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雖然聽不懂五條悟和宮古繪裏在打什麽啞謎，但中島敦還是從宮古繪裏難得凝重的神色中看到了危險的信號。

類似于五條悟的異能力一樣，宮古繪裏也有什麽“異能力”被釋放了。

雖然她平日裏看起來沒半點特殊能力，就連趕路還會被嫌棄小短腿然後被急性子的五條悟用“扛”來解決問題。

“有多麻煩？”

思緒紛亂間，他聽到五條悟問。

“很麻煩，麻煩到我需要申請支援。”

——與此同時·骸塞——

眉發皆白的高大青年站在瞭望臺上，狹長如同貓科動物一般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遠處，仿佛能夠看到些許尋常人肉眼無法看清的場景。

“喲。”

身後來人輕佻地沖着他打了聲招呼，并未換來他的回應。

高大的青年僅僅只是向後瞥了一眼，又專注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遠方。

他如同貓科動物的青藍色瞳孔注視着的，正是武裝偵探社的方向。

“沒用的，太宰君。”

身後另外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走來，身形看起來比太宰治單薄許多，臉頰因為高處吹來的寒風而顯出病态的紅。

他捂着嘴輕咳了一聲，勸告太宰治的聲音帶着幾分嘲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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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自從在‘龍彥之間’出現後就一聲不吭，無論問他什麽都不會回答，如果不是主動告知了我們他的姓名，說不定到現在我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不過……”

你之所以主動向他搭話，是因為……

中島敦膽顫心驚地坐在車子裏，看着泉鏡花瘋狂踩着油門一路朝着目标建築漂移，身後坐着的是五條悟和宮古繪裏，身材高大的前教師委屈地屈起雙腿把自己縮在緊湊型的車廂後座裏，還努力伸長脖子去和身邊的宮古繪裏聊天。

“和香草聯系好了？”

五條悟看着宮古繪裏低着頭三兩下摁了手機後就将通訊工具往口袋裏一塞，很自然地笑問。

哪怕宮古繪裏面色凝重地說了這次他們有可能遇到的麻煩，這位前教師對此表現出來的反應依舊看起來游刃有餘，沒有半點緊張。

和車裏其他三個人的表現格格不入。

“五條先生不擔心嗎？”

仿佛是為了緩和氣氛，中島敦透過後視鏡看向五條悟，聲音還有些顫抖。

他沒忘記五條悟之前在看到自己被釋放出來的異能力時奇怪的表情。

“啊？”五條悟掃過中島敦的臉，粲然一笑。

他在狹小的車廂裏舒展了一下身體，“沒什麽好擔心的吧，畢竟那也只是一個‘影子’。”

先不說“夏油傑”這個影子到底能發揮出本體多少能力，即使是“夏油傑”本人親自站在他面前，也不能戰勝他，又遑論是對方的影子？

比起那個可有可無的影子，目前更值得關注的是宮古繪裏的“影子”。

宮古繪裏即使閉着眼睛也知道五條悟在看她，但她對此并沒有太多表示，只是滿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她對于罪魁禍首“澀澤龍彥”的名字也僅僅是在與異能特務科的官員交流時得知，對于對方的能力完全摸不清，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某個男人被釋放了。

但對于那個人此時的狀态，心裏的想法，以及是否完完全全接收澀澤龍彥的掌控這點不能做出任何推斷，比起那個，她心裏有着更可怕的猜想。

她可沒忘記那個男人身上攜帶着足以污染世界的外星因子。

傑諾瓦細胞的感染性從物理意義上來說絲毫不比“蟲子”差，祂暴躁又貪婪，将這個星球“吃光”以後還能從感染者身上進行分裂，從而前往其他星球繼續自己的使命。

萬一那個男人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散布了傑諾瓦細胞的話……

宮古繪裏緊皺着眉頭，有些神經質地開始咬起了手指。

她向香草小姐求助是不是太簡單了，是否還需要再做第二道防線？

“繪裏醬！”

沒等她開始想第二道防線的計劃，頭頂就落下來一只大手，還惡趣味地揉亂了她的頭發。

“？”

宮古繪裏後知後覺地擡頭，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附近。

“因為前面車禍的關系，接下來已經不能再開車了，只能徒步。”

泉鏡花推開車門主動走了下去，指着肉眼可見的高大要塞，表情嚴肅。

昏暗的月光透過散發着死寂味道的大樓打在她的身上，竟然無端從她身上透出一種使命感。

“是呢，也只有繼續前進了。”

宮古繪裏對上泉鏡花的眸子怔了數秒才回神，她點點頭，捂住那雙鮮紅的眸子，聲音裏透着苦意。

“不能，再停下了。”

她輕聲呢喃着，表情變得堅定起來。

“……”

同行的中島敦還處在有些恐懼又有些恍惚的狀态裏，甚至這會兒還有些沒搞清楚自己的使命。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宮古繪裏從自己身邊經過，然後才像是猛然驚醒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臂。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那位先生說過，這霧氣是有一定範圍的，只要我們脫離了這個範圍就能夠恢複正常的。”

哪怕從此失去異能力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夠……

中島敦在那一秒，确确實實有想過不顧一切地帶着宮古繪裏逃跑。

“敦。”宮古繪裏攔住了她，她那雙鮮紅如同兔子一樣的眸子祝注視着這個看起來被吓得不輕的少年，“沒關系的。”

她像是車裏的五條悟一樣伸手過去，揉了揉對方那頭柔軟的白發。

“我已經逃避很久了。”

“也是時候擡起頭看看他了。”

她這麽說着，仰頭看向不遠處的骸塞，然後反手抓住中島敦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身後。

躲過了劈開月光的一刀。

“什？”

中島敦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臉頰上被什麽銳利的東西刺過，等他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刮破自己的臉頰的原來是風。

某個人攻擊帶出的刀風将他的臉頰刺破了。

宮古繪裏将中島敦拽到身後就沒了動作，她只是擡起頭，仰視那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發出近乎呢喃的聲音。

“……好久不見，薩菲羅斯。”

那青年低着頭凝視着宮古繪裏，握着手上的長刀朝着她露出帶着鯊意的笑。

他的聲音同樣近乎呢喃。

“好久不見，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