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和鋼鐵俠的坦白!

我就這麽和彼得蛙的好朋友交流了一整天。

我說:“呱。”

他就跟着我說:“呱。”

我說:“呱呱呱。”

他就跟着我回答:“呱呱呱呱呱。”

總而言之,我們心照不宣地、興高采烈地用呱語很和諧地聊了一個下午。

彼得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們聊天,大有一副我們再聊呱呱的秘聞他就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趨勢。

每次我給奧斯本先生講笑話,他都會哈哈哈大笑,雖然人名這種專有名詞實在是無法聽懂,但是他總是能及時地get到笑點,并且愉悅地回報以快樂和專注,不得不說,他實在是比彼得強太多了。

就連放學的時候,他都戀戀不舍地看着我和我拎着的彼得蛙,難得地用人話說:“我們好久沒有聊得這麽開心了,彼得,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麽有趣的人。”

彼得蛙絕望地看着他遠去的神情,用那種懷疑人生的詫異神情看看我又看看哈利的背影,問道:“你們到底聊了什麽?”

于是,我站在大街上,鄙夷地看着他,對他說:“呱。”

彼得蛙徹底抓狂了。

事實證明,即便是他擁有了青蛙的身體,也無法追上青蛙的頭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斯底裏地抓狂,尖叫,用蛙掌拍着腦袋憤怒地嘶吼:“不要再說蛙語了!我求求你了,寫字吧,我再也不搶走你的小本子了!”

我看着崩潰的彼得蛙,大發善心地找出他的本子,很耐心地給他寫:“我們講了很多笑話,你想聽聽其中之一嗎?”

彼得蛙絕望地看看紙,又看看我;看看紙,又看看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

他把蛙頭埋到蛙肚子上去:“我們還是去趕緊找到那夥人再一次拯救世界、變回原樣吧,我再也不想當青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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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分明是嫉妒我比你幽默,可愛,人緣好。

放棄了呱語交流之後,我照他說的,把制服藏好放在包包裏,兩個人一起開始了拿着手機在紐約到處游蕩的日子。

照彼得講,他在那幾個人的車上裝了一個追蹤器,發現他們總是時不時地開車在紐約周遭打轉,但是由于一些問題沒能确定他們的地點……

我問彼得蛙,我們要不要找個外援什麽的,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們可以自己解決的。

我是說,沒準蜘蛛俠可以解決,可是戰鬥能力只有青蛙的蜘蛛俠就不能解決了。

彼得堅定地說:“不,我們絕對不能讓複仇者覺得我們只是只會惹禍的小屁孩,你知道的吧?”

可是你不就是只會惹禍的小屁孩嗎?

你看我,我就是只會啃老的小青蛙,我就沒否認我啃老的事實。

我們追着他定位器上的方向,在好幾個位置上徘徊了許久以後,終于又在一個垃圾堆裏找到了博士的位置。

我一直懷疑彼得設備的精準程度,畢竟以我一只青蛙的角度來看,一個大boss,尤其是一個敢怼蜘蛛俠的大boss,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大boss,其思路不能用一般反派的智商來衡量,所以我告訴彼得蛙我們是絕對不會這麽請而有之的找到他的,要不我們還是洗洗睡吧。

但是彼得蛙很有道理地對我講:你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阻撓前行的腳步,沖啊,小青蛙!

……

總而言之,彼得蛙告訴我,我們發現博士的位置被埋在一座垃圾山下面。

我善意地告訴彼得蛙,如果博士在垃圾山下面,那就說明要麽博士把我們的定位器扔了,要麽博士已經被人殺了,總而言之我們是找不到他的。

但是彼得蛙認為,不能在嘗試之前就放棄可能,他揮舞着他的腳掌,睜大綠色的眼睛,長大了嘴呱呱地叫着。

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為以前彼得蛙生氣的時候不會呱呱叫,他會說:沖啊!青蛙俠!

彼得蛙指責我說:“呱呱呱!”

我也不知道他在講什麽,畢竟我講呱語的時候他聽不懂,他講的呱語,我當然更聽不懂了。

于是,我就罵了回去:“你真是太過分了!”

我們兩個人同時傻掉了。

我們站在高高的垃圾堆上,看着彼此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抹深意。

作為一只從來不會講人話的呱,我看着盒子裏上蹿下跳,開始第一次講呱語的彼得,我們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要是我們再困在彼此身體裏,可能就回不去了。

被這種可怕的想法所幹擾到,我迅速聽從了彼得的命令,開始搬走堆積在上面的垃圾,試圖從惡臭的垃圾堆下面找到博士的影子。

我更希望可以找到一扇門,一個入口,這樣不會毀壞我對反派的印象。

但是我手上沾了越來越多黑色的污泥,惡臭開始在我身上蔓延,就連站在一邊的彼得蛙也顯得髒兮兮的樣子。

我在拼命地挖東西,彼得蛙舉着一根斷掉的小樹枝,一蹦一跳地在我旁邊吶喊:“再挖一下你就能發現寶藏!加油!加油!加油!”

我嫌他吵,可是我又不能讓他閉嘴,于是作為一只勤勞勇敢的小青蛙,我繼續孜孜不倦……啊不,不知疲倦地挖着垃圾。我已經從戴綠帽子的貴族呱變成搬垃圾的下水道呱了,這都是誰的錯啊!

