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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嗯。”蕭鳶把信物收好, 同時将手輕握成拳,“消除”了手裏的利箭。
準備妥當以後,她們一齊進入了魔族的宮殿。
不過, 蕭鳶和孟嬈卻不知——
要如何在偌大的宮殿裏, 尋找她們的師弟。
是三人都在這裏嗎?
還是說, 僅有一人在此。
與“故事人物”融為一體,會徹底丢失他們本來的“人設”嗎。
關于這一點, 她們持有着不同的看法。
蕭鳶認為, 樂曦一定埋藏了一些線索, 等待着她們去發現。
比如說, 她并未更改徐星憫等人的“人設”,僅是賦予了他們新的身份。
不然, 這個任務根本無從做起。
在“混亂”中,她們等來了, 由魔君下達的第一條“指令”。
抓捕因不明原因而失控發狂的數只魔物。
兩人一隊, 協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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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簡單。咱倆一隊, 一會兒就能回來休息了。”分析清現狀後,孟嬈在蕭鳶身邊竊竊私語道。
蕭鳶默默認同,離孟嬈站的更近了一點。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副“堅定”的神情,就差把“我們倆一隊”寫臉上了。
結果,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
蕭鳶瞥了眼與她同隊的縛沄,看起來有許多話要說。
蕭鳶:“……”
分給她誰不好,偏偏分了個魔君最為信任的下屬給她。
這不是等同于,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彙報”給魔君。
還是盡量“躲着”他為好。
蕭鳶中止了回憶,并将拿着符紙的手挪動到身體的正前方。
她轉動起“空着”的右手, 仿佛要弄出什麽招式。
下一瞬,她轉過頭去, 把盯着她看的縛沄納入眸中。
“不是要配合嗎,怎麽只有一個人在出力。”蕭鳶挑了挑眉尾。
“你想如何配合。”縛沄依舊壓低聲音,神色未改地反問蕭鳶。
“你尋個法子繞到另一邊去,跟我來個前後埋伏的陣型。”蕭鳶存心支開縛沄,語速也變得快了些。
“行。”縛沄沒有半分思考,并利落地從高處一躍而下。
蕭鳶凝視着縛沄離去的背影,稍微松了口氣。
終于可以潇灑地“擺爛”了。
等縛沄收拾了魔物,她再來一個“配合失誤”的姍姍來遲。
豈不完美。
她側了側身子,并把手裏的符紙揣回到腰間。
豈料,蕭鳶還沒有開始休息,她的耳邊就又傳來了縛沄的話語。
“你收了符紙做什麽。”他道。
蕭鳶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吓到,反應迅敏地轉過身去。
她瞧着折返回來的縛沄,仍感到有些不真實。
他是從哪裏上來的。
怎麽一點聲響都沒有。
“不是說好了,要配合。”蕭鳶沒有選擇回答縛沄的問題。
“我待在你身邊,一樣可以配合。”縛沄走近蕭鳶一步,瞳眸裏盡是質疑,“現在,該你回答我了。”
見縛沄不好對付,蕭鳶的眉頭輕輕地蹙了下。
她從腰間抽出另一張嶄新的符紙,擠出一絲僵硬的笑,道:“我是在換一張威力更強的符紙。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縛沄不為所動,像是早就設定好回複的“機器”。
……她想怎麽做?
她眼下,只想讓他原地消失。
思及此,又一只魔物從他們的附近逃竄而過。
縛沄被它引去注意力,并行動迅敏地追了上去。
“我會讓它停下來。”他朝着身後的蕭鳶丢出一語,并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劍,“然後,就看你的了。”
蕭鳶被動地挪動腳步,也追向了體型巨大的長耳怪物。
倏忽間,縛沄将手中的劍用力一甩,讓它“斷”成幾截,并向後方一直延伸“生長”。
等到長劍變成鎖鏈以後,他又把鏈子向前方甩去,使其環上魔物的右腳。
“做得好!”蕭鳶有意誇獎縛沄,希望他能一氣呵成地收拾掉魔物。
如此一來,也就無需她出手了。
結果,她的話音剛落,向前移動的縛沄反倒腳底一滑,轉眼間跌坐在地上。
而後,揚了處于他背後的蕭鳶的一臉灰。
蕭鳶:“?”
