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藥苦

藥苦

最近總是做夢，那夢清晰，醒後一直記得，像是無形在預示什麽。

寄歡，想到她還是會開心。

可是見到了，卻不肯開心。

“粲，起來喝藥。”

羅粲寧朦朦胧胧的睜眼，白寄歡的聲音讓她渾身戰栗。不習慣她這樣溫柔。

因為發燒的身體太過虛弱，她無力反抗，就任由白寄歡把自己抱回了家。

“寄歡……”

她一聲不吭的闖進我的生活，又一聲不吭的離開，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一模額頭燙的跟熱水壺似的，這該死的高燒，眼淚控制不住地溢出來，已經腫的睜不開了。眼睛本來就小，現在怕是更難看了。

生個病怎麽就這樣至于嘛……

啊？

身體，回答我！

羅粲寧在心裏自言自語，白寄歡就坐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地望着她。

“……好疼，寄歡，抱抱。”她睡了不知道多久，感覺自己像顆被曬得炙熱的鐵球，滾燙又沉重，面對白寄歡遞過來的藥，她只覺得刺鼻，撇過頭去：“藥太苦……不……”

白寄歡扶着她的頭想助她起身，但她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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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寄歡無奈哄着：“粲，別胡鬧，不喝藥就只能一直難受。”

羅粲寧閉着眼翻了個身，找了個奇葩但自己覺得舒服的睡姿，然後攏了攏被子，又睡了過去。

鼻腔裏呼出的氣都熱的，時不時堵住，難受死。

白寄歡見她不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羅粲寧在被窩裏不悅地沉吟，是不讓碰她的意思。

白寄歡叫不動她，只好作罷，又怕她睡着睡着出什麽事，就拿用毛巾抱着冰袋給她降溫，怕她冷，多拿了番厚被子給她蓋嚴實，捂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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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粲寧夢到自己被狼幻化成的美人扔進鍋裏用水煮，看樣子是準備把她吃了，她感覺自己渾身通紅，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身上悶熱又乏力，她費勁的把被子踢開，又覺得腦殼上很難受，搖了搖頭把冰袋甩開。

“白寄歡……”

她看到白寄歡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家裏唯一一臺風扇正被她一個人獨享。

羅粲寧真的醉了，怎麽有白寄歡這樣的人，居然想着在人發燒的時候用厚被子給人捂汗……

“白寄歡……白寄歡……”

她無力哀嚎，叫了白寄歡兩句，那人一直沒反應，然後還是把什麽東西弄倒了，發出清脆地響聲，才把白寄歡驚醒。

白寄歡醒後看着滿頭大汗的羅粲寧幹眨巴了兩下眼珠子，哭笑不得，幫人把空調開了，也把汗都擦幹淨。

羅粲寧本不想喝藥，但苦于自己還想多活兩天的心理，只能拉下臉跟白寄歡說：“歡，你把藥給我拿來，我喝了就是……”

白寄歡：“嗯，好，你等一下。”

羅粲寧拖着身體坐到椅子上，頭擡不起來，臉貼着桌子，等着白寄歡。

過了會又聽白寄歡問：“粲，你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羅粲寧餓得不行了，點了點頭，想到白寄歡看不到就又拉了個長長的尾音“嗯”了一聲。

白寄歡走出來問：“想吃什麽？”

她說話的語氣好溫柔。

羅粲寧傲嬌地說：“不餓，沒胃口。”

白寄歡頓了頓，你剛剛不還“嗯”了嗎？

白寄歡：“吃點清淡的好不好？粥，水煮白菜，和炒豬肉？”

羅粲寧：……

都說了不餓。

……

她從前嘗過一次白寄歡的手藝，那味道讓人喜歡，又叫人想不起來是個什麽味，總之，比她自己做得好，她做菜總是手抖，不是鹽多了加水，就是醬油多了加水。

等了大概二十幾分鐘，白寄歡就端着菜出來了。

羅粲寧吃不慣過于清淡的菜，也不愛吃菜梗，就愛吃菜葉子，所以白寄歡就特地把菜葉子和菜梗切了分開。

白寄歡還調了醬汁，白菜葉子沾點醬，不淡很合羅粲寧的口味。

“粲，覺得怎麽樣，還合胃口吧？”

“嗯。很好吃。”

羅粲寧本想做出一副高冷、對她愛答不理的模樣，可現在卻……無奈臣服在她的手藝下。

一口菜，一小口肉，大口扒粥。

很快座子上的菜就被她吃完了。

羅粲寧已經很久沒在家裏吃過這麽溫馨的味道了，一直以來都吃外面的盒飯。

飯後，她休息了幾分鐘，白寄歡沖好藥給她端來，此時，她又不想喝了。

她又彎下了腰，臉貼着桌子：“歡，我覺得我吃飽後頭已經不燙了，病魔已經沒了。”跑路了。

她想撒嬌賣乖，但藥已經沖好，白寄歡要求她喝，她也還是捂着鼻子咕咚兩下喝下去了。

白寄歡撕開一顆陳皮糖遞到她嘴邊：“真乖，吃顆糖潤潤嗓子，明天帶你出去玩。”

羅粲寧張嘴把那顆糖含進嘴裏，看着白寄歡那麽溫柔貼心的模樣，倒是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