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你躲什麽
第十章 那你躲什麽
何夏苓餘光看他一眼,沒有答話,轉身抽出夾在領口的紙巾,順便理好江翹的衣領,用幹淨的部分拭去皮膚和刮痧板的凡士林,又抽出兩張紙擦拭刮痧板。
江翹沒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流,從床沿站起來說:“是啊,何氏中醫第五代傳承人,何同光醫生的女兒,何夏苓。”
接着又笑着問何夏苓:“小何醫生,我沒說錯吧?”
“嗯,”她點頭承認,背過身裝作在整理東西,“你刮完痧六個小時不能碰水。”
江翹拿起桌上的包又折回她旁邊:“知道啦,小何醫生,我能加你微信嗎?方便聯系。”
何夏苓說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劃開二維碼,“我一般很少看微信,可能沒法及時回消息。”
“沒關系,那我可以再留一個你的電話號碼不?”
見她退出界面點開聯系人,何夏苓猶豫了,“還是待會微信發你吧。”
“也行,”江翹把手機放回包裏,“那我走了,今天多謝你。”
“沒事。”
聽到兩人走出診所的腳步聲,何夏苓長舒一口氣,把端盤裏的廢棄毫針倒進垃圾桶。
診室的東西都收拾好,她坐在椅子上靠了一會,仰頭盯着牆頂挂的白熾燈,燈芯周圍有幾只飛蟲一直在打圈,她看得有些恍神。
忽然桌上的手機亮了,她看見是一條消息通知,以為是江翹找她要電話號碼。
解鎖後進入頁面,發信息的人是何同光,何夏苓心跟着顫了一下。
「我一個朋友他兒子前兩天剛回國工作,什麽時候有空,安排你們見一面。」
何夏苓猜出他的心思,眉頭緊皺,「沒空,不去。」
她視線上移看見上次的兩條消息,在四天前,也是給她介紹對象,她說不去。
後面打電話通知,何夏苓不耐煩地拒了,他就隔着屏幕罵她,氣得她直接挂斷。
指尖往下滑,兩人的聊天記錄屈指可數。都說父愛如山,何夏苓總覺得這山未免也太沉重了,壓得她根本沒法喘息,絲毫體會不到愛的痕跡。
兩人待在一起要麽冷場要麽大吵,與其說是父女,不如說是仇人。
拔出門鑰匙,何夏苓摁亮屏幕,時間不算太晚,她打算在路邊散散心,轉身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醫館前面停的一輛車忽然閃了兩下車燈,車窗降下,何夏苓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交疊又各自偏頭移開。
她什麽也沒說,攥着手機繼續往前走。那輛車一直在旁邊跟着她,車燈有些晃眼。
何夏苓停下腳步,壓着情緒問:“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麽?”
“上車。”
“不用,”她說,“我坐公交。”
“那條路今天封了,公交不會經過。”
何夏苓皺眉看着他,兩手虛握方向盤,衣服還是上午那套。
察覺她的視線,連轺側身笑了:“我不會騙人。”
何夏苓聽出他話裏有話,瞪了他一眼,連轺當做沒看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意思明顯。
她沒有拒絕。
“你這車可真忙,一天都在送女人的路上。”何夏苓故意噎他。
“你這話怎麽夾槍帶棒的,”連轺轉身靠近她,眼尾勾着笑,“吃醋了?”
“沒有。”她視線有些閃躲,将身體往右挪了一點。
連轺跟着右偏,兩只手扶在座椅兩側,将她半個身子圈住,“那你躲什麽?”
何夏苓抿唇眨眼,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手臂緊貼着車門,裝出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沒躲啊。”
連轺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湊到她耳邊輕笑了聲,“哦?是嗎?”
濕熱低沉的聲音輕撫,何夏苓的耳郭瞬間充血泛紅,臉上也湧起一股熱意,她把紮好的頭發散開,扭頭盯着窗外,不想讓他看見。
連轺的氣息還包裹着她,何夏苓身體繃着不敢動,“你到底送不送,不送我就自己打車。”
她伸手扶住開關,仿佛下一秒就會離開。
“送,”連轺唇角小幅度地上揚,一只手拉過座椅邊的帶子,“嗒”地一聲随之扣上,“這不是你安全帶沒系嗎?”
何夏苓立即伸手去摸,回身發現鐵片已經插進卡扣,“謝了。”
擡頭時恰好對上他的臉,近距離地,兩人的呼吸再次碰撞在車內燃起一股燥熱,腦海中閃現了那個纏綿的夜晚。
兩個人對視僵持一會兒,連轺像是放過她,先退了回去。何夏苓把地址告訴他,車子在馬路上平穩行駛,兩人都沒再講話,車內陷入沉默。
何夏苓降下車窗,夜晚的風夾着一絲涼意,似乎吹散了空氣中的微妙氣氛。她側過頭看着外面的夜景,邊上的路燈一閃而過。
碰上紅綠燈,車停下,連轺食指節律性地敲打方向盤,“江翹身體沒大礙吧?”
