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趙靜靜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的電話再次響了。先是孟天離的電話，後來又是經紀人的來電。

趙靜靜連忙脫掉手上的塑料手套，然後關了直播，去接經紀人的電話。

劉芸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挂斷了，趙靜靜想了想，然後先撥通了孟天離的。

“孟哥——”

“趙靜靜出事了，你趕快回來，一分鐘都不要耽擱。”孟天離直奔主題，之後便迅速的挂了她的電話。

“服務生麻煩買單。”趙靜靜聽出了孟天離語氣中的認真，當真一分鐘都沒有耽擱，便直接結賬提着她打包好的東西匆匆走了出來。

她現在吃飯的地點，其實離她住的地方并不是特別的遠。趙靜靜來的時候可能晃晃悠悠走了十來分鐘，但是回的時候卻只用了七分鐘不到的時間。

走到公寓底下，等上了電梯，出了十六樓時。趙靜靜便在自己公寓的外面看到了昨晚來過這裏的助理小哥，以及發現她，臉色全部有了變化的王小楠和葉飛飛。

“發生——”趙靜靜走了過去，還沒等她詢問，孟天離的屋子裏就傳來了動靜。

“我不同意，憑什麽當初你們說給我加人就加人？憑什麽你們現在不要她了就給我随随便便的減人。我的團隊是你們可以随随便便處置的垃圾嗎？我好不容易花了兩個月時間把她帶了出來。今天在直播的時候，她還殺了七個人呢。你們憑什麽因為一個陳銳，憑什麽因為她蕭雅的一條微博，就要放棄她。”

孟天離暴怒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到了趙靜靜的雙耳中，趙靜靜一愣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她一聽一下子便明白裏面說的正是她自己。因為今天的她，正好在游戲中殺了七個人。

趙靜靜疑惑的看向王小楠和葉飛飛，希望他們能給她一點提示，但兩人卻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這不是加人和減人的問題，在我們公司你是數一數二的，我們對你一直都是很重視的。因為重視，所以我們才會在你的直播陷入困境時，想到了加入兩個女孩子的想法，事實上我們這麽做也确實做對了。但問題時，這個趙靜靜太過胡鬧了。她的心思從來都不在游戲直播上，終日只知道仗着姿色裝傻充愣。如果只是腦子笨，只是行為不檢，這其實都不算大問題。畢竟你們的直播間就有一些，喜歡看她胡言亂語，喜歡看她撒嬌裝傻的人。但問題是，她現在惹到了不該惹得人了。你為她那麽着想，為她特意請來了蕭雅這一尊大佛，可她呢?“

裏面有個男聲，毫不留情的說着趙靜靜。趙靜靜一下子就想起了對方的身份，他是她們公司的經理，是經紀人劉姐的頂頭上司。

趙靜靜也不在為難王小楠和葉飛飛了，她靠在樓道的走廊上，靜靜的聽了起來。

“她做的夠好了，她就住在我的對面。兩個月來，我從來都沒有見她外出過夜過。她的那個屋子除了我們和送外賣的，連一只男蒼蠅都沒有飛進去過。”

“沒出去過夜，并不意味着不能亂搞男女關系！你看看她的微博和蕭雅的微博下面，現在有多少人在爆料。她跟多少男人玩暧昧，管多少男人叫哥哥叫弟弟，這人多的都數不清了。這些東西，我平時都不管的。但現在的問題是，蕭雅的微博一發，大家就都自發的鬧了起來了。你們都有趙靜靜的微信，這上面別人的截圖裏，她的微信和頭像都不假吧。她這樣的形象，已經不适合留在我們公司了。而且說實話，有了蕭雅的那句話，CC直播她就已經不能播了。我剛才得到消息，不出意外，過了今晚，她就會被CC封殺。我們的大本營在CC，你們都在CC。這樣的情況，她就算是廢了就完全沒用了。”

“我給蕭雅打電話，跟她解釋清楚。是我騙她說趙靜靜在休息，如果她要生氣，那就沖我來。”孟天離感覺快瘋了，他當時只是不想讓蕭雅知道是他把趙靜靜罵走的事實。只是不想讓蕭雅有趙靜靜不重視她的感覺，所以才随便的撒了一個謊。但他卻沒想到，事情會在短短一個小時後，就發展成這個樣子，現在他都有點後悔專門找蕭雅了。

