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1)
“你什麽意思?”
聽到這話, 蕭雅稍微的愣了一下, 許久後她才輕聲道:“爸,我今天回家了,我知道你們都去參加蘇琳的婚禮了。說實話我當時有一點點的難過, 但後來我也想通了。爸, 我不想再折騰了,不想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不想再保持這種表面幸福的生活假象了。媽她不想見我,不想我出現在她的面前,不想我去參加蘇家的婚禮。我對媽的感覺現在也變得很怪, 我再也沒法子像以前那樣的對她了,我現在甚至都不敢去外婆家了。反正就這樣吧, 爸爸我決定以後去內地住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偶爾看看你的。爸你不要擔心我,到了那裏,我會去經常找二哥的。這樣你就能知道,我在那裏到底生活的怎麽樣了。”
趙靜靜剛才是勸蕭雅離開香江一陣子,但在蕭雅決定離開時。她便決定以後像她二哥一樣,只把這個地方當做一個偶爾會回來的地方了。她不知道到時趙靜靜會怎麽想,會不會跟她長期的離開香江。但奇怪的是,盡管此刻她還沒跟趙靜靜提起商量這件事情,但蕭雅心裏隐隐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只要她想,趙靜靜就一定會陪着她, 就一定會由着她的。
蕭鐘鳴在那頭沒有立即說話,他只是快速的挂斷了電話,然後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爸你怎麽了?”老大蕭正看到他的異常,快速的走了過來。
蕭鐘鳴坐在露天陽臺上,他望着底下酒會上。陪着妻子和蘇家準新娘四處交際的自家老二,他頭一次懷疑起自己和妻子的行為來。
他将蕭家的家業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女兒雙全。為了保持家庭的和睦,他早早的培養自己的大兒子,讓他對經商感興趣。他又刻意的引導老二,讓他對外面的世界感興趣。而對意外出生的小女兒,他貌似很關心,但卻任由自己的妻子接管她的一切教育問題。等感覺不對時,他又覺得無所謂,因為即便女兒再折騰再胡鬧。他都能幫她善後,他養的起游手好閑的女兒,所以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可如今老大今年都快三十了,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似乎對婚姻對女人,完全沒興趣,一門心思只想着賺錢。
而老二,他早早的自立,早早的去內地闖蕩。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不需要家庭了。到今天為止,他所有擁有的,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他把內地的影視城當成他的家,而香江,而他們的家。則成了那個孩子偶爾才會來的度假地,他有時甚至回香江了都不一定入家門。
現在呢,現在老三也要走了。他放任妻子對她不聞不問,他把孩子放養,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兩個月才會見一次面。他一方面要顧及自己的妻子,要讓她開心。一方面又想做個好父親,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快快樂樂的。蘇家的事情提上日程,妻子一直閉口不提在外的女兒。他和他的兒子們,也都識趣的不再提及她,全部都由着妻子。他一方面跟着妻子忽視着自己的女兒,一方面又反常的在自己女兒的身邊安排着人手,希望能照顧到她所有的生活。他以為這樣就會沒事,以為這樣就是面面俱到,可現在老三也要走了。
心裏突然有些難過,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輩子,處心積慮了一輩子。但最後卻還是沒能留住自己的孩子,蕭鐘鳴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好像特別特別的失敗了。
“爸爸,你怎麽了?爸爸!!”
面前是兒子焦急的表情,蕭鐘鳴愣愣的望着他,突然間他發現他好像完全聽不見了。
“爸,你怎麽了?”
