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你把反抗你的都殺了!
你把反抗你的都殺了!
白色柔順的輕紗随意的半遮住門口,淡淡的清雅檀香從其中飄出,透過其中隐約顯露出內裏的平靜又令人安心的環境。
藥師伸手撩開了薄如蟬絲的細紗,邁起無聲的腳步緩緩走了進去。
廟宇內的溫度清涼,其中的擺設大多數為昏黃色交織着米白。
其中最大的擺設,就是放着祂畫像的長桌了。畫像的作者尤其得了,落下的筆觸細膩精致的描繪着每一處角落,所過之處像是游龍般順滑纖長。
眉眼都好似有了神韻,獨屬于神明慈愛憐愛的目光低垂着看向衆生。
藥師的目光往前移了移,一個白發的少女此時靜靜的伫立在它的面前,白色的袖袍長長的垂落下來。
像是發覺到了他們的到來,她有些驚訝的睜大了溫潤平和的眸子:“真沒想到這樣的天氣也能遇到信徒前來添些香火,看兩人是化外民吧。”
她輕輕撚起月白色的花,放在鼻尖聞了聞:“相遇即是緣分,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藥王秘傳的魁首——裴玑。”
語氣溫和好聽,像是露珠般剔透,面前的人透露出了一種如沐春風的氣質。
如果不是藥師已經知道持明髓的事是藥王秘傳做的,恐怕也會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們的魁首是個高潔之人了。
裴玑轉身看向豐饒星神的畫像,忽然低低說道:“你們所求來是為何呢,想要財富還是長生,亦或是贖罪?”
話音剛落,她側了側眸,目光帶着慈愛和憐憫的看向不遠處的二人。
她出口的話語像是虔誠的頌言般回響在殿堂:“豐饒會拯救一切痛苦,拯救一切死亡。而平等的注視着每一位跌入痛苦的生靈,是祂最好的诠釋。”
藥師:……
雨別似乎是沒有了耐心,他一甩袖子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我此次前來皆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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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話猛然停頓下來。
他青藍色的空靈眸子中,倒映出了少女的被慌亂神态,柔順的睫毛在其中投下邊緣模糊的陰影:“我倒是想問,你們是否拿了持明髓做了遏制魔陰身的藥?”
裴玑疑惑的望向雨別,周圍緩緩飄散的香薰遮掩了她一部分的視線:“你說的是持明人的脊髓?”
随後頗為平靜的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對雨別解釋道:“我們信仰以慈懷藥王,從不殺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拿伸手輕輕拿起一旁的木制編筐的,其中幾顆紅色的珠子來回滾動着:“如果你說的是這個的話,我可以保證這些都是用草藥制作而成的。”
她嘆了一口氣,随意的把其中一粒放進了正在燃燒的熏香中:“魔陰五疾之事,除了高層外就只有一些醫師和我們這樣的信徒知曉,其他的……恐怕再無人知道了。”
裴玑的語氣哀泣悲切,哀婉的目光望向被雨淋的模糊不清的窗口,飄忽的縷狀煙霧遮蓋住眼底的情緒。
一時之間少女的模樣像墜落在凡塵中的仙子般神聖。
半晌,在這片沉寂昏暗中忽然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無聲的照亮了少女精致柔和的面龐。
她輕輕的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目光沉默的盯着自己二人:“如果各位還保持懷疑的話,就跟我來吧。”
雨別忽然腳步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在危急時刻及時扶住了藥師的肩膀,恐怕就要失去重心摔在了地面上。
他不适的咳了幾聲,低低的在祂耳邊提醒道:“小心,這霧有問題。”
藥師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随後看向面前的裴玑。
面前的少女沒有動,面龐帶着一直不變的笑容靜靜的看着兩個人,無端的有種勢在必得的心情。
裴玑儒雅擡裙的行了一禮,平靜的擡眸向藥師提出了問題:“這個霧好像對你沒有用……為什麽呢。”
她真誠的詢問着,卻在上上下下打量着藥師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麽,我記得你。”
祂伸手扶着因為白霧而虛弱且意識逐漸模糊的雨別,這位持明龍尊則抓着袖袍艱難的擡眸看向少女。
裴玑勾唇誇張的笑起來:“你是那個豐饒民啊,沒想到我們也能有機會見面。也對…..經受過豐饒賜福後哪裏還會怕我這個精心調配出來的東西。”
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宮殿的四周忽然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猶如催命符般敲擊着在場所有人的心扉。
凄厲的吼聲驟然響起,一具魔陰身快速的鑽進了大殿內,崎岖張開的五指裹挾着破風聲狠狠的向祂抓來。
藥師率先感受到危險,拉着雨別直接往旁邊一跳,雖然攻擊的确是躲開了,但差點和另一個受到感召的魔陰身撞了正着。
藥師金綠色的眸子淩厲的望向笑容誇張目光狂熱扭曲的少女上,她的雙臂傲慢的張開,居高臨下的盯着在底下狼狽的躲避攻擊的人。
祂敏捷的閃避一路上雜亂又毫無章法的人海攻擊,被粗暴抗在身上的雨別痛苦的蹙起了眉。
“真是墨跡!”沉默一路的燧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跳出來惡狠狠的道:“我說你,直接把他們全都變成魔陰身不好嗎?何必跟這娘們廢這無用的話!”
