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雄黃酒
雄黃酒
何春水看了,覺得這番情景十分好笑,她拉過金紫菀,輕撫着她的胳膊,“好端端的,怎麽生起氣來了?”
金紫菀滿臉怒氣,“這哪裏好端端的了,他分明是在辱罵你我!”
“他說的是我,你動什麽氣?”何春水說。
金紫菀冷笑道,“哼,想必他知道我也曾是伎女,才故意那麽說的。”
吳非走過來,躬身拜了一拜,“實在抱歉,我和子毅并不知道小姐的身份,那些流言我也并未當真,無意冒犯兩位小姐,還請見諒。”
何春水微微一笑,“吳公子并未說什麽冒犯的話,何必道歉?”
“呂子毅是我帶來的人,她冒犯了小姐,就如同我冒犯了小姐一般,我理應代他道歉。”吳非說完,拜了又拜。
呂子毅心生不忍,勉強說道:“是我逞了口舌之快,小姐要怨就怨我吧,跟吳兄無關。”
金紫菀白了呂子毅一眼,“他跟你是朋友,你口中所言,定是他心中所想,怎麽會無關?”
吳非又向金紫菀拜了拜,“我知道小姐不是嫌貧愛富之人,子毅每日閉門讀書,很少與外界接觸,也是聽信了流言,才對小姐有所誤會,還請小姐寬恕他一二。”
“我可不是什麽小姐,像我這樣卑賤的伎女,哪裏配寬恕他,這位呂公子說得不錯,我就是嫌貧愛富之人,不如幾位高貴,沒有資格在這裏作陪,我先走了。”金紫菀說完拂袖而去。
“得罪了那位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吳非焦急地說道。
呂子毅低下頭,“對不起,吳兄,我給你添麻煩了。”
何春水笑了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拿些銀子來送她,她肯定就原諒你了。”
“這樣只看中錢財的人,得罪就得罪了吧。”呂子毅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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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毅,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吳非生氣地說。
何春水看着兩人,覺得挺有意思,“吳公子,關于我在醉月閣接客的流言,其實是真的,我和紫菀也是在那時相識。”
“小姐放心,我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女子曾流落風塵就輕視于她,我知道兩位小姐都是心懷善意的人,才會想來結識。”吳非說。
“善意?何以見得?”何春水問道。
“昨天我看見兩位小姐救了一個被打的小女孩,剛才那位紫菀小姐還奮不顧身地沖過去,護在那孩子身前,我就是因為看見小姐的善舉,才對小姐一見傾心。”吳非說。
“有這樣的事?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呢?”呂子毅臉上有些難堪。
“我見你素日穩重,才邀你一同前來,幫我壯壯膽,誰成想你還會跟人吵架。”吳非抱怨說。
呂子毅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吳公子如此坦誠,我也不妨跟公子說句實話,我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但兩位秉性正直,說話也有趣,如果公子不嫌棄,我們就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你看如何?”何春水說。
呂子毅撇撇嘴,“男人和女人,哪裏能做朋友,不是平白讓人議論?”
“子毅,你怎麽能這麽說?如今女皇當政,氣象更新,女人能考科舉進官場,也能當戶主做生意,女人都從後院走到前廳了,怎麽就不能和男人做朋友?我本就是欣賞小姐的為人,若是能和小姐做朋友,常常見面,那真是求之不得。”吳非欣喜地說。
何春水拿過吳非手中的扇子,展開來,見一面畫着墨梅,另一面寫着“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的詩句。
“筆墨粗淺,望小姐不要見笑。”吳非說。
“公子梅花畫得清雅,又寫的一手好字,何必如此自謙,這扇子我很喜歡,多謝公子惠贈。”何春水說。
聽到何春水的誇贊,吳非十分歡喜,“小姐客氣了。”
何春水陪着兩人說了會兒話,讓蘇雲替自己送了吳非和呂子毅出去,自己去找金紫菀,想看看她消氣了沒有,進了院門,卻見房門關上了,賈葉子神色尴尬地站在門口。
賈葉子見何春水來了,忙迎了過去,小聲說道:“小姐,二爺在裏面。”
“哦,我也沒什麽事,不用跟她說來過了。”何春水退了出去。
見賈葉子也跟了出來,何春水停住腳步回過頭,“有什麽事嗎?”
賈葉子四處張望了一下,神情有些緊張“有事,在這裏不方便說。”
“去我那裏能行嗎?”何春水說。
“行,金姨奶奶平時都不讓我在身邊伺候,現在二爺也在,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找我的。”賈葉子說。
“好,你跟我來。”何春水領着賈葉子回了小院,上了樓,蘇雲還沒回來,何春水讓小丫鬟都到樓下去,房間裏只剩她和賈葉子兩人。
何春水在窗邊的玫瑰椅上坐下,“有什麽事,說吧。”
賈葉子擡起頭,“我想問問小姐,小姐是不是不能喝雄黃酒?”
