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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姜小可是個行動派，怎麽想的就怎麽去做了，她依仗着從莫家拿到的一筆“巨款”分手費，開始了在B市心安理得、沒心沒肺的養胎生活。

十月懷胎後，姜小可在B市最好的私立醫院獨自一人生下了姜霄霄，一個未來會把別人家小白菜連盆一起端走毛都不留的小豬豬。生下姜霄霄後，姜小可每天好吃好喝地養着自己，身體也恢複地非常好，但是，卻帶着一個微小的變化，也是這個變化，讓姜小可後來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奇葩。

生下姜霄霄後，姜小可就發現自己的眼前總會時不時地有灰色的影子閃過，但又是一晃而逝的那種，看得也不太真切，這讓姜小可一度以為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趕緊跑到醫院做了一次全面的眼科檢查，最後檢查結果顯示毫無異常，一切正常。

醫生跟姜小可說她的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因為剛生完孩子，精氣神還沒有恢複過來導致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姜小可聽話，努力認真地又休息了一段時間。

但是眼前仍然有灰色影子不斷閃過，姜小可又去了好幾家權威的眼科醫院做檢查，但是檢查結果全都是一切正常，這讓她很慌張，不會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吧？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姜霄霄滿3歲上幼兒園時。

那天是姜霄霄第一天上學，一大早姜小可就緊張地把自己給吓醒了，馬上就要見到老師了，雖然不是自己的老師，但是只要是老師，她都怕啊！看了看時間，還早，她揣着一顆緊張的心摟着自己的兒子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再次驚醒時，已經十點半了，距離上課時間已經過去2個小時了，姜小可趕緊拎起兒子就往幼兒園沖，跑得太急，到了教室門口都來不及剎車，抱着兒子的姜小可和正從班級裏走出來的班主任老師撞了滿懷。

還沒有等班主任老師從地上起來，姜小可的身體和大腦就因為剛剛觸碰到了班主任老師而當場當機，暈倒在地。

姜小可再次睜眼便是在潔白的病房裏，她扭頭看了看，一旁站着護士小姐正在給她做一些常規的檢查，見她醒了，又跟她确認了一遍身體是否有大礙，姜小可搖搖頭，護士小姐就推着小推車出了房間。

目送護士小姐離開後，姜小可又閉上了眼，同時在腦子裏回憶昏倒前發生的事情，哎，因為太久都沒有見到老師這個職業的人了，所以她都快忘記了自己身體的敏感度和承受能力了。

這次真是太不小心了，跑那麽急幹什麽！姜小可睜開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琢磨着一會就先去把笑笑接回家先。上學的事情，要不再拖一拖？

正想着，一個灰色的身影突然地朝她俯身而下。

“啊！！！！！！！！”

姜小可被吓得一激靈，從病床上滾到了堅硬的地上，響亮的尖叫聲很快就傳到了走廊的醫護人員耳朵裏，他們推開門進來時便看到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姜小可慘白着個臉在地上躺着。

幾人趕忙過來扶她起來，詢問道“沒事吧？是不是摔到哪裏了？”

姜小可由着他們扶着，臉色慘白，眼睛死死地盯住電視機旁邊的一個角落。

“我沒...沒事了，謝謝你們，剛剛我不小心摔下床了”許久，回過神的姜小可扭頭對還扶着她的幾人說道。

把她扶到病床上，幾位醫護人員便出去了。

姜小可坐在病床上，內心十分不淡定地又看向電視劇旁的那個角落，角落裏站着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臉，圓圓大大的眼睛，有幾分美人相，但落到姜小可眼裏，她整個人都呈灰色。她的頭發、皮膚、衣服全是灰色的。

姜小可與她對望着，女孩原本驚訝的神情開始變得歡喜，竟然有人能看到她！她激動地朝姜小可飄去，在她就快要飄到跟前時，姜小可一哆嗦，趕忙伸出手擋在了身前。

“你...你別過來！”

女孩露出疑惑的神情，但看着姜小可擋在前面的小手，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在離姜小可不遠處停了下來，沒再靠近。

姜小可見她停下，慢慢地收回小手輕輕撫撫自己的胸口，眼睛還是盯着女孩的方向。

她...她...她這是見到鬼了嗎？！555...什麽破情況？！表面假裝淡定，首先在心裏哭泣，還好這個女鬼看起來并不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張着血盆大口，不然她肯定又會暈過去的！

見姜小可沒有太激動，女孩眨了眨眼睛，動了動嘴，說了句什麽。但是姜小可聽不到，姜小可看着女孩一張一合的唇瓣，感覺到了她像是在詢問些什麽，可她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她只能看到她，卻聽不到關于女孩的任何聲音。

女孩看姜小可的眉頭越皺越深，也落了歡喜，知道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便垂着頭，飄回了原來的小角落。

就這樣，姜小可坐在病床上看着女孩垂着腦袋站在角落，過了許久。

姜小可看女孩沒有做出些要傷害自己的舉動，努力平複了心情後，緩緩開口“你，想跟我說什麽？”

女孩擡起頭，看着姜小可，雖然她能聽到姜小可說的話，但是那又如何，她又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們之間沒辦法溝通，便搖了搖頭，重新垂下腦袋。

見狀，姜小可也不說話了，反正她本來就不想跟那女孩說話，或者說她根本就不願意看到這些東西啊！自從生了姜霄霄開始，這些灰色影子便時不時地在她眼前閃過，剛開始她也只能看到這些影子很模糊很模糊的輪廓，慢慢地，時間長了，這些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直到這一次暈倒再起來，她已經可以完整清晰地看到這些灰色影子的樣貌了。

由于之前已經适應了好幾年這樣的景象，她也早就對此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當她真正地清晰看到時，也還算能夠勉強适應，雖然還是被吓到了，但好歹她看到的第一個輪廓清晰的女孩長相并不算難看，也沒有對她做些什麽壞事，這讓她沒有那麽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