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更合一）

第27章（二更合一）

27.

嬌嬌本想跟着一起去, 但考慮到小電驢只能載他們兩個人，只好叮囑了他們兩人一聲。

這次換顧昀生來開車，趙珈宜幹脆地坐到後面, 沒有多想，直接抱住他的腰。

顧昀生頓愣了一下, 斂下眼神後啓動車子。

男人依舊是拿着一個麻袋, 但這次他只開了一輛小三輪車。

他們保持着一段距離跟在後面，就在這時，趙珈宜想拿出手機先拍下那三輪的照片，但正好發現思妍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剛接聽, 張思妍急切的聲音便從手機那頭傳來。

“珈宜！！你終于接我電話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為什麽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有接啊！”

趙珈宜解釋道：“上次我沒聽到，但後來我有給你回過去, 可你也沒聽到。”

思妍經常接不到電話的，她這人習慣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所以趙珈宜也沒多想。

尋思着如果思妍找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 肯定會再給她打電話。

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張思妍急忙問她：“你現在在哪裏？已經開到淮城了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在今天中午就能到淮城的高速路口, 按照原本的計劃, 張柏生就在那裏等他們。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那個……中途出了點意外，按時到不了，你跟你哥說一聲, 讓他等我消息。”

Advertisement

“珈宜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真的很擔心, 我和陳立安已經沿着你之前做計劃的那條路開車了，想着能……”

“哈？你和陳立安怎麽追過來了？”

“擔心你啊！對了, 顧昀生沒對你怎麽樣吧？”

她接電話幾乎是貼在顧昀生肩膀上接的, 所以張思妍的問話清楚地落入顧昀生耳朵裏。

“他能對我怎麽樣啊？沒怎麽樣啊？挺好的。”

說完還不忘瞥一眼顧昀生。

“我就說顧先生是個君子，肯定不會做出輕薄你這種類似不好的舉動啦！是雲姨多想了。”

“什麽輕不輕薄的！雲姨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啊, 上次你不是說你們出了意外麽，後來雲姨提醒我們，對顧先生不了解，怎麽放心将你交給他！

而且當天我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我和陳立安這才着急找過來。你想啊，孤男寡女的，還是自己開車，他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麽，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趙珈宜看到顧昀生的眉頭微動了一下，連忙笑道。

“沒那麽嚴重，顧先生那麽好的人，你們想得太不是個事了啊。”

“反正過幾天你們見到他後一定要和他道歉，這一路上他都很照顧我的。”

趙珈宜看到前方的小三輪忽然停下來，她連忙打斷：“我們還有點事，先不說了，拜拜。”

說完便掐斷電話，此刻顧昀生也将車子停了下來。

他們旁邊是一棵大樹，他故意将小電驢停在一輛貨車的後面，小三輪上的人在他們的角度上不能輕易發現他們。

只見那人停在路邊打電話，顧昀生一邊盯着他，一邊開口。

“我竟沒想到我在你小姐妹的眼裏，是那麽不可信任的人。”

“看來此前是我表現得不夠好。”

趙珈宜連忙搖頭：“怎麽會？他們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再說有我相信你就夠了。”

聞言，顧昀生勾起唇角，認真道。

“你就不怕我坑你？或者把你賣了？”

趙珈宜雙手環胸，笑出聲：“想要把我趙珈宜賣了，這背後的代價我估計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了。”

“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如果想坑我，怎麽坑我？又想坑我什麽？”

她現在身上啥也沒有，除了一塊表和一些飾品值錢外，啥也沒有。

他也不是一般人，不至于為了一塊表坑自己。

但顧昀生這次沒有回答她，看到小三輪繼續往前開的時候，他也啓動了車子。

最終他們跟着來到了一處磚窯工廠外面，靠着馬路邊有一聯排的平房，他們的小電驢就停在平房外。

這條馬路上人和車都來來往往的，旁邊還有賣水果的大爺，兩人往石頭上一坐，沒有絲毫違和感。

男人拎着麻袋進了磚窯廠，他們的目光則順着男人，看向裏面。

磚窯廠整體是個下沉式的小廠子，更像個作坊。男人在院子裏和另一個人碰頭後，便進了其中一個屋子。

好巧不巧，那間屋子就在趙珈宜他們所在的坡下。

隔着一段距離，他們能通過破破爛爛的玻璃，看到麻袋被堆在牆角。

而那兩個男人則去了廠外的洗車行。

趙珈宜下意識地往路邊走近一些，左右環顧沒有看到人，這才跟顧昀生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去把麻袋偷過來吧，很快！”

不知道裏面是不是和之前一樣裝着小貓。

至少去看一看才能确定。

顧昀生思考了一下：“我進去，你在外面看着就行。”