然而,我們一直努力搬運到夜幕降臨,也沒能找到任何線索。

我用髒兮兮的手指在地上寫字給他:還有多遠?

彼得呱告訴我:“不多了,就半米吧!”

……

我:本來有多深呢?

彼得呱很開心:“也就零點六米吧!”

我徹底絕望了。

我不想再搬垃圾了,我絕望地坐在一邊。

這時,天上忽然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着,如同仙女下凡一般,閃耀的燈火在暗黑的夜幕裏忽明忽滅,紅色的铠甲如同寶石一般炫耀着美麗的顏色……

哇,斯塔克先生來啦!

斯塔克先生擡起了一只手:“讓開。”

我吓得立刻抱起彼得蛙跑開了。

一陣耀眼的光閃過,我們挖過的垃圾堆裏炸開了一個小小的垃圾花,然後,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死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瑟瑟發抖地問彼得:“斯塔克先生把博士炸死了?”

彼得說:“呱!”

我想他大概是講,博士很早就死了好吧,畢竟被埋在下面那麽久。

大概吧,反正我聽不懂他的呱語,他的呱語自成體系,簡直是另類。

斯塔克先生停在了我們面前,打開了頭盔,那長帥氣的臉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看着我抱着彼得呱蹲在一角,憂心地說:“帕克先生,你現在的心理狀态我很擔心啊。”

他開始數彼得這兩天做的蠢事:“首先,你早晨在紐約的大街上拎着一只青蛙裸奔,晚上放學又在垃圾堆裏挖屍體,你要是自己這麽做也就算了,問題是你怎麽可以帶你的小青蛙出來,你會帶壞小孩子的。”

說着,心疼地接過了彼得呱,安撫了他一下:“他要是養不好,你随時可以來找我,我的卡你可以随便刷。”

彼得蛙似乎想要說話,但是自從夜幕降臨以後他就很難講人話了,我看着他努力地掙紮了半晌,最後卻只尴尬地憋出來一句:“呱!”

斯塔克先生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但是我現在需要和彼得聊一下,能不能麻煩你去那邊角落蹲一會兒,不要偷聽呢?”

這語氣裏十足一副大人講話小孩別插嘴的意味。

然後,我看見彼得呱一蹦一跳地蹲到了牆角,用憂傷的神情望着我,望望斯塔克先生,仿佛我搶走了他的什麽東西。

斯塔克先生憂心忡忡地說道:“彼得,我真的認為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這樣吧,無論你去找那個心理醫生,無論你在心理健康問題上花了多少錢,我都可以為你付賬。”

這……

我看看角落裏的彼得,看看擔心彼得變成一個心理變态的斯塔克先生,又想象了一下如果我和彼得繼續調查這件事的後果……

天啊,我要永遠變成一只蠢蜘蛛,聽一只本來是蜘蛛的青蛙的命令行事,甚至是裸奔和挖垃圾場嗎?

不!絕不!

不管彼得說什麽,我們真的需要一個外援!

我看着垃圾場裏斯塔克先生,覺得世界上沒有比斯塔克先生更大的挂了。

于是,我抓住了斯塔克先生冰冷的盔甲的手指,着急地說道:“呱——”

天啊,我竟然臉呱叫都叫不順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繼續下去了!

于是,我坦誠地直視着他的眼睛,對他說出了實情:“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斯塔克先生。”

我在垃圾場的惡臭氣息環繞裏,在紐約的夜色中,在博士的屍體旁邊,鄭重地說道:“其實我是一只青蛙!”

斯塔克先生:“……”

我看見他痛苦地扶住了他的頭顱。

他用那雙明亮的蜜糖色的眼睛望着我,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憂傷而又心痛地說:“對不起,彼得,我應該早點來的。如果我早帶你去看醫生,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我指着蹲在旮旯角裏暗自憂傷的彼得呱說:“那個才是彼得啊!”

斯塔克先生望了我片刻之後,仿佛被沉重壓得直不起身來,低聲說:“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要把你卷進來。我不該忘了你只是一個孩子,而你不應該承受那麽多痛苦……”

不不不,斯塔克先生你聽我講,我真的是青蛙啊!

我沒有瘋掉啊,你相信我啊!

角落裏那個才是彼得,哎?哎斯塔克先生?

彼得,彼得你講句話好吧!

斯塔克先生堅定地望着我,擦掉了他眼角的一滴淚水:“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然後,我看着他走向了角落裏的彼得蛙,把他捧了起來,說道:“謝謝你一直照顧彼得,小青蛙。”

彼得說:“呱。”

我終于聽懂他說的話了,他說,其實我們在追查犯人的路上被博士攻擊,然後我們互換身體,現在我們情況緊急因為如果再找不到博士把我們換回來我們可能就要永遠困在彼此身體裏面了。

我還從未聽過如此簡明扼要的介紹,彼得的腦袋終于清醒了。

彼得,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講了一句好話啊!

所以求你了,斯塔克先生,相信我啊!

然而,斯塔克先生不知道理解成什麽,悲傷地回答;“我知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但是不要難過,這不是你的錯,畢竟你只是一只可憐的小青蛙啊,不要自責了,孩子。”

……

我現在算是知道彼得自說自話的毛病從哪兒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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