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套路(加更)
套路(加更)
到了賓館之後,才發現就是個特別簡陋的小破樓。
二人站在門口,擡眼看,招牌掉了個角,木制門曬的泛白,螺絲松動,門被大姐用凳子頂着,在夜裏咯吱咯吱的,有點像死亡商店。
簡挽收回視線,才發現王戈義撓頭,不好意思道:“太晚了,并且都沒拿身份證,就這能住了。”
簡挽看着他,搖頭安慰:“沒事,能休息就行。”
“姐,不過你不用怕。”王戈義扶着她,“我就在你隔壁,你萬一有什麽我都能聽見。”
二人說着就敲門,好半晌了,也沒人開門。
王戈義看了眼簡挽,扯了個假笑,随即扭頭大喊:“姐,我,剛定了兩間的那個。”
Duangduangduang
從屋內傳來聲音,步伐又笨又慢,腳跟擡不起來一樣,擦着地走,木板也咯吱咯吱的響,總感覺下一腳木板就會斷掉。
一分鐘後,肥胖油膩的大姐出現在二人面前,拿開凳子,打開門後靠在門欄上,看着二人。
眼見一半的門被肥胖油膩的身軀擋着。王戈義說:“這是我領導,我們剛忙工作,這才回來遲了。”
大姐哼了聲,“我管你幹什麽去了,那會說的12點入住,這都一點了。”
“是,謝謝你給我們開門——”王戈義說着,視線就往屋內看。
“你看什麽呢,”大姐瞥他,換了個姿勢,将門完全擋住,挺了挺胸,“你往哪看呢。”
就這麽一出,看明白了,是要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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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戈義有到底是社會經驗少,急了,簡挽趕緊将他拉住,拽在了身後,說:“直說吧,你要什麽。”
氣質不凡,長得漂亮,還是領導。大姐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幾遍後,借着他們沒身份證的由頭,比了個數字。
“100!”王戈義伸手指人,氣地吼道:“你獅子大開口啊!”
“哎呦我這心髒,”大姐故作姿态,捂着胸口:“沒身份證,誰知道你們是什麽人,愛住不住,不住把鑰匙還我,滾蛋。”
“你——”王戈義正要理論時,跟簡挽對視,她的眸子平靜溫和。
簡挽說:“可以。”
語氣淡淡的,但氣場很強。
在潑辣無禮的人面前,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發瘋,顯然要更有殺傷力。
大姐提高嗓音,來給自己壯膽,沖着王戈義吼:“人家領導就是領導,才不會因為100塊跟你在那計較。”
也不是傻子,還會捧殺。簡挽面無神色,“要加多少。”
大姐:“剛那小孩不都說了麽。”
“100。”簡挽頓了頓,皺眉,故作為難地降價:“太貴了,低點。”
王戈義跟簡挽相處了一個月。
再怎麽遲鈍也能看出來簡挽跟平時不一樣,在這故意裝呢。
“你也看見了,我這個腿受傷,明天治病還得花錢,”簡挽邊說邊低頭看自己,“您要不體諒體諒?”
“一份都不能少,還必須今天晚上給我!”大姐就故意拿他們身份說事,“你們沒身份證,沒要200就不錯了。”
“你說的也對。”簡挽适時松口:“我們沒有身份證确實給不了您保障。”
大姐:“你知道就好。”
簡挽繼續說:“我們不僅沒身份證,還得早出晚歸,誰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萬一我們是幹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那豈不是把你們也給連累,之後你們的生意更不好做。”
大姐哼了一聲,但明顯松動了不少。
簡挽又來:“如果我是店主,我肯定不接這樣的客人,太麻煩。”
大姐嘲諷王戈義,“看見了麽,知道你為什麽做不了領導了麽。”
王戈義瞥了她一眼。
“我徒弟剛實習,還年輕。”簡挽笑着:“要不這樣吧,我再給您加100,一共200 ,一是給他道個歉,另一個就是得明天早上麻煩您個事——”
此時此刻,大姐已經徹底陷入了簡挽的話語陷阱,明顯順着簡挽的話往下走了,全然忘了現在就要現金的事。
王戈義在一旁聽得五體投地,對簡挽的攻心記也是格外格外佩服。
一開始簡挽裝着講價,在給對方希望之際,又站在店家的角度貶低自己,把對方欲望放到最大的同時還讓獲得對方的信任,最後适時提出更大的利益誘惑,對方眼裏只有錢,顯然會選擇更大的利益。
這樣一套下來,王戈義只覺得簡挽一下就變得高大無比。
等到那大姐走了之後,王戈義扶着簡挽走上樓道,聲音極低道:“明天七點她要真過來叫你起床,你還真給她錢啊。”
簡挽對着他耳邊,小聲說。
王戈義眼裏放光,異常興奮,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你放心吧,姐,”察覺聲音太大,又悄悄給簡挽說:“明天我一定準時讓她跟警察叔叔碰面!”
