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更合一)
第30章(二更合一)
30.
聞言, 趙珈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在質疑我還錢不起?”
她允許別人質疑她任何東西,唯獨錢這個東西,不容置疑。
“不說這一點, 就算是再翻個十倍二十倍,我都能還上。
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我還可以和你寫欠條。”
對上趙珈宜堅定的目光,顧昀生無奈微笑。
他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等他上來後,幾只小貓分別挨着兩人, 打起了呼嚕。
他們占據座位,趙珈宜下意識地想去牽顧昀生的手,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剛伸出手, 心裏突然覺得別扭了。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胳膊, 掏出手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沒想到,片刻後顧昀生的手卻主動伸過來握住她的掌心, 甚至還将那只礙事的小貓抱到後座。
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後, 趙珈宜的心跳忽然沒由來地加速跳動。
她睜着杏眼一動不動地盯着他,顧昀生微挑眉頭,疑惑道:“怎麽了?沒有困意?”
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心照不宣, 只要到了睡覺的時間, 在車上趙珈宜總會握住他的手或者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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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睡覺。
可這次她卻沒那麽心安理得了, 趙珈宜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麽原因。
但又不知道怎麽和他說, 索性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顧昀生只道她是因為何嬌嬌的事情生悶氣, 一時受到打擊想不開,所以才不開心。
于是兩人在破破爛爛的車裏休息了一會。
直到次日被太陽曬醒。
趙珈宜活動了自己的筋骨,她看到駕駛位上已經沒人了,便下意識地往車外環顧一圈。
發現顧昀生正在一處田埂上慢悠悠地走着,小鶴則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極為優雅。
一人一鶴,在清晨的朦胧陽光下,氣定神閑,尤其是田野上蔓延着一絲絲霧氣,頗有種仙氣缭繞的畫面感。
這讓趙珈宜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顧昀生的時候。
不得不說,她是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當初他在落日餘晖下,被仙鶴繞手,恍若谪仙。
看着氣質非凡,難以讓人染指,但實際接觸下來,他性格溫和又親切,人也紳士靠譜,長得還俊俏,算得上非常好的男人了。
偶爾還會冒出一兩句打趣的話,讓他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不怕事,對,就是不怕事。
趙珈宜又想起昨天他抽刀子時的兇狠,估計那禿頭也沒想到,像他這樣的人,還會跟歹徒一樣用刀子要挾別人。
這種反差感,倒讓趙珈宜覺得這人越發有魅力。
如果不和他離婚,有機會一起相t處,應該也會過得挺開心的。
意識到自己竟然想到了這事後,趙珈宜立刻打斷心裏的想法!再三糾正。
想什麽呢?離婚是必須的!
不離婚的話難道要和他一輩子呆在鳶北嗎?那她的夢想怎麽辦?她的人生怎麽辦?
他也不可能放下他鳶北保護區的那些大鳥,跟着自己去哥本哈根生活啊。
所以不離婚的結果,還是像他們過去的兩年一樣,彼此做着彼此的事,一輩子被夫妻這個名義捆綁着,但又沒有夫妻曾擁有過的愛戀。
這不是她想要的。
趙珈宜拍了下腦門,将這些不靠譜的想法都倒出腦子。
簡單地用水洗漱了一下後,本想給這些貓主子喂點糧食,可顧昀生已經提前放過糧了。
趙珈宜蓋緊糧桶,走到顧昀生的背後,将導航到的維修店遞過去:“顧昀生,維修店離這還有點遠,咱們那車能開過去嗎?”
這個派出所不大,鎮上也沒有好的維修店,既然要把車修好,還要和租車行的人掰扯,去找個大一點的店比較靠譜。
而且趙珈宜在看導航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現在距離淮城越來越遠了!!
這個方向,就跟回鳶北的方向差不多,不過是斜着往北走。
仿佛他們前面的路都白走了。
她一時欲哭無淚,又問他:“你的假期是不是要沒了?”
顧昀生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些為難地說道。
“鳶北剛申遺,還有很多重要的工作等着我回去做,所以我沒時間再開車回淮城了。”
聽到這話,趙珈宜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要回鳶北了?那我們離婚怎麽辦!你之前都答應過我要我離的,反正……我綁也要綁你去。”
趙珈宜不想聽其他的理由,她只想盡快把事情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看她那麽着急,顧昀生忽然笑出了聲。
趙珈宜察覺不對,意識到他又在逗自己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顧昀生你真的夠了!!戲弄我讓你很開心嗎?”