“沒事,經常熬夜低頭造成的頸椎痛,以後注意點就行。”她指甲扣了幾下安全帶,前面指示牌上的倒計時還有一分鐘,“這麽關心她,看來你們關系不一般啊?”
“嗯。”他停下了指節的動作,沒有過多解釋,故意吊着她。
何夏苓心裏的酸澀沒有表露出來,“上午音樂會你等的人也是她吧?”她笑着看他一眼,毫不在意的樣子,“怎麽,新對象?”
連轺挑眉打量她唇角的弧度,不答反問:“上午坐你旁邊的人也是你對象?”
何夏苓捉摸不透他這句話的含義,像是承認,又像是否認,模棱兩可的,她逐漸收斂笑容。
“是又怎樣,”她繼續問,“不是又怎樣?”
似乎回到了上午那個話題,她也是笑着問他,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紅燈變綠,車子再次啓動,路上車輛稀少,連轺行駛的速度很快。
何夏苓關上窗,見他握緊了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下颌線繃着,一雙眼睛直視前方,臉上沒有表情。
她什麽也沒說,抓緊了安全帶,扭頭繼續看向窗外。
手機震了兩下,何夏苓點開,是江翹在她發號碼後回的信息,通知欄上面還有三個未接來電,她左滑删除。
江翹:「小何醫生,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何夏苓:「能力範圍內,可以」
江翹:「給我哥開個藥方,治他腦子。」
何夏苓:「你哥?」
江翹:「嗯,你見過的,晚上來接我那個。」
何夏苓一時愣住了,原來他們是兄妹。
所以是她誤會了。
後面江翹發了好幾條消息,大致是連轺半路突然讓她下車,叫附近的朋友送她回去,而連轺掉頭離開沒說原因就把她抛下。
何夏苓知道他突然掉頭是為了什麽,簡單安慰幾句後放下手機。
各種情緒在她頭腦中盤旋,理智和沖動拉扯,就像車燈照亮了前行的路,可前面未知的漆黑依然存在。
“那個人是我學弟,”她看着他的側臉,良久後說出了他要的答案,“我跟他只能算是校友關系。”
連轺沒想到她會解釋,神情稍微緩和些,“那我們呢,”他停下斟酌幾秒,問得直白,“我們又是什麽關系?”
她彎唇笑了,這個問題是她先問的,最後卻回到了她頭上。
“這不是很明顯嗎?”她看着車子駛入小區,語氣淡淡的,“性夥伴關系。”一種沒有愛只有性的關系。
車熄火,停在樓下不起眼的位置。
連轺刻意将她的話重複了一遍,眼底情緒隐晦,似深海一般平靜,又像火山似的洶湧。
“你給門開個鎖。”何夏苓掰了兩下都沒法将門打開,只能坐回位置。
“夏辰,”連轺忽然低聲叫她,“你騙了我。”聲線有些啞,還透着幾分委屈。
聽到久違的名字,何夏苓心裏有一絲動容,那種感覺很像冰塊在炭火烘烤中逐漸消融,溫暖明亮,既陌生又熟悉。
“對不起,”她努力扮成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游戲已經結束了。”他們也該回到現實了。
“游戲?”他刻意重複,“我還沒退出,哪來的結束?”
何夏苓沒說話,依舊看着窗外,好像這件事與她沒有關系。
“沙灘那晚你也動心了吧,”連轺解開安全帶,越過扶手盒一只手托住她的後頸,“你在逃避什麽,何夏苓?”
何夏苓有些詫異,愣怔片刻不習慣地往後躲,可後面緊貼着車門,她躲不開。
“動不動心重要嗎?”她避開連轺的目光。
車門扶手正好卡在她的腰窩,頭向後仰抵在窗戶上,她上衣是寬松的棉質短袖,沒解開的安全帶從肩部壓到腰旁,恰好勾勒出她胸部的連綿。
“是不重要。”連轺笑了,半個身子都靠向她。
何夏苓擡手想把他推開,連轺沒管,稍微下壓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在她口腔四處輾轉,發出跌宕的水聲。
何夏苓節節敗退,被吻得舌根發麻,偏頭避開他的吻,他便轉移陣地,沿着她的下颌線往上含住她的耳垂。
兩人之間像是有火在燃燒,一股熱氣從局部蔓延至全身,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熾熱。
“連轺,”何夏苓有些喘,“安全帶很勒。”
為了不被後面的扶手硌住,她挺着腰往前送,起伏急促而劇烈,連轺低頭看了一眼,喉結滾了滾,另一只手按下卡扣,安全帶解開,也方便了他辦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