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竟不是人？

他竟不是人？

楚沐看着眼前的蕭寧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什麽？

蕭寧钰一襲白衣，坐在那兒，周身環繞着淡藍色的靈氣。

他脖子上一小片淡藍色的鱗片，泛着微弱的藍光。

他額頭長着兩個極小的角，眉間有一個淡藍色的三生花。

這是怎麽回事？蕭寧钰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楚沐愣愣地看着他，喃喃道，“妖，妖怪？！”

蕭寧钰嚯地睜開眼，眼裏如流星般的藍光，轉瞬即逝，他看到楚沐呆住的樣子，眼裏劃過一絲慌亂，“楚沐？”

楚沐回神，小心翼翼地指着他頭頂的角，問，“蕭寧钰，你這個，角是……”

蕭寧钰立刻雙手遮住自己的角，低眸，“沒，沒什麽。”

楚沐看到他的動作，莫名被戳中了萌點。

以往的蕭寧钰都是高冷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很少會慌亂。

剛剛，他不僅慌了，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躲。

“呃，其實，蠻可愛的啊！”

蕭寧钰愣了愣，看向她，那樣子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孩子。

“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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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到他身邊蹲下，看向他，伸手拉下他的手，看着那小角，眼睛亮了亮。

“我可以摸摸嗎？”

蕭寧钰愣了愣，低眸，沒有答話。

楚沐伸出食指，輕輕在他額頭的小角上摸了摸，笑了。

蕭寧钰卻是一個激靈，身子後傾，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眉頭緊皺，聲音微顫，“楚沐！”

楚沐愣愣，扁了扁嘴，坐下，“好啦，我不摸就是了。幹嘛這麽小氣。我都沒有嫌棄你是妖怪，還瞞了我那麽久。”

蕭寧钰忍不住辯解，“我不是，我沒有。”

楚沐看着他，“不是？人可不會長鱗片，還長角。還說你不是妖。”

蕭寧钰立刻又摸向自己的脖子，一張小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自己苦心隐瞞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今日竟然露出了破綻。

楚沐看着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喂，蕭寧钰，放心吧！我不會出去亂說的。好歹你是正道仙門的仙尊，若是被傳出去是妖怪，那還得了，放心，我幫你保密。”

說完，楚沐伸手，烤着火，喜滋滋地看着火苗，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

這下可好了，終于讓她抓住了把柄，以後，若是自己完成任務，這個NPC故意找茬，不給她通關，那她就可以以此要挾。這個主意真棒！

蕭寧钰瞥了楚沐一眼，立刻繼續調息，他需得盡快吸收足夠維持人形的靈氣才行。

約莫一刻鐘後，他脖子上的鱗片消失，額頭的小角也是消失，他這才收功，吐出一口濁氣。

他睜開眼，神色複雜地看向在烤火的楚沐，不知如何開口。

楚沐笑呵呵地看着他，特意看了一眼他的額頭，那小角已經消失了，她不免有些失望。

“蕭寧钰，你是不是和澤厥一樣，是水生的？”

蕭寧钰瞪了楚沐一眼，沒有回答。

楚沐心下了然，奸笑，“所以，你是魚？”

蕭寧钰卻突然喚出靈劍，劍指楚沐，渾身散發出冷冰冰的氣息，“閉嘴！”

楚沐頓時慫了，“喂喂喂，寧钰仙尊，咱能好好說話麽？別動劍啊！這玩意兒很危險的。”

蕭寧钰氣憤地瞪了楚沐一眼，收了劍，轉過身去，坐下，不理會楚沐。

楚沐自覺沒趣，笑嘻嘻湊了上來，“蕭寧钰？寧钰？你別生氣啊！我不說了。那個，是不是你将我從冷川裏救上來的？！”

蕭寧钰沒吭聲。

楚沐戳了戳他，“別那麽小氣嘛！你理理我啊！我還沒跟你道謝呢！”

蕭寧钰這才轉身看向她，“說。”

楚沐撇了撇嘴，“我這命是你救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的，我必鞍前馬後。”

“難道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楚沐一噎，“別，那哪兒行？”

蕭寧钰卻是雙眸微眯，“我們是道侶。”

“額，這個，這不是個意外嗎？”

楚沐說完，忍不住小聲嘀咕，“再說了，我們一個人，一個妖，人妖殊途，哪兒能以身相許。”

蕭寧钰卻是将她的嘀咕一字不落地全都聽到了，他氣憤至極，逼近她，咬牙切齒，“再說一遍，我不是妖。”

楚沐吓得不輕，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不是就不是，幹嘛靠那麽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占我便宜。”

蕭寧钰聞言，只覺心口憋了一股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

楚沐卻是像沒事兒人一樣，推開他，道，“好了，好了，我們來不是要去找谷主嗎？你那個師兄呢？”

