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金孔雀

金孔雀

京都郊外，一處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院。

沈北宴推開門，“進來吧！”

蕭寧钰等人愣了愣，跟了進去。

“關上門。”

進去後，沈北宴頭也不回地吩咐。

楚沐看了一眼沈北宴的背影，轉身，去關了門，這才跑到大廳，尋了個位置坐下。

蕭寧钰眉頭微皺，道，“沈州判，掌門給你去信了？”

沈北宴看一眼蕭寧钰，道，“玖黎掌門信中說，算到你們被困嚴府，特請我前來助你們脫困。”

楚沐微微詫異，京都距離渭水州至少半月腳程，他們被困，不過是三天前的事，沈北宴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到這裏的？

蕭寧钰亦是同樣的疑惑。

澤厥冷笑一聲，“騙誰呢？我們不過三天前被困住，碧淩仙門那玖黎莫非能提前預知不成？”

沈北宴淡淡道，“這倒不是，我是三天前那個晚上，收到他的信，這才馬不停蹄趕了過來。你們若是懷疑，可以找玖黎掌門查證。”

蕭寧钰微微詫異，看樣子這個沈北宴不像是撒謊，可他不過是普通人，這怎麽可能呢？

楚沐疑惑，“沈大人，照理來說，若無召見，你是不得随意離開渭水州的。我記得我們離開之前你在渭水州待得好好的，你怎麽會在這麽短時間內來到京都。”

沈北宴反問，“你們都可以一瞬抵達京都，我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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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徹底蒙了，這個沈北宴究竟是什麽人，怎地如此厲害，竟然知道他們只是一瞬便抵達了京都，難道敬雲的事他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去了破廟？”

沈北宴彈了彈衣擺上的灰，道，“不錯嘛！反應倒是挺快的。”

蕭寧钰微微詫異，“沈州判知道我師兄？”

沈北宴嘴角微微上揚，“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我其實是玖黎掌門的老朋友，不過喜歡繁華富貴，才在渭水州做了州判。本來，我是不太想管你們這事的，可你們的掌門都那麽求我了，那我就索性，管一次了。”

沈北宴頓了頓，看向澤厥，繼續道，“你若是想複活你的道侶，接下來我說的，就給我爛到肚子裏。否則，我必讓你魂飛魄散。”

澤厥雙眸微眯，這個沈北宴身上的氣息很不一般，剛剛他似乎只對着他一個人釋放了威壓。那壓迫，竟然讓他感到恐怖。

沈北宴看到澤厥一臉凝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現在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就是沈北宴。”

楚沐眼角抽了抽，這說了與沒說有什麽區別？

“州判大人，你莫開玩笑了好伐？”

沈北宴瞥了一眼楚沐，“哼，就你沒耐心，也不知是受了靈珊魂魄的影響，還是本來就是個性急的。”

澤厥聽到沈北宴竟然提到了靈珊，騰地站了起來，急道，“你怎知靈珊？”

蕭寧钰也是詫異，盯着沈北宴，等着他解答。

“我當然知道，我不止知道她，還見過她，就在幾個月前，她曾出現在渭水村。”

澤厥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從未感受到她的氣息。”

“你當然不知，那時你渾身靈力被封，外形是個小孩，自然是無法感應她的氣息。”

澤厥雙眸微眯，“你究竟是何人？為何什麽都知道。”

“唉，本來我想一直這麽低調，奈何實力不允許，這次玖黎竟然請我出山。我，就是上古時期，那唯一修成金仙的孔雀，身份何其尊貴。”

蕭寧钰、澤厥兩人同時愣住，看着沈北宴，滿臉不可思議。

楚沐卻是仔細地看着沈北宴，“你是上古時期的金仙？孔雀？我看你就是在騙人，若是你真的身份尊貴，又何必與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計較？”

“哼，渭水州乃是我的出生之地，我豈能看着你們在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你與澤厥，游走于渭水州，四處制造禍事，還指望我對你有好臉色？若不是看在你改過自新，你當真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楚沐一噎，這個沈北宴居然什麽都知道，難不成，他說的都是真的。

蕭寧钰回神，不解道，“若是如此，沈……前輩後來為何又放過了澤厥？”

沈北宴幻化出一壺茶和幾個茶碗，徑自斟了一杯，抿了一口。

那茶壺和空的茶碗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到蕭寧钰他們面前，自己斟茶。

楚沐見沈北宴竟然能隔空喚出茶壺，這才相信他說的。

沈北宴環視一圈，道，“那是因為他身上的邪祟之力在減弱，上次見到時，那邪祟之力的侵蝕，差點兒讓他魂飛魄散，現在他好端端在這裏，身上竟一絲邪祟之力都沒有了，想來是已經祛除了。不過，澤蕨，你的那個容器可否讓我瞧瞧？”

澤厥眉頭微皺，“什麽容器。”

