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回來就問離開的,這不像是木槿潇說的話…… (1)
禦堰瞧着她勾唇的模樣,眸子暗沉了幾分。
這是在等着他走嗎?
果然……還是在怕他的吧。
想到這裏,禦堰不禁磕下眸子,淡言道:“明早。”
“既然這樣,陪我出去走走吧?”
這種事情在很早之前,禦堰想了好多次,他在想他會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與她重逢,又是以怎樣的步伐,與她并行。
可他再怎麽去想,也不會料到,他是鬼,而她是人。
他也有想過,牽她手是什麽感覺,如今一來,他卻因為自己冷冰冰的不敢碰她。
“好。”
答應她的事情,總歸是要做到的。
禦堰雖然心情複雜,但也沒有拒絕了。
并肩而行,木槿潇的情緒反倒是出奇的好,或許是見上一面的喜悅,讓她不禁一步一蹦跶,開心不已。
瞧着路燈熹微,身旁的某只鬼似有似無的存在感,讓木槿潇覺得好不真實。
其實她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很想試着與人并肩走在夜裏,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想着想着,木槿潇忽然停住了,她拉過禦堰的手,道:“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這一句話引得了禦堰指尖微顫,他甚至是內心起伏跌宕的回頭看她,張口剛要問道,卻聽到了她的下一句,一顆心便再次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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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鬼兄你這樣的男生啊,見過的話都會有印象,但我一點都沒有。”木槿潇自我否認,語氣中帶着惋惜。
她怎麽就不能早一些遇見他呢?
禦堰苦笑,“是嗎?”
可你還不是沒有一點印象不是嗎?
“對啊,鬼兄你長得可好看了。”木槿潇沖他笑,白淨的臉蛋映着月光,恍惚間,仿佛是要消失一般。
“嗯……”
再好看,也沒有讓你記住……又有什麽用?
第二天早上,禦堰如期離開,他還是要躲着她的,他可是鬼,是正常人都害怕的東西。
人鬼殊途,他有些累了。
禦堰一走,木槿潇的日常也只是接送喬寧七,還有同點點玩簡單的事情。
木槿潇的生活向來沒有風浪,是人心所向。
可偏偏,木槿潇想要的很難。
接連幾次的心髒疼痛,她去醫院檢查了。
診斷書上寫着的心髒病,她早已熟悉得不得了,可這次醫生卻是提議她做一次手術,趁着年輕,早些脫離苦海較好。
木槿潇在幾年前犯病的時候就明白,她遲早要等到這一天的。
她這麽久一直都是在拖着,因為她很不喜歡命懸一線的感覺,那種意識全無,對未來的無知,她不想體會。
曾經她就是在睡眠中意識模糊的情況下,被抛棄的,她很怕她在麻藥起作用時,再次睜眼後會發現世界又變得截然不同。
她或許會死掉,或許會活着,說不定的。
做手術的事情,木槿潇遲遲沒有答應下來,總是笑着說再試試吃藥吧。
醫生也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按照正常人估計早就康複。
木槿潇聽過醫生的勸告,笑了笑,一言不發。
在回家的路上,木槿潇目光癡癡落在窗外車水馬龍,腦海裏回蕩的是醫生同她說的話。
“木小姐你的情況本因在幾年前就該完成手術,那時候才剛有病害,是最好的醫治時間,而如今……怕是手術成功率難以保證了。”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一定能不能活下來了。
木槿潇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也知道她如果再不簽字,估計就會死了吧。
左右選擇都是一死,木槿潇笑容漸漸凝固了。
老天怎麽要這麽對她?
她才剛剛喜歡上一個人,她才剛剛體會到親人,如今卻是給了她一道晴天霹靂,令她萬劫不複。
木槿潇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就連禦堰也沒有。
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在想,她是否要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下?