趙珈宜還想說什麽，顧昀生正經臉色：“聽話。”

他眼底有着不容拒絕的意思，莫名叫人放心讓他去做。

所以趙珈宜點點頭：“那我幫你在上面看着，如果他們靠近，你馬上爬出來！”

顧昀生輕嗯一聲，順着斜坡迅速滑下去。

只見他在窗戶那停留一會，很快窗戶就被他打開了，他一手撐着窗臺，稍一使勁，人便輕松翻越。

趙珈宜眼睛忙活着，尤為警惕地盯着周圍。

但沒想到的是，全程不到十分鐘，顧昀生已經拎着麻袋從斜坡上爬了上來。

剛到趙珈宜身邊，她就聽到了小貓的叫聲。

果然和早上一樣！

他們不做停留，立刻離開。

麻袋被挂在小電驢的踏板上，趙珈宜看顧昀生口袋裏多了一張宣傳單，好奇道：“這是什麽？”

顧昀生這才解釋說。

“從那屋子裏拿的，是仙浮市場裏一家野味館的廣告單。”

聽到市場和野味兩個詞語，趙珈宜馬上反應：“他這是要把這些小貓賣到野味館去？要吃它們？！”

這貓肉還有市場？

真是天殺的！

但早上的那一麻袋，又沒有帶到這裏，可能那一袋子的小貓被賣到其他的地方去。

“這是我們大概的一個猜測，我剛剛查了下，這個仙浮市場距離這比較遠，所以大概率是他的買家之一，當然，大棚內還有那麽多的動物，他們的路不止這一條。”

趙珈宜緊鎖眉頭，心裏早就把那些販子罵了幾十遍。

要是在明港被她遇上這事，高低要把那人的祖墳都掀出來！

她現在只希望，小鶴不像這些小貓一樣，這麽快就被賣到餐桌上。

等他們回到嬌嬌院子的時候，他們把麻袋裏的十幾只小貓都放出來。

那些小貓害怕地夾起尾巴，有的在原地不敢動，面對趙珈宜他們猛然哈氣，而有的則快速躲到了一些物品後面，只露出一個尾巴。

它們害怕地炸毛，發抖，嬌嬌連忙拿出自家的貓糧，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些貓咪的面前。

那些貓咪都餓了好幾天，聞到貓糧味後，爆炸的毛發竟順了下來，動着鼻子試探性地往貓糧靠近。

在嘗到甜頭後，才吭哧吭哧地飛快幹起飯！

一邊吃還一邊發出叫聲。

這時趙t珈宜忽然想起某件事，問道：“這些貓接下來怎麽處理？”

總不能都放在嬌嬌家，她哪裏有精力和閑錢喂養照顧他們？

就算她願意，那些販子離她那麽近，要是知道嬌嬌家突然來了那麽多只貓，還不得記仇嗎？

顯然不能放在這裏。

“那個，嬌嬌，你們村裏人，喜歡養貓嗎？有沒有可以送出去的途徑？”

何嬌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搖頭道。

“應該不行，村裏養貓的不多，而且這些貓很多都是寵物貓，村裏就算有人養，也是散養，時不時的會有老鼠藥散在周圍，估計是養不活多長時間。我家毛毛是從來不讓她出門，才沒中藥。”

而且這一時半會得上哪去找願意收養小貓的人，難不成要挨家挨戶問嗎？

那豈不是很快被販子知道？

思來想去，趙珈宜只想到一個辦法：“我們如果要走的話就放我們車上，等回了淮城再送去動物救助中心，或者我在網上發布有沒有淮城本地，要收養貓咪的人，你覺得呢顧昀生？”

她求助路上唯一的同伴。

顧昀生沒有意見，但提出一點：“貓糧夠不夠他們吃？”

何嬌嬌拎着貓糧袋子，有些為難：“這點好像不夠。我沒有屯貓糧……”

如果只有一只貓還能對付，可這裏實打實的十五只貓咪，這裏的糧食不夠他們吃兩頓。

“那你們村有賣貓糧的嗎？”

何嬌嬌果斷搖頭，只道：“只有鎮上超市有。”

“那還等着做什麽，顧昀生，我們去買！”

趙珈宜馬上拽住他的胳膊往院子外走，風風火火，大步跨越。

但被顧昀生一把拉到跟前：“你确定要将這十幾只貓放到車上？”

“你不願意嗎？”

趙珈宜感覺到詫異地深蹙起眉頭。

見此，顧昀生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你願意，我們就帶着。”

趙珈宜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難道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他們找到小鶴也用不了多久，這裏去淮城開車更是沒多遠了，去了那邊自然而然就能解決問題。