“你身上裝邪祟之力的容器啊！”

澤厥疑惑，他身上何時有過這樣的東西？

蕭寧钰轉頭看向他，伸手，運轉靈力，那承載邪祟之力的珊瑚被取了出來。

楚沐詫異，“你的靈力恢複了？”

蕭寧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只是試了試，想不到竟已經全部恢複。”

澤厥看着那珊瑚，一臉懵，“這是個什麽東西？”

沈北宴端詳着那珊瑚，道，“這是一件擁有靈力的法器，雖說比不上仙器，但是用來承載邪祟之力，是再完美不過的。況且，你的伴生之物就是珊瑚，倒是提高了契合度。寧钰果真不錯，也難怪玖黎那老家夥誇你。”

沈北宴看過之後，将珊瑚放在桌上，看向蕭寧钰，繼續道，“對了，你們當時潛入嚴世蕃的書房，可是碰了什麽東西？”

蕭寧钰回憶了一番，淡淡道，“一個硯臺。”

“難怪，那應該就是陣法啓動的關鍵了。”

楚沐喃呢，“陣法？”

“嚴府被人布下了陣法，若是有人潛入書房，便會啓動陣法，若是動了裏面的任何一樣東西，就會被陣法定為攻擊對象。當時身處書房之中的人，只要身懷靈力，便都很被陣法封鎖靈力。”

蕭寧钰若有所思，“竟是這樣的麽？”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知道的也都告訴你們了，至于接下來該怎麽做，我不管。現在，咱們來說說五千兩紋銀之事。”

蕭寧钰與澤厥兩人，眉頭皺了皺。

楚沐卻是炸了毛，“什麽？沈北……前輩，你好歹是個金仙，身份何等尊貴，哪是缺這麽一點銀子的人？”

沈北宴卻擡手，示意她打住，“楚沐，我告訴你，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是答應來救你們，可沒說要搭上銀子，銀子的事，你們必須想辦法還給我，那可是我州判府上全部的家當了。”

“你上次還說那些草料是你的全部家當呢！你這五千兩哪裏來的？”

沈北宴開始耍賴，“我有這麽說嗎？我不管，這五千兩，你必須給我。”

楚沐扶額，五千兩啊！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都夠蓋好幾個這樣的庭院了。

她本來就窮的叮當響，好不容易用納戒換了一百兩，現在錢已經采購物資了，與司萱簽的合同，錢還是從她那裏借的，哪裏還有什麽錢還他。

楚沐無奈道，“沈前輩，要不你寬限一段時間？”

“寬限也不是不可以，那就一個月後給我吧！”

“一個月？”這麽短時間，真當她是錦鯉？一夜能暴富的那種？

“就這麽說定了，一個月，若是你還不了，我不介意讓整個渭水州都知道你的第十條大罪。”

楚沐扶額，她這是惹了什麽人啊？

“要不，您還是送我去軟禁吧！”

“那不成，錢已經花了，就沒有再将你送回去的道理，更何況，若是沒有寧钰在你身邊，你以為以嚴世蕃那德行，會放過你？”

蕭寧钰想到之前在嚴府看到的那一幕，臉色變的很難看，“沈前輩，可否用夜明珠交換？”

沈北宴奸詐一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以那顆五千年的夜明珠交換吧！”

蕭寧钰愣了愣，低眸，最終還是拿出了一顆如同月亮一般大的夜明珠，交給沈北宴，“那便一筆勾銷。”

沈北宴假寐，“我再給你一盞茶的功夫，可以反悔。過了這一盞茶，這可就是我的了。”

蕭寧钰袖子裏的手緊了緊，抿了抿嘴終究是沉默。

楚沐看着那一顆夜明珠，心疼不已，将它搶了過來，抱在懷裏，他立刻感覺到充溢的靈力，“這麽大的夜明珠，可不止值五千兩白銀啊！”

澤厥看着那夜明珠，詫異。自己手上雖然也有一顆這麽大的夜明珠，可是那顆珠子除了照明，再無其他用處。

但蕭寧钰的這一顆，不僅可以用來照明，看上去靈力充沛，若用來修煉，這修煉速度絕對可以提升一倍。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到了，沈北宴毫不客氣地從楚沐手裏搶過了夜明珠，“好了，這珠子是我的了。”

蕭寧钰擡頭，看向夜明珠，終是偏過頭，“請前輩好生養護它。”

沈北宴摸了摸夜明珠，“放心，我必會好生養護。看你這麽心疼，我便大度一些，今年春節，我便将珠子還你，這幾個月，這夜明珠就放在我這裏。”

蕭寧钰詫異，道，“那就多謝前輩。”

沈北宴收了夜明珠，起身就走，“這段時間，你們就住這裏吧！我先走了，去閉關喽！”

說着，沈北宴消失。

蕭寧钰等人看着他的背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