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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活久見。

公審倒計時：一天。

時間：上午九點。

哥譚市,警察局。

戈登局長正在辦公室，聽眼前的這位律師抱怨。他是戈登局長給傑森·陶德找的法律援助律師，第三位。

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前面兩位律師也剛開始接手的時候,也都信心滿滿。但他們在會見當事人後，卻紛紛被傑森氣得七竅生煙,撂下一句“死也不接這小鬼的案子”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但傑森到底還是個未成年，并且沒有法定代理人,不管是從法律規定,還是私人情感,戈登都需要再給他找一位律師。可惜，他找到的第三個法律援助律師,也被傑森氣走。

戈登聽第三位律師抱怨了兩個小時後，只能無奈讓他離開。畢竟，他強迫一個對當事人有怨言的律師,來為他辯護。

送走第三位法律援助律師，戈登長嘆一口氣，他整理了一下大衣，叫人把傑森帶到自己辦公室中。

傑森很快就被帶過來。因為他還小，也沒有什麽越獄能力,警員們到是沒有給他拷住。

在示意警員先出去後,戈登給傑森倒了一杯熱茶，推過去，“我這裏只有茶水,沒有熱可可,将就一下吧。”

傑森沉默地拿起冒着熱氣的茶杯,一口灌下半杯。熱茶入口的瞬間，熱度從舌尖傳來，傑森頓感不妙，“噗”地一下全都吐出。然後吐着舌頭散熱，含糊不清地說：“燙燙燙！呼~”

戈登見狀大驚，立即倒了一杯涼水給傑森。傑森接過，猛地灌下。一連喝了三大杯涼水，才感覺自己好一些。

傑森心有餘悸地盯着茶杯，自己躲得遠遠的。

戈登又好氣，又好笑，“喝茶要慢慢的，這麽急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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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又沒有喝過。”傑森翻個白眼。

是啊，他只是一個孤兒。每天連肚皮都填不飽，還談什麽喝茶呢。可能來警局的這幾天，是他生命中，唯一不用擔心明天吃什麽的日子。

戈登心中一緊，嘆了口氣，問：“你為什麽又氣跑法律援助律師，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我不喜歡他們。”傑森回答。

戈登心中早有預期，沒有驚訝，只是接着問：“為什麽？”

傑森抿了抿嘴，他偷瞄兩眼戈登，見對方正溫和地注視自己，立刻低頭，雙手手指不停地打轉。

“我不相信哥譚的律師，他們都是有錢人的應聲蟲，專門幫助他們做壞事的。讓這些人為我說話，我寧願自己去！”

他一定覺得我不知道好壞吧。傑森心中忐忑不安，也許他會罵我，就像那些大人那樣？

傑森眼珠亂轉，偷瞄辦公室的設施。如果他要打我的話，我可以先躲到那個大花瓶後面，如果花瓶打碎了，一定會有人進來察看的！

“好吧，辯護人的事情，我再給你想想辦法。”戈登溫和地說。

诶？

傑森不可置信，猛地擡頭，望向戈登，滿臉的不可置信。

戈登失笑，正要說些什麽，卻聽見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大腹便便的哈維·布洛克警長推門進來。

布洛克警長帶着皮帽，叼着煙鬥，招呼也不打一個，進來後直接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沙發立刻陷下去一個大坑，傑森非常擔心沙發的安危。

戈登見布洛克警長進來，也沒什麽激烈反應。

哈維·布洛克警長是他的老搭檔了，在吉姆·戈登剛進入哥譚警局，還是一位小警察的時候，布洛克就已經是老警察了。

在十幾年前的哥譚，各大□□臨立，警·匪勾·結。戈登想憑借着一己之力肅清哥譚警察局，卻反被他們追殺。如果不是布洛克警官一直自己的方式保護戈登，他也沒有機會撐到蝙蝠俠回來。

戈登與布洛克是十幾年的老搭檔了，自然知道對方混不吝的性子，也沒在意他闖入自己辦公室的事情。

“哈維，你怎麽過來了？”戈登問道。

“我來審訊這小子啊。”哈維·布洛克指着傑森說道。

傑森的注意力卻全在布洛克警長叼着的煙鬥上，怎麽也想不通，對方是怎麽做到，在說話的時候，煙鬥不會掉下來的？

“來，小子。再給我講講你是怎麽撬蝙蝠車輪胎的？”布洛克興奮地一拍大腿道。

要是說這個，那傑森可就來勁了。

“這要從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說起。”傑森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我帶着扳手，趁着蝙蝠俠離開，來到蝙蝠車面前。”