蕭正完全的慌了,他放下酒杯飛快的撲了上去。四周提前到了過來慶祝的賓客,都被吓了一跳,全部都站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坐的端端正正的蕭鐘鳴,伸手用拳頭支住了自己的腦袋。
“秦叔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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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麽了,但他剛才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父親臉色大變,所以蕭正幾乎敢肯定他這邊是出了事情的。
“讓一下,讓一下。”年老的秦秘書,從後面喊着跑了過來。随着他的聲音,原本站在遠遠的保镖們幾乎全部都跑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周圍的賓客們全部都慌了,這所別墅的男主人蘇瓊的堂兄也連忙跑了過來。
“別過來,讓開!”蕭正扶起了癱在椅子的父親。
“……”蕭鐘鳴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随着自己的兒子,一起站了起來。
燈火通明,剛才還熱鬧萬分的小別墅,此刻全部亂了套。原本站在小別墅外的蕭家保镖得到消息,立馬跑了進來。在別墅露天院子裏,跟人交際的蘇瓊跟蕭天同時變了臉色。
“是出什麽事情了嗎?”院子裏,游泳池邊,三三兩兩聚着的客人們全部都緊張了起來。
“阿天!”見自家保镖在跑,蘇瓊下意識伸手去拉自己的兒子。下一刻她就看見自己的兒子,扔下杯子就往上面跑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蘇瓊的身子開始發軟,在她身邊的蘇琳立即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姨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蕭家原本停在外面的幾輛車一下子開了進來,一下子停在了別墅樓的正門口。一群保镖擁着蕭鐘鳴迅速的上了車子,接着蕭正和蕭天也迅速的上了車子。
“等等我!”蘇瓊感覺自己就要癱在地上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跑過去的。等反應過來時,一身名貴定制晚禮服的她,就已經擠上了家裏的最後一輛車子。
“到底發生什麽了?”跟兩個保镖擠在最後的車子裏,蘇瓊顧不得身後蘇家的事情,只能立即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好像是蕭先生的身體不舒服了。”保镖只是因為得到出事的消息,所以迅速的跑了過來,确實不知道發生什麽了。蘇瓊急得火急火燎,只能一邊大喊着讓保镖問清楚,一邊哆哆嗦嗦的開始找起自己的手機來。
但她穿的是晚禮服,她的手機她早就交給了跟她一起過來的生活助理。而現在蘇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助理跑到什麽地方了。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跑到醫院,等到了醫院。蘇瓊也只是看到了一下丈夫的背影,接着他們就被完全的隔離開了。
“阿正發生什麽了?”丈夫被送了進去,蘇瓊只能跑到兒子身邊,再次問起這句話。
“我不知道!”蕭正的臉色有點不好,他愣愣的開口。
“什麽叫你不知道啊?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幹嘛大張旗鼓的把你爸爸送到這個地方?”蘇瓊大喊了起來。
“媽,你別吵了!”蕭天的臉色也不對,見母親在醫院大吵大鬧的,他下意識的阻止起來。
“你們——”蘇瓊不知道什麽地方出錯了,她心裏焦急萬分。但看着兒子的表現,她現在只想發脾氣。
“你們——”
“求你了,你安靜一點行不行!!”蘇瓊要發火,但就在這個時候,總是很懂事的蕭正突然沖她大吼了起來。
蘇瓊被吓得一個哆嗦,看着兒子的臉色,看着四周全部沉默的保镖和工作人員,她只能捂着嘴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太太!”她身邊的助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了過來,蘇瓊很快就被對方扶着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檢查一直在持續着,期間蘇瓊和蕭家兩兄弟的手機總是響來響去。而這個時候他們的反應出奇的一致,都是迅速的關了手機。
“秦叔你打電話給蘇家,告訴他們我爸爸只是勞累過度,讓他們跟在場的每一個賓客都說清楚,讓他們不要随便亂說。要是因為他們亂發消息影響了公司股價,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發了火的蕭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一邊用力的扯着自己的領帶,一邊立馬安排起來。
“好的!”秦秘書立即答應着。
“幹脆聯系公司公關部,讓他們跟媒體那邊打一下招呼,讓他們如論得到什麽消息,都不許外發。還有網上的事情也要安排一下,以防萬一該打招呼的提前打好招呼,該封鎖消息的都要提前封鎖。”在秦秘書要離開前,蕭天叫住他,又補充着。
“好,我這就去安排。”老秘書立馬捏着手機匆匆去安排。
在對方走後,蕭天想了想,重新掏出自己的手機,重新開了手機。
手機開機的聲音驚動了蘇瓊,剛才慌了神的蘇瓊,一下子恢複了過來。她望着自己的小兒子,一字一頓道:“你要幹嘛?你開機要打給誰?”