說着二人就上了樓,絲毫沒有注意身後出現一個人,又将老板叫了出來。
-
進到房間後,簡挽看了下四周,确定幹淨後,她脫掉衣服,進去洗漱。
簡挽洗漱完,,僅穿着一個bra躺在床上,仰頭看,斑駁的天花板映入眼簾,眼看着一塊皮朝着她掉下來,她滾了一圈,臉直接蒙近了被子裏。
伸手将床頭燈關掉。
她實在懶得動了,直接爬在這,側過腦袋,休息。
安靜的時候,簡挽喜歡放空。
可今晚在她腦中,“你不準再拒絕我背你”這句話和高中時的畫面交替出現,久久不能平靜。
高中時,她成績優秀,喜歡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
事情發生在她參加數學競賽的一個月前。景澤絨主動跟她做起朋友,她剛開始很抵觸。
直到一次下雨,她淋雨渾身濕透,校服貼在身上,被人開了黃色廢料的玩笑。衆人哄笑之際,景澤絨出面替她趕走看笑話的人,還将衣服批給她。
自此二人做了朋友,簡挽作為回報,每天講題,還分享了關于‘T’的事情。
‘T’是數學大神,年紀跟她們相仿,但卻從不露面。
“你是不是暗戀T?”景澤絨問。
簡挽年少懵懂,自然對好朋友坦誠相待。
可沒過多久,校長就找到她,拿出一段錄音,被剪得只剩下兩句話:“我喜歡T,這次比賽終于可以見到他了。”
錄音作證,任簡挽怎麽解釋都無濟于事。
第二天校長就公開批評,撤掉了她比賽名額以示處分。而那個女生作為第一順位,代替她參加了比賽。
被友情背叛,簡挽前一晚找到她問:“為什麽?”
景澤絨笑她單純:“沒人會無緣無故關心你,除非她有所圖,這個道理都不懂?奧對,我忘了你沒有爸媽了。”
時間太遠了,她都忘記了當時是什麽感覺。
只是從那以後,她性子變得更加寡淡。
鑰匙開門聲響起。
應該是三禾回來了,簡挽的思緒被迫抽回,想起三禾每次回來都是先開燈,她每次都被晃眼,這次趕緊捂住眼睛。
可沒想到這次三禾只開了手電筒。
房間漆黑,她隐約從聲音判斷出她進了洗手間,緊接着洗手間淋水的聲音響起。
不過她怎麽覺得三禾這次洗的這麽粗糙呢。
會不會是沒有開燈?
簡挽緩緩起身,打開了燈。
燈亮的那一刻,房間恢複了光明。
簡挽有一瞬的刺眼,拿手擋了下,等她适應後,緩緩睜開眼,屋內的東西由模糊漸漸變清晰。
這個過程很奇妙,模糊時,她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是模糊,僅僅能憑輪廓判斷物體與人的區別。
簡挽找到了三禾的輪廓。
只覺得三禾的身影大了不少。
在逐漸變清晰的過程中,又能區分出人與人了。
她的眼皮緩緩,直至完全掀開,人影明晰,目光轉變呆滞、詫異、不解,驚恐。
“你怎麽會在這!”
眼前的人正是柏廷。
柏廷拿着毛巾,胡亂擦着頭發,動作粗魯,水珠滑過高直的鼻子,一直往下,腹部肌肉精壯明顯,背微彎,很有男人味。
柏廷手一頓,看着眼前白皙單薄的身體,顯然也愣了。
簡挽低頭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僅穿着一個——
她腦中的線突然斷弦,以閃電般的速度用雙手擋住。距離她喊那一聲,前後不過一分鐘,還沒等二人有所反應。隔壁的王戈義就已經過來敲門,“姐,怎麽了?你沒事吧?”
柏廷反應很快,轉過身去,作勢要出去時被簡挽攔住,聲音很小:“等等。”
二人這樣被別人看見,怕是什麽也說不清楚。
柏廷一直沒有回頭,也低聲道:“王戈義給錯鑰匙了。”
“猜出來了,”簡挽說着,就走到了床頭邊,穿起了衣服。
聽着背後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柏廷的喉嚨有些發幹,咽了咽,腦子裏全是剛剛的畫面。
緊接着簡挽走過去開門,房間甬道狹窄,他明顯還覺得到背後被溫熱的呼吸打着。
從後邊看,簡挽就像抱着他一樣。
柏廷想離開,轉身的那一刻,二人面面相對,低頭看,簡挽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仰頭看着他,食指貼到嘴邊沖着他“噓”。
真他媽受不了。
簡挽毫無察覺地打開門,緊露個門縫,探頭,裝糊塗道,“怎麽了?”
“我剛聽見你喊了聲,”王戈義說:“是有人進你房間了?”
“沒,你聽錯了。”簡挽什麽也沒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這。
“啊?”王戈義:“是?”
“你就是太累了,”簡挽笑:“趕快回去休息吧。”
把王戈義送走之後,簡挽收回腦袋,嘭的一聲把門關住。
與關門聲同時響起的是柏廷的話:“真是個好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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