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116章

其實對于童年與過去的真相,遂徊的探究心甚至還不如應帙強烈。不管他的父母究竟是主動還是被迫将他丢棄在危機四伏的荒郊野嶺,那些幼時所經歷的痛苦、寂寞與傷害都真實地存在着,給他留下了靈魂上的烙印。

他不由得對此産生了些許的逃避心理,害怕父母早已雙亡,也害怕他們還活着,遂徊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兩位缺席了他二十年生命卻又帶着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更何況流氓耍到一半很難停止,所以遂徊毅然決定先把流氓耍完再談小時候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身處自家地盤帶給了他肆意妄為的勇氣,應帙以為遂徊只會是口頭強硬随便蹭他點便宜,有賊心沒賊膽,見好就收的那種,但出乎意料,那只不規矩的手竟然逐漸往中心地段莫,并且很快就一下子切實碰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應帙的思緒驟然被打斷,下意識地大褪肌肉緊繃,羊尾巴嘭的從腰後冒出來,他不可置信喚哨兵名字:“遂徊——?你在做什麽?”

話音未落,雪白蓬松的羊尾巴也被惡劣地抓揉了一下。

應帙:“……”

“你英了。”遂徊捏完羊尾巴之後羞赧地說。

“……被你這麽莫誰會不英?我又不是陽痿。”應帙咬牙切齒地反問。

“但是你英了。”遂徊耳尖通紅,腰後蛇尾生長出來,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蛇鱗的紋路,冰涼堅硬,蛇尾故意向上托舉,還要艾美地膜層兩下,主打的就是一個純情的流氓。

應帙難耐地握緊了雙拳。

不一會,在這雙重騷擾的夾擊之下,銀發向導竟然一反常态地勾唇,眼眸半眯起,意有所指地笑着問:“對,我英了,然後呢?”

罪魁禍首十分關切他的身心健康:“不疏解對身體不好,我來幫你吧。”

“你想怎麽幫我?”應帙的聲音涼飕飕的,但哨兵的內心火熱,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應帙側過腦袋,在哨兵的耳畔壓低聲音,放慢語速:“怎麽都可以?”

停頓半秒後,遂徊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回答對他做什麽都可以,但他又清楚地知道,以應帙的性格,越是表現得貼合他的期待,那麽他期待的事情就越是不會發生。

這壞心眼的向導一定是在逗他玩,等到撩撥得他域火墳身之後,當即就要冷酷地命令他邊上涼快去。想到這裏,遂徊不由得放軟了嗓音,如同毒蛇僞裝成山間的神靈,在人類耳邊央求誘惑,“……小咩,你都硬了,就非要忍着嗎?”

“誰說我要忍着了?”應帙笑着問,“不疏解不是對身體不好麽?”

遂徊自認領會了對方的意思,哦一聲,找了片草木旺盛的空地把他放下來。動作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觑向應帙挎下,又強行收回,腦海中湧現出許多曾在浴室裏看到的畫面,遂徊一時間心猿意馬,依依不舍地往外走,“……那你好了叫我。”

應帙一把抓住了遂徊的手腕:“你做什麽去?”

“我回避……”遂徊愣怔地說,“總不能我在旁邊看着?”

“你不是說要幫我?”應帙笑意更深,指腹在他手腕內側暗示性地輕輕摩挲,“臨陣脫逃?”

遂徊這次着實地愣了有一會,很快他反應過來,眼角浮現亢奮的鮮紅色蛇鱗紋路,牙齒也變得尖銳,瞳孔鎖定在應帙因炎熱而顏色變得豔麗的嘴唇上:“你認真的?”

應帙一言不發,只是意味深長地朝着他笑,紫色瞳孔也轉為羊科的矩形。這才是真正意義上屬于惡魔的眼瞳,邪惡而魅惑,分明一句話也沒有說,卻把遂徊勾得焦可難耐,紅褐色的長尾不停左右甩動:“你倒是給個準話。”

分明狀态不适的是應帙,但他卻坦然地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遂徊,也不去遮掩他異常的布位。他的眼神帶着挑釁和戲谑,擺明了不懷好意,但就是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幾秒後,遂徊全身血液一半向腦袋湧,一半往某個布位沖,瞬間起了帆應。

“你別後悔。”遂徊斂了笑,嘴角下沉,他的眼型本就兇狠,此刻更是像一頭獵食的巨蟒,猛地反手握住應帙手腕,将他扯到身前,“後悔也晚了。”

“威脅誰呢?”應帙毫不在意擡手掙脫對方束縛,低頭瞥一眼和他将要撞在一起的東系,“你會嗎?”