“我給小妹打個電話,讓她趕快過來!”蕭天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麽了,但哥哥的臉色不好。這也是他們的父親第一次出事,第一次這麽進醫院。所以蕭天下意識的想到了蕭雅,下意識的想把她叫過來。
“不許打,誰都不許打,誰要在這個時候聯系她跟她通風報信,我跟他沒完。”蘇瓊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怎麽了,但她千防萬防防的就是這個時候,她立即厲聲喊了起來。
四周的衆人都安安靜靜着,整個醫院走廊也都安安靜靜的。蕭天聽着母親的大喊聲,看着自己母親歇斯底裏的模樣,一下子愣住了。
他愣愣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哥哥,蕭正有些無奈,但還是給他一個暫時聽話的眼神。蕭天有些無奈,他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異常沉重的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在那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走廊匆匆走來走去的護士,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
蕭天看着圍在那邊黑壓壓的一群保镖,望着自己和哥哥身上的名貴西裝。看着自己母親穿着定制版晚禮服跟這裏格格不入的樣子,突然心裏一陣的發寒。
他明白剛才母親的潛臺詞,他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擔心着什麽。他早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小妹,小妹的出生比較尴尬,她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确實會讓自己的母親不開心。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母親和小妹對立時,他總是下意識的選擇照顧自己母親的感受。因為母親是長輩,因為她确實不容易。但不管家裏有什麽事情,在蕭天的心裏,他們還是一家人。他們一家人還是血濃于情,在碰到危機困難時,他們一家人還是會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
但就在剛才,看着母親的态度,蕭天終于意識到原來他們家的情況,跟香江其他人家的情況一模一樣。原來他們的家庭,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的好。原來在他的家裏,在家裏的頂梁柱發生意外時,她的母親考慮的還是最實際最現實的問題,原來自始至終,他們一家人還是沒能逃過金錢的魔咒,盡管他們一家人從一開始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缺過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最後被醫生推進去檢查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蕭鐘鳴。終于被醫生推了出來,終于被安排在了醫院的VIP獨立病房裏。
“老公,你怎麽樣了?”從丈夫被推出來時,蘇瓊就一直跟着,就一直問着這句話。
蕭鐘鳴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在被醫生扶着靠坐在病床上後。他神色淡然着,沒有一絲的多餘表情。
他的樣子跟平時其實幾乎沒有多少差別,但是蘇瓊和衆人還是感覺到了略微的不同。
“秦叔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蕭正開口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等一屋子的人都離開後,蕭正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最後才向醫生再次問了起來。
“是突發性的耳鳴,蕭先生暫時聽不見了,我們建議讓他在醫院多住一陣子。好好的檢查一下,然後再對症治療。”醫生開口說着,因為看到他們一家人都是東方面孔,醫院甚至還貼心的,專門派過來一個同樣面孔的醫生來解釋說明。
