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占有欲
占有欲
簡挽一向沉默,但聊到高中時,她眸中卻會閃着微光。
誰也想不到,她跟T的面對面交流僅有高二的那一次。
喜歡需要時間培養,需要時間了解。
簡挽沒見過他的樣貌,不知道他的全名。以至于後來的十幾年,她時常琢磨,這樣究竟算不算喜歡。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這樣一琢磨竟是這麽多年。
他們說暗戀十年時,簡挽的心裏又開始琢磨,她下意識地開始算時間,最後終于找到了答案。
他們說的不對。
應該是十一年。
從高二開始算的話,她暗戀了十一年。
喜歡不分時間場合。
愛才需要時間培養,會下意識靠近對方,不自覺地關心對方。
正想到這時,她的肩上多了一道力,這道力沉穩地拖住了她飄忽不定的思緒。
她擡眼,跟柏廷對視,聽到他說的那句後。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已經下意識起了身,說:“你坐。”
柏廷将她按住,視線卻直直地看着易肖顧,道:“去端菜。”
一聲令下,易肖顧走後,柏廷自然地坐到了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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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簡挽坐在了桌子的正對面。
趁着旁人端飯的功夫,柏廷看着身旁的玲白道:“先吃飯。”
樣子頗像一個嚴父。
玲白搖頭,只是咬着筆頭,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題。
她拉下了一周的課程,現在有些跟不上。
簡挽就在對面看着。
她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那時候唯一督促她的信念就是,考上大學就能從福利院走出去,找父親。
而此刻玲白的內心也正如簡挽所想一樣。
她只有學習才能忘記失去奶奶的痛苦。
懂事的讓人心疼。
偏頭,簡挽跟柏廷對視。
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可能所有人都不這樣。
她的思緒再次無法控制,剛剛的甜蜜瞬間被那股蠍蛇般惡毒、不道德的想法沖擊。
偏偏柏廷的眼神炙熱真摯,這跟火一樣烤着她,越燒越旺。
簡挽藏在桌下的手捏的發白,煎熬無比。
她覺得自己藏不住的時候,偏頭,裝作系鞋帶,彎腰鑽到了桌下。
直到聽見柏廷說:“吃完,我給你補。”
三禾才問道:“姐,你在桌子下幹什麽呢?”
“系鞋帶。”簡挽這才起身,此時的桌子邊坐滿了人,上邊也擺滿了菜,他炒了8個菜,都是素的,很簡單的家常便飯。
衆人快要動筷子時,衆人才想到王戈義還沒回來。
簡挽抓緊機會,拿起一個空碗,把菜撥出來了一點,作勢要起身送到廚房。
見她起身。
三禾筷子停在中間,下也不是,收也不是,道:“姐,你放旁邊就行。”
察覺柏廷的視線在她身上。簡挽故作鎮定,淡淡道:“還是放鍋裏吧,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你不用送。”柏廷修長的手指夾着筷子,夾向了盤子裏一個菜,送到嘴裏,“鍋裏我給他留了。”
一句話将簡挽的後路堵得死死的。
簡挽又坐了回去,餘光看了眼他。他正給玲白夾菜,一筷子接一筷子的,玲白的碗裏都堆起了尖尖。
玉潔在一旁都看呆了,戳了戳厲蘇溪。
厲蘇溪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下,側眼看了一下,什麽也沒說,就俯身撿筷子。
餘光看到了簡挽的腳。
他還記得幾分鐘前簡挽曾說‘系鞋帶。’
厲蘇溪又看了看,确定了簡挽的鞋沒有鞋帶。
柏廷那麽關注簡挽,不可能不知道。
厲蘇溪若有所思,起身,正要替柏廷把這一茬糊弄過去時,一旁的易肖顧說了句:“柏廷,你別為難人了。”
柏廷的唇角挑了一下,“不好吃?”
看上去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仔細看卻跟平時不一樣。
“這不是好吃不好吃的事,”易肖顧指着玲白的碗,道:“人一個小姑娘又不是吃完這頓沒下頓了,你這是要把人往撐死的喂啊。”
柏廷偏頭,問玲白:“多不多?”
見玲白搖頭,柏廷又回過頭看易肖顧,“別瞎替人操心。”
易肖顧也沒話說了。
只覺得玲白胃口大。
但一旁的簡挽卻深有體會,玲白沒有被人疼愛過,自然不會拒絕別人對她的好意。
頓了頓,簡挽拿自己的碗夾了幾個菜,分量正适合小孩子吃。
她走了過去,遞給玲白,道:“你吃這個好不好?”