“你糊塗了嗎？把你的手機給我。這件事情，你不要再出面了。我們幫你處理，幫你在微博上回複蕭雅。天離啊，天離，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跟你玩游戲的是誰。她是蕭雅，是蕭氏的大小姐，是蕭氏的董事。CC直播她哥哥有85%的股份，別說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就是CC這樣的直播大平臺，人家也是說買就買。這樣情況下，你還不謹慎一點。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陷進去，你才算甘願啊。”劉芸也開始勸了起來。

“可這算什麽事情，趙靜靜她做錯了什麽。她在微信上跟人胡聊搞暧昧，但她沒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啊，而且她已經開始學好了啊。她昨天給那個陳銳都打錢了，還有今天的事情。王小楠和葉飛飛，一上線就裝傻充愣完全不下線。這樣的情況下，趙靜靜即便一直待在電腦前，也不一定能有機會上線。這樣的情況下，她出去自己吃點東西有什麽錯。”

“錯就錯在她那個時候開直播了，錯就錯在這事情被蕭雅知道了，那就活該她倒黴。”在裏面的宋經理直接怒了，聲音猛然大了。

見王小楠和葉飛飛的臉色都變了，趙靜靜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一直站着了，所以她擡手輕輕的敲了一下前面的房門。

“誰?”正在生氣的孟天離，發洩似的怒吼道。

“是我！”趙靜靜輕聲回答着，然後轉動門把手，慢慢走了進去。

屋裏劍拔弩張的三人都直挺挺的站着，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趙靜靜。

趙靜靜低頭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宋經理，劉姐你們別生氣，我剛才在門外聽了一會，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你們想做什麽就做吧，我沒有意見。至于孟哥這邊，我來勸勸他。”趙靜靜上前伸手拉住了孟天離的衣袖。

“我有什麽好勸的，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情。你知道你被CC封殺，被公司放棄，意味着什麽嗎？”

孟天離的臉色直接青了，趙靜靜沖他笑了笑。然後直接拉着他，想把他拉到裏屋去。

孟天離沒有動，趙靜靜繼續沖他笑着，繼續拉着他。半響孟天離望着她，終于動了。

兩人一起到了孟天離的工作室，他的這間直播室跟趙靜靜的差不多大。但裝修風格，卻完全不一樣了。

趙靜靜觀察着四周，然後把孟天離拉到屋子裏的沙發上。最後在他要開口說話時，趙靜靜拿出了她一直都拎着手上的打包盒。

“還熱着呢，特別好吃，孟哥要不你先吃點？”趙靜靜在他對面小聲詢問着。

孟天離看到她帶來的東西，突然伸手，想把東西扔掉。

就在他的雙手碰到打包盒時，趙靜靜伸手動作極快的按住了他。

“……”孟天離神色複雜的看着她，一字一頓道：“就因為這點玩意，就因為一頓飯——”

“跟這個沒關系的，關鍵還是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關鍵還是我自己處事太不小心了，這一切都是我趙靜靜自己咎由自取的。”

如果原主沒有招惹陳銳那個所謂的爸爸，如果她處事圓滑一些，好好的解決她跟陳銳之間的矛盾。如果她早早知道蕭雅的能量和脾氣，今天在外面吃飯時，稍微多想一些，稍微忌諱一些。也許事情，就不會突然變成現在的這樣。但千金難買早知道，既然一切都發生了。趙靜靜就不想再牽連其他的人，就不想再把事情鬧大了。

“孟哥，還是那句話，我沒把直播看的那麽重要。如果真的不能直播了，我就去找其他的工作，總能養活自己的。”趙靜靜收回自己的手，輕聲解釋着。

孟天離靠在沙發上，長長的嘆了一氣：“趙靜靜這一切，沒有你說的那麽容易。你跟我一樣，我們兩人都是普通的高中畢業生，都是這個社會的低學歷階層。我們的屁股後面，都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我們跟飛飛和小楠都不一樣的，我們跟他們完全的不一樣。”

趙靜靜一動不動的看着孟天離，孟天離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飛飛就算游戲玩的再不濟，她都有一個大學文憑。而小楠，人家是為了所謂的理想和自由進的這行。人家玩游戲就是為了出名，錢什麽的只是第二位。我們跟他們都不一樣的，人家可以說不玩直播就不直播了。但我們呢，我們永遠都沒有人家那樣的底氣和灑脫。而且你我都習慣了一晚上就可以輕輕松松賺成千上萬的日子，你還能出去打工嗎？你還能習慣那種一個月拼死拼活才能賺幾千的日子嗎？”

