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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

顧昀生摸了摸鼻子, 笑了一會，在趙珈宜的追問下，他還是說了。

“你的家人, 和我的家人。”

她愕然間，顧昀生突然轉移話題：“你就不想聽聽我安排婚禮的心理狀态？”

趙珈宜不解地看過去, 他像牛皮糖一樣黏上來, 小聲說。

“其實我更想把場地放在鳶北，鳶北的冬天很漂亮，你想想，銀裝素裹, 一片冰雪茫然，是不是很浪漫？”

趙珈宜忍不住笑出聲：“你是想凍死我。”

“是啊, 那地方零下二三十度，我怎麽敢冒險？所以我就轉回了老宅院。

珈宜, 這裏是我長大的地方, 小的時候每次犯錯，都會被拎到祠堂裏抽一頓鞭子。祖父也總是喜歡說, 讓老祖宗看看我這個不聽話的子孫, 以後沒出息，找不到工作娶不到老婆就讓祖宗笑話吧。”

他學着老爺子的語氣說了一通，引得珈宜發笑。

可她卻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所以……你就把結婚的場地放到了這裏, 你該不會當年第一次工作時, 還來這裏和你祖宗他們彙報了吧？”

說完看到他驕傲又得意的眼神，趙珈宜忽然明白了, 果然如他所料。

“你真是你祖宗們的好子孫。”

“那是當然的, 也讓他們見見我小寶，以後好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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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一番後, 話題回歸到正軌上。

“所以你到底安排的是什麽流程？對了，我的婚紗呢！！”

顧昀生親昵地吻了她一下，眸光裏閃過某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今天還有點正事沒辦，剛剛你反正休息了一下養了養精神，那就先辦完事，我就告訴你。”

還未等珈宜反應，他就一把将她橫抱起來，抱入房裏。

衣物摩擦的細碎聲中，趙珈宜滑入了被子裏。她撫摸着他的骨骼，結實的臂膀，自腰後抱住他的背。

知道他這段時間在鳶北忙着，是瘦了不少。

還要操心自己的事情，因此她便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他低下頭來，擡起珈宜的下巴，吻到她有些缺氧。

稍稍松開一些後，她更能清晰聽到他喉結的吞咽，還有粗沉的氣息。

她身體滾燙，像火山一般被炙烤着……

-

婚禮的正式儀式時間是在晚上。

這是明港那邊習俗，正宴都在晚上舉行。

顧家也就選定了這個時間。

可珈宜卻是一大早就被吻醒了，昨晚的折騰，讓她只想再睡一會，但迷糊中，他卻忽然聽到顧昀生在耳邊告訴她。

“陳女士在等你。”

珈宜睜大雙眼！一個鯉魚打挺便坐起來，感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人還沒反應，顧昀生先把外套給她披上了。

趙珈宜緩了一會才徹底明白，陳女士他們竟然這麽早就到了。

想起昨日顧昀生和她說的那些話，想起看到的婚禮場地，她莫名緊張起來。

急急忙忙地收拾好自己後就要出門，卻忘記褲子都系歪了。

最後還是顧昀生從背後主動幫她調整了一下。

這時陳女士他們一行人剛好來到院子裏，就這麽撞見了這一幕。

二人親密的模樣，讓珈宜一下子紅臉了，她下意識地遠離了顧昀生幾步，畢竟在家人面前，還不适應和一個男人親密的樣子。

“媽媽！你怎麽過來不提前和我……”

“昨晚我有打過你電話的。”

陳女士倒是面色平淡，這話卻導致趙珈宜更想鑽進地縫裏。

尤其是對上還在一旁意味深長笑着的思妍。

她有些心虛，可轉念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顧昀生又是自己結婚幾年的丈夫，也沒什麽了。

于是她佯裝鎮定，走到陳女士身邊，看到思妍，還有雲姨他們目光異樣，她的笑容也逐漸繃不住。

她努力保持平靜，小聲道：“婚禮……我知道了。”

言語間還有抑制不住的笑容，仿佛要從眼底跑出來。

思妍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然後将她往屋子裏推。

“啊啊啊！快！我們有驚喜要給你！”

珈宜不解地看了顧昀生一眼，他長身玉立，露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們進了屋子。

随後貼心地幫她把房門關好。

今日的他，已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還有不少的事情都等着他處理。

不過他這個人向來處事平穩，有條不紊，不管是什麽事情，在他手上都能被游刃有餘的掌控着。

顧家子孫輩中，老爺子從小其實最看好這個孫子。

因為他的性子，太适合繼承自己的衣缽，就應該從小送到部隊去，然後……

只可惜沒有然後，他志不在此。

可唯獨今日，t他平靜的面容下，卻是亂子百出。

就連最簡單的流程儀式都被他弄混了，老爺子一看，自己原本有的出場祝福竟然沒有了。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一腳踹開房門瞪着這孫子質問。