蕭寧钰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恢複了以往的氣質。

“不知，先去看看陣法。”

楚沐愣了愣，這情緒變化這麽快的嗎？

她剛剛沒有做夢吧？

蕭寧钰滅了火，已經走出了山洞，卻見楚沐還愣着，回頭，眉頭微皺，“還不走？”

楚沐回神，連忙跟上。

出了山洞，楚沐這才發現，他們竟然身處一片樹林之中。

“這裏竟然還有這樣一片林子，以前還從未見過啊！我們這是到了冷川對面了？！”

蕭寧钰“嗯”了一聲。

楚沐眼睛亮了亮，“我們從冷川裏游到了對面？”

“有問題？”

“不是，我記得，谷中弟子曾說過，冷川之水太過恐怖。即便是當年的天才，也就是谷主的女兒月下，當初跳進冷川中，也是其母親，耗盡修為，一命換一命，才将月下救了下來。”

“月下？”

“對，月下就是周釵的妻子。據說，當年月下喜歡周釵，奈何其母并不答應這門親事，月下才跳下了冷川。谷主也因為這件事，後來才以鎮谷之寶渡了冷川，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上次見到的谷主，确實有些奇怪，也不知他何時又出現了。”

蕭寧钰眉頭緊皺，這件事，他略有耳聞，卻不想，谷主竟然因此事多年閉門不出。看來那之前偷襲他之人，果然不是真正的谷主。

若是如此，看來陣法被破之事，不簡單。此次，他們前來，未必會有什麽收獲。

“你怎麽了？”

楚沐見蕭寧钰眉頭緊皺，忍不住詢問。

“此番，未必能查出什麽。”

楚沐卻是不以為意，“來都來了，還經歷了這麽多磨難，不去看看，似乎都對不起我們走了這麽多的路。”

蕭寧钰點了點頭，兩人這才繼續前行。

楚沐根據自己曾經在萬藥谷聽到的關于谷主的傳聞，以及從澤厥那兒聽來的關于萬藥谷地形的信息，綜合分析，帶着蕭寧钰，兩人尋了兩天兩夜，總算是找到了傳說中的，百草閣。

只是，這百草閣，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金碧輝煌，反而是破破爛爛的。

他們兩人走進那破爛的茅草屋，發現屋頂上長滿了蜘蛛網。

楚沐環視一圈，這院子裏，放着一個木架子，那架子看上去應該是用來晾草藥的。

上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百草閣雖然是草屋，但是這四周的牆壁卻是用的上好的楠木做的。

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屋頂的那些草，并不是普通的茅草，而是藥草。

如此看來，這屋子建造倒是很奢侈了。

“就是這裏了。”

蕭寧钰眉頭皺了皺，“你确定？”

“确定，相傳谷主的住所是萬藥谷最高檔的，也是最奢華的。你別看這草屋看上去不起眼，這草屋的牆壁可都是上好的楠木所制，屋頂的藥草，每一株都是百年以上的，還有周圍這籬笆，都是上等藥材，這還不夠奢侈嗎？”

蕭寧钰看了一眼屋頂，這次，楚沐沒有說錯，這些東西确實都是上了年份的東西，任何一樣東西拿出去都能賣個不錯的價格，如此算來，也确實是奢侈。

楚沐滿心嫉妒地看了一眼這周圍的東西，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若是将這些東西全部拿去賣了，能換不少錢啊！那她可就發了。

楚沐壓下心中的嫉妒，向門口走去，邊走邊道，“這裏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住人了，也不知谷主還在不在。”

蕭寧钰同她一起，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門框上的灰，他眉頭皺了皺，輕輕推開門。

“吱呀——”一聲，木門被打開。

木門上的灰塵散落。

楚沐與蕭寧钰兩人扇了扇灰塵，這才小心翼翼地向屋內走去。

只見大門正對面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盆上等藥材。

楚沐記得她在書上看到過，這是一種仙藥，極其稀少，一株需要上千年才能開花。

一千年花開，一千年結果，可渡生死，可淨靈魂。

現在這裏的這一株不僅開了花，還結了果。

換而言之，眼前這株藥草，已經有了兩千年不止的壽命，那可是花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珍品啊！

蕭寧钰看到楚沐眼中的亮光，眉頭皺了皺，“這是別人的東西。”

楚沐瞥了蕭寧钰一眼，扁了扁嘴，“我知道，我也就是眼饞一下罷了。快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能夠找到真正的谷主的線索。”

兩人在屋內找了許久，并沒有見到萬藥谷谷主。楚沐不免懷疑，以前自己聽到了那些會不會是萬藥谷中的弟子們的八卦？

難不成谷主根本不在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