在去過醫院過後的一周,她想明白了。
在出發去醫院之前,木槿潇打了個電話給喬寧七,可她沒有接。
而點點也被她送去上學去了,一時之間,本來很熱鬧的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笑了笑,出了門。
她想一直笑着,哪怕是死也要笑。
因為她的人生已經很慘了,她不想讓自己活得太慘。
在簽下手術合同時,她的目光遲遲離不開她寫下的自己的名字。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她之前看到過的一句話“人最孤獨莫過于連自己的手術都是由自己簽的字”。
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那麽孤零零的,小時候她還有院長媽媽,長大了還有同學,朋友……
現如今,一切明了。
她最終還是輸給了命運啊。
當燈光照亮手術室時,木槿潇默不作聲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項鏈,黑色帶子系着,垂着一塊白玉。
這是在那天晚上鬼兄送她的。
她當時還在笑,他居然會送她東西呢。
現在看來,他也不在啊。
世事難料,她幹脆不想那麽多了。閉上眼睛,把一切都作了夢,不再當真。
這時候,手術室門口卻是出奇的安靜。
不知是醫生有意為之還是,所有的人都不曾經過,給足了醫生們安靜的氛圍。
“你這家夥!不要以為你本事大就可以欺負人!你快把我家判判的小黃書放下!”
某正太嗓音高達30分貝,怒視着走在他前面某只不為所動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起來我還是一個鹹魚作者呢QAQ。
☆、真女鬼
“混蛋你想死嗎?”閻王大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忽的站住冷冷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
但他這句話并沒有起什麽作用,禦堰還是無動于衷。
閻王大人表情凝重,他發現事情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簡單,木槿潇對于禦堰這家夥貌似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此時,禦堰才偏頭瞧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六道輪回,前三道為好,後三道,即為惡。”
他入的便是後者。
“知道還不還給我!”某正太朝他伸手,禦堰卻移開了視線,默不作聲了。
“喂!”某正太瞧着禦堰一點一點的挪到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再坐下沉思,仿佛在做什麽心理鬥争一般。
看着他這個模樣,閻王大人竟一句話也罵不出口。
得了,他算是敗給他了。
“好家夥,說說原因。”某正太只能順着他坐過去,試圖問問原因
“心願已了,也該放下了。”
“……”
聞言,閻王大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嘆了口氣,道:“哦……”
他好像快忘了這家夥剛到地府時說的話了。
“我還說,你這家夥怎麽會随便喜歡一個人呢。”某正太幹笑道。
“嗯。”一如既往的沉穩嗓音響起,可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卻是如此紮心。
閻王大人一口氣噎在喉嚨處好久了都沒有咽下去。他還是很心疼這個家夥的,死了就是死了,人鬼殊途。
“哎呀,幹嘛要這樣?想想你們這些鬼都可以投胎做人,本大人半死不活的都沒說什麽呢。”
“嗯。”
之後便是無盡的寂靜。
禦堰想了很久,将手上的小黃書拿給了閻王大人,還沒等他說話,禦堰就已經先開了口:“拿回去吧,她還好好的。”
“喂……”閻王大人看着他緩緩起身,又緩緩地離開這裏,消失在他視線裏。此時手術室的燈忽的熄了,随着禦堰的離開一起讓閻王大人沉默了。
在一片朦胧之中,木槿潇像是有意識了,可頭還是麻痹的。
她動了動手指,無果。
剛才她做了個好長的夢,好像夢到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一些在孤兒院的事情。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
木槿潇是嗎?那我能叫你槿潇嗎?因為他們都叫你潇潇,我才不要這樣呢。
……
你為什麽要一直坐在這裏?
……
媽媽?你還有媽媽啊?真是羨慕你呢。
……
诶!你幹嘛要哭啊!別別別∑(°Д°)哭了,乖啊~
……
我把球給你玩呢不要哭了好嗎?
……
實在不行你過來,我讓你靠我肩膀哭,放心,哭濕了我不讓你洗,讓院長媽媽洗。
……
哎喲……你還真靠啊……QAQ
……
好好好你最乖最好,不哭不哭。
……
別哭了哥,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我的小寶貝呀……
……
emmm……還哭啊,要怎樣你才不哭嘛……信不信我也哭……嗚哇!
……
咦,不哭了,啊~乖乖的,你哭着不累不餓嗎?以後我做吃的給你吃怎麽樣?
……
說好了的!拉勾!
