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系扣子解扣子

系扣子解扣子

她不自覺地睜大眼睛,很心疼錢,同時又感到溫暖,“你剛剛是想支走我,回去買它?”

他根本不是去鋼鐵廠。

男人笑着沒否認,把布兜遞過去,“試試吧,如果不合身我再換。”

“你花多少錢買的?”

“不貴,快去試,一會兒媽回來了,我還要做飯。”

阮桃桃慢騰騰地接過兜子,沒再掙紮,因為她知道這百貨大樓裏的東西,輕易不給退。

回到卧室,穿上毛呢裙,喜慶的顏色讓她有種第一次當新娘的錯覺。當初他倆在農村辦喜事,由于種種原因,沒能體會到這種心情,如今好像補償上了。

幾分鐘後,她走出卧室,羞澀地站在男人面前,杏眸微垂。

駱青川眼底閃過驚豔,由衷誇道:“你穿這身真的很好看。”

阮桃桃紅着臉提議道:“要不,你也試試你那身衣服吧?”

“也行,如果不合身及時調整,我現在去換。”

男人轉身要走,阮桃桃攔住了他。

“你不知道衣服放在哪兒,我去取吧。”

說着,她朝卧室走去,還不忘加快腳步。

駱青川跟在她身後,嘴角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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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卧室裏只有一個大木箱子,兩人的衣服各放一半,十分整齊,規規矩矩的,就像他們的關系。

阮桃桃從中找到那身衣服,遞給他的同時不忘退出房間,還很貼心地關上門。

駱青川迅速脫下外套和襯衫,露出他健康緊實的身材,新衣服剛套上身,他忽然動作一頓,緊接着系好紐扣,朝門外揚聲問道:“桃桃,你能不能進來一下?”

阮桃桃正在門外等待,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納悶,“你怎麽了?”

“我後背疼,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剛才在重返百貨大樓的路上,他被別人的扁擔撞了一下,當時沒感覺,現在疼得厲害。

阮桃桃心急打開門,一臉擔憂地問:“哪兒疼啊?快讓我看看。”

瞧她這副模樣,駱青川不禁嘴角上揚,擡起下巴指向身後,“右肩膀那邊,你看是不是破了?”

新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精神又板正。阮桃桃輕眨一下睫毛,不知該如何下手……

“你把扣子解開呀,我才能看見。”

她聲音很小,只有彼此能聽見,軟軟的,透着一縷暧昧。

駱青川愣了一下,擡手解開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不自在地滾動喉結。

“你看這樣行嗎?”

他下意識嗓音低沉,很怕把她吓跑。

阮桃桃站在他身後,踮起腳輕輕撥開他的衣領,第一眼沒瞧出什麽,只能讓他再解一顆。

男人乖乖解開第三顆紐扣,耳根已是通紅,他配合着後仰身子,鼻間有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繞。

随着衣領越來越大,她終于看見脊背上的傷痕,面積挺大,還冒着血絲。

“破皮出血了,上點兒藥吧。”

“嗯,好。”

阮桃桃把他拉坐在床邊,再去拿碘伏。

回來後,她跪坐在床上,用棉花球沾了一些碘伏,輕聲說:“你先把襯衫脫了,萬一弄髒就麻煩了。”

駱青川臉色漲紅,有些放不開,“要不,我自己塗吧,應該能塗到。”

阮桃桃聽了沒有動,态度十分堅決,“快把衣服脫了別墨跡,我不會亂看的。”

“……”

男人猶豫一瞬,解開剩餘的紐扣,一邊脫下襯衫,一邊為自己辯解道:“我不怕你看,只是怕你不好意思。”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阮桃桃小臉兒爆紅,随着衤果/露的脊背出現在眼前,她緊咬唇瓣不敢亂瞧,“我沒不好意思,你別多想。對了,你這傷怎麽弄的?”

駱青川沒想告訴她真相,随便編了一個謊言。

她慢慢為他上藥,也沒多想。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楊英蘭的聲音,“桃桃,你在嗎?”

突如其來的意外把兩人吓了一跳,阮桃桃莫名心慌,忙放下手裏的棉花球,回應道:“我在,您等一下!”

楊英蘭詫異挑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能進去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衣衫不整,阮桃桃有種被捉/女幹/在床的心虛感。

“別!我馬上出來!”

說完,她立即下床,還抻了抻裙角。待她整理完畢,才意識到床上的男人動作太慢,穿了這麽久,上衣紐扣還沒系好。

她壓低聲音問:“很疼嗎?要不我幫你系吧。”

駱青川擡眸看她,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阮桃桃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低下頭,視線落在他的鎖骨處,沒敢往下看。

她手指輕顫,先系第一顆紐扣,彼此交換呼吸,異常親昵。

駱青川雙手撐着床邊,努力克制癢意。

接下來,是第二顆、第三顆……

她的視線不得不随之向下。

待系到最後一顆紐扣時,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低啞道:“這顆我能系,媽還在等你。”

阮桃桃默默松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想繼續幫他系扣子。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整理吧。”

“嗯,好。”

等她走後,駱青川盯着某處,暗罵自己是個流氓……

*

吃過晚飯,楊英蘭對兩人說道:“你們的婚宴日期已經定下來了,是這月的25號,等婚宴結束,青川也該開學了。你們明天有空嗎?”

他們不約而同點頭,回答“有空”。

駱青川追問:“明天要去哪兒?”

“給親戚們發喜帖,第一站是你姥家,這麽多年我搭進去不少錢,是時候往回收了。”

幻想楊家老太太看見她的表情,楊英蘭就想笑。

駱青川已經習慣她的行事作風,很是淡定,“我姑那邊呢?也去嗎?”

對于駱家的親戚,楊英蘭不感興趣,“不是有你爸嗎?我想他會通知的。”

次日一早,三人穿戴整齊出發了。

阮桃桃和駱青川走在後面,她小聲問:“你的傷口還疼嗎?我看你昨晚趴着睡的。”

男人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腦海中全是昨天系扣子的畫面,“已經不疼了,你別擔心。”

“不疼就好,下次小心點兒。”

阮桃桃放下懸起的心,沒再和他聊天,而是上前兩步與楊英蘭結伴。

“媽,姥姥家住在哪兒啊?”

“他們住在鋼鐵廠家屬院,以後我帶你多去幾次,你就能記住了。”

駱青川聽到這句話,眼底閃過驚訝。畢竟在過去二十年,他母親回娘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般都是老太太跑到大雜院找她。

阮桃桃不清楚過往,立刻答應下來,“好,您去哪兒,我就跟您去哪兒。”

楊英蘭聽着她甜言蜜語,臉上笑開了花。

很快,他們來到家屬院。

楊家住在西邊的小紅樓裏t,駱青川最為熟悉,主動帶路。

楊英蘭跟在他身後,環顧四周,不禁感嘆:這家屬院建得真不錯!與後世相比,不差多少。

幾分鐘後,駱青川在某個樓門前停下腳步,轉身問:“她家住在二樓,咱們上去嗎?”

“當然上去啊,走吧!還是你帶路。”

雖有原身記憶,但楊英蘭找不到娘家在哪兒?所以才把駱青川拐來,為自己導航,妥妥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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