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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過,等她走在朱漆廊道下,庭院中送來一陣清冽的花香,打眼一瞧竟是一樹盛開的綠梅,冰裂紋地磚上零落了一地飄香的殘花,豈非正應了那“折香”。
林晚喃喃自語道:“原來世子爺喜歡梅花啊?”
玉憐有些奇怪地看了林晚一眼,“不是因為林姨娘喜歡嗎?”似是看到林晚眼中的詫異,又解釋說,“這梅樹也是幾日前世子爺才叫人移進來的,難道不是因為林姨娘你喜歡的緣故?”
林晚愣了愣,旋即又想到,從前在久春園時,她是折過梅花來插瓶,大概被他瞧見了,誤以為她喜歡梅花吧。但其實她最愛山茶花,只不過不是這個時節罷了。
然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容璋的心意,她不能不領這份情,“我自然也是喜歡的,只是沒想過世子爺會為我做這些事。”
玉憐卻是見怪不怪,玉隐怎麽去的趙知府後宅,她稍微一打聽便清楚了,能叫世子爺如此狠心地料理玉隐,可見林姨娘在世子爺心裏的地位。
雖不是娶妻,國公府的主子們全都來了,加上外頭容璋的同僚友人,席面也有十幾桌,很是有些逾矩的熱鬧。
不過,玉憐可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并不與林晚說這些,只繼續将林晚引入了今日的婚房。
玉憐給林晚蓋上紅蓋頭,叮囑她道:“世子爺還在前頭敬酒,林姨娘你稍微等一等。”
畢竟不是娶妻,蓋蓋頭的規矩都要随意一些。
林晚坐在喜床上,頭上遮着紅蓋頭,眼睛能看見的只有床榻上的方寸之間。
被褥是鴛鴦戲水的圖樣,卻并非正室才可用的正紅色,而是粉紅色,一想到她作為一個妾室,往後皆碰不得大紅色的衣裳及首飾,只怕連簪一朵她最愛的正紅山茶花也要被人指指點點,心中也是有些悵惘。
這個念頭她自己都吓一跳。
林晚啊林晚,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不知等了多久,新房外頭才響起來動靜,雖然和容璋相識已久,可一想到他馬上便要成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心中還是莫名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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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容璋推開房門時,林晚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蓋着蓋頭看不見男人,卻能從越來越濃重的酒味感受到他的靠近,她的臉也越來越紅,頭也越來越低。
是以,等容璋用喜秤掀開蓋頭後,不得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才能看清楚她含羞帶怯的酡顏,“你這也沒喝酒啊,怎麽臉紅成這樣?”
原本五分的紅,一下子成了十分,林晚偏開頭,堅決否認道:“三爺這是喝了多少,才會連顏色也看不清?”
容璋也是促狹,捉住她兩只手,非将她按在床上,緊盯着她的羞顏看,看了好久,才嘆然道:“可總算是把你娶回家了。”
林晚沒注意到他話語中的悵然,還只當他是愛慘了自己,擱這兒酒後吐真言呢,羞答答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三爺不要先洗一洗嗎?”
容璋一把捏住她玉筍似的小手,将她往胸前一拉,竟然一不小心拉開了她的外裳,霎時香肩半露,隐約可窺婀娜秀美的雪峰。
容璋眸色暗了暗,立馬站起身來,端出個正人君子的模樣走進了隔間的淨室。
容璋從淨室出來時穿了件寬大的袍子,靠在床頭的引枕上看書,等林晚穿了一身同樣粉色的寝衣出來時,他手上的書卻是換成了一本冊子,林晚只略微瞟了一眼,便直接沖過去搶了藏在身後,“你翻我的東西做甚麽?”
這卻是蘭英給的避火圖。
容璋閑散地将手肘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晚,目光落在林晚那嘟起的紅唇上時,忽而輕笑一聲,“你就放在枕頭下,難道不是怕我服侍不好你,故意給我看的?”
林晚只恨這裏沒個地縫可以鑽下去,正想要如何揭過這一茬,卻是被男子一把撈了上去,緊接着男子一揮手扇滅了床頭的豆燈。
林晚可體會不到蘭英說的妙處,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撕裂了,她蹙着纖細的柳眉汗津津地道:“爺就不能輕點嗎?”
一陣巨浪拍過來,林晚險些吃将不住,愣是在男人的背上掐上了幾個鮮紅的血印子,疼得男人悶哼一聲,“你這爪子如此尖利,你是貓兒變的不成?”
