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孟老師見林秋怡被周宴舟趕到了後排, 私下揣測這孩子估摸着是沒瞧上人。
她雖然存了兩分撮合的心思,卻也沒想強迫他。
如今見事态發展到這一步,孟老師只好握住林秋怡的手, 替周宴舟開脫:“他就這德性, 你別介意。”
林秋怡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笑,餘光落在男人寬闊的背影, 笑着說沒關系。
周宴舟還真把自己當司機了, 一路上任憑孟老師怎麽給林秋怡牽橋搭線, 他一概不搭理, 仿佛沒長嘴巴似的。
孟老師試探了幾次也累了,終于放棄。
按理說她這個學生家裏條件不錯, 父輩跟她有幾分交情, 出自書香門第, 往前數幾代還是名臣。
再加上這姑娘性子文靜、平和, 自身條件也不錯, 配她這個兒子綽綽有餘。
怎麽就看不上呢?
孟老師看着兒子, 忍不住琢磨。
周宴舟壓根兒沒把這茬當回事兒, 将人送到頤和園附近的四季民福, 周宴舟準備開車走人, 結果被孟老師留住, 說是幾個月沒見, 好歹坐下來陪她吃頓飯。
周宴舟推辭不開, 只好跟着進了包間。
服務生拿來兩份菜單, 周宴舟紳士地将菜單遞給孟老師、林秋怡,他自己則拉開林秋怡斜對面的椅子坐下, 耐心等待她們點餐。
中途有人送來一壺茶,周宴舟全程替兩位女士服務, 又是遞菜單又是倒茶,沒有一絲不耐煩。
林秋怡盯了幾秒菜單,點了份貝勒烤肉、巧拌豆苗,孟老師點了招牌烤鴨、京味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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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菜單,林秋怡驚喜地接過周宴舟遞過來的茶杯,柔聲說了句謝謝。
周宴舟擡擡眼皮,淡定地回了句沒關系。
林秋怡還想跟周宴舟搭兩句話,誰知話剛到嘴邊,周宴舟已經側過身,端着茶水一邊喝着,一邊吩咐服務生上菜速度麻利點。
服務生連連點頭,等孟老師點完最後一道菜,從速地退出包間。
孟老師見狀,好脾氣地問了句:“這麽着急做什麽?”
周宴舟将茶杯放回桌上,朝孟老師聳聳肩,無奈道:“事兒多着呢。”
“老頭子不知道從哪兒得信知道我回了北京,連夜安排了不少活兒在我頭上。我今兒見面都是抽了時間,要不然你回去吹吹耳旁風,讓他別再這麽折騰我?”
孟老師聞言無可奈何地睨了眼滿身痞氣的周宴舟,笑罵:“沒大沒小的,什麽話都往外說。”
說到這,孟老師停頓兩秒,意味深長地提醒:“你爸這是為你好。要不然,當初那事兒你真以為你能安然脫身?”
“關月他爸至今不待見你,要不是你爸在頭上頂着,你能這麽大搖大擺地回京?”
周宴舟不想聽有關任何關月的事兒,他蹙了蹙眉,語氣淡了下來:“得,您行行好,甭提這事兒了行嗎?”
“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外面人都罵我負心漢,可事實您不清楚?”
“關月那叫正常人嗎,那就一神經病。我什麽時候給她信了,說我對她有意思?她自個兒患了癔症,非要拉上我,我能怎麽着。”
說到這,周宴舟嘆了口氣,狠心道:“話說都這份兒了,我也跟您老人家說句實話。”
“我這輩子還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了,您別想抱孫子了。”
孟老師一個頭兩個大,看着語出驚人的周宴舟,硬是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孟老師捂着胸口,滿臉失望地盯着周宴舟問:“你這孩子是存心想氣死我?”
周宴舟無奈地笑笑,正兒八經道:“孟老師,我真沒想惹您生氣。”
“我是真真被關月搞怕了,好歹一條人命,再來一次我還能過意得去?”