什麽仇什麽怨啊。
她不就違心地誇了他一句嗎。
蕭鳶俯視着意欲起身的縛沄,餘光裏躍入了被他們惹怒,轉頭跑向他們的魔物。
遭了。
蕭鳶退後一步,下意識丢了手裏的符紙。
她低頭看向她的右掌心,任由泛着藍光的微弱水流懸空旋轉。
保命要緊。
她也顧不上符不符紙的了。
須臾過後,蕭鳶收起懼意地擡眸,将手中的水流幻化成弓與箭。
緊接着,她以極快的速度射出幾支箭,使其在魔物的面前立成一排,形成一道束縛力不小的“屏障”。
頓時,魔物被擋住去路。
而正當蕭鳶要再次動手,她的視野裏卻又出現了兩只魔物。
它們從遠處跑來,仿若要除去眼前的一切。
縛沄在這一刻擋在了她的身前,把她丢在地上的符紙遞給她。
“收好。”他好似已經決定了,要自己一人動手。
蕭鳶收了符紙,本想着再說些什麽。
沒想到,一道由符紙堆疊而成的陣法會從魔物的正上方落下,并将它們壓倒在地。
“蕭鳶!”孟嬈從一旁跑來,并把蕭鳶從縛沄的身後拽出。
“孟嬈……”蕭鳶欲言又止,目光尋到了跟在孟嬈背後的霧洛。
他也是魔君的得力下屬。
“哇——你原來,準備用這麽厲害的符陣嗎。”孟嬈垂眸看向蕭鳶手裏的符紙,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謅,“那可不行,魔君說了要活捉的。頭身分離的符紙,還是下次再用吧。”
頭什麽分什麽……
蕭鳶差點懷疑她的聽力。
可很快,她就領悟了孟嬈的用意。
“我這不是想好好表現嗎。”蕭鳶順着孟嬈的話往下說,并且氣勢滿滿,“一不小心,就要弄得見血了。”
另一邊,霧洛與縛沄站于一處,沉默不語地聽着她們胡說八道,表情終是有了點變化。
看樣子,應是對她們的話信以為真了。
“走吧。”縛沄将“縮小”為兔子模樣的魔物抓起,對着不停聊天的蕭鳶和孟嬈說道。
“去哪裏。”蕭鳶朝縛沄輕聲發問。
“當然是回去。”縛沄把魔物丢向她的懷中,稍稍地偏了點頭,“你可以在魔君的面前如願地表現了。”
回去的途中,蕭鳶幾人遇見了其他隊伍,并順便幫他們收服了魔物。
沒過多久,他們便抵達了魔族宮殿,并前往大殿一睹魔君的真容。
礙于與縛沄同隊,蕭鳶只得跟他一起走于長隊的最後。
也因此,站到了距離魔君最遙遠的位置。
但這并不妨礙,她将他看得清楚。
蕭鳶眼中的魔君崇燼,身着藍衣坐于高位之上。
他有着冷峻的面龐,一雙充斥漠然的眼眸令她格外在意。
随後,她瞟見了他披在肩側,“混”于漆黑當中的綠色發絲。
是他。
并不常見的發色喚醒了她的記憶,讓她再次“身臨”了一次刺目的“火海”。
不會有錯的。
那日從禁锢之地離開的人,就是崇燼。
蕭鳶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并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與此同時,縛沄從她的身旁走開,并移步走向位于前方的崇燼。
“本次的任務已順利完成。”他在距崇燼不太遠的位置停下,低聲一語,“就是有三只魔物的頭差點掉了。”
語畢,蕭鳶不t得不抽回她的視線,把目光落到縛沄的背上。
好端端的,他提這個做什麽。
還說的怪吓人的。
“真掉了也無妨。”崇燼嗓音清冷,俯視着在他面前垂頭的縛沄。
“這些魔物,屬下會親自關入牢中。”縛沄一心惦記着任務的收尾,并等待着崇燼的應允。
“在這之前,先說說看,誰在此次的行動裏表現最佳。”崇燼冷冷地擡眸,視線在衆人身上一一劃過,“你們自己說。”
即使只是短暫的掃過,蕭鳶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崇燼眼裏的寒意。
他的眸光,像深海又似濃霧。
只需輕輕一“掠”,它就會壓沉她“世界”裏每一絲炙熱和喧嚣。
稍有不慎,她也将被他吞沒、抹除。
不知為何,當她對上這樣的瞳眸時,她的腦中生出了一幕場景。
一幕她所幻想出的場景。
在那個畫面裏,她正身陷于險境,随時都會丢掉性命。
但她明知他就在身邊,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卻沒有向他求救。
因為她知曉,他不會施以援手。
幻想結束的一瞬,她開始不斷地聽見同一個名字。
縛沄。
蕭鳶輕皺起眉頭,看向了在她身前站為一排的人。
……他們怎麽都在說縛沄表現最佳?
是為了要讨好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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