“我能的，我什麽都能做的。”趙靜靜知道自己不是原主，為了生存，趙靜靜不認為有什麽事情別人能做，她自己卻做不了的。

孟天離坐直了身子，他望着趙靜靜，就像望一個胡言亂語不谙世事的小孩：“好的，就算你能接受這樣的落差。但趙靜靜你想過你的家人嗎？我知道，你每個月都會給家裏打錢。你做直播這麽久，他們都已經習慣了你月月打錢的日子。他們能接受你不打錢，或者只打一點點的落差嗎？”

趙靜靜沉默了下來，孟天離再接再厲道：“不說這個，我們說另外一個方面。你我雖然不是特別出名，但也算小有名氣。你想過你去賺四五千工資時，被別人認出來，或者被別人奚落的場景嗎？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都是簽過合約的。”

“我——”

“不要告訴我，你會解約。我們都是簽過長期合約的，現在你出了這樣的事情，公司只會一腳把你踢在一邊，但卻不會真正跟你解約。像你我這樣的主播，要是沒有公司的支持，那有些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難辦了。如果你有錢，你确實可以跟公司解約，然後去簽其他的經紀公司。但問題是趙靜靜你有錢嗎？你出的起上千萬的違約金嗎？沒有違約金，你就只能待在公司自生自滅。公司不給你支持，不給你資源，沒有人給你做營銷。沒有人告訴你該怎麽直播下去，你真的能挺得住嗎？如果公司不能給你提供幫助，如果CC當真封殺了你，如果你不甘心去做一個月只能賺三四千的工作，那你只能去其他的平臺繼續。這樣的情況下，那就意味着，你的一切都要從頭再來，你真的能堅持的住嗎？

“如果你碰到這樣的問題，你會這麽辦？是繼續留在公司跟公司上層扯皮胡鬧。還是收起最後的那點臉面，乖乖的去其他的直播平臺試一下。”趙靜靜見孟天離都把事情說的這麽開，便直接反問道。

“我——”答案顯而易見，孟天離知道他無法改變現狀。知道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接受一切，然後保留住跟公司的那一點點最後的感情。但孟天離卻還是不甘心：“就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明明上午一切都很順利。蕭雅她怎麽就——”

“這就叫做請佛容易送佛難吧，人家确實是好意，确實是我不會看臉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趙靜靜便不想再糾結原因了。她看着一臉愁容的孟天離直接道：“孟哥你別擔心，就算事情當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能挺得住的。以前的趙靜靜能做到的事情，沒有可能現在的我卻做不到的。”

趙靜靜安慰着孟天離，兩個小時後，趙靜靜收到了她在CC的直播權限被限制的消息。又過了一個小時，劉芸找到趙靜靜。委婉的告訴她，公司打算安排其他主播住到這裏，讓她在兩天之內搬出這裏。

“靜靜，公司不是給每一個主播都提供住宿的。你能住到這裏，完全是因為對面的孟天離。現在你不能在CC直播了，那就無法繼續留在他的團隊了，只能走人。靜靜你跟公司簽約時，公司承諾每個月都給你發底薪的。但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引起的，而且還因為你的原因，公司的形象也受到了影響。所以現在你每月五千的底薪沒有了，當然公司也不會追究你的其他責任了。靜靜你以後其實可以再做其他工作的，但在簽約期間，你不可以再跟其他的直播經紀公司合作了。而且如果你決定去其他的平臺直播，不管你去那裏。你所得的直播收益，有15%的收益，都是屬于公司的，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到了現在，趙靜靜覺得已經沒有什麽還能打擊到自己了。她答應劉芸會盡快搬走，然後發微信告訴孟天離一切都OK，然後便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