玲白擡眼看她,眸中怯怯猶豫。
“我知道你可以吃完,”簡挽看了眼一旁的柏廷,頓了頓,道:“但姐姐想吃男朋友夾的菜。”
她只有這樣說,才能不讓玲白心裏有拒絕別人的負罪感。
話落,桌子上的衆人響起了陣陣‘咦’聲。
三禾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姐,你早說麽,早說我就跟你換個位置了。”
三禾就坐在柏廷的旁邊。
“就是,”易肖顧也跟着應和:“飯本來就吃飽了,還吃一波狗糧。”
“你也可以不吃飯啊,”玉潔只反駁易肖顧,“誰讓你吃了。”
在幾人的争辯聲中,簡挽成功換過了玲白手裏的碗,正要回去時,三禾還真給她騰了位置。
她那句話說出口,眼前的位置不想坐也得坐。
在無人在意的時候,厲蘇溪看向柏廷,後者眸中一顫,眼睛裏滿是坐在他一旁的女人。
一掃剛剛的陰郁,眼眶閃光。
厲蘇溪搖了搖頭,他算是看明白了。
簡挽簡單一句話,什麽都不解釋,柏廷都會原諒她。
-
一頓飯吃得不快不慢,柏廷之後又給她夾了一點,簡挽吃得很飽。
幾人分工洗碗時,王戈義蓬頭垢面地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女人。
玉潔看着身後的人,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你怎麽來了。”
“你當我想來?”趙枚手裏還提着醫藥箱,看向柏廷,“還不是被某人支配。”
後者正給玲白輔導作業,聽到動靜緩緩擡頭,看着王戈義,道:“人接過來了啊。”
聞聲,簡挽回頭看柏廷,他也看着她道:“給你看看腿。”
說罷,怕她指責,又補充了句:“她這是正常出診,付過錢了。”
簡挽內心被愧疚和懷疑撕扯着,根本沒有想到指責他。
他這麽周全,到底是真的對她好,還是為了試探她?
頓了頓,她藏了藏情緒。
回頭先詢問了一番,得知趙枚和王戈義還沒有吃飯,就帶着他們先去簡單洗了洗,随即去廚房吃飯後,才讓趙枚給她看腿。
天色這時候暗了下來。
大家各司其事,玲白拉下的功課多,時間很緊,一會還要送玲白回福利院,柏廷就沒有湊過來,只顧着給她補課了。
這個老房子的燈很昏,趙枚扶着簡挽的腿一伸一縮,做了最基本的康複檢查。
不久她面色有些沉,蹙了蹙眉道:“你最近沒覺得不舒服?”
不是最近,而是簡挽自從骨折之後就沒舒服過。
她不可能因為腿的原因,而放下手頭的事情。
自從拆了石膏,簡挽能明顯趕到腿時常發麻,骨頭僵硬酸痛,尤其是當大風刮起的時候。
簡挽抿唇,趙枚看在眼裏,嘆了口氣道:“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不好好養着,後遺症折磨你後半輩子。”
簡挽點頭,說“謝謝”後,朝趙枚多學了幾招康複訓練的方法。
确定掌握之後,她看着趙枚低頭收拾着醫藥箱,道:“柏廷一會會問你麽。”
“你覺得呢,”趙枚正脫着手套,嗤笑了聲。
簡挽拉住趙枚的手,“你可不可以——”
“欸,”趙枚擺手,掙脫了簡挽的手,順勢把手套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病情是患者隐私,我無權透露給任何人。”
聽到這話,簡挽松了口氣。
但換了個思緒,柏廷不知道肯定不會罷休的。
她組織了下語言,才給趙枚說:“你可不可以說傷口愈合的還可以,要多運動,有助于康複。”
趙枚起身,“你這腿還想多動?”
“我還有事。”簡挽說。
“什麽事?”
簡挽想起玲白奶奶說的墜子,并且李隊長也說在沙漠有一處工人們曾搭建的住所。
說不定她找到那個地方,就能找到衆人留下的東西了。
簡挽知道趙枚不會透露出去,道:“找個東西。”
“啊?”趙枚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不可思議道:“在沙漠找東西?”
簡挽點頭。
趙枚可真是越來越佩服眼前這個女人了,回頭又看了看柏廷。
她道:“他知道麽。”
簡挽搖頭,“沒告訴他。”
她說不清是不想讓柏廷擔心,還是對柏廷有提防。
趙枚笑了笑。
心想着自己真賭對了,你柏廷也有今天。
“我會給你保密的,放心,”說着,她又從醫藥箱裏拿出兩瓶白色小藥罐,囑咐道:“疼的時候吃這個。”
剛把藥遞出去,厲蘇溪就走到了二人身邊。
趙枚吓了一跳,道:“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下次注意,”厲蘇溪淡淡道:“忙完了?”
趙枚也沒說自己忙沒忙完,“怎麽?”
“能不能給玉潔看看。”
趙枚千不願萬不願,最後還是厲蘇溪說:“我有陳霧的消息。”
陳霧是趙枚正在當兵的男友。她一愣,這才跟着去。
看着二人走後,簡挽緩緩将褲腿放下,拿過王戈義今天整理的勘察作業和施工數據,開始檢查。
她幾天工作有點耽誤,今天得補回來。
就這樣算着,不知不覺天色全暗,身後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也不知道,直到一根粗壯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草稿,道:“你換個公式試試。”
回頭看,柏廷剛還指着她紙的手插進了兜,另一只勾着杯子。
簡挽一直卡在這裏,沒有算過去,這才又看了看。
柏廷喝了一口,緩緩道:“套這個,風積沙路基的二次壓實沉降計算公式:y = 0.3632x-0.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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