他這人倒是一點都不委婉,直接點頭回是。
可把趙珈宜氣得!二話不說便撲上去要擰他胳膊。
二人打鬧間,狹窄的田埂讓小鶴都不敢靠近,只能揮着翅膀低低地圍繞着兩人飛行,喉間還發出一陣看戲的鶴鳴聲。
顧昀生反扣她的手肘,他沒想到趙珈宜看着消瘦,力氣倒不小,差點被她推下田埂。
他只好再加大力氣,将她整個人都反圈在懷裏,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他說話時胸腔內的震動,趙珈宜都感覺得一清二楚。
随着她耳根微紅,趙珈宜才停住打鬧:“顧昀生我不跟你鬧了,放開我。”
顧昀生唇角微勾,反倒收緊雙手,将她控制得更緊。
“趙珈宜,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直呼我全名了?”
“以前還會客氣地叫我顧先生,現在越發沒大沒小了是吧?”
沒想到他還計較這些,趙珈宜哼哧道:“我們都這麽熟悉了,還分什麽大小啊!你難道不把我當你朋友嗎?”
朋友間哪來那麽多的客氣和年紀差。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顧昀生微微暗下眸色,連帶着聲音都低沉了一些。
“我從來沒把你當朋友,沒離婚前,你就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即便離婚後,我也是比你大好幾歲的長者,該叫哥哥。”
趙珈宜還以為是什麽話呢:“是是是,你的确比我大,是該叫你哥哥,行了吧哥哥,你放過我可以嗎?我手很疼!”
顧昀生一頓,沒想到她這麽果斷就将哥哥這詞說出來。
狐疑地看了她幾眼,但她眼底卻是純淨的不摻加一點點暧昧。
見顧昀生還盯着她,趙珈宜扯出一個笑容,眼神堅定到像要入黨。
“哥哥,那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顧昀生愣了片刻,随即才扯開笑容,目光溫和地點頭。
趙珈宜抓住小鶴的翅膀,小鶴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非犟着不讓她抓,撲扇了兩下便跑去前面。
她反骨被勾起:“你這小東西!看來還是沒有受苦,你要知道我差點因為找你損失一大筆,碰都不讓人碰了,沒良心!”
趙珈宜小跑上前,偏偏要去捉小鶴。
小鶴不得已被她追着跑,到最後竟然小飛起來,像求助一般落到顧昀生的背後。
趙珈宜一看,氣笑了:“這東西古靈精怪的,怎麽還搖人呢,找你當靠山呢!”
他笑道:“嚴母慈父,它是有眼力見的。”
趙珈宜只當他在打趣,哼笑一句,懶得搭理小鶴,還不如那幾只親人的小貓來得乖順呢。
顧昀生扭頭招呼小鶴靠近,他湊近看了一下小鶴翅膀上的傷口,并不樂觀,得早點回去才行。
見小鶴還提溜提溜地轉動眼珠子後,顧昀生忍不住敲了下它的小腦袋:“瞎折騰,也不擔心一輩子都飛不上天了。”
小鶴似懂非懂,用長喙啄了啄他的掌心。
似乎被人擄走過後,它明白誰才是真正對它好的人。
最近的一個大型維修店在70公裏外的一個小城裏。
規劃好導航路線後,他們便正式上路了。
趙珈宜也不閑着,提前在網上看好租車行的信息,她甚至第一次為了對比價格,和人打電話幾番詢問。
但過程并不太順利,因為那段路信號不太好,打起電話來也斷斷續續的,小路更是坑坑窪窪,一點也不平坦。
她蹙起眉頭,不由得抱怨道:“導航給我們導的什麽路啊?不優先好路嗎?”
“避開高速,可能這就是捷徑。”
趙珈宜只能打開車窗,在不穩定的信號源裏,艱難确定好租車信息。
好不容易完事了後,車子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熄火了!
兩人相視一眼,顧昀生又繼續打火想重新啓動,但這次只聽到聲音,卻不見車子挪動半分。
幾番嘗試都失敗後,他只能下車打開引擎蓋,仔細檢查了下。
趙珈宜看他臉色不太好看,不由得下車,臉上也浮上幾分愁容。
“該不會是爛車真爛了吧?”
她環顧四周,除了林子就是林子,連一個像樣的房子都看不見。
掏出手機,更是信號全無。
趙珈宜第一次遇到這麽落後的地方。
現在國家的基建不都很好嗎?信號覆蓋任何角落,偏偏這裏為什麽沒有?明明來的路上都看到了住房。
但此時她也顧不上去研究這些,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就沿着路走出去,總有地方有信號。”
只要手機恢複信號,找人支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麽!