拉勾……
木槿潇瞧着天花板,腦海裏浮現着這兩個字,她原來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什麽是拉勾的啊。
這麽久,怪不得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在幾個月後,一個人和她說:喂,你說我是不是長太好看了人家都搶着領養我?要不我把你帶走吧?我們一起啊。
……
什麽?你要等爸爸媽媽?唉……那好吧,我……走了。
……
我真的走了啊!
真的……走了……
那個人的确是走了,身影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就連她都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麽。
他好像說他要走,要和他的爸爸媽媽一起離開孤兒院呢……
木槿潇想到此處倒也覺得有趣,她當時居然還追出去了,只可惜下雨天她跑出去卻落得了淋濕一身,然後一夜都在發高燒。
木槿潇意識随着時間的推移恢複的差不多了,她艱難的坐起身來,一個陌生人卻坐在病床旁邊,戴着眼鏡,是個女生。
不知為何,木槿潇覺得眼熟。
“請問……”木槿潇還沒說完,女生倒是先開了口。
“醒了?”她推了推眼鏡,将手上的書放下,轉過頭去看着木槿潇,嘴角留有一抹似笑非笑。
“蘇榭……”木槿潇抿唇與其對視,透過她眼中閃爍的藍光,她可以确定眼前的并非是人。
至于她為何認識她,是因為蘇榭曾是她失蹤的同學。
“為什麽見到我是這樣一副表情?”蘇榭不解的問道,“我對我的行為表示歉意。”
“什麽?”
“死了那麽多人啊,你不想知道原因?”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都是你幹的?”木槿潇對此倒是很詫異,她再怎麽想,也難以料到蘇榭要害她。
“嗯,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要擔着。”蘇榭笑了笑,繼續道:“我以為你這心髒病會要了你的命呢。”
她是惡鬼無疑,甚至是那種喜歡折磨人的那種,不過她還是念着木槿潇生前對她的好,沒有幹太出格的事情。
“我還活着,真是幸運。”木槿潇微微一笑。
“噓……”蘇榭忽然湊近,木槿潇動能夠确切的感覺到她身上的冷氣,果真是鬼啊。
“有人來了啊……真是可惜了。”蘇榭神秘的笑了笑,噓聲道:“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好,拉勾。”
“啧。”
說完,蘇榭即刻碰了一下她的手,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會考完,需要安慰。
☆、喬寧七有小秘密
屆時門也開了,木槿潇定睛瞧去,是喬寧七,手上還提着一袋水果和補品。
“怪我沒有接電話。”喬寧七邊說邊走到床邊坐下,将手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塞在床頭櫃上後,她目光瞥見放在床上的書。
下意識的喬寧七伸手去碰,木槿潇眉頭一皺,趕緊将書給拿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你幹嘛抱那麽緊?就這麽寶貝?”喬寧七見木槿潇這副樣子,越發對這本書感興趣了。
“有什麽東西不能看嗎?”
“當然沒有。”木槿潇搖了搖頭。
這本書是蘇榭的,她可是答應過蘇榭的不透露她的行蹤。
“好吧好吧。”喬寧七也不想去逼問了,免得倆人鬧得不愉快。
想了想,喬寧七拿起一把水果刀,嘩的一下插在了一個蘋果上,嘴裏還嚷着:“我給你削蘋果吃。”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看喬寧七的行為,木槿潇脊背不禁發涼,不是別的,喬寧七她會不會削蘋果?
木槿潇眨了眨眼睛,說了句讓她小心點,又躺了回去。
她想再睡一覺,做一個好夢,她可是剛才才從鬼門關走回來,還有些驚魂未定。
她希望,醒來後又是美好的一天。
……
拎着小黃本的某正太還是有些不明白,瞧着月色陰影下躲藏的身影,他忍不住嘆氣了。
這家夥越發喜歡把自己藏起來了?
閻王大人甚是無奈,将小黃本收起來後兀自走向了黑暗裏的某只鬼,發現他正盯着一塊濕巾入神。
像現在這種情況,某正太就算再傻也該明白,這濕巾的意義深長。
“喂,發呆可不是你該做的。”
聞言,陰影下的身影動了動,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有些累……”
累嗎?好像是會的吧。
閻王大人搖了搖頭,選擇了坐在他旁邊,“所以你後悔了嗎?”
