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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在一起。”◎

這家珠寶店在國內算比較高端的品牌, 不少有錢人都會來這邊選購。

不過像謝執硯這樣級別的人,結婚的對戒都不會是來店裏這樣随意挑的,多是專門找人定制。

店員若是知道謝執硯的真實身份, 恐怕推銷的時候也會再多思量一下, 換個話術。

寧芋萱正在擺弄左手腕上的手鏈。

剛才買的那兩條, 其中一條她讓店員幫她包好, 另一條直接戴在了她的手上。

這次來探班她沒帶任何首飾,這一條孔雀石的手鏈剛好搭配她今天穿的裙子。

謝執硯輕握住寧芋萱的右手:“先随便看看, 嗯?看上哪個,都由我買單。”

寧芋萱:“……”

他這話, 真讓她有種想把他買窮了的沖動。

可惜轉念一想,以謝家的財力, 恐怕就是她和店員說“把店裏的首飾全都給包起來”,最多也就是讓他皺一下眉。

她又不在家裏開珠寶店,還是別自找麻煩。

寧芋萱沒說話, 踱步走向對戒區。

店員面上一喜, 忙不疊給介紹起來。

“寧小姐, 您喜歡金色還是銀色款?您的膚色白,不挑顏色, 有喜歡的都可以試試。”

寧芋萱的目光在櫃臺掃了一圈, 都不難看, 但沒有一眼就讓她看中的。

本來此行就不是為了買對戒, 若是沒有特別喜歡的,自然就沒有購物的沖動。

謝執硯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沒有喜歡的?”

寧芋萱實話實說:“都一般。”

謝執硯:“不喜歡就不買,可以再看看別家的。”

寧芋萱“嗯”了一聲, 然後發現自己被他饒了進去。

原本沒打算買戒指的, 再看看別家的是什麽意思?

寧芋萱無聲地看了謝執硯一眼, 發現男人的面色如常,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店員聽到兩人的對話,估摸着今天的對戒可能是推銷不出去了。

不過對戒鑲嵌的基本都是碎鑽,價格不高,大多數還沒有寧芋萱之前挑的那兩條帶寶石的手鏈貴。

店員一向知道分寸,見狀也不氣餒,滿面笑容道:“如果沒有喜歡的,那邊還有鑽戒,我帶寧小姐您過去看看有沒有心儀的?”

寧芋萱跟着店員走過去。

這次她的眼神倒是比之前亮了些,興致勃勃地掃視櫃臺裏的戒指。

果然她還是喜歡大鑽石,之前對戒裏鑲嵌的那些碎鑽就不夠這些亮眼。

店員最是會察言觀色,見寧芋萱這個表情,二話不說就把她目光停留得最久的一款拿了出來。

“我們家很多的飾品都是戴在身上比放在櫃臺裏好看。”店員道,“很多來我們這裏的顧客都是,覺得有些戒指看着只是還好,一戴上就愛不釋手了。來,我幫您?”

寧芋萱伸手,店員将戒指推上她的無名指,稍微有些大了。

店員忙道:“您放心,這個圈口都是可以改的,我現在先幫您戴在中指看看效果。”

人的中指一般會比無名指粗一些,店員将戒指取下來重新戴上寧芋萱的中指,果然正合适。

寧芋萱舉起手欣賞了一下手上的鑽戒,在珠寶店的打光下,鑽石顯得尤其璀璨好看。

店員一眼看出寧芋萱還比較滿意,于是又是一連串的誇贊說出口。

寧芋萱瞥了謝執硯一眼,故意沒問他的意見。

這鑽戒是她為了自己買的,他只是個負責付錢的而已。

謝執硯不知是不是猜出了她的意思,配合地沒說什麽。

寧芋萱看了看櫃臺裏的其他戒指,讓店員又給她拿了幾枚試一試。

鑽石本身的成色肉眼看不出大區別,她只能看出大小和戒托款式的區別。

試了幾款之後,還是覺得第一款最好。

寧芋萱讓店員重新幫自己把第一款鑽戒戴上,這次終于在謝執硯的面前晃了晃:“你覺得如何?”