不等顧昀生開口,她轉身進入車內,給小貓們放了足夠的貓糧和水,還有小鶴的小魚小蝦也安排上了。
去找個信號或者找個人,應該用不了太久。
辦妥這些後,她才擡起下巴示意顧昀生:“走。”
顧昀生将手機揣進褲兜,帶着她沿土路往前走。
趙珈宜的随身小包裏裝着充電寶,她高舉手機,時刻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任何有信號的機會。
顧昀生提醒她:“注意腳下,過會再看也行。”
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你不知道信號這東西,有時候是轉瞬即逝的,就跟坐火車一樣。”
“以前我在哥本哈根的時候,和小姨去偏僻的鄉下,經常會出現沒有信號的情況,就像這樣。抓捕信號完全靠的就是運氣。”
剛說完這話,腳下便踩到一個石頭,連帶着身體猛地傾斜。
好在顧昀生一把抓住她胳膊,這才穩住她身體。
他上一秒才提醒完。
趙珈宜讪讪一笑,站直後才收起手機,這會知道看路了。
道路沒有盡頭,但好像是要翻過一座山,因為他們一直在走上坡路。
旁邊的林子樹葉繁茂,陽光投射而來,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也看不到遠方有沒有住房。
所以顧昀生選擇了另一條路:“從這邊上去,視野寬闊一點。”
趙珈宜毫無疑問地選擇相信他,但這條路也更陡,走了沒一會她已經氣喘籲籲。
直到來到坡頂,視線忽然開闊起來。
雖然還是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住房,但她卻看到了滿地的小野花,一種說不上來的植物,在一望無際的斜坡上,搖擺着花頭。
“這裏還有野生花海?”趙珈宜很詫異,忍不住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
“你認識這種花嗎?應該是野菊花。”
顧昀生笑了笑:“的确是菊科植物,不過它真正的名字叫千裏t光。”
“你聽說過一句,識得千裏光,一生不生瘡的話嗎?”
這句話趙珈宜還真沒聽說過。
“它有藥用價值,對凍瘡,疥瘡等都有奇效。”
趙珈宜還以為會有什麽深層意思,沒想到只是字面意思。
但這片小花海裏還不止這一種小黃花,還有其他顏色的品種。
他們站在高處的斜坡上,放眼望去,面前綿延數裏的大山層巒疊嶂。
趙珈宜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從平原來到了山區。
盡管如此,她不覺得累,也不覺得煩,反倒因為這片野生花海的驚喜心情愉悅。
“顧昀生我跟你說,我真的特別喜歡大自然。”
“我知道。”他下意識回應。
“你怎麽知道?”
趙珈宜疑惑,自己可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更何況此前的兩年,他們更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他怎麽知道,估計也就随口一回。
但她不知道,顧昀生的确知道。
在他的小號裏,曾經他的小師父每次外出,都會給他發來一些拍的風景好看的圖片。
然後告訴他。
【以前我還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名自然科普學家,環游世界,走遍大江山河。】
【不過人生總是會有很多背道而馳的選擇,被迫的,難以抉擇的,無法放手的,有時候夢想可能就永遠只是夢想了。】
【不過不管我有沒有實現我的夢想,我喜歡自然的這顆心是不變的。】
當然這些都是趙珈宜不曾知道的。
她走遠一些,摘了一點小花藤條編成兩個戒指,随即遞到顧昀生面前。
“喏,就當作……結婚對戒。”
顧昀生微微愣住,趙珈宜已經笑着将戒指戴進了他的無名指上。
“我們雖然說要離婚了,但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也願意和你做朋友,所以可以為我們這兩年的婚姻留個小小的儀式感和紀念。”
“我編得還挺好看,是不是?”
她伸出手,小手與顧昀生的并排而放。
興起之下,她幹脆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就當作留念了。
顧昀生微沉墨色,靜靜凝視着這枚戒指,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盡管美景當前,趙珈宜還是不忘他們的任務。
随時掏出手機找信號。
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在那片花海的尾端,終于看到了手機恢複了一格信號,還在搜索中。
欣喜之下,她還看到一處荒草後,前方遠處的山谷間就是一座小城。
因為距離遠,所以能俯瞰到整座城市,她就像撿到錢一樣高興不已,連忙轉身跑到顧昀生面前抓住他的手。
“顧昀生你猜我看到了什麽?原來我們腳下就有城市了!虧我還以為沒有信號的地方是得多偏僻呢!我們現在走都能走到!”