“為什麽會突然的這樣?醫生我老公他什麽時候能康複?”聽到醫生的話,蘇瓊雖然意外但卻沒那麽六神無主了。因為在剛才在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她做了太多的心裏建設。此刻在聽到只是突發性耳鳴後,她雖然也難過,卻沒有想象的那麽擔心害怕了。
“突發性耳鳴是一種毫無預兆原因不明的感覺神經性耳病,它被引起的原因有很多。耳外傷、感染、藥物中毒、感冒、疲勞、情緒激動等等,都可能會引發這種疾病。至于什麽時候康複,這個不好說,有人幾個小時就好了,有人需要一兩天,也有人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康複。但不管怎麽樣及早治療就醫是最正确的選擇,還有在康複期間,病人的心情是極為重要的。好的心情,樂觀的态度,對病情都能起到很大的積極作用。所以我們建議家屬們能好好的安慰病人,你們不要緊張不要害怕。這樣才能潛移默化的影響病人,才能讓病人也放松下來,這樣他才能盡快的恢複正常。”
醫生說着專業的東西,到了最後,蕭家一家人其實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的發病,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會什麽時候恢複正常。但不管怎麽樣,醫生的話一定程度上安撫了他們,他們确實沒那麽慌張了。
“爸,你感覺怎麽樣了?”醫生離開後,蕭正俯身站在床邊,輕聲的問着自己的父親。
靠坐在病床上的蕭鐘鳴沒有任何的反應,蕭正有些難過。他走了過去,站在母親的身邊,蹲下身子握住了自己父親的手。
“爸,你感覺怎麽樣?”他再次問着,并刻意的擡頭,讓自己父親看到自己的口型。
“沒事,回家吧!”蕭鐘鳴終于有了反應,他擡頭看看自己的兒子。伸手安撫了他一下,最後終于道。
“好,我現在就安排!”蕭正立即站了起來,起身走了出來。雖然醫生說讓他們住院治療,但住院治療這種事情不一定要在美國。相反在香江他們能更加的自在一些,安排醫生什麽的能更加的方便一些,所以蕭正立馬去安排了。
等蕭正一走,蘇瓊才輕聲喃喃道:““老公,你剛才吓死我了。不過你不要擔心,醫生說了你很快就會好的。你不要擔心,你很快就能恢複聽力的。”蘇瓊在他的床頭安慰着他。
蕭鐘鳴聽不到她的聲音,但知道她在安慰他,所以他輕輕的點點頭。蘇瓊看到他的表情露出了放心的樣子,醫生說大部分突發性病人,幾個小時或者一兩天就好,所以她心中的擔心确實一下子少了很多。自己丈夫的身體素質一直很好,平時的各項檢查也很健康,所以蘇瓊不認為他會真的出事。
“阿天,我和你哥哥一起回香江,你在這邊參加你堂表姐的婚禮。等婚禮結束了,你暫時也不要立即回去了。你等一下,等你爸爸完全健康了,你再回去,可以嗎?”安撫好丈夫,蘇瓊擡頭立即看向蕭天,安排起後面的事情。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他跟蘇琳完全不熟,對方不是他的親表姐,她跟他都是隔着一層的親戚。蕭天之所以跑來這裏參加她的婚禮,只是想給自己母親一個面子。但現在他的父親出事了,蕭天就完全沒心情了。
“你這孩子,我都答應了要好好的給你表姐撐撐場子的。現在婚禮明天都要開始了,你就不能再堅持一天嗎?”現在都是淩晨三點多了,蘇琳的婚禮定在明天的上午十點,距離開始也不過幾個小時,所以蘇瓊真心的希望兒子現在能懂事一些。
“那是你答應的,如果你想留下來,那你就自己留下吧。”因為蘇琳喜歡看他的電影,他就被母親拽着陪着她跑來跑去。這種事情之前蕭天還能忍着,還能堅持,但現在他卻完全沒興趣了。
“你——”兒子不聽話,蘇瓊感到很傷心很難過。但這是丈夫第一次出意外,蘇瓊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能抛下丈夫的。所以在心裏難過糾結了一陣子後,蘇瓊就開始自己善後。
她出門從助理手上拿回自己手機,然後就站在病房裏開始打起電話來。
“媽,四堂哥家的婚禮我不能去參加一下,你跟四堂哥,跟蘇琳那丫頭解釋一下。不是我不想來,我都把人叫到這裏來了,不可能這個時候不參加的。但剛才你也看到了,是老蕭他出狀況了。他身體不舒服了,我們自然不能再去參加了。沒事的,就是工作勞累了有點貧血,所以我要回家,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他有點認床,在自己家裏休息效果會更好。我們等會就走,阿天和阿正?他們都陪我們回去,這次實在走不開,媽就跟他們好好的解釋一下。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以老蕭的身體健康為主吧。我不可能因為要給他們撐面子,把自己老公都累倒吧?”