謝執硯笑:“和你很相襯。”

寧芋萱自己也很滿意。

店員看出這單要成,連忙讓同事把鑽石的證書找了出來:“這枚鑽石是我們這裏最好的之一,您看看,淨度、顏色和切工都是很好的級別。”

寧芋萱點頭:“就這一枚吧。”

她不是那種買東西會挑很久的個性,看中了就買,反正又不是這輩子就買這一回。

最後她又去項鏈區轉了轉。

陶悠最近要辦訂婚宴,寧芋萱已經選好了給她的訂婚禮物。

不過寧芋萱記得陶悠喜歡戴項鏈,正好這次有時間,再往訂婚禮物裏面添一樣也無妨。

寧芋萱給玻璃櫃裏的項鏈拍了張照片,發給陶悠:【有覺得好看的嗎?】

陶悠很快回過來:【哇!都很好看啊,萱萱你要買嗎?】

寧芋萱:【剛好逛街逛到珠寶店,想給你再添一樣訂婚禮物。】

陶悠:【啊不用不用,那也太讓你破費了!這家店的名字我聽說過,價格不便宜的。】

陶悠:【心意到了就好,訂個婚而已,萱萱你不用花這麽多錢的。】

寧芋萱知道陶悠這是真的不想她花太多錢,不是假客氣。

陶悠在這方面一直很有分寸,兩人做了多年朋友,陶悠一直知道她家裏條件不錯,但一起出去玩也多半都是AA制。

寧芋萱:【不用替我心疼錢,今天另有人付賬。】

陶悠:【誰?你那個霸總男朋友嗎?】

寧芋萱的唇角揚了揚:【嗯,所以算是我們兩個人共同送給你的,貴一點也沒什麽。再說你一輩子就訂這麽一次婚,送點貴重的禮物是應該的。】

她都這麽說了,陶悠不再扭捏:【那我就不客氣啦!】

寧芋萱:【嗯,喜歡哪個告訴我就行,或者你直接看他們家的官網,看有沒有看上的。】

陶悠估計還是不好意思挑太貴的。

寧芋萱又在店裏随便走了走,過了幾分鐘收到陶悠發來的一張圖片。

是一串價格小四位數的項鏈,在這個品牌的項鏈裏面算價格偏低的。

寧芋萱讓店員把陶悠看中的那一款拿出來,确認沒有瑕疵後再包起來。

謝執硯問:“送朋友的?”

寧芋萱看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她發信息的時候沒給他看。

謝執硯:“這條項鏈不像是你喜歡的風格。”

寧芋萱和陶悠對飾品的審美是不完全一樣,不過她還以為謝執硯對這方面不會那麽敏銳。

“是。”寧芋萱承認,“陶悠的訂婚宴就在最近,給她買個訂婚禮物。”

想了想,寧芋萱又說:“這條項鏈不用你出錢。”

剛才和陶悠那麽說是為了寬慰她,免得陶悠不好意思挑。

實際上謝執硯肯定也不缺這小幾千塊,但給她朋友的禮物,寧芋萱還是更想自己付款。

謝執硯沒說什麽。

店員把寧芋萱挑中的手鏈,一枚鑽戒和一條項鏈都包裝好。

兩人付了款,除了給陶悠的那條項鏈,其他幾樣都刷謝執硯的卡。

看到謝執硯手裏的黑卡時,店員心想,果然她沒看錯這對客人的財力。

送兩人出門的時候,店員的目光在兩人的背影上停留許久。

寧小姐和這位謝先生可真是般配。

下次再和人聊起綜藝的時候,她就可以和人說,她是見過寧小姐和她男朋友真人的人了。

離開珠寶店,寧芋萱又舉起中指上的鑽戒看了看。

從前她的首飾也不少,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戴鑽戒。

早知道這麽好看,她也不用等和謝執硯一起的時候買,先給自己買一枚戴着玩玩了。

不過由于圈口稍大了些,鑽戒戴在她的中指。

店員說如果想改圈口的話可以幫忙申請,不過要幾天到一周不等才能拿到。

寧芋萱買了之後就想立刻帶着,于是沒讓店員拿去改。

謝執硯看見她的動作:“回去之後想改尺寸的話,我讓助理聯系。”

寧芋萱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不用,我覺得戴中指也挺好。”

說罷她看了看謝執硯,意有所指:“反正我戴鑽戒也不是為了什麽特殊意義,只是為了好看。”

謝執硯的語氣波瀾不驚:“嗯,這次是有些匆忙。有特殊意義的,我們可以有時間再一同找人定制。”

寧芋萱:“……”

她又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懶得與他計較。

謝執硯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什麽想逛的嗎?時間還早,不用着急去機場。”

頓了頓,他又道:“看中的都由我來出錢。”

寧芋萱忍不住道:“說得好像我讓你陪我一起逛街,就是為了找你當冤大頭一樣。”

謝執硯面不改色:“我是自願的。”

寧芋萱笑出聲。

男人語氣平平地說出這句話,莫名有種冷幽默的感覺。

“行。”寧芋萱說,“那就再逛逛。”

私人飛機與普通航班相比,登機的流程快上許多,省去了提前去機場等待的時間。

預計兩點起飛,寧芋萱和謝執硯又在商場裏逛了幾個小時。

不過沒再買珠寶首飾,只買了一頂帽子,是買給母親的小禮物。

中午兩人一起吃了當地的特色菜,價格不貴,但味道很不錯。

一點半,司機送兩人到專門的公務機航站樓。

劉特助已經提前在機場等待兩人了,上午在酒店休息了幾個小時後重新精神抖擻。

寧芋萱還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

寧菲剛來北城時連租房的錢都要精打細算,寧家是最近十年條件才越來越好,慢慢地財富自由。

不過財富自由也是相對一般人,寧家還沒到養得起私人飛機的地步,再說寧菲本人近年來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北城,沒有買公務機的需求。