青藍色靈火陡然在半空中燃燒起來,憑空出現在密密麻麻的魔陰身面前。
裴玑目光一凝,本來游刃有餘的往後有些恐懼的後退一步:“竟然是歲陽,它們不應該已經消失殆盡了嗎?”
燧皇不屑的冷哼一聲,他底下的那群被控制的魔陰身在青藍色火焰的影響下調轉了矛頭:“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爺爺我永世不竭!”
少女後退一步,反唇相譏道:“你以為你是豐饒星神嗎?別說你那大話了!”
藥師一路上簡直要把還有燧皇這件事給遺忘了,不過現在時間緊迫暫時不想多問些什麽。
祂轉過身去,将意識模糊的雨別盡量溫和的放在地上,低聲對着燧皇命令道:“你說的對,魔陰身我來就行。你進入她記憶,找找那群持明到底被囚禁了在了哪裏。”
空氣中的煙霧已經逐漸散去,雨別卻仍舊沒有清醒。
…..
另一邊
金碧輝煌的臺下的民衆群情激憤憤慨至極,無數的人手上高舉着嚴懲傷害建木惡人的血紅色牌子。
“岚即使是戰功赫赫,也不能損壞仙舟的建木!亵渎藥王給我們的恩賜,他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憤怒的喊聲在人聲鼎沸的環境中尤其清晰,同時也鼓動了所有在場之人激動憤怒的情緒。
“嚴懲渎神罪人!”
“嚴懲!嚴懲!嚴懲!”
白戚安在下面艱難的帶着地衡司的人維持春祭的秩序,其他的地衡司偶爾還能被憤怒的人群狠狠的踹了幾腳。
她咬了咬牙:“各位現在能不能冷靜一下,我稍後就會親自去緝拿亵渎建木的叛徒。諸位還請不要在春祭典禮上如此激動!”
再激動下去恐怕就要當衆冒出來幾個魔陰身,這場面真的是控不住了。
一名雲騎卻忽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臺前,痛心疾首的聲音響徹大片區域:“諸位!魔陰五疾并非是奇怪的傳染病,而是只要是長生種都會得的病症。”
白戚安兩眼一黑,她匆忙邁步的上到臺上,試圖阻止這個攪屎棍。
他拿起長槍高呼着,帶有感染力的話語像是針尖插入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髒:“羅浮和藥王秘傳欺騙了我們,這一切都是豐饒所引發的可怕疾病。”
“所謂傾家蕩産換來的特效藥,最後也不過是讓你們的魔陰提前罷了!”雲騎還想說什麽出來,卻被高層趕來的援軍幹淨利落的從身後捅穿了胸口。
白戚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被捅穿的人也只是低了低頭,用最後的力氣張了張溢滿鮮血的嘴:“全都是謊言,徹頭徹尾的欺瞞……別再相信那狗屁的豐饒了。”
聲音雖然因為傷口小了很多,他的卻每個字都足夠清晰:“他們在用信仰控制我們吸血我們,将民生置之度……”
刺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遠處的利劍裹挾着尖銳的氣流瞬發而出。
衆人只覺得眼前陡然一花,一支劍直接透過堅硬的盔甲射穿了雲騎的額頭,令人毛骨悚然的倒地聲直直的傳入在場的人群。
嘈雜的聲音驟然變得落針可聞。
一個人忽然怯怯的出了聲:“所以說所謂的信仰真的是拿來控制我們的謊言嗎?年殺了那麽多少亵渎藥王的人,其實本質上是為了鏟除異己?”
一個憤慨的聲音忽然響起:“整個仙舟聯盟都在用這個綁架我們。我曾在朱明共事過一段時間,那的地衡司分部很早之前就經歷過一場名為清洗的屠殺。”
他拽了拽領口,華麗的衫白色衣服昭示着此人的身份并不簡單:“其實是朱明高層為了鏟除異己,特意不給他們建木神實。這樣就能指控他們反對藥王的賜福,從而把他們都清洗幹淨。”
男人淩厲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為了防止自己步了剛才那位雲騎的後塵,他故意往密集的人群靠了靠。
“現在朱明的地衡司,為什麽白戚安這位總部的大執事在那沒有任何話語權?這個原因就非常的顯而易見了。”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失去生機的雲騎,伸手指着高位坐着的執權人。
随即冷笑一聲,直截了當的指控道:“現在羅浮也在做同樣的事情,你把反抗你的人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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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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