再不濟就讓張柏生幫自己解決一下。

所以趙珈宜沒有再多想，騎着小電驢便和顧昀生一起往鎮上趕去。

等他們路過之前的大棚所在地時，趙珈宜刻意放慢車速，兩人不約而同地伸長脖子，往裏看了一眼。

裏面平靜的沒有看到任何人影，趙珈宜決定不多做停留。

加快速度往鎮上趕去，不過她想到要買的貓糧有點多，便中途去開了他們的車，顧昀生則開着小電驢在後面跟着。

平坦但又彎曲的鄉村小路，夕陽漸落，樹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她從後視鏡裏看到跟在車後的顧昀生，嘴角勾起，眼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如果小鶴沒有走丢，此時此刻他們追着夕陽，一定很開心。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在哥本哈根的周末生活。

她和小姨，帶着小姨的小狗招財，在一望無際的鄉村原野上滑滑板，遠處就是高山，一半被夕陽映照的通紅。

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如今，她的人生小書裏，又要加上他們這段路程的景象了。

鎮子不是很遠，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就到了。

超市外面在做打折活動，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層的嫂嫂們，趙珈宜擠不進去，瘦小的身板剛到人群，就被迫和顧昀生擠散。

“顧……”

還沒喊出全部的名字，顧昀生便一把牽過她的手，無視旁人的疑惑，将趙珈宜帶到身邊。

像牽着小孩一樣帶着她穿過層層人群。

好不容易到了貓糧區後，他才松開趙珈宜的手。

溫熱的掌心忽然變涼，趙珈宜竟覺得有些落空空的。

她收斂神色，蹲下身子去認真選貓糧。

很專注地看着配料，專挑營養的，牌子響亮地買。

價格并沒有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當他們去付款時，看到跳出的那個數字，趙珈宜才驚訝一番：“這麽多呢？”

現在的她囊中羞澀，結賬這種事情，就只能看顧昀生了。

于是她露出讨好的笑容，眨巴着眼睛看向顧昀生。

沒想到服務員這時多了一句嘴：“哎呦這事不用看你老公臉色！老婆想買什麽當然是她開心就好咯！你看你老公多麽寵你，怕是買下我們整個超市都準沒問題！”

奇怪的是，趙珈宜并不反感別人這麽說。

反倒覺得有趣，便順着她的話，看向顧昀生。

“是啊，老公買單天經地義嘛！嘿嘿。”

顧昀生眉眼微動，盯着她看了幾眼，琥珀色的瞳孔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趙珈宜形容不上來，但覺得自己的後背逐漸冒汗。

他果斷刷了卡，并且很賣力的，抱着那一袋又一袋的貓糧放到後備箱。

等顧昀生搬完了之後，發現趙珈宜又拎了滿滿兩框子的零食。

她咧嘴笑着：“顧昀生，這一筐是給我們兩個的儲備物，上次我準備的擔心不夠。還有這筐呢，就是給嬌嬌他們買的。”

“你看吶，我們在嬌嬌家吃東西，麻煩了人家，當然要買點東西咯。”

“這些你就先幫我買單，算在我欠你的那筆賬裏，怎樣？”

她知道顧昀生不會不同意，所以不等他開口，就已經去收銀臺打單子了。

顧昀生無奈搖頭，的确，他挺願意的。

姑娘的善心，他怎麽忍心打斷？

本來已經變空的後備箱，立刻塞得滿滿當當。

要不是顧昀生阻攔，趙珈宜恨不得将整個車子都塞滿，把所有的東西都買回去送給何嬌嬌。

等他們開車回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何嬌嬌看到他們買了那麽多的東西回來，大吃一驚，連忙過去接。

當聽趙珈宜說這些都是送給他們的，何嬌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她抿了抿唇，眼睛濕潤了幾分，想說的話卡在喉間。

趙珈宜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也沒多少東西，不用感謝。”

“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去大棚那邊看看情況。”

聽到來了正事，何嬌嬌也顧不上其他。

但他們在大棚外面呆了好幾個小時後，都沒有任何異樣。

半夜時山風漸涼，趙珈宜冷的縮脖子，顧昀生看了她一眼後，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那怎麽能行！萬一他們後半夜有行動呢？或者我們等後半夜的時候去大棚裏面找找小鶴，你那定位器上不顯示着小鶴還在大棚裏麽！”

趙珈宜堅決不走，顧昀生耐心解釋。

“我從超市那邊買了個無線監控，剛剛安上了，所以這邊我會遠程盯着。”

