類的搞笑電影,熬夜熬到零點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睡覺的葉雲樓的兔耳朵突然立了起來,歪着頭嗅了嗅空氣後露出了了然的小眼神。
這是那只搶了他東西的嚣張黃毛終于反應過來了,找人救他了?
如果放在之前,他肯定不會搭理對方,更不會讓人救他——說到底,是他自己主動的搶東西在作惡,自己能不落井下石只是冷眼旁觀就已經稱得上是正道君子行為了。
這個世界真好,搞玄學都是合法的。
不過這是之前他的态度,至于現在嘛。
嚣張黃毛是男主,也就是他任務對象的弟弟,他對男主的觀感還可以,看在對方的面子上稍微當沒看到也不是不行,就當是回了之前讓男主摔跤的禮吧。
而且明天他的好朋友淵哥會過來,算黃毛運氣好,現在自己心情好,懶得和他計較。
葉雲樓将室內的排氣扇給打開,将室內淡淡的檀香味兒給吸走,然後就一卷被子,快樂的去和周公下棋了。
而同一時間。
陳家別墅。
“還好還好,願意受了這香就好。”
中年大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方才這香點燃是點燃了,但是怎麽燒都不見得少,現在少了才對,少了就代表問題不大了。
陳安逸也被吓到了,現在幾乎是中年大師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陳無極看了一會兒陳安逸,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到了在醫院裏碰到的那個清潔工,想着要是自家弟弟有人家一半的吃苦耐勞踏實肯幹,也不至于把家裏鬧的叽飛狗跳的。
今夜燒香念經的陳家和瘋狂自查的秦家依然是雞飛狗跳的一夜。
但是這不重要。
至少對已經安穩進入睡眠的秦淵和葉雲樓來說并不重要。
.....
第二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葉雲樓五點鐘就起來把屋子給重新打掃了一遍,六點多出門去扔個垃圾,垃圾回收房在小區門口的左手邊,沒想到就和已經到了小區門口,拎着兩個袋子似乎正在找路的秦淵碰到了個正着。
這麽早就來了?
淵哥果然是真朋友,他以前聽說過,只有真朋友才會想着很早就見到彼此。
“淵哥!”
葉雲樓興奮的朝着秦淵揮着手,一路小跑過去:“這麽早過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吃早飯了沒?要是沒吃的話我們去吃面條?還是說你想吃包子煎餃一類的?”
秦淵也彎起了眉眼。
他可是五點起床五點半出發,六點就到了這裏但不知道雲樓是不是在睡覺,所以在樓下小區晃了二十來分鐘想着七點再打電話問問,吵到雲樓睡覺的話他會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自己和小樓是心有靈犀的好朋友,不然能在六點半就相遇嗎?
小樓,是早起且勤快的兔沒錯了。
秦淵在心裏又寫了三千字的贊兔論·雲樓。
但他面上不顯,倒是拎起袋子示意了一下:“還沒有吃飯,但我想我們可以吃面條,昨天你不是說想要吃面條?我帶了小青菜和幾個鹌鹑蛋,還有一把我自己做的手工面條,來煮給你吃。”
葉雲樓感覺自己有被感動到。
這就是有溫度的朋友的感jio嗎?他只是随口說說,但對方就記在了心上?
這真的是真朋友!
他超愛的好嗎?
“那我們回家吃早飯,冰箱裏有雞蛋,我要求鹌鹑蛋和雞蛋都有。”
葉雲樓将垃圾放到了對應的垃圾分類箱,然後就和秦淵有說有笑的進了小區大門,往家而去。
而葉雲樓小區的門口。
在一輛低調且不起眼的黑色汽車內,秦淵的秘書将整張臉都貼在了車窗上。
他盯着自家笑靥如花春風得意、呸,是笑容滿面笑裏藏刀,呸,也不對,反正就是和平日裏判若兩兔的老板,渾身的兔毛不受控的一根接一根的豎了起來。
這是自己老板?
他不會是大清早沒睡醒,現在出現幻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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