女人哼嗯叽叽的難耐聲,聽去可不就像是貓兒叫?
也不知哪裏來的小野貓兒,叫了一整個晚上,嗓子都叫啞了!
內裏風光绮麗,外面廊道下卻有人潸然淚下。
最後瞥了一眼窗戶上搖搖晃晃的黑影,玉隐掩着面吩咐了丁香去備水,便灰溜溜地走了。
丁香是國公府的家生子,也是t關勝的表妹,如今被撥給了林晚做大丫鬟,自然是多想着替林晚打算,心想這玉憐也是的,她是三爺前院書房的值,跑來後院姨娘的院子裏做甚麽,這不是白受刺激麽?
但其實玉憐不過是想看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叫從不沾女色的世子爺動了凡心,盡管她在看到林晚的臉後似是明白了什麽,可聽到這些面紅耳赤的動靜還是叫她心驚,這還是那個谪仙一樣不染塵世的世子爺麽,竟然也有縱情聲色的一日?
這一夜實在是鬧得久了些,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裏頭才傳來叫水的聲音。
等林晚洗好重新躺下,迷迷糊糊之時,突然感覺腰下墊了什麽東西,手一抹竟然是個枕頭。
隔天,林晚醒過來時,容璋已經不見身影,望着鏡子裏梳起來的婦人發髻,林晚想起昨兒夜裏那些難以啓齒的畫面,只覺得沒臉見人。
因上頭沒有主母,不必去向主母晨昏定省,而她一個妾室進門,也沒有要拜見丈夫家眷的習俗,剛好林晚也不想面對他們,也樂得躲一個清淨。
榮清院這邊國公夫人一直注視着折香館的動靜,昨兒夜裏丁香将換下床單上的落紅拿給她看過,她才安心地睡了覺。
只是她一大早起來,又聽了一個噩耗,昨兒折香館鬧了半宿,竟然沒有給她喝避子湯。
這還了得。
她可不想連庶長孫生在前頭。
當即吩咐張媽媽,“你叫人把她叫來,在這兒我親眼看她喝下避子湯。”
想了想又道,她眼神一陰,又道:“避子湯也只能避一時,避不了一世,還是換成絕嗣藥吧。”
林晚連走路都費勁的腿根,卻是硬着頭皮在寒風中走了一刻鐘,才走到國公夫人住的榮清院。
丁香見張媽媽親自來接人,她是知曉國公夫人對林晚的态度的,是以留了一個心眼,緊跟着也出了院門去前頭找他表哥關勝。
關勝聽見是這事,并不放在心上,“世子爺忙得很,你叫我拿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去煩他?”
容璋在戶部本就有職責,如今又兼着鴻胪寺接待吐蕃使臣的一些事務,的确是忙得腳不沾地,即便今日是沐休也照舊在書房處理文書,關勝可不想為着這樣的小事去打攪他。
但是又想到,丁香不來找他也就罷了,他權且可以當做不知道,既然來找了他,沒事便罷了,若是萬一有個好歹,非但丁香要被重罰,便是他也要被治一個連帶之責。
且國公夫人本就不喜歡林晚,沒得真有可能弄出什麽事,是以還是妥協了,“只這一次,往後你莫要再多管閑事。”
榮清院中,林晚正低着頭站在主屋外頭的門廊下,透過珍珠簾隐約看見張媽媽端着一碗東西過來。
張媽媽面上不顯,但其實手心都在發汗,這裏頭全是虎狼之藥,那大夫說了此物一用,非但絕了女子的子女緣,便是肝膽髒器也會嚴重受損,且至少減壽十年。
國公夫人不會有事,她卻是不得不承受世子爺的怒火,有命沒命還是兩說。
張媽媽心一橫,折回了裏間,“世子爺知道了,只怕會怨夫人您。
沈氏道:“他要怪也該怪他自己,若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将她納進門來,我何必出此下策。”
沈氏掃了眼珠簾背後的女子,即便是冬日腰肢也掐得極細,胸脯又鼓鼓囊囊的,若只是有纖秾有度的身段也就罷了,偏還生了一副光豔天下的臉蛋。
只是……
沈氏身子稍向前傾,她揉了揉眼眶,重新将目光投在林晚臉上,只是那臉蛋未免也太像了。
沈氏突然癱軟在了貴妃塌上。
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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