裏面連燈都沒有亮，估計晚上也沒有行動了。

而且他們總不能在這裏不吃不喝地幹等着。

這一點趙珈宜自然也清楚。

确保顧昀生裝的監控足夠隐秘有效後，他們三人才決定回去。

何嬌嬌給他們兩人準備了一間房，是她家裏僅有的一間空房。

剛到院子外面，嬌嬌的外婆便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笑着對趙珈宜他們說了一些話。

但趙珈宜聽不太明白這意思，嬌嬌便在一旁解釋道。

“外婆說已經幫你們鋪好了床鋪，房間也打掃過了，姐姐你們放心睡吧，我外婆很愛幹淨的，被子都是洗過曬過的。”

趙珈宜連忙感激：“外婆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哪還能麻煩你老人家啊！”

她年歲大了，身體也不好，打掃衛生，更換床被，多累的活啊！

趙珈宜感動不已，趕緊扶着外婆往回走。

“外婆你看都這麽晚了，你先睡覺吧，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肯定不會和你客氣的。”

她扶着外婆在凳子上坐着，她看到老人突然擡着頭，盯着天上的月亮，有些出神。

趙珈宜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在想什麽，正要開口的時候，老人忽然說了一句。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啊。”

這句話說得很慢，雖然也帶着口音，但趙珈宜是聽清楚了。

可莫名的傷感氣氛，讓她有些無所适從。

只好扶着老人：“外婆我扶你回房休息。”

“姐姐，我來吧，你和哥哥去看看房間裏還缺什麽不。”

嬌嬌迎上來打斷她的話，見此，趙珈宜便目送着他們一老一少進了屋子。

而此時的她，并沒有想到一個困擾顧昀生的難題。

那就是……今晚他們必須同睡一屋了。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前幾天都是在車裏解決，而唯一一次的同屋，也是不同床。

顧昀生盯着那張小床，陷入沉思中。

而後趕來的趙珈宜，卻像什麽事也沒有一般，脫下外套，正要脫褲子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頓愣下後直直躺下去。

她拍了拍身邊的空地：“你不睡嗎？t”

顧昀生吸了一口氣，目光看似平和地坐在旁邊。

他一本正經地指着手機道：“你先睡，我再看看監控，晚點睡。”

趙珈宜點了點頭，但她身邊沒人，也睡不着，于是睜着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顧昀生。

不用她解釋，顧昀生便反應過來。

他無奈上前，坐在床上。

趙珈宜的身體立刻貼上來。

興許她也覺得這是一件為難他的事，沖他笑了一下便閉上眼睛，索性就當什麽都看不見。

點火還是很有一套的。

顧昀生拿過手機，潛心打開屏幕，眼睫微垂，他一臉認真地看着裏面的資料，時不時地切出去看一下監控後臺。

但目光頻繁轉換間，只想多留一縷餘光，垂眸看下身邊的人。

他感受到趙珈宜靠着自己時的體溫和柔軟，好似心裏有一團棉花糖融開，直挺的背脊在此刻都松弛下來。

頭頂昏暗的小燈泡，因電流不穩而閃爍了幾下。

他眼深如墨，凝視她的目光越來越難以抽離，握着手機的手，難得沁出一層薄汗。

趙珈宜忽然的哼唧聲，驟然打斷他的呼吸節奏，他下意識地別開目光，心跳如鼓，渾身的血液仿佛倒湧。

他看了一眼前方，感受到身體別樣的反應後，緊閉雙眼，輕輕地挪開。

在終于不碰到她的身體後，三兩步跨出門。

後半夜的院子一片漆黑，月光隐入雲層，他呼吸急促，似那月亮一般被深壓在心內的烏雲下。

平息片刻後，他重新翻到老爺子給他發來的那條短信。

随即編輯了一句話。

“我會照顧好她。”

鄭重的打上句號後，便點了發送。

打火機在夜裏點燃，顧昀生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樣，平靜地靠在門框上，但眼裏卻閃動着一股不易察覺的光亮。

帶着侵略性。

他又給譚老發了一條請假的信息。

與此同時，身邊沒了溫度的趙珈宜不知怎麽醒了，她惺忪着睡眼走到門口，看顧昀生在抽煙，忽然想起他此前說過的話。

他很少抽煙，除非遇到很特別的時候。

所以……他現在是不開心嗎？

思及此，趙珈宜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邊，問道。

“顧昀生，我是不是耽誤你的時間了？”

顧昀生微微一愣，下意識關上屏幕，掐掉煙後後退了幾步。

“為什麽這麽問？”

“喏。”趙珈宜看向地上的煙頭，順勢看到了牆角莫名多出的紙巾。

她疑惑道：“你怎麽了？這些紙巾都是你用的嗎？你哪裏不舒服嗎？”

說着便要彎腰去撿，顧昀生還是第一次慌了神色，一把将她撈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