林秋怡本來無意撞破那些緋聞真相,可包廂就這麽大點,她就算想鑽到桌子底下也沒法堵住耳朵。
當初那事兒在圈裏鬧得沸沸揚揚,周宴舟一度成為緋聞中心人物,林秋怡那時只遠遠見過周宴舟一面,并不熟悉他本人。
如今近距離接觸才發現他與傳聞不符,當初那樁舊聞好像也不是傳說中說的那般。
只是……
他真打算終身不娶嗎?
林秋怡捏着手指,餘光偷偷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見他面帶戲谑,一時間辨不出真假的模樣,林秋怡禁不住揣測。
周宴舟沒給孟老師說話的機會,見她氣得不輕,周宴舟到底沒叛逆過度,還是适時地給了臺階:“孟老師您可別氣壞了身子,不然我罪過大了。”
“好不容易坐一塊兒吃頓飯,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您要真過不去,我去找根戒尺,您打我一頓?”
孟老師被周宴舟逗得哭笑不得,只好将這事兒放下。
這頓飯雖然有些坎坷,可周宴舟到底是規規矩矩陪着孟老師吃到了尾聲。
因着周宴舟那番大逆不道的話,孟老師氣不過去,全程沒跟周宴舟搭話,反而轉頭跟林秋怡讨論起今日的演出。
周宴舟見沒他什麽事兒了,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吃飯。
林秋怡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周宴舟,見他拿着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夾着桌上的菜,林秋怡細心記住了他的喜好。
周宴舟不是沒注意到林秋怡的眼神,只是他視而不見,一心想着陳西那個白眼狼。
說那番話時,周宴舟心裏其實是有波動的。
他真打算一輩子打光棍?
那倒未必。
可一想到陳西的身份,周宴舟就沒了念頭。
她一個高中生,他能做什麽?
等她長大?
他有這個耐心嗎?
世事更疊,最難猜的人心。
他可做不到規規矩矩等一個人多少年。
—
陳西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她輾轉了幾個站,終于抵達終點站——頤和園北宮門。
聽說這裏游客最多,陳西下了公交車,跟着導航走了幾百米的路程,擡頭就見何煦穿着白t、灰色運動褲,背着黑色書包,赫然站在灰牆下。
陳西正想打招呼,何煦已經先一步看到她。
視線碰撞的瞬間,何煦眼裏的緊張、期待立馬化為溫暖的笑意,他朝她揮了揮手,下一秒大步跑向她。
游客衆多,排着隊、人擠着人,陳西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何煦飛快地穿梭在人群中,朝她堅定地跑來。
陳西盯着何煦飄揚的頭發看了片刻,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話——
「意氣風發少年郎。」
等陳西回過神,何煦已經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面前。
他胸前的衣服微微鼓動着,t額頭冒出薄汗,眼睛裏卻裝滿了細碎的星光。
陳西怔愣兩秒,下意識開口:“……我看到你了,你不用這麽着急跑過來。”
何煦勾着背呼了口氣,笑意吟吟地搖頭:“我怕你找不到我。”
說着,何煦伸手拿過陳西身旁的行李箱,又從包裏取出一瓶飲料遞給陳西,“來時路上買的,今天天氣挺熱,你喝點水吧。”
陳西緩慢地眨了下眼皮,在何煦的堅持下接過飲料。
何煦提前在網上買了票,他提前兌換出來,領着陳西去附近的商店存了行李箱,與陳西排隊進園區。
陳西排了好一會兒的隊才想起一個問題,她回頭望了兩秒何煦,開口詢問:“叔叔阿姨呢?”