她興奮地将他牽到剛剛的位置,的确,腳下的城市就在眼前。
而他們要去的維修店就在裏面。
其實顧昀生早就知道,只不過……他想和她多呆一點時間罷了。
沒想到被她眼尖,這麽快就發現了。
趙珈宜可不敢耽誤時間了,雖然有點信號,但打電話出去還是困難,索性找到一條下山的路。
中途還不忘問他:“顧昀生,我們車的位置你應該在地圖上标記了吧?別到時候我們找到人,卻找不到車了。”
他被逗笑:“放心,上山只有一條大路,沿着剛剛那條路上來就能找到車。”
他們停着的位置還算明顯,在一處小湖旁。
只是這看着距離還好,真正走起來,感覺遙遠得很。
偏偏他們還選擇了最近的下山路,全部都是小路,陡峭又難走。
趙珈宜本着亢奮的心情快速下山,走了好一會依舊看不到頭時,洩氣地蹲下來,大口喘氣。
卻在站起來時突然頭冒金星,起得太快了,整個身子猛地往後栽去!
她及時扶住一棵樹,但腳背卻扭了一下,随着一股疼意傳來,她倒吸一口涼氣。
顧昀生快步上前,将她拉到身側:“沒事吧?”
說完便蹲下身子要為她檢查傷口,趙珈宜皺着眉頭稍微活動了下筋骨,感覺還行,而且也沒有腫,就是輕扭了一下,走起路有點別扭而已。
“應該沒事,走路不算特別疼,可能扯了筋,過一會就好了。”
她不想耽誤時間,嘗試性地撿了一根粗棍,一瘸一拐地下地。
可走了沒兩步,疼意加重,擔心逞強不好,更拖累他們。
于是她看着前方的平地,用懇求的目光看向顧昀生。
“顧昀生,你可以背我一會嗎?我不重的,而且前面是平地,你如果累了我們随時走下來。我先緩一緩,過一會肯定就能自己走路了。”
她扯動嘴角,也知道顧昀生一定會累,還特意給他錘了錘肩膀。
“要不我們先休息十分鐘,等等你再背我。”
不知為何,趙珈宜覺得他肯定不會拒絕自己。
這是她的直覺,也是她所希望的。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
顧昀生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示意她趴上去,趙珈宜微笑着伸出雙手,圈住他脖子。
“不過你不累嗎?我們要不要先休息……”
話還沒說完,顧昀生便打斷她:“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你确定要休息?”
“那就不休息了,我們即刻出發!”
趙珈宜連忙搖頭,很幹脆地趴到了他寬實的後背上。
如她所說,趙珈宜的确不重,顧昀生能輕而易舉地将她背起來,而且一點也沒有很累的感覺。
趙珈宜晃蕩着雙腿,問他:“我是不是很輕?我都說了你肯定不會很累的。”
她一直有刻意保持身材,不允許自己多長一點贅肉。
因為長了贅肉那樣就不好看,穿衣服都沒氣質。
她作為外界傳聞趙氏最受寵的幺女,在各大名媛舞會上那是出了名的漂亮,其他的一些千金小姐,趙珈宜有自信将她們都比下去。
顧昀生就這樣背着她大步走着,也不說話。
她擔心他太累,故意轉移話題,問出腦中的一些話題。
“吶,顧昀生,我們現在也是真正的朋友了,我其實有點好奇,你以後也會一直在鳶北呆着嗎?”
“我聽說你們顧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你一個男生,完全脫離家族去做你自己的事,你家長輩能同意嗎?”
雖然他父親也是做相關行業的,但以趙珈宜對他顧氏的了解,他們更多的職業崗位,都該在其他的領域,而不是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個研究員。
顧昀生見她難得好奇自己的事,勾了勾唇角,倒也回答得爽快。
“不同意,不過我用和你結婚作為交換條件,讓他們同意了。”
趙珈宜微怔,沒想到理由竟然是這樣!!
“所以說我們的婚姻,在你眼裏就值一個研究員的職位嗎?”
未免也太廉價了,好歹自己也是她終身的自由,還有做個藝術家的夢。
但顧昀生卻只是笑道:“和你一樣,這是我的自由。”
對于他們倆而言,自由的定義不一樣,可結婚的初衷卻是一樣。
趙珈宜想明白後,笑了笑:“看來我們骨子裏是一類人,看不出啊顧昀生,你看着就是那種……逆來順受,又古板從不越界的紳士,但和你相處下來,覺得你有點不一樣。”
顧昀生不知道她這個評價對自己而言,是高還是低。
于是他追問:“哪裏不一樣?”
趙珈宜仔細想了一下,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适的詞語描述心裏的感覺。
直到腦子裏冒出小鶴。
想起鳶北保護區裏的雲修。
她豁然開朗:“你和你研究的丹頂鶴還蠻像的。”
“看着優雅端莊,不緊不慢,但骨子裏就是猛禽,對,你是猛禽。”
“那有多猛?”顧昀生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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