是誰當年說,心有意願并不想投胎轉世。
而說這句話的家夥卻像個孩子一般害怕的躲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禦堰沒有回話,眉頭也一直皺着。
在暗色一片中,他的一雙瑩綠色眸子時而閃爍時而又黯淡無光。
大概沉默了兩分鐘,才聽到某正太緩緩地嘆氣,“還是太年輕了你。”
年輕人總是容易沖動,為了一時的情願,将自己逼迫成如此。
“或許。”
禦堰語氣逐漸平淡如水,像是無風的水面。
年輕這個詞或許就是他吧,當年的小心思,果然不會同現今一樣。
又或者說,從他當時說要帶她走的時候,一句拒絕就否定了一切吧。
一切都變成了這樣,他說過要做吃的給她吃,還有拉過的勾,其實他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說妄自菲薄的話,其實不為過。
這麽久只是為了木槿潇而活,沒能讓她記住他,算是他這一生的失誤了。
陸擇韶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早就在幾年前的車禍時煙消雲散了。
想了那麽多沒用的,禦堰還是決定找些事情做,事已至此,也該省省心了。
在醫院裏修養了三個月,木槿潇終于如願以償得以出院。
重新回到家裏,木槿潇打開門時,目光不經意掃過沙發,随即又将視線移開,微笑漫上臉頰。
丢了那麽久的稿子,畫起來有些生疏了。花了三天的時間,木槿潇算是調整過來了。
好像她已經緩過來了,這場手術給她的陰影并非那麽深刻了。
如今一來,木槿潇又恢複了趕稿的日常。
喬寧七的話,這孩子還是一副對學習漫不經心樣子,不過不讓人操心的是,喬寧七小朋友成績優異。
這樣一來,木槿潇倒覺得她考研并不是那麽難。
但是,最近半個月裏,木槿潇發現喬寧七小朋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每到周日有空的時候,喬寧七小朋友總是要在廚房裏待上一兩個小時,像是在做些什麽東西。
也難得木槿潇對做飯不感興趣再加上懶得去看是什麽東西,所以直到這件事情開始是一個月後才發現喬寧七小朋友貌似有喜歡的人了。
作為喬寧七小朋友的監護人,木槿潇嚴肅認真對待了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意識到自己還是個寫文的2333
☆、瘋癫喬寧七
在天時地利人和下,木槿潇将剛放假回家的喬寧七拉到沙發上坐下,一字一句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聞言,喬寧七小朋友愣了一下,然後僵硬的點頭,“怎……怎麽了?”
這麽快就承認?
木槿潇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的。
“喬寧七小朋友,你還是個學生,有什麽事就跟我說,雖然我可能養不起你,但聽你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木槿潇拍着喬寧七小朋友的肩膀道。
她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一點都不假的走心play。
“沒什麽啊。”喬寧七一臉無辜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古怪,“這不點點在老師家借宿嘛,為了表達謝意,我就……”
“哦……”木槿潇差一點把點點這事忘記了,她還有個孩子要帶呢。
“今天去把點點接回來吧。”
木槿潇考慮了一下說道:“好久沒看到點點了,有些想她了。”
“要接自己去,我又不是她媽。”喬寧七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一口飲盡,實在不像她平時的模樣。
木槿潇還是覺得奇怪的很,喬寧七小朋友怎麽就越來越像大老粗了?
“喝那麽快?又沒人和你搶。”木槿潇決定套一套她的話。
“不是你放假了嘛,決定做些什麽?”
“哦……”喬寧七小朋友呆滞了一秒,随後答道:“我和同學約好了去玩。”
“男生?”
“差不多吧。”
差不多……?
木槿潇被這随意是回答給攪亂了思緒,所以……喬寧七小朋友到底是怎麽着?
“那小心點?”
