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虞凰,豈是你們能羞辱的?
旁觀虞東海如潑婦罵街般将這群人一頓痛罵,虞凰覺得好笑,又深為感動。自她毀容後,身邊的人統統現出了青面獠牙的真面目,也只有瘸腿爹還肯護着她,把她當寶貝。
親人不在多,一人足矣。
虞凰拉了拉虞東海的衣袖,說:“阿爹,你犯不着跟亂叫的瘋狗計較。”
這聲‘瘋狗’被不少人聽進耳朵,頓時有人發出一聲冷笑,公然嘲諷虞凰:“你當你虞凰還是軒轅小少爺的未婚妻,人人都得讓你三分?那是從前!沒了軒轅族的庇佑,這盛都誰在乎你虞凰是個什麽角色?”
虞凰偏頭朝那說話之人望過去。
對方是一名身穿黑色套裝的年輕男人,長着一副路人甲的臉。可他身旁坐着的那個魁梧男子卻是虞凰認識的。那男人名喚阿奧,是一名士師級別的馭獸師,多年前拜入軒轅族,成了軒轅璟的貼身保镖。
軒轅族對阿奧頗為器重,他去神域學院讀書都要帶着這人。軒轅璟今天回盛都來跟她退婚,他的跟班自然是要跟着回來的。
昔日軒轅璟珍惜虞凰,只要虞凰出席大型商業活動,軒轅璟都會派遣阿奧前去保護虞凰。
他與虞凰算是老熟人了。
被虞凰用一雙淡然的雙目盯着瞧,叫做阿奧的男人目光微閃,卻沒有出聲阻止同伴的言行。以前他尊敬虞凰,是把虞凰當做軒轅族未來的少奶奶對待。今日軒轅璟跟虞凰退婚,他也看清楚虞凰在少爺心裏已經沒了位置,便不将虞凰看在眼裏了。
虞凰心裏不免覺得悲涼。
從前對她畢恭畢敬的下人,如今也可以指使人對她落井下石了,這讓虞凰深深地認識到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但身為末世第一高手,虞凰也有她的傲氣。
雖說虎落平陽被犬欺,但她虞凰又豈是這些鼠輩能輕視的!
虞凰倏然一擡右臂,兩枚極細的毒針從她衣袖中飛出,順着她的力道朝嘴碎之人飛了過去。毒針準确地插在那嘴碎之人的唇上,上嘴唇跟下嘴唇各一枚,且還很對稱。
“啊!”黑衣男子痛嚎,趕緊拔出毒針,神色扭曲地對阿奧喊道:“奧哥!她偷襲我!你可得給我撐腰!”說話間,男子的嘴唇漸漸失去知覺,最後嘴唇竟然無法動彈了。
見狀,阿奧神情驚變。“虞凰!你竟敢用毒!”受傷的男子是阿奧的表弟,他是家族中唯一的馭獸師,若表弟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害得口不能言,他又如何在整個家族中立足?
虞凰偏頭朝阿奧那桌看去,她眼神無畏的望着阿奧,清朗霸氣的聲音傳遍了禦膳酒樓的大廳——
“我15歲與軒轅璟相識,認識他以前就已經是神月國最年輕的影後了。我獲得的獎杯、榮譽、認可跟贊揚,與他軒轅璟有何幹系!如今便是容貌毀了,沒有了軒轅璟的庇佑,又豈是你這種只會趨炎附勢的垃圾能羞辱的?”
說完,虞凰盯着阿奧表弟那烏青的嘴角,她道:“既然嘴巴不會說話,那還是永遠閉上比較好,省得以後說錯話得罪人,直接丢了命。”
阿奧耐心盡失,冷着臉沖虞凰吼道:“虞凰,交出解藥!”
虞凰冷笑,“此藥無解!”
阿奧勃然大怒,起身就要朝虞凰那桌走過去。
張經理見勢不對,忙走出來說圓場話,“這位士師大人,您可是強大的馭獸師,虞凰小姐不過是個弱女子,又與您家小少爺是舊識。您仗着身份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這事若傳出去了,怕是會有損軒轅族的名聲。”
一頂‘有損軒轅族的名聲’的大帽子扣在頭頂,阿奧頓時恢複了理智。
少爺因為虞凰毀容提出退婚的請求,本就惹來了不少流言蜚語。若他又在大庭廣衆之下欺負虞凰,那更是在丢少爺的臉!
想清楚利弊後,阿奧只能忍下滿心的怒火。
見阿奧冷靜下來,張經理又回頭對虞凰說:“虞凰小姐,您是個善良的姑娘,我知道您一定是氣急了才故意說這種話。解藥,您一定是有的,對吧?”
虞凰忍不住朝張經理投去高看的眼神。
這人還真是圓滑,說話能把閻王爺給哄笑了。
虞凰賣了張經理一個面子,她說:“不過是普通的麻痹藥,靜修一日,自然就解了。”
聞言,張經理松了口氣,那叫做阿奧的馭獸師也跟着放松起來。他深深地看了眼虞凰,這才彎腰扶起受傷的表弟,帶着表弟離開。
他們剛要走,迎面就與一個進門的客人撞見。
瞧見那人,阿奧眼神變得驚訝跟懷疑起來。
今年神域學院開學的時候,阿奧曾陪軒轅璟一起進入過神域學院,曾有幸遠遠地瞻仰過神域學院第一天才盛骁的容貌。而面前這人,無論是長相還是那一身凜然霸氣的氣勢,都與那位十分相似!
可那一位忙得很,不該會出現在這裏才對。
可當阿奧看到盛骁胸前口袋裏別着的那只鋼筆後,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那可是神域學院的‘鐵律筆’,只有神域學院的紀律執法官盛骁才有資格佩戴它!
阿奧忙松開了表弟,彎腰地朝對方行了一禮,态度恭順地問候道:“林奧,見過盛君師!”
聽到‘盛君師’的名號,一屋人都靜了靜。
盛君師?
哪位盛君師?
是盛族某位厲害的君師大人?還是那位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盛族第一天才?
抱着好奇與震驚的心态,衆人擡頭朝酒樓入門處看去。
只見酒樓大前,站着一個身姿挺拔而精悍的青年。
青年穿一件鴉青色的短衫,短衫的衣擺收進褲腰裏,緊貼着窄腰,長腿一覽無餘。短衫紐扣延伸至鎖骨中央,工工整整扣到最上面一顆,露出一截纖細修長的脖子,喉結旁邊還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青年面容生得昳麗俊逸,但那嚴肅凜冽的神态卻叫人不敢直視。
越看,他們越覺得這人像極了那個傳說中的人。
就在這時,早在酒樓後臺等候多時的老板趕緊疾步走到盛骁面前。他微弓起身子,像瞻仰神明一樣望着青年,語氣恭敬地說道:“盛君師,您來了,餐食都已備好,請随我入包廂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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