“顧昀生，你是真不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裏了啊，你都不讓我主持你的婚禮了嗎？？”

屋裏人個個面面相觑，顧昀生也沒反應過來，剛要張開，又被老爺子委屈的神色打斷。

“好好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主持人，可我是你祖父，是當初軍區請我上臺我都不想上臺的領導！你……你這孫子太不給我面子了。

不過看在是你婚禮的份上你最大，你既然不想讓我上臺那我就不上臺，但以後你休想……”

“我說你昨晚喝多了吧？”

小清老師看不下去了，一口打斷他扯住他衣袖。

“什麽不讓你上去了，不過就是阿生遺落了，忘記加到流程表上了。”

“遺……遺落？這麽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把我忘了？這孫子他……”

“他是今日的新郎，那麽多事難免緊張遺落，你這當祖父的還不能寬容點了？”

“你就不想想你當年結婚可比他……”

老爺子立刻一把捂住自家老太婆的嘴巴，神色恢複如常，叮囑着旁人。

“他這小子緊張了，你們就給我盯緊一點，珈宜的家人都要陸陸續續到了，各司其職，該接待的趕緊給我去接待去。

還有一些特殊的賓客，都要管理好了，千萬，千萬要對珈宜娘家人客客氣氣，要讓他們賓至如歸，要讓……”

老爺子一啰嗦起來，便滔滔不絕個沒完沒了了。

孫輩們都習以為常，嘴上應着好，也沒耽誤手頭事。

倒是顧昀生，看着自己忙中錯亂的一些事情，無奈又洩氣的坐下來，讓自己更冷靜一點。

小清老師和藹的坐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後笑了笑。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阿生這個樣子。”

她仿佛看到了阿生還在襁褓中的模樣。

對這世界感到好奇的目光，還有他臉上散發的那種鮮活生命力。

他的父母去得早，自己又獨立得早，年少時就已經穩重沉着，根本不需要他們多操心。

有自己的目标和執着，和他父親一樣，從不輕言放棄，認準一條路後就會堅持走到底。

不管前路是荊棘，還是一片曠野。

也不管走去的路上是有狂風暴雨，還是會風和日麗。

他都是在享受。

這麽情緒穩定的一個孩子，她難得看到他的局促和不安，緊張又幸福，各種情緒交織，都在婚禮這天展露無疑。

這個時候，小清老師才深刻的感知到，她的這孩子，從未真正在自己面前展露過他真實的一面。

他們所看到的，都是他想讓別人看到的模樣。

但現在這一刻，卻是真正的顧昀生。

最真實的他。

這不禁讓小清老師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顧昀生的父親。

當初在他這個年紀，也是如此。

想着想着，她就紅了眼睛，上前給了顧昀生一個擁抱。

“不要緊張，你該是最幸福的新郎，娶了自己愛的人，完成了你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擁有的願望，是很值得開心的事。”

是啊，曾經的顧昀生，一直覺得婚姻，孩子，老婆，甚至愛情都可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沒有感覺，也沒有多大的向往和期盼。

可感情有時候就是這般神奇，這才多久他就已經改變了固有十幾年的想法。

顧昀生扯動嘴角，緊緊擁抱着他的祖母。

一切盡在不言中。

與此同時，還在屋子裏的珈宜看到了陳女士給自己帶來的禮物。

打開那個包裝盒，她看到了裏面那一件全蕾絲的修身古董裙。精致的手工蕾絲，鑲嵌着一顆顆雪白的珍珠，靜靜地躺在禮盒中。

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陳女士當初的婚紗。

被她一直保存在專屬她的高定洋樓裏，享受着最高等級最專業的養護，也曾是她外祖母結婚那天所穿。

剪裁曼妙，貼着身體曲線，神聖而又莊潔。

珈宜的腦海馬上想起了陳女士和外祖母他們當初留下的一些結婚影像。

眼眶一熱，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陳女士觸碰她的手，緊緊握住：“婚禮是驚喜，所以婚紗的選擇沒有提前和你說，媽咪做給這個備案。當然，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也給你準備了其他的禮服選擇，只要是你喜歡的。”

趙珈宜抿了抿嘴，搖頭道：“我很喜歡。”