蘇瓊站在窗戶邊不停的打電話,很快跟她通話的變成了她的四堂哥,不一會又變成了她的堂侄女。
蕭鐘鳴安靜的坐着,蕭天讓醫院送了一點吃的,笨拙的親自照顧着他。
看着安安靜靜的爸爸,看着在旁邊講電話講的不停的母親,蕭天頭一次讨厭起自己的外家來。
“簡直就是一群蛀蟲!”蕭天在心裏不舒服的想着,蘇家因為母親的原因,這些年占盡了蕭家的便宜。
有好項目要想着他們,有好職位要想方設法的把蘇家的孩子安排進去一個。給他們安排工作,帶他們賺錢。每次蘇家有什麽喜事喪事,一定要想方設法把自己的父親叫過去。讓大家看一下,知道他們蘇家的女婿是蕭鐘鳴。
就是因為父親在最困難資金短缺的情況下,用了外公留下來的一筆錢。就是因為父親意外有了小妹,感覺對不起母親。所以蘇家就拿住了父親,所以母親就利用這一點,一再的讓父親和他們一直忍着蘇家向着蘇家。
因為感覺母親不容易,因為愛着母親,因為感覺外婆對他們不錯。所以在母親開口時,父親和他們兩兄弟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母親。但看着現在的情景,看着母親跟蘇家的人解釋來解釋去的情景,蕭天心裏的怒氣就越來越大了。
“有完沒完,這裏是醫院,一個破婚禮有那麽重要嗎?”因為知道自己的父親聽不見,蕭天轉身罵着聲音出奇的大。
“……”電話的那頭聽到聲音迅速的挂斷了,被吓了一跳的蘇瓊捏着手機愣愣的轉身,感覺今天真是邪了門了。
“蕭天你怎麽了?你跟你哥今天到底怎麽了?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我在跟你堂叔說話呢,你這樣太沒禮貌了?”
蘇瓊感覺自己要瘋了,她一生最得意的就是生了這麽一對能幹帥氣又對她千依百順的好兒子。
可就在剛才,她的大兒子在人前給她沒臉,而現在她的二兒子又在親戚面前讓她沒面子了。
“蕭天——”
“簡直就是一群讓人惡心的蛀蟲,我以後再也不會去見你的那些親戚了。以後你那邊要是再有什麽事情,不要在聯系我,我不會再去了。”
蘇瓊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像是完全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慢慢的走了過來。
望着自己兒子帥氣精致的臉頰,想着網上和周圍人都他的一致好評價。蘇瓊有一種像是在做夢,根本就沒醒來的奇怪感覺。
“蕭天,你剛才——”在蘇瓊眼裏,小兒子一直都樂觀開朗,一直都笑眯眯的,所以蘇瓊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爸每天那麽忙,他每天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去應酬。而你呢,你總是拿你們家的破事煩着他煩着我們,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蘇家幫我們家辦過一件事情。蘇家靠着我們家吃穿不愁,靠着我們家在外面耀武揚威,連小妹都沒有他們家孩子那麽能折騰。這樣的人,我們為什麽要一直忍着。憑什麽因為她蘇琳的一個婚禮,我們就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幫她撐場子。爸爸他那麽累,醫生都說了他失聰了,你還只顧着那邊還一直跟他們喋喋不休着。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失聰,失聰就是爸他完全聽不見了。他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擔心一點點,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我們蕭家是欠你們蘇家了嗎?啊,爸爸他那麽好,香江但凡有錢有本事的都明目張膽的娶大娶小,私生子一大堆。你為什麽就不能對爸爸好一點,就不能對小妹對我們好一點。為什麽你總是想着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如果真的讓你那麽擔心,那就去別人家過啊!!”