“……”遂徊頓時又虛了,沒脾氣地小聲說:“會一點。”

“一點是多少?”

“就是一點。”

應帙又不說話了,在遂徊大着膽子摸到他搖帶的時刻,采取默許放任的态度,任憑哨兵繼續動作。遂徊心髒興奮得狂跳,豎瞳收縮到極限,倏然探過腦袋,吻上了應帙微微抿直的嘴唇。

他逐漸往上吻,從嘴角到臉頰,吻過鼻尖再流連在向導的眉心和眼尾。

“你是不是也不太會?”遂徊輕咬應帙的眼皮,“你在緊張。”

“閉嘴。”應帙閉上了眼,淺色睫毛不受控制地輕顫。

“舒服或者不舒服你要說,我真不太會。”

“……”

“感覺怎麽樣?”

“……”

“你要到了嗎?”

“……”應帙鬓角出了層薄汗,呼吸淩亂,周身的向導素濃郁到刺鼻,他被吵得睜眼瞪向遂徊:“能不能閉嘴幹你的活?”

遂徊安靜了兩秒,又不管不顧地去親應帙。向導被他不得章法地亂舀好幾下,終于忍不住反客為主把人掀到地上,銀發從肩頭傾瀉而下,遮住了再次相貼的雙唇。

……

周如翊逮到黑貓是在兩個小時後,找隔壁好心的大叔借了根長杆,在前面套上繩索,套到了小貓的脖子,然後采取上吊式套取法,嘗試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把這只該死的貓咪吊了下來。

灰熊在旁邊舉着紙箱恭候多時,等黑貓從樹上下來,立刻用膠帶封箱,只留下兩個出氣孔。

“累死我了。”周如翊扭了扭因長久保持仰起動作而僵硬的脖頸,她抱起紙箱,順着終端裏拷貝來的地圖緩緩走在石子路上,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應帙和遂徊在做什麽……”

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灰熊發出低沉的吼聲,以示回應。

“嘿嘿。”周如翊忍不住摸摸灰熊粗硬的毛發,“精神體真好啊,可惡,我怎麽就不是特種人呢?”

灰熊精神體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明,鎮民們明白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城主的貴客,都對周如翊非常熱情,中途還有好心的大娘開車栽了她一程,很快就把她送到了指定地點。

老奶奶大概耳朵不好使了,周如翊抱着紙箱耐心地在一間小屋外敲了五分鐘的門,老人才動作遲緩地推開了門,“誰啊……”

“老奶奶。”周如翊放大了聲音,笑容滿面地将手裏五花大綁的紙箱遞過去,“你的貓,我找來了。”

老人上了年紀,理解能力差,反應遲鈍地看着送到她面前的東西,慢慢皺起眉,拒絕道:“什麽東西,不是我的,我不要。”

“你的貓。”周如翊着急地解釋道。

一旁,灰熊默默擡起厚實的熊爪,用尖指甲劃開紙箱上的膠帶,周如翊小心翼翼地打開,将縮在紙箱一角瑟瑟發抖的黑貓舉給奶奶看,“小黑貓。”

說着,她擡起眼看向老奶奶,卻發現對方此刻竟然也睜着一雙渾濁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奶奶?”

老人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哦一聲,“是你啊。”

“什麽?”周如翊莫名其妙地問。

“……他來了嗎?”老奶奶慢吞吞地問,“你等的那個人。”

“你在說什麽,奶奶,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周如翊笑着問。但很快,在老人端詳的目光下,她的心髒重重一跳,嘴角的笑容逐漸收起,“奶奶……?”

“他是不是沒回來?”老奶奶嘆口氣,嘴裏嘟囔着一些聽不懂的方言,目光卻忽然被紙箱裏的小黑貓吸引,臉上的遺憾也陡然轉為驚喜,“小黑!”

小黑貓喵的一聲,被老奶奶抓在掌心裏,老老實實地縮着不動彈。

“奶奶……”周如翊想問點什麽,卻見老人恍若未聞地轉過身,晃晃悠悠地抱着貓朝門裏去了。她正要往裏追,卻聽見隔壁鄰居在旁邊喚她,“你要問什麽?這老太年紀大了腦子不太好,老年癡呆了。”

“老年癡呆?”周如翊心神不寧地站在門外,餘光卻瞥見在她猶豫的這幾秒內老太太已經進屋,反手關上了門。

……

晌午時分,應帙終于抵達遂徊的老巢,歷經7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當然,其中還包括二人不務正業胡鬧耗廢的半個小時。

蛇巢位置很隐秘,洞穴外生長着防蚊蟲的植株,應帙還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得天獨厚的條件,卻聽遂徊解釋說這些植物是他自己後來種的,在這之前,他防蚊蟲的主要方式是靠利維坦吃。