像這次這樣需要探班,買個頭等艙的機票也就足夠了。

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寧芋萱還是有些新奇的。

可惜從江城到北城只有兩個小時的航程,只夠寧芋萱在機艙內轉了一圈,四處看看裝潢,體驗了一下飛機上的水吧。

沒來得及在柔軟的床上睡一覺,也沒能親自體驗一下在浴室裏泡澡的感覺。

下飛機時,寧芋萱稍微有些意猶未盡。

謝執硯看穿她的想法:“下次我出差的時候,你同我一起?”

寧芋萱不假思索:“才不要。”

就算她對這架飛機是挺感興趣,她也不想專門為了這個陪他一起出差。

謝執硯“嗯”了一聲:“那就等之後我們蜜月旅行的時候。”

寧芋萱:“……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們要蜜月旅行了?”

謝執硯一臉從容不迫:“結婚的流程不就是這樣?領證,辦婚禮,度蜜月。”

看男人的語氣這麽理所當然,寧芋萱忍不住脫口而出:“那結婚還有好多別的程序呢,你怎麽不一一都做了?”

謝執硯挑了挑眉梢:“比如?”

寧芋萱:“……”

比如很多人結了婚就開始備孕要孩子呢,難道他們也要生孩子?

寧芋萱忍住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越和謝執硯相處,她就越覺得謝執硯和她印象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就像從前她怎麽也想象不到,有一天謝執硯會在電話裏一遍遍說想她,還給她準備什麽後備箱的驚喜。

寧芋萱拿不準,如果她真把“生孩子”三個字說出口,說不定這個男人還真會順杆子爬說想要個孩子。

她并不排斥生孩子,或許是受到母親的影響,寧芋萱有時候會想,如果哪天有一個自己的女兒好像也挺不錯的。

一個和她心意相通、共同成長的女兒。

或許會有矛盾,也會有不理解對方的時候,但最終血脈的連結會讓她們彼此密不可分。

就像她和母親一樣。

不過謝執硯和她的關系,還遠沒到可以考慮這個的程度。

而且在寧芋萱的概念裏,結婚生子是很久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目前為止,她覺得自己還像是個時刻喜歡和媽媽黏在一起的“媽寶女”,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做母親會是什麽心态。

寧芋萱看向謝執硯:“反正結婚的流程那麽多,我們也不用每個都做。”

謝執硯有條不紊道:“蜜月只是旅行的另一種說法,等手裏的工作沒那麽忙之後,你不想出去放松一下?”

寧芋萱沉默了兩秒。

說起來,她是挺久沒旅行了。

上次出國旅游好像還是五年前。

寧芋萱松口:“等華願新開的四家門店都穩定下來,是可以出去玩一兩個星期。”

答應之後,她心裏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仔細想想才發現,她和謝執硯的這場“合約婚姻”本來是沖着一切從簡去的,結果到現在好像一點都不簡單。

公布戀愛,見家長,計劃買婚房。

婚禮謝執硯也說是要辦,現在連蜜月旅行都說要去了,人家正常結婚的人都不一定會像他們這樣。

也就是兩人證領得太快,少了求婚和訂婚兩個步驟。

從航站樓乘電梯到地庫,兩人坐上謝執硯的車。

劉特助沒和兩人一起,他坐另一輛車,謝執硯的行李也在那輛車上,直接運回公寓。

寧芋萱的這輛車裏只有謝執硯和他的司機。

寧菲幾個小時前已經到了家裏,給寧芋萱報了平安,讓她不用着急回家。

寧芋萱給寧菲和寧時越都發了消息,說自己已經平安落地北城。

謝執硯同寧芋萱一起坐在後排:“累不累?”

寧芋萱如實道:“不累,怎麽了?”

私人飛機确實是比正常坐飛機要舒服很多,不用提前好幾個小時到機場排隊等待,飛機上空間也大,不怪大佬們都喜歡坐自己的公務機出差。

從江城到北城,寧芋萱也完全沒有奔波的疲憊,就和周末出門玩了半天差不多。

謝執硯:“不累的話,晚上我訂了一家餐廳,吃過之後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家。”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謝執硯。”她說,“怎麽感覺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帶我吃飯?”

從早上的那頓早餐開始,今天兩個人可以說是從早吃到晚。

謝執硯的眼裏漾起一絲笑意:“可能因為我想投其所好?”

寧芋萱咂摸了一下這句話。

雖然沒覺得被沒冒犯,她還是故作不滿道:“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太能吃了嗎?”