“雖然蝙蝠車上安裝了報警系統，但我動作很快，在它給蝙蝠俠告密之前，我解決掉了這個裝置。然後我埋頭苦幹，一層層拆開輪胎的外面包裝，找到連接點，擰掉螺絲。”

“很快，我就把蝙蝠車的輪胎給卸下來了，一點汗都沒流。但是可惜，在我抱着輪胎離開時，蝙蝠俠回來了。”

“當時特別緊急，我立刻把輪胎扔向蝙蝠俠，然後就打他。我一出拳，蝙蝠俠只能躲。然後我再踹他，他又躲。在我的追擊之下，蝙蝠俠躲來躲去。”

“我們打了好久，也沒分出來勝負。可惜那天我沒吃晚飯，不然就打贏蝙蝠俠了。就差那麽一點。”

“真的？”布洛克警長也不叼着煙鬥了，嘴角一抽一抽，憋笑憋得很辛苦。

“當然是真的！”傑森眼睛一瞪，“後來蝙蝠俠佩服我的力量，主動提出請我吃飯。”

“哈哈哈哈哈哈。”布洛克警長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小子，你是個人才。我開始喜歡你了！”

傑森吹牛不打草稿，“那當然，別人都怕蝙蝠俠，我可不怕。等我出去了，我還要把蝙蝠車整個拆一個遍，就當着蝙蝠俠的面！”

“好，有志氣！”

“你也不賴，是個好警察。”

聽着那二人商業互吹，戈登失笑，然後搖搖頭起身離開。出去時還不忘帶上門。辦公室裏面傳來那兩人哈哈哈的大笑聲。

……

紐約，地獄廚房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彼得·帕克單肩背着書包，來到招牌前。

他低頭看看紙條上的地址，再看看律所名字。如此對比了兩次，才喃喃自語，“應該就是這裏了。”

确定後，彼得提了提書包肩帶，大步邁入律師事務所。

來到前臺，他敲敲臺面，引起前臺接待的注意，“您好，請問馬特律師在這裏嗎？”

聞言，前臺擡眼望着他，熱情地問道：“馬特律師在的，您是來咨詢法律事務的嗎？”

“不不不，”見對方誤會，彼得連連擺手，“我是實習生，來報道的。”

“哦，彼得是吧？”前臺恍然大悟，“馬特律師跟我提過你，請跟我來。”

說着，她帶領彼得向律所內部走去。一直走到最裏面的辦公室，她敲敲門，“馬特律師，彼得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吧。”

辦公室裏傳來馬特的聲音。

前臺拉開辦公室門，然後側身，示意彼得進去。

彼得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大氣，然後才邁步進入辦公室。他擡眼就見到了帶着墨鏡的男士。

那男士看起來溫文爾雅，絲毫沒有夜魔俠的老練淩厲。

他真的是夜魔俠嗎？彼得心中升起疑慮。

那天晚上，在夜魔俠的幫助下，他成功的保住了系統獎勵，也平安的救回了梅姨和格溫。并在夜魔俠穿好褲子後，與他一起把金并等人送到紐約警察局。

分離前夕，夜魔俠表示，雖然蜘蛛俠有很強的能力，但卻不知道如何使用，一直以來都是在憑着本能在戰鬥。

他需要一個老師。

如果信得過他的話，夜魔俠可以提供一些指導。

彼得自成為蜘蛛俠後，一直都很孤獨。為了避免給身邊人帶來麻煩，他的身份需要保密，因此不能跟格溫、梅姨、哈利等人分享。

他真的，需要一個能夠完全放下心防，能夠傾訴的朋友。

夜魔俠在紐約的風評一直很好，他在直播間中的表現，大家也有目共睹。并且他還剛剛幫助了蜘蛛俠，對于系統獎勵的金錢和壽命完全沒有貪婪之心。

如果信不過這樣的人，彼得還能信誰呢？

于是在夜魔俠主動釋放善意後，彼得頭腦一熱，就說了自己的秘密身份。

夜魔俠無語間，告誡他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随後他們聊了很多，包括彼得在學校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和他自身的疑惑。以及他即将高中畢業，對大學和未來的迷茫。