山洞外遂徊還拿木頭和塑料搭了小棚子,他說是洗澡的地方,旁邊還有簡易的晾衣架,以及據說是廚房,但應帙看來就是廢墟的一個矮棚。

山洞內光線相對昏暗,有一張破破爛爛的石床,其實就是石頭上堆點布,不過這堆布鋪得非常平整,看得出來城主确實在遂徊求學期間有派人來打掃。

石床頂上竟然還有個天然凹陷的書架,裏面亂七八糟地堆着一堆兒童書。四周牆壁上面用石頭刻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圖案,看得出來是遂徊無聊時為考古者留下的偉大畫作。

“書是哪來的?”應帙取下一本,內裏已經被翻得散架,僅僅是翻開扉頁就掉下來許多碎紙張。

遂徊看起來也好久沒回這裏,非常懷念地環視一圈,回頭解釋道:“是治安隊的人免費送我的,他們會上山巡邏,有一次我不小心漏了行蹤,被他們追了好幾天,沒找到我,後來就定期派人搜山,硬生生排查到我家。不過發現我是特種人小孩之後,他們也沒做什麽,還會給我帶吃的,玩的,還教我認字。”

“他們之中就沒有人想過收養你?”應帙問。

“有,當時的治安隊長就想收養我。”遂徊說:“但我不願意,我覺得人類都好吵,我不喜歡聒噪的生物。”

“那後來你是怎麽願意跟城主下山的?”

“是他強行把我扭送下山的。”遂徊提起這事就來氣,“我想回山上,他就把我鎖起來,還打我。”

“打得好。”應帙冷漠地拍了下手,“要我說城主還打得少了。”

遂徊不久之前剛和應帙親密接觸過,現在整個人都洋溢着一種癡傻的喜悅,滿身情欲未消的費洛蒙,不管小應主席如何的冷言冷語,他都能自動轉化成羞怯嬌嗔,還時不時回味一下應帙高潮那刻隐忍的悶哼和喘息。

早該這樣了,他心想,若是能早些和應帙做這些舒服的事,他的精神域哪還會混亂?一早梳理得油光水滑。

至于應帙……沒什麽好不承認的,他也爽到了,不是什麽被遂徊纏得沒辦法了,被迫無奈滿足了一下哨兵的願望,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面對心有好感的哨兵求歡,他很樂意去和對方一起探索身體的奧秘。

兩人對視一眼,即使沒有建立精神鏈接,也能瞬間從對方的這道眼神和解下來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中,體領會到這人腦子裏正在産出什麽黃色廢料。

遂徊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地問:“要不要繼續?”

方才之所以半個小時解決戰鬥,并不是遂徊知道适可而止見好就收,也不是應帙态度堅決地提出拒絕,而是……在他們互相幫助的時候,有一只礙事的毛毛蟲忽然從樹上掉了下來,還恰好掉到了兩人赤裸的大腿中間,兩根手指粗細,那瞬間的沖擊力,即便利維坦眨眼間就張開血盆大口把這只蟲子吃進肚子裏,應帙還是……萎了。

“我起個大早千辛萬苦地上山,不是為了找個僻靜的地方和你搞黃色的。”應主席終究還是事業心占據了上峰,“昨晚城主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遂徊說,“另外,傍晚你和你媽媽的談話我也聽到了。”

他擡起碧綠的眼:“就是說我們可能是親兄弟什麽的……”

“……”應帙頭疼地閉上眼,“那是我瞎猜的。”

“真的也沒關系。”遂徊說。

應帙猜他未盡的言語應該是:那搞起來豈不是更刺激了?

“所以你都還記得什麽?”應帙問,“那個死在山裏的人,你還有印象嗎?”

遂懷搖了搖頭:“我沒有印象。應帙,我懷疑我的記憶可能被影響過,不是說高等級的向導有這個能力嗎?”

應帙擡眸看向他:“記憶被影響……?”

“嗯。最簡單直觀的例子就是我的名字。它是憑空出現的,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名字是遂徊。我不知道它的由來,更不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因為我那時候連一二三四都不會寫,但我會寫自己的名字。”

“所以,你究竟是被保護影響了記憶,還是因為你知曉了什麽秘密,才被惡意封鎖了記憶?”應帙分析道,“抑或是你小時候受到了什麽刺激,産生了記憶障礙?”

遂徊安安靜靜地坐在應帙身邊,看着向導認真思索的側臉。

“能夠影響哨兵記憶的高等級向導,屈指可數。”應帙又換了個角度解題,“……我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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