何煦正在糾結待會吃什麽,聞言他看了眼滿臉困惑的陳西,笑着解釋:“他們在跟之前的老朋友吃飯。我在酒店待着也沒事,索性找個理由出來玩。”
陳西沒去細究何煦說的話,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已經下午三點,排成長龍的隊伍在烈日下隐約有松動的跡象。
陳西熱得滿臉通紅,感覺渾身都冒着熱氣,何煦買的飲料被她喝了大半,卻依舊不解渴。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那兒,足足過了一個小時。
何煦看她熱得滿頭大汗,下意識站在她身後,替她遮擋太陽。
可惜,效果甚微。
兩人跟着游客擠進園區,陳西沒照着人多的地方走,而是往一條僻靜的小道走。
陳西第一次參觀這樣壯觀的中式園林,多少有點震撼。
尤其是穿過蘇州街,走到長廊盡頭,看到不遠處的中式建築和波光粼粼的湖面,陳西站在連廊下,吹着風,第一次感受到書上的文字變成真實的景象後的驚豔。
何煦單手撈過背包,拉開拉鏈,從裏翻出一只黑色相機。
陳西看到他的動作,詫異地眨眼:“你帶了相機?”
何煦掀開相機蓋,舉起相機對着遠處拍了張照片,一邊低頭調參數,一邊回應陳西:“我爸的。”
說着,何煦放下相機,扭過臉靜靜看了兩秒陳西,突然問:“你要不要拍張照片?”
陳西驚訝地啊了聲,在何煦的耐心等待中輕輕點頭:“好啊。”
何煦晃了晃手裏的相機,向陳西保證:“我一定會給你拍得很好看。”
陳西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容明媚道:“好啊。”
她放下背包,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左右環顧一圈,決定站在一處假山前拍照。
背後是亭臺樓閣,再遠一點是波瀾不驚的湖面,不遠處的楊柳紙條随風飄揚,微風徐徐而來,一切都恰到好處。
陳西為了方便,穿了件粉色上衣配淡藍色牛仔褲,到肩的頭發被她全部紮起來,額前幾根碎發掉下來,襯得本就小巧精致的五官越發柔和。
她皮膚很白,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沐浴佛光下的女菩薩。
何煦被陳西美到,舉着相機,透過鏡頭出神地望着她。
過了許久,他才想起按快門。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成像前,何煦看到鏡頭裏的陳西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濕漉漉的杏眼裏裝滿了溫柔。
很漂亮,漂亮到他移不開眼。
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将她珍藏。
何煦連拍了十幾張,陳西不太習慣拍照,所以剛開始面對鏡頭時比較拘謹,不太敢直視那只漆黑的相機。
何煦為了讓她放松,特意指導她怎麽擺姿勢,怎麽對待鏡頭。
慢慢地,陳西開始适應鏡頭。
他們在頤和園留下了不少回憶,拍到最後,何煦轉頭找了個路人,詢問對方能不能幫忙拍張合影。
路人欣然答應,接過相機,在何煦的指導下拍下他倆的第一張合照。
合照中,陳西反背着手,腦袋下意識歪向何煦,而何煦并沒看鏡頭,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陳西。
路人拍完照,贊嘆兩人真般配。
陳西尴尬得滿臉通紅,何煦羞澀地紅了耳朵。
路人離開,陳西揮手扇了扇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窘迫地轉移話題:“……現在去哪兒?”
何煦回放了一下剛剛拍的照片,心滿意足地回答:“餓了嗎?要是餓了,可以先吃個飯。”
陳西确實有點餓了。
她想了想,低聲問何煦:“你想吃什麽?”
何煦将相機關了機,重新裝回包裏,嘴上不忘回:“我都——”
話說到一半,何煦想起他中午做的攻略,主動提議:“吃烤鴨怎麽樣?”
“附近有家四季民福,聽說味道很正宗,很多游客都去打卡。”
陳西蠻喜歡吃烤鴨,聞言欣然點頭。
兩人在園中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最後從西門出去,又回到北宮門取行李,然後步行去四季民福。
只是陳西沒想到,她會在四季民福碰到周宴舟。
這個點店裏不算太擠,卻也要排隊。
何煦拿到號走到陳西身邊,一臉關切地說:“前面還要等幾桌,等得起嗎?要是等不起,我們吃別的也行。”
陳西搖搖頭,表示可以等。
等待的過程好像并沒有多難熬,時隔兩三天,何煦看着一旁安靜等待的陳西,終于忍不住提起那天的比賽:“……你那天比賽是緊張了嗎?”