謝執硯:“是認同你享受美食的精神。”

寧芋萱:“好吧,晚上吃什麽?我先聽聽再決定要不要答應你。”

謝執硯訂的是北城CBD的一家米其林餐廳。

說起來兩個人認識以來,還沒正兒八經地吃過這種寧芋萱的印象裏,謝執硯這樣的大佬會來的高級餐廳。

倒是一起吃了不少人均不到兩百的餐館。

餐廳位于北城CBD金融大廈的頂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北城最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角落裏有專人演奏鋼琴,服務人員也都身着正裝。

菜品的分量都不多,但擺盤一定是精致得不像話,一道道被端上桌,還會配以服務生的介紹。

寧芋萱覺得這種餐廳常來就沒什麽意思,按這個上菜速度,等吃完最後一道菜,第一道都快消化完了。

但偶爾吃這麽一次換換口味,還是不錯的。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香槟。

寧芋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托腮欣賞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無意識地擡起手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鑽戒。

嘴上說着這枚戒指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就是個裝飾。

但大約是“鑽石”代表愛情的營銷已經深入人心,寧芋萱還是沒辦法完全不被影響。

此刻坐在謝執硯的對面,在北城最豪華的餐廳裏欣賞着手指上的這枚鑽戒,還是讓她稍微有些感慨。

她是真的結婚了。

家裏抽屜的結婚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她的配偶是謝執硯。

此刻距離她意識到自己覺醒了劇情,也不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心态和境遇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時過境遷。

寧芋萱在內心感嘆着,随手把這枚鑽戒取下來,放在手裏把玩。

不知過了多久,謝執硯沉沉的嗓音将她從思緒中拉出來。

“萱萱。”謝執硯說,“在想什麽?”

寧芋萱回過神,看了一眼被她放在手心裏擺弄的戒指,擡眸和謝執硯對視。

這一瞬間,她忽然不想掩飾自己的思緒。

“我在想。”寧芋萱緩慢地開口,“我竟然真的和你結婚了,很不可思議。”

謝執硯:“……”

男人的眉心微動,寧芋萱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此時此刻也不想去猜。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态,大概就是傳說中興奮了一天以後,突然間的多愁善感。

她很少任由自己被這種情緒包圍。

寧芋萱覺得在謝執硯看來,她肯定很不可理喻。

他匆匆趕回國給她制造了驚喜,還帶她玩了一天,結果她到現在卻莫名顯露出這樣的情緒。

但她又不想僞裝。

或許是偶爾也想放空一下大腦,任由情緒肆虐。

謝執硯與寧芋萱對視,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半晌,他突然開口,“我幫你把戒指戴上?”

寧芋萱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她還以為他會問她,“和他結婚不高興嗎”之類的話。

畢竟在外人看來,能嫁給謝執硯簡直是她燒了高香,根本沒道理在這裏無病呻吟。

沒想到謝執硯注意到的是她摘下來的戒指。

剛才她随手把鑽戒摘下來玩之後,還一直沒重新戴上。

寧芋萱安靜了幾秒,把戒指遞過去。

謝執硯從她手心取下那枚鑽戒,指尖短暫地觸碰她的手心,讓她覺得有些癢。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溫柔:“和之前一樣,戴在左手?”

寧芋萱默默把左手伸過去。

餐廳裏演奏着古典樂,此刻一曲剛好結束,仿佛畫上了短暫的句點。

下一曲還未開始,安靜之中,謝執硯将那枚鑽戒重新戴上她的中指。

他的手很穩,一絲顫抖也沒有,緩緩将戒指推至她的指根。

戴好之後,謝執硯的指腹在戒指上輕輕摩挲了一圈,連帶着她的手指也感受到他的動作,輕顫了一下。

謝執硯的眉眼溫柔:“好了。”

寧芋萱:“……”

分明沒說什麽多餘的話,寧芋萱的心髒卻開始止不住地跳。

餐廳角落的鋼琴安靜了十幾秒,終于再次開始演奏。

旋律有些熟悉。

寧芋萱恍然,是她唯一到現在還會彈的一首曲子:《愛的紀念》。

她從小學什麽都學不精,唱歌跳舞無一例外,高中時纏着母親要去學鋼琴,結果學了不到一年就放棄了,學的東西基本上都還給了老師。

不過這首《愛的紀念》彈起來很簡單,她一直記到現在,偶爾看到鋼琴想上去摸一摸的時候就會彈這首。

寧芋萱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因為她想起來,曾經自己去謝家老宅的時候,似乎就用客廳裏的那架鋼琴彈過這首曲子。

當時他也在。

寧芋萱擡眸看向謝執硯。

為她戴上戒指後,他的手一直未收回,托在她的手掌下方,掌心溫熱。

謝執硯開口:“萱萱,和我在一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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