蕭天對蘇瓊喊着,對自己的母親咆哮着。蕭鐘鳴聽不到聲音,他只是看到兒子的背影,只是感覺他的情緒不對。他伸手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臂,蕭天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接着他一下子坐在父親身邊的椅子上淚流滿面。
安排好一切的蕭正靜靜的靠在外面的門邊,一動不動。病房裏傳來蕭天壓抑的哭泣聲,蕭天只比蕭雅大一歲。兩兄弟自從分開,一個在內地,一個在香江後,蕭正就沒見過他哭過。甚至在他的記憶裏,他都沒有真正的見過自己的弟弟妹妹這麽哭過。
心裏有點煩躁,蕭正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兜裏的煙。但在想起這裏是醫院後,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嗚嗚!”蕭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從十八歲他獨自拉着行李箱去參加藝考時,他就已經覺得他是個大人了。他家庭優越,父母恩愛,兄弟姐妹和睦,交友廣泛,他從生下來就擁有很多人沒有的東西。他用自己的努力,換來了自己的一切。
可如今望着突然失聰依舊神色淡然的父親,望着即便父親失聰但臉上都沒有太多擔心表情的母親。想着在自己的父親發生意外時,厲聲喊住他,讓他不要叫小妹的母親,夏天一下子崩潰了。
“我們家怎麽變成這樣了?”他認為他的父母很恩愛,但在父親發生意外時,母親想的卻是財産分配問題。他認為他們家的人都是相親相愛的,但是現在,蕭天終于無法自欺欺人了。
“等到了香江,你就回首都吧,小雅不久後應該也會去內地長住。你也回去吧,回去在那裏跟你的朋友在一起,去拍你最喜歡的電影,順便照顧一下你妹妹。放心我沒事的,我現在都能聽到一點點聲音了,你放心回去吧。”蕭鐘鳴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但是看着似乎被兒子的哭聲吓住的妻子。望着都二十四了,卻還在哭泣的兒子。蕭鐘鳴知道,一切都已經完了。他的家庭,再也不完整了,當一個家庭只會讓家裏的兒子和女兒痛苦不已時,那這個家就已經散了,那就不是一個家了。
“回去吧!”
到了現在,蕭鐘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出錯了。他從小給孩子灌輸家庭的重要性,他從小讓孩子們相親相愛。他在孩子小的時候,總是親自帶着他們騎馬爬山,總是試圖給孩子最好的感受。總是想讓孩子們,除了擁有用不完的金錢外,還擁有彌足珍貴的家庭親情,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幾個小時後,蕭鐘鳴一行人乘坐飛機趕回香江。私人飛機裏,在蘇瓊不知所措沉默着,在蕭家兩兄弟在座位閉眼休息時。在蕭家在美國的工作人員處理善後事情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蕭雅和趙靜靜迎來了新的一天。
“我有一個公寓是我生日時,我大哥給我的。是一個普通的公寓,好久沒去住了,那裏應該變成老公寓了,要不我們先把我們的東西搬到哪裏去。”
早晨因為蕭雅的一句話,兩人便同時安排起搬家的事情。蕭雅搬家很容易,她帶的東西永遠只是自己的睡衣,電腦和基本證件。但趙靜靜那邊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後來兩人決定兵分兩路。
“我去收拾公寓,你把你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帶過來。要是東西比較多,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到時讓陳哥去接你。”
兩人在分開時這樣商定着,最後趙靜靜就先走了。而蕭雅把自己的東西拎了出來,最後又在小別墅裏轉了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
“大小姐你要搬走嗎?你不住這邊了嗎?”