“放心……”不知為何,木槿潇在看向喬寧七的時候,感覺到了她視線的閃躲以及手腳不自然,還一直給自己倒水喝,像是在緩解緊張。
木槿潇想了想,決定不再問下去,她休息喬寧七小朋友遲早還露出馬腳。
但是這個馬腳露的太快讓木槿潇有些猝不及防。
在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門。
難得起得較早的木槿潇揉着睡眼前去看門,剛打開門,就見門口站着的人有些緊張的問道:“喬寧七在嗎?”
“你是哪位?”木槿潇很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哈欠,斜眼瞧去,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我……是她同學。”那人說這話時,眼神飄忽不定,木槿潇當然不會信他的話了。
總有人想拐跑她家七七,真是不能理解。
“抱歉她不在。”木槿潇幹脆拒絕了,直接将門關上,誰知那人伸手頂住,一溜煙就竄進了客廳,像座石像般坐在沙發上。
“……”木槿潇愣了愣,轉而嘆了口氣。
“可以當我不存在的。”
“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木槿潇随他意,這人看起來面善,應該不會有什麽威脅。
留一個陌生人在家裏,這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木槿潇果斷把喬寧七給拍醒了。
“七七,有人找你!”木槿潇輕輕的拍打着喬寧七的臉蛋,誰知某人脾氣一炸,直接把木槿潇給拉進了懷裏,打了個滾,把她包成個粽子壓着,嘴裏還念叨着:“噓……”
“……”
唉……
木槿潇無奈的掙開,出去倒了杯水給沙發上的石像。
每每看到那人一言不發的坐着,木槿潇心裏還真是說不出的感覺。
可每次想了一秒,她就趕緊把一切都抛在腦後,以至于什麽都不想去管了。
等到喬寧七起床其實是很煎熬的事情,在等待的過程中,木槿潇拼命趕稿,直到她醒過來。
喬寧七睜開眼便見那清瘦的背影在電腦前忙碌。
“又在畫畫阿……”喬寧七聲音還是軟糯無力的,若不是她睡不下去了的話,她現在怎麽可能醒?
“嗯,馬上就完結了,事情有些多。”木槿潇頭也沒擡的答道。這畫她連載了快一年了,也該完結了。
“對了,外面有人等你。”
“噢……是嗎?”喬寧七掙紮着起床,舉步維艱的朝房門走去,然後慢吞吞的把門打開。
聽到開門聲,那人将視線移去,目光掃過她全身,眉頭皺了皺。
喬寧七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心裏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她就把門關上了。然後匆忙的又縮回了被子裏,在床上翻滾糾結死。
注意到這一點,木槿潇頓了頓筆,問道:“你咋了?”
“噓……我不在,這裏沒有喬寧七……不要說話。”
“……”
這喬寧七小朋友瘋癫了嗎?
☆、你可真棒
出于禮貌,木槿潇将手上的事情放下,去将喬寧七小朋友給拉了起來。
“收拾收拾,出去。”
“我不要!”喬寧七的反應比想象中要大。
喬寧七把自己給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咬牙不肯聽話。
“這起碼的禮貌呢?”木槿潇只能悉心勸導,可喬寧七一偏頭,傲嬌的不肯理她。
木槿潇幹脆拍拍她的臉蛋,湊近詢問道:“你有什麽小秘密?”
木槿潇這并不是八卦,只是她得管管這個任性的小朋友了。
“有啊,我都這麽大了當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喬寧七小朋友鼓着腮幫子,一張小臉紅紅的。
“嗯好,你可以不用告訴我你的小秘密,我出去問就是。”木槿潇說着就起身去,餘光見喬寧七小朋友方了三秒要拉着她的樣子,但最後出乎她意料的是喬寧七忍住了,還拉過被子連同臉一同蓋上了。
木槿潇搖了搖頭,好奇誰能治得了她。
木槿潇萬分抱歉的同客廳裏的人解釋了一番。
“那個先生,七七她還沒睡醒,所以……”木槿潇本來已經措好了詞,但一瞥見對方緊皺的眉頭,她無語了。
察覺到蜜汁尴尬,某人低頭瞧了一眼手表,微微勾唇一笑便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喬寧七小朋友的電話。
“嘟……”
電話響了将近一分鐘,喬寧七小朋友才顫抖着雙手接通了,剛放在耳邊,她就聽見他平緩的呼吸聲,以及一剎那的淡笑呼氣聲。
吓得喬寧七小朋友差點把手機摔了。
“不是沒醒嗎?”