夜魔俠一一解答。

分別前夕，夜魔俠告訴了彼得一個地址，并且表示，彼得可以來自己的律所實習一段時間。

彼得回家後，為避免自己忘記，立刻把地址記在了紙條上。在跟梅姨坦白，獲得她的理解，并且看着梅姨把生命果吃掉後，他上樓。

然後把紙條放在胸口，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彼得就去學校，填寫了社會實踐的申請單。

社會實踐是高中生中申請大學的重要項目，有些大學錄取學生甚至不看成績，而是看社會實踐。所以老師很快便批了彼得的申請。

彼得一路上都鬥志昂揚，如今見到了馬特律師，才開始退怯。如果自己記錯了，認錯人了怎麽辦？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夜魔俠嗎？

彼得打量着他，沒有主動開口。

馬特律師從事法律行業多年，接觸過的人數不勝數，彼得的小心思一眼就看穿，他主動招呼道：“坐，彼得。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聲音是有點像。

彼得心中一松，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但不知怎的，桌面上的咖啡不小心被他碰到，灑在馬特律師的手背上。

馬特條件反射想躲，但想了想，沒有動，任由咖啡落下。

在彼得的目光中，咖啡灑到他手背，然後像是沒有阻力一般滑落。馬特律師的手背上光潔如新，沒有留下任何水跡和污漬。

無垢之體！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有力的證明，彼得眼睛一亮，沒錯了，他就是夜魔俠！

“這下放心了？”馬特笑着問道。

彼得知道自己的試探被看穿，小臉一紅，“是你跟我說的，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哈哈，你學習的很好。”馬特說，“在接下來的……”

馬特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彼得不解，正要問，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好像目的地就是這裏。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響起，門被打開，一位長發及腰的女士抱着案卷進來。

“馬特律師，我們排到了一個法律援助案件。”

見那女士要将案卷放在桌面上，彼得立即先起身，抽出紙巾，将咖啡漬收拾幹淨。

卷宗放在桌子上，長發及腰的女士說：“需要出趟差，地點在哥譚。我給您念一下案情。”

“不了。”馬特微笑打斷她，“以後這些事情就交給彼得吧？彼得是新來的實習生，由我來帶。”

“彼得，這位是我們律所的麗莎女士，專門負責案源部分。”

麗莎的工作很多，能分出一部分給彼得，她也是開心的。簡單聊兩句後，她就出去做其他工作了。

馬特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因此馬特也不擔心別人發現辦公室裏沒有聲音。他打開卷宗。

犯罪嫌疑人：【涉及未成年人，姓名保密】

受害人：蝙蝠俠。

被指控罪名：盜竊。

案情簡介：……

剛翻開第一頁，他的臉色就極為怪異。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見“蝙蝠俠”三個字和受害人放在一起。

翻完一遍後，馬特律師放下案卷：“彼得，你的第一個案件來了。”

“準備一下，我們去哥譚。”

……

布魯斯那邊，因為他帶着西蒙，不能使用蝙蝠戰機。

因此只能臨時調布魯斯·韋恩的私人飛機，速度上就慢了不少。

到哥譚時天已将亮。既然如此，布魯斯也不急着處理公司事物了，西蒙也不急着探望房東了。

布魯斯将他安排在韋恩酒店，自己回到莊園休息。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上蝙蝠俠制服，來到哥譚警察局。

說實話，哥譚警局雖然和蝙蝠俠合作挺久了，但雙方一直處于心照不宣的狀态。即便見面，也是晚上蝙蝠俠扔罪犯過來的時候。

十幾年來，哥譚警察局的警察們，從來沒在白天見到過蝙蝠俠。

因此蝙蝠俠一出現，立刻引起了全體人員的圍觀。

即便被所有人行以注目禮，蝙蝠俠仍不動聲色。他徑直來到導訴臺，說出自己的目的。

導訴臺後的工作人員聽到他的來意後，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工作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聽，“抱歉，您再說一遍。您要來辦理什麽業務？”

“來撤訴。”蝙蝠俠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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