“我當時感覺你不太對勁,但是沒細想,等我想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大禮堂了。”
何煦沒說,他回頭找她的時候看到她跟那個男人走了。
陳西經何煦這麽一提醒,終于想起自己來北京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幾天跟周宴舟在一起仿佛任何事都被抛之腦後,只剩下一個虛幻、真空的世界,在裏面她好像沒有煩心事。
可現在陳西才意識到,走着路還是得她自己走。
她遲鈍地眨動眼皮,在何煦的注視下,笑着承認:“應該是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緊張了吧。”
“是我心理素質太差了,以為準備妥當就好了。”
何煦無意提起陳西的傷心事,見她情緒低落,何煦主動為她複盤:“這樣的經歷多了就不緊張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可以……”
陳西很感激何煦的真誠相待,只是她現在不想讨論她的失敗。
她眨眨眼睛,無辜地問:“何煦,你可以不要說了嗎?”
何煦頓了兩秒,妥協道:“好。”
服務生還在不停叫號,輪到他倆時,何煦先一步站起來,習慣性地拿上陳西的行李箱,等着陳西,一起走進店。
兩人被安排在大廳靠門口的二人桌,一個挺顯眼的位置,只要稍稍往那瞄一眼就能看到他倆。
何煦很紳士,拿到菜單的第一時間先遞給陳西,讓她先點。
陳西抱着吃烤鴨的心态來的,也沒忸怩,接過菜單點了道烤鴨就将菜單遞給何煦,讓他點。
何煦點餐時,陳西提出想去趟洗手間。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陳西繞過一排排桌椅,徑直往走廊深處走。
拐過一個轉角,陳西終于看見洗手間的标志,她心下一喜,下意識加快腳步走過去。
洗手間裏放着熏香,味道很淡很好聞,遮蓋了不少味道。
陳西上完廁所,站在洗手臺前洗了個手,又抽了兩張紙巾擦拭完手上的水漬,哼着歌準備出去時,沒曾想與一個美女迎面撞上。
林秋怡也沒想到裏面有人,她擡頭見是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小姑娘,尴尬道歉:“不好意思。”
陳西沒把這放心上,低聲說了句沒關系,側過身讓出一點距離示意對方先過。
等陳西回到位置,菜已經陸陸續續上桌。
陳西接過何煦遞過來的茶水抿了口,雙手撐在桌沿,靜靜看着服務生上菜。
烤鴨上桌那刻,何煦催促陳西快點動筷。
周宴舟教過她怎麽吃,這一次陳西不再像第一次那麽窘迫。
她卷了一份烤鴨遞給何煦,熱情分享道:“你試試?”
何煦驚訝地接過烤鴨,一口塞進嘴裏,還沒咽下去就說好吃。
陳西被他的反應逗笑,詢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何煦直搖頭。
兩人的一舉一動被不遠處出來結賬的周宴舟盡收眼底,他接過收銀員遞過來的黑卡,插兜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地望着這一切。
林秋怡出來看周宴舟出神地盯着某個方向,她順着看過去,只瞧見一對小情侶在說笑。
仔細看才發現,那女生她幾分鐘前剛見過。
周宴舟認識那對小情侶?
林秋怡壓下心底的疑惑,慢慢走過去,出聲呼喚:“三哥,你結完賬了嗎?”
“老師在等你。”
周宴舟面無表情收回視線,語氣說不出的冷淡:t“走吧。”
陳西似有察覺,擡頭往收銀臺的方向看了眼,誰知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當場愣住。
周宴舟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跟一個漂亮的女孩離開。
那女孩陳西沒記錯的話,她剛剛在洗手間見過吧。
所以他一下午沒回她的消息,是因為在約會嗎?
陳西還沒想明白,褲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她思緒淩亂地收回目光,手忙腳亂地拽出手機。
解鎖一看,是周宴舟發來的短信——
「背着我跟別的男人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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