“我……很髒很亂,嗯……所以……”喬寧七一句話停頓了數次,她從來沒有這麽語無倫次過。
敗給這個家夥了!
“你長頭發了。”
“好看嗎?”
“噫……”
“嗯?”
“……還可以。”
“假的。”
“……”
喬寧七小朋友黑人問號,假的什麽鬼?
“就是假的。”
“……噢!”過了許久,喬寧七才反應過來,假發是吧?
“沈七頌你可真……棒啊……”
“呵……”某人腹黑一笑,唇角勾起。
倆人的對話蜜汁讓木槿潇覺得是碾壓,于是乎她乖乖的騰了個空間給人家,選擇去接點點了。
這麽久沒見,有些想是真的。
在往後幾天裏,喬寧七放假了,也跟着朋友們去玩,家裏就只剩下了木槿潇和點點。
還是日常把點點哄睡,木槿潇就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直到自己發覺困意襲身才會去睡。
這麽過了一段時間,木槿潇的漫畫也到了完結的時候,這次她才見到她的新編輯——一個紮馬尾帶着黑框眼鏡的大學生,具體是大幾木槿潇沒有去了解,但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編輯大人面容嚴峻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時,木槿潇覺得很酷。
這一看就是能自力更生的人,讓她很佩服。
編輯大人靜默了許久,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怎的,說起話來有些結巴。
“最後一份稿已經交,辛苦了,該給你慶祝一下。”
難得的,編輯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結結巴巴的,反倒是流利,就像是背過許多遍一般。
木槿潇笑了笑,點了杯橙汁送她,“好啊,一起。”
聞言,編輯大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答應了。
☆、白頭
因為開心,木槿潇多喝了幾口酒,她很少喝,如今一來就醉得一塌糊塗。
正逢外面下雨,木槿潇才能搖搖頭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她還在酒店,沒有回家,也沒辦法回家。
酒精的充斥不斷刺激她的感官讓她的頭腦發昏,難以站穩。
一頓踉跄,木槿潇順勢要倒,忽的有人及時接住了她。頭腦發熱,木槿潇下意識的擡頭沖那人笑了一下,又見她雙頰緋紅,陸晟被撩的心癢癢。
“你沒事吧?”陸晟懷疑她着涼了,剛想摸她的額頭瞧瞧,一股濃郁的酒精味撲面而來,提神醒腦!
怎麽喝成這樣?
陸晟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就将她抱起離開了酒店。
陸晟有傘,只不過他得讓木槿潇撐着,而木槿潇目前腦子不清楚,這手上的力氣也力不從心了,傘一直亂晃,倆人都被雨水淋濕。
陸晟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木槿潇放口中問出她的住所,再不送她回去,指不定要着涼感冒!
一路上,陸晟是快馬加鞭,抱着木槿潇就一直小碎步慢跑,他不敢太快,但也不敢太慢,在倆度之間躊躇,木槿潇就被颠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便順勢歪頭靠在了陸晟肩膀上。
此時的情況,陸晟可來不及去想什麽別的事情,他現在只知道不能讓她有一絲傷害。
只是在找到木槿潇的家的時候,一個噴嚏打出,木槿潇成功被風吹感冒了。
扶着昏花的頭,木槿潇有一刻是有意識的,只是她發現自己竟坐在房間裏,開着空調,沒有其他人。
點點呢?
木槿潇回想了一下,好像她把點點送去老師家了,因為她每天早上起不來,就沒辦法送她上學。
揉了揉泛疼的腦袋,木槿潇幹脆一身濕漉漉的躺在了床上,有空調,沒事的。
只是不知過了幾分鐘,她隐約感覺有人靠近她。睜開模糊雙眼,是一團黑色的……
“什麽東西?”