趙靜靜覺得自己應該是無堅不摧的，但孟天離他們晚上直播時。她在收拾完自己的所有東西，然後下意識的打開自己的微博時，她卻完全的蒙了。

如果有一天，你在微博下發現自己的全身裸照的話，你會怎麽辦？

趙靜靜不知道別人會怎麽反應，但她的反應卻是提着行李箱，連夜匆匆逃走。

她帶走了原主的所有證件，帶走了自己能帶走的所有東西，然後連夜坐火車直接逃了。

網上關于原主的相片和消息越來越多，小到她喜歡吃什麽，大到她從什麽高中畢業，屬于哪個經紀公司。後來原主從出生到20歲，所有的生活軌跡，全部都暴露在網上了。最後還出現了她現在的住所和她的家庭情況，甚至還出現了原主在KTV上班的圖片。

“蕭雅！”趙靜靜最開始其實不恨蕭雅的，因為蕭雅最初的出現是幫助她，因為今天确是是她這邊失禮了。

但在網上的消息越來越多，就在她不得不關閉微博評論功能時，趙靜靜頭一次真正的這麽恨一個人。

“蕭雅，你贏了。因為你我變得一無所有，因為你我成了過街老鼠，這下子，你滿意了。”

将私信發了過去，随即趙靜靜裝好手機。然後戴上嘴上的口罩，然後一動不動的坐在火車上。

火車走了沒多久，趙靜靜的手機又響了。這一路上，她的手機一直在響。

原主的小學，初中以及高中同學，原主的認識的哥哥，姐姐，弟弟們，還有一些她完全沒有印象的人，都在給她打電話發信息。

趙靜靜一個人都沒有理會，甚至她連孟天離給她打來的電話，都沒有接聽。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孟天離眼裏，雖然一直有點小毛病，但确确實實是一個好女孩。趙靜靜無法想象，孟天離看到她的裸照時，他會有多麽的失望。

心下委屈着，難堪着。但此刻在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盡管心裏不舒服，但趙靜靜還是接上了。

“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不是去做直播嗎？，你怎麽還給我幹出那樣的事情？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一想到我用那麽髒的錢買了房子，我就想吐。現在村裏的左鄰右舍，都知道你幹的丢臉的事情了。你讓我和你爸，以後該怎麽辦？你讓你弟弟，以後怎麽娶——”

趙靜靜低頭聽着，然後慢慢的低下了頭。眼淚在眼睛裏打着轉，但趙靜靜最後還是沒有哭出來。

她想大聲的說，她什麽都沒有做。但因為原主的有些事情，她确實不太清楚，所以只能沉默着任由對方罵着她。

“你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錢？你在什麽地方？”最後趙媽媽終于問道。

“還有三萬多，我在火車上，我先去外面随便轉轉。”

“怎麽就這麽點了，你之前不是說還有七十多萬嗎？”

“昨天還給別人五十五萬，之前打了一次美白針，還買了一些衣服和一些直播用的化妝品。所以現在就剩下這麽點了。”

趙靜靜輕聲解釋着，對面嘆息着，然後突然挂了電話。

趙靜靜拿着手機呆呆的坐着，半響她的手機突然又響了一下。趙靜靜愣愣的低頭，便看到了一條進賬十萬塊的銀行短信。

接着她又收到了一條，趙媽媽發給她的微信信息。

“你這一年多，前前後後給家裏一百二十多萬。一百萬，我們賣了縣城的房子，剩下二十萬本來是想等你弟弟結婚用的，想給他也買個婚房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把十萬留給他，讓他自己決定要做什麽，剩下的十萬你拿着。暫時別回家，也別去香江市。去外面好好的玩一下，找個風景宜人，網絡不發達的地方，好好的待上兩個月。你弟弟說了，現在網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等過一陣子大家就都會忘記你的事情了。所以靜靜不要擔心其他了，好好的玩一下。不管發生什麽，一切的一切，以後都會好的。等這件事情平息了，以後你一定要乖乖的，不然我和你爸爸真的要打死你了。”

一直強忍着不哭的趙靜靜，終于濕了眼眶。她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捏着手機假裝自己在睡覺。但不管怎麽做，趙媽媽給她發的消息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趙靜靜偷偷默默抽泣着，最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趙靜靜這次慌慌張張買的車票，整個路途是非常遠的。所以在感覺迷迷糊糊想睡覺時，她也沒有掙紮便放任自己進入了夢鄉。

等真正進入夢鄉後，趙靜靜便做了一個夢，一個關于地球上趙靜靜同學從小到大的夢。

整個夢境，從趙靜靜同學開始上幼兒園開始。趙靜靜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着所有的一切。趙靜靜同學從小生活在一個不算富裕，但也算很溫馨的農村家庭裏。家裏的兩位老人有點重男輕女，家裏的弟弟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二混子。