陳女士看着快要哭出來的女兒，心生感慨。

她伸手撫住她的臉頰，由衷道。

“雖然我嫁給你爸爸的時候，并不是……出自真愛。但我一直信奉我的女兒會找到她的真愛。

媽咪的這條禮服，希望能把當年我的對幸福的憧憬，祈禱，都通過它被你披在身上。

這裏也有你外婆的祝福，有她那段美滿婚姻的加持，你和阿生會快樂。”

“媽咪……”

珈宜成年之後，第一次，那麽主動擁抱了她。

像極了小的時候，委屈到她懷中哭泣的寶寶。

其實陳女士也想不起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珈宜就不再依賴自己。

看到眼前的女兒，恍若隔世。

“珈宜，從你出生開始，媽咪并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沒有花時間陪伴你，總是嚴苛待你，也喜歡處處冷靜鎮定地理性處理你的問題，繼而忽略了你的內心感受。

可當我明白這些的時候，我發現好像已經晚了。你長大了，不需要我再親近，也不需要我去主導你的人生。

我曾經很害怕你會因為婚事和我越走越遠，可即便那樣，我也想賭一把。”

所以在明知道她躲不開聯姻的前提下，想盡一切辦法，選擇了顧家。

好在，她賭對了。

“去試試衣服，我讓工匠按照你的尺寸改好了的，但這個還是你去年的身量了，不知道現在還合不合适。”

趙珈宜抽泣着被她松開，在思妍的帶領下去到小房間穿上了這條禮服。

純手工定制的蕾絲柔軟又脆弱，她小心翼翼地曲起自己的手，不讓指甲勾壞任何一點點。

感受到自己澎湃的心緒，洶湧而上，她哭紅的眼睛就像小兔。

思妍也同樣紅着眼睛“懇求”起來。

“我的祖宗你別哭了，婚禮還沒開始，你該不會想在婚禮上頂着紅腫的眼睛和昏暗的臉色結婚吧？”

“我才不要！”

趙珈宜狠狠吸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思妍小心地為她把後面的扣子扣上，最後為她披上垂落的白紗後，自己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似的。

“嗚嗚嗚嗚，珈宜，你……你好漂亮……我都哭了……”

“傻子！”珈宜深呼吸，看着陳女士和雲姨打開房門走進來，臉色暈紅開。

陳女士目不轉睛地看着女兒，眸光閃爍。

微笑着問雲姨：“Fiona從小到大一直都這麽漂亮嗎？”

她的掌心貼至胸口，忽然感覺到自己仿佛在女兒的人生中斷層了一樣。

她知道女兒長得漂亮，可從未覺得這是一種該如何驕傲的事。

哪怕小時候別人當着自己的面誇贊珈宜，她都覺得是很自然的事情。

她該和身邊的人炫耀的，炫耀自己生了這麽一個漂亮又懂事的寶貝。

“媽咪……”

珈宜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女士如此淚意洶湧，她提着裙子小心走過來，抱住了她。

“媽咪你怎麽了？”

陳女士盡可能地穩住自己的情緒，捧起女兒的臉蛋，笑着說。

“沒事，只是想和你說，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可不可以還讓我當你的媽咪？”

她發誓，如果還有下一次，她一定不會将她獨自丢在公寓，不會讓她獨自面對青春期的彷徨，更不會讓她面對那些歹徒的折磨，以及差點失去一切的恐慌。

珈宜心裏一抽，軟成一灘水。

“媽咪你說什麽呢，以前我也有不對，是我太任性，太自我了，從沒有想過任何人。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那你還讓我當女兒好不好？但……不能随便再凍結我的銀行卡了。”

她不知道，在鳶北那段一無所有的時間裏，她過得真的挺累的。

可轉念一想，其他的人做的工作，過的生活，比她都艱難多了，她又憑什麽來喊累呢？

凝重的氣氛被她的話打破，思妍順勢接話，倒起了苦水。

“是啊陳姨，你不知道那段t時間珈宜都去簡直賣奶茶了，而且還去打掃鶴園，天天掃糞拖地，吃得大鍋飯！”

“不過……我們也挺開心的。”