木槿潇迷亂的伸手戳了戳眼前的一團,有點硬,有點冷……
“嗯?”木槿潇忽然意識到什麽,緩緩地擡頭,但是她好像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麽樣?因為臉被打濕的頭發遮住了一部分,她識別不出啊。
“你是誰?”木槿潇兀自雙手抱胸往後挪了一小步,滿身都是警惕的。
聞言,禦堰盯着她瞧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不知從哪裏取來毛巾替她擦去身上的水漬。
他不過是碰巧瞧見了木槿潇被抱回家,他當時也沒有要來插一腳的意思,只是在倆人進去之後幾分鐘陸晟又急忙的跑了出來,他覺得不妙就過來了,果然就看見木槿潇一身濕透躺床上。
開着空調有什麽用,濕衣服貼身上還不是冷?
禦堰眸色暗淡了幾分,默不作聲的将她一身收拾好,同時也半推半就的讓她洗了個熱水澡。
木槿潇從洗手間裏出來那一刻是無比的清醒,她瞪眼看着沙發上的某只鬼,還是沒能認出他。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禦堰并不想回答這些無厘頭的問題,于是就把她拉過來替她吹頭發。
也不知道是木槿潇腦子抽了還是,她現在想的是一個陌生人居然對她這麽好?
禦堰笑而不語,或許是他已經從她心裏除名了吧?也好。
吹到一半,木槿潇忽然開口道:“你會說話嗎?”
“……”
這還是醉的吧?
“你不會說話?”
“嗯。”
“所以是會還是不會?”木槿潇被整糊塗了,歪頭不能理解。
“會。”
“那你會唱歌嗎?”聞言,禦堰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即又恢複正常,“嗯。”
“我想聽你唱歌……”
“我想聽……”
“不會。”禦堰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就開口拒絕了木槿潇,“好了。”
随後禦堰就收拾了一下,再把她這個小糊塗騙到幹淨的床上躺好後,準備離開了。
禦堰轉身要走,但餘光瞥見床上的人兒眼巴巴的看着他,好似舍不得他一般。
倆個視線交錯,也不知對視了多久,直到禦堰移開了眼,才聽到木槿潇小聲問道:“你一身都濕了,不冷嗎?”
說着木槿潇就起身找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啊哦,沒有黑色的诶。”
“你要不要換一下?”
木槿潇也沒等禦堰回答就去拉他濕透的上衣,禦堰本來是無所謂的,只是在聽到木槿潇的一句話後,他開口拒絕了。
“我喜歡穿白色的男孩子。”
“不用。”禦堰拉開她的手,“可我不喜歡。”
他向來不穿,以前不,以後也不。
“……你以前不是穿的嘛……”
禦堰瞥了她一眼,見她眼眶泛紅,像是要哭一般,一時之間心間那一抹柔軟再也強硬不起來,他搖了搖頭,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
“別哭。”
“為什麽下雨了你還要走?”
“……”
“我追不上你……”
說到痛處,木槿潇竟氣的一拳砸在了禦堰肩膀上,但是卻把自己疼的冷氣一抽。
“嗯。”禦堰揉她的手替她緩解疼痛,絲毫沒有在意她所說的話。
一個醉了的人,只會胡言亂語。
“媽媽……”
“……”
“我頭好疼,院長媽媽……”
“……”
“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有。”禦堰神色平靜的安撫她躁動的情緒,然後什麽也不說,再次起身要走,木槿潇拉住了他,“這次我和你一起可以嗎?”
禦堰搖了搖頭,“松開。”
“你為什麽一定要走……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睡吧。”禦堰目前的辦法就是讓木槿潇睡着了,這樣他才能走的幹脆。
禦堰将她摁回床上,蓋好被子,暫時沒有動。
“睡吧……”禦堰話音未落,木槿潇就湊了上來吻在了他臉上,不知是什麽原因她要這麽做,不過木槿潇的确成功的讓禦堰裝出來的平靜逐漸崩塌。
“不早了……”禦堰忍着忍着才将她又摁了回去。
“我一睡,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嗯。”
“我要拉着你的手,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
“睡吧。”禦堰無動于衷,木槿潇還是很執着的拉住了他冰涼的手。
“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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