但在姐弟兩人打架時，父母在教訓趙靜靜時，也會順便教育一下總是惹是生非的趙天天。而總是惹趙靜靜生氣的趙天天，在姐姐被人欺負騷擾時，也會毫不猶豫捏着拳頭沖上來。

趙靜靜哭着笑着，很快就長大了。長大後的她，一心想要去大都市闖一下。所以高中畢業時，她偷偷的報考了香江市的大學。但趙爸爸想要女兒留在身邊，就偷偷幫她換成了本地大學。知道事情的趙靜靜暴跳如雷，所以不管家裏的反對，大學也不念了，直接從家裏跑到了香江市。

初到這個陌生城市的小姑娘在大都市找工作，結果找到的第一個工作雖然是包吃包住的服務生，但卻是娛樂場所的服務生。

天天看着KTV會所的小姑娘，這個人交男朋友，那個跟男朋友同居。這個成了公主，那個成了小姐。漸漸的才十八歲的趙靜靜，也慢慢的受到了影響。

在她就要把持不住随波逐流時，她随随便便拍的跳舞的一段小視頻，突然意外的在直播平臺小火了一把。

有人開始關注她，有人開始送她禮物。甚至有經紀公司找到了她，說要把她包裝成網紅。

所以在19歲那年，在KTV做了一年服務生的趙靜靜，渾渾噩噩的進了劉芸所在的經紀公司。

說是經紀公司，還不如是網紅工廠。在那裏，在公司的小小隔層裏，小姑娘唱着跳着。長相漂亮的她，很快根據公司的安排，開始慢慢的成了一個專業的美妝主播還兼顧減肥方面。

因為長了一副标準的網紅臉，因為對自己夠狠，能保持住比常人更瘦的身材。因為在娛樂場所，見多了男男女女調情胡鬧的場面。所以小姑娘在說話的時候，也不知不覺的沾染了一些輕浮放蕩的氣息。

盡管她至今都沒有一個真正的男朋友，沒有真正的跟任何一個男生在一起過。但趙靜靜卻總是給人一種她很會玩，很能玩的感覺。所以私下打聽她，給她發私信的人也特別多。

公司在培訓她們時，總是告訴她們要适時的跟土豪粉絲們保持一定的親密度。別人聽到這話也只是笑笑不當回事，但趙靜靜卻當真了，她認為這就是保持住自己土豪粉絲的必備手段。

所以私下聯系粉絲，私下跟粉絲吃飯。私下跟粉絲打情罵俏，漸漸的也成了原主的每日日常。

盡管在這個圈子裏，待得久了，她也知道，一個女主播跟男粉絲交往太久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但此時的趙靜靜卻已經玩脫了，卻已經控制不住了。因為在那些所謂的幹爹，幹哥哥，一個一個争先恐後把錢打給她的時候。她便已經漸漸把自己當成了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了，漸漸完全的迷失了自己了。

趙靜靜在夢到原主因為減肥，三天沒吃東西，低血糖渾身無力的倒在浴缸裏時，一下子醒了。

趙靜靜無法評價原主的所作所為，因為她雖然在網上騙了那些男人，但那些男人對她也沒有一個是真正認真的。因為原主不管再怎麽胡鬧，其實都堅持住了自己最後的底線。而且不管原主是怎樣的人，現在的趙靜靜都是她，她便更加不能對原主的所作所為做過多的評價。

但不管怎麽樣，想起一切的趙靜靜，現在內心終于坦然了。

“不管大家怎麽看待趙靜靜，但請大家記住一點，趙靜靜至今沒有做過一件真正過格，真正傷害到別人的事情。發裸照P圖的請立馬把你們的圖片撤掉，不然等我找到律師。等待你們的是什麽，你們自己想想。”

被所謂的裸照，被所謂的過激相片吓得連夜逃了出來的趙靜靜。因為心裏有了底氣，因為趙媽媽的鼓勵，終于恢複了過來。

“我簡直瘋了，膽子小的簡直丢一個哨兵的臉。”終于恢複了過來的趙靜靜，在火車上拍着自己的臉。在發完微博後，她長長的舒口氣，然後一下子拉下了罩在她臉上許久的藍色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