伴随着這些笑聲，顧家的老宅裏也慢慢變得熱鬧了。

來的人其實不多，但也聚集了顧家親朋，直系旁系的一個不落地到了場。

趙家同樣如此。

以至于珈宜在婚禮上看到那麽多的熟面孔時，直接愣在了原地。

大哥哥竟然都從夷南趕了回來，要知道他現在自己的分身乏術。

二哥哥，還有姐姐，趙家的直系親人，還有從小她親近的保镖，阿姨，也全部一個不落的到來。

甚至……她的父親。

他就像一座大山，面色難得溫和地坐在主位上。

溫和的傍晚陽光讓他淩厲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她看到了滿眼通紅的趙寫茹。

在她，在他們，在所有親人的注視下，她挺直了身子，站得筆直，傍晚的霞光如聖光一般沐浴全身。

神聖而寧靜的新娘，熱淚盈眶。

她深深呼吸，在輕柔的音樂中，在親人的掌聲中，在無數的花瓣揮灑中，一步一個腳印，如釋重負地，邁向她和愛人的幸福。

而迎面朝她走來的新郎，讓她仿佛看到了見他第一面的模樣。

像一棵傲松，又像一只高雅仙鶴。

帶着微微的笑容，鄭重地握住她的手。

-

婚禮低調，只有雙方親人在邀請之列，可謂儀式十足，晚宴上的氣氛也前所未有的熱鬧。

顧家人傾盡全力上節目，就連今晚的新郎，都親自上臺給諸位賓客評彈一首。

他們的愛意如潮水般溢出，在場的人看了誰都羨慕。

珈宜太高興，以至于多喝了幾杯。

然後新婚夜，荒唐而過。

新娘醉到迷迷糊糊，面對新郎的多次貼貼視而不見，只想着睡覺。

直到她聽到房間裏哐哐作響後，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暈暈乎乎地走到顧昀生身邊，問他在做什麽，随後便聽到顧昀生說。

“數錢，要不要一起？”

“數錢？好啊！我喜歡！我看看，今天……份子錢，能有多少……”

說着便癱在他身上，一睡不醒。

顧昀生無奈搖頭，虎口卡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唇瓣地含吮以及舌尖輕觸，溫柔到讓已酒醉的她都忍不住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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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成為顧太太的第五天，她随着顧昀生回了鳶北。

結婚當晚，幾乎不發朋友圈的顧昀生，用他的大號發了他們婚禮當天的照片。

鳶北那邊早就翻了天。

還有目前在保護區實習的那批實習生，在群裏嚷嚷着要見見師母。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趙珈宜有種難以相信的錯覺。

總覺得自己還配不上這個稱呼，但是吧，她又很喜歡聽別人這麽叫她。

身邊能有這麽優秀的……老公，是她的幸運，她也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本想着還有蜜月，不過臨近鳶北保護區開園，所以蜜月期要延後了。

顧昀生一回到鳶北就忙的跟個陀螺似的，轉不過神來。

珈宜倒也沒閑着，她和周煜一起做了個保護區的戶外直播，一起打理着對外的宣傳。

雖然不是保護區的官方平臺，但也能傳達官方的一些信息。

珈宜很少出境，更多的是策劃直播內容，還有聯動一些自己能拉來的贊助商去做各種開園前的推廣準備。

她每天有很多的點子，每天也精神充沛。

直到有一天，她在直播間裏看到了一個令她駐足的ID。

【守鶴人芸】

她忽然便想起了自己那個已經斷聯了許久的徒弟。

他好像消失了很久，最後一條信息，是珈宜結婚那天給他發的照片。

再往前，就是最後一次給他布置作業，告訴他自己去年年底畫展要确定畫百鶴圖的消息。

在那個虛拟的世界，他再也沒有了信息。

下播之後，珈宜打開了微信，找到阿耘，刷新了幾遍，對面還是沒有回複，自己發的信息仿佛要石沉大海。

珈宜只是擔心他會不會發生意外。

如果他能平安，只是不上網了，倒也沒什麽。

還有……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吧，好歹自己也是指導過他藝術造詣的“師父”，說消失就消失，總歸讓她心裏有些難受。

正盯着對方頭像出神，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珈宜。”

趙珈宜一頓，連忙收起手機：“你忙完了？”

好巧不巧，剛剛的那個界面，還是被他看見了。

顧昀生忽然想起來，最近是太忙了，而且她一直在自己身邊，他甚至都沒有理由去登錄某個小號，去窺探某個人的生活。

他扯動嘴角，眯了眯眼，問道：“他就是你以前提起過的小徒弟？”

趙珈宜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收起手機站起來解釋道：“是啊。”

“但你別多想，我和他純粹的師徒情誼！！”

“師徒情誼？這麽久不見他回複你，你不生氣啊？”

一提起這事，趙珈宜就有些失神了。

她拉着顧昀生到一旁，鄭重道：“我想去找他。”

顧昀生一愣，雙手抱胸，一副懶洋洋的姿态笑了笑：“你找他做什麽？不怕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