見蕭雅折騰來折騰去,兩人阿姨終于着急了,上前小聲詢問了起來。
“嗯,我等會把房産證和鑰匙留下,你們找時間還一下。要是後續有什麽手續,讓外婆那邊直接聯系我的助理,我助理會幫忙處理的。”
蕭雅對兩人說着,最後在轉悠了一圈後,蕭雅決定還是把自己的所有衣服鞋子都帶上。以前她搬家時,從來都不關注這些東西。她的好些衣服都是經常去的店家在她網上确認款式後,直接給她送過來的。但現在看着這些還完全嶄新有些甚至還沒剪吊牌的衣服,蕭雅感覺她是時候要學着勤儉節約了。
“陳哥,把我的衣服鞋子都打包上。”勤儉節約的蕭雅吩咐着自己的保镖,之後甚至去浴室把自己的所有洗漱用品也裝上了。
在蕭雅和陳東拉着一大堆的東西去城中區的公寓樓時,趙靜靜則還在小出租屋裏收拾着。
趙天天跟薛雯都去上班了,整個小屋亂糟糟的。茶幾上放滿了未開封的零食袋子,而茶幾的身邊則是一大袋子吃完了的打包盒。
趙靜靜環顧着她只是兩三天沒回的小屋,俯身開始收拾起來。她拿着掃把重新掃了地,又重新拖了一遍。等把地板收拾幹淨,趙靜靜才打開窗戶,開始收拾桌子。
将桌子上的零食整齊放好,将屋子裏的所有垃圾全部都拿到走廊樓梯口的垃圾桶裏。最後趙靜靜重新鋪了一下沙發,把趙天天跟薛瑤的床鋪放好,之後趙靜靜就去卧室收拾。
卧室裏幹幹淨淨的,顯然趙天天跟薛瑤,還是比較聽話,沒有動這裏。
趙靜靜翻着床鋪,最後從床底拿出原主的行李箱開始正式收拾自己的行李。
上次她搬家時,孟天離幫着她把原主的所有東西都搬了過來,連一個插座和熱水器都沒有放過。
但現在這個屋子還要住人,所以趙靜靜想了想,最後只拿了她穿的兩套睡衣,以及之後她自己添置的幾件衣服和兩雙鞋子。至于原主的衣服和原主的鞋子化妝品等,趙靜靜想了想,就完全的放下了。
衣櫃裏的衣服有翻動的跡象,挂着的幾個所謂名牌包包少了一個,原主的口紅化妝品也有被再次使用的跡象,顯然薛雯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這些東西都是原主的,而薛雯是原主弟弟的女朋友,所以就全部都送給她吧。
趙靜靜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到了最後,原主的所有東西中,她只拿了原主的身份證件,之後則是原主的這個紅色小行李箱。至于電腦和直播設備,那些東西,趙靜靜也不想搬動了。都全部留給趙天天了,畢竟搬着也麻煩。
在翻動電腦桌時,趙靜靜想起自己放在小抽屜的東西,連忙把抽屜拉開了。
小抽屜裏的兩個小盒子放的好好的,趙靜靜松了一口氣。但是等拿起盒子的一瞬間,趙靜靜就感覺到了不同。
打開手機盒,望着空無一物的手機盒,望着缺了一對小耳釘的金飾盒子,趙靜靜一時只覺得一切變得異常的可笑。
沒有一絲的猶豫,趙靜靜把電話直接打給了趙天天。
“我的手機和耳釘呢?”在電話通了後,趙靜靜直接開門見山。
“姐——”趙天天在那頭壓低聲音期期艾艾着。
“現在立馬馬上把手機和耳釘送過來,我在房子裏等着。”
“可我在上班啊?”趙天天關了直播小聲耍賴道:“姐,你都跟蕭雅在一起了,你還拍了綜藝節目。你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麽糟糕嘛,你都代言了亞安,那那個牌子的手機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你不是自己在用一部亞安嘛,你昨天又得了一部亞安,這樣算起來,你就有三部亞安手機了。你和蕭雅一人一部,那剩下的一部就是多餘的,多餘的東西那就送我呗。至于耳釘,反正東西放着也放着,就借給雯雯用一下呗。你看看你的那些衣服,那些化妝品。那些衣服,很多都沒有剪吊牌,那些化妝品全是好東西,但你用都不用,有些都過期了。那些手鏈,耳環什麽的,這些東西要是一直放着不用,也會不好的。既然東西都是放着不用的,那你為什麽不給我們用用啊?”
趙天天用撒嬌的語氣輕聲說着,他和薛雯早就發現姐姐的新手機和她成套的名貴金飾了。因為東西珍貴,所以兩人一直都沒敢動。只是薛雯忍不住偷偷用了一下她的化妝品。
但昨天兩人回來後,看着衣櫃裏那些漂亮的衣服,看着那挂在裏面,感覺都積灰的好包包,兩人卻徹底不淡定了。
他的親姐姐都攀上蕭雅了,蕭雅家那麽有錢,那姐姐還缺衣服還缺包包嗎?
這些不穿的衣服,有灰塵的包包,還有過期的高檔化妝品。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姐姐她很有錢啊,她完全看不上這些東西啊。既然她都不用了,看不上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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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