何春水感到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去二奶奶那院兒裏取東西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二奶奶和冷千兒商量要準備雄黃酒給小姐喝,聽着不像是好意。”賈葉子說。
“有這種事。”何春水輕聲說道,本想暫時放過李青暮,沒想到她卻不肯放過自己。
“我想着此事與小姐有關,只是不知道她們要用酒做些什麽,所以才來提醒小姐多多注意。”賈葉子說。
何春水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何春水起身走到梳妝臺前,那上面放着宮秀最近送來的首飾,她挑了一支銀簪子,遞給賈葉子,“多謝你的提醒。”
賈葉子卻不肯收,“我說這些為的不是小姐的賞賜,只是,有一事想請小姐幫幫忙。”
“什麽事?”何春水問道。
“金姨奶奶平時不需要人伺候,我想求小姐和大奶奶說說,把我調到大奶奶房裏。”賈葉子說。
“紫菀平時待你不好?”何春水說。
“沒有,金姨奶奶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用不着我,我想着大奶奶那裏事比較多,我去了還能幫幫忙。”賈葉子說。
“我雖然能在大嫂那裏說上幾句話,但這事也不一定能成,一是不知道她那裏缺不缺人,二是紫菀那裏也不能沒有人伺候。”何春水把簪子塞到賈葉子手裏,“這簪子你先拿着,你的事,我會跟大嫂說,但一切還是要看大嫂安排。”
“多謝小姐。”賈葉子高興地收下簪子,“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何春水走到賈葉子身邊,“我也想請你幫我做件事。”
“小姐請說。”賈葉子說。
“你找機會提醒一下冷千兒,就說大嫂和凝光在準備給太太的安胎藥。”何春水小聲說。
“就這些?”賈葉子說。
“對,就這些,最好是在二嫂跟前說。”何春水說。
賈葉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整張臉都透着一股機靈勁兒,她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是個聰明人,又肯費心思,日後定會有出息的。”何春水贊賞地說。
賈葉子咧嘴一笑,露出兩個虎牙,“全靠小姐提點。”
賈葉子出去沒多久,蘇雲就走了進來,“小葉子來幹什麽?”
“沒什麽。”何春水懶懶地躺在了床上。
“我看她手裏拿着的簪子,不是小姐的嗎?”蘇雲說。
“是,反正我也不用,就賞她了。”何春水說。
“那她可高興了,聽說她在金姨奶奶那裏,可是什麽賞賜都撈不着。”蘇雲笑着說。
怪不得她會那麽想去宮秀房裏,何春水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斜倚在枕頭上,看着窗外,想到了賈葉子所說的雄黃酒。
何岳都已經放棄了,李青暮卻還沒有放棄,看來不除掉自己,她是不會罷休的。
想到李青暮這個人,何春水心生感慨,以前宮秀管家比較忙,還是李青暮陪她比較多,兩個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她一直以為何家家庭和睦,自己被所有家人疼愛,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虛假的,何岳、何春山都想利用自己獲得好處,連宮秀和李青暮都是幫兇。
現在何岳雖然和何春山已經鬧翻了,和何春林的關系卻有所緩和,何家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和睦,不過,很快何春水就要讓所有醜惡都暴露出來,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蘇雲見何春水累了要歇息,将床邊的紗簾放了下來,“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聽說老爺想把端午的宴席擺在花園裏呢。”
“端午要辦宴席?”何春水問道。
“老爺身體已經大好,說要辦個家宴,大家一起熱鬧熱鬧。”蘇雲說。
家宴?李青暮就是想在家宴上把雄黃酒端出來吧,端午節喝雄黃酒,誰都不會懷疑她別有用心,“大嫂怎麽說?”何春水睜開眼睛,看着紗簾外的蘇雲。
“大奶奶那裏沒說什麽,是二奶奶那邊放出的消息,說已經在準備端午節的東西了,想必是大奶奶那邊忙,老爺把端午家宴的事交給二奶奶了。”蘇雲說。
在病床前伺候,果然是有用,不知道李青暮忙活着家宴,還有沒有空去管宮秀的事,自從聽說了宮秀負責譚星的安胎藥,何春水總覺得有些不安。
何春林繼承了家産,本來為避免多一個人來争家産,他是最可能對譚星的孩子下手的,但他認為這個孩子是他的,正盼着這個孩子出生,他不會做什麽,李青暮不敢違逆他,也不大可能動手,唯有宮秀十分危險。
宮秀膝下有一個兒子,倘若何春林的兩個女兒都嫁出去了,何家的家産還是會落到他兒子手裏,現在平白多了一個競争者,雖然還不清楚是男是女,但她為了永除後患,在安胎藥上動手腳,也是有可能的。
何春水見過宮秀處罰下人時的冷血無情,為了維護自己和兒子的利益,她很可能會不管別人的死活,只是不知她會在何時下手,李青暮又能不能發現。
何春水覺得有些累了,閉上了眼睛,算了,一切都看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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