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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洲站在距離她半米遠的身後,目光所及是她透白的耳後皮膚,能看見她耳垂後的耳洞。
目光只敢放肆短瞬,靳洲收回視線。
電梯停落,像進來時一樣,靳洲落後她一步走出去。
身後跟着一人,這讓安枝予總有一種被人跟着的感覺,所以她放慢一步。
餘光本就盛着她的背影,所以在看出她雙腳慢下來的動作,靳洲雙腳也不由慢下來。
所以兩人的距離還一如之前保持不變,一前一後。
就在安枝予松開輕抿的唇角,扭頭的前一秒,身後的人先她開口。
“安小姐。”
盡管靳洲很想喊她的全名,可對她來說,今天不過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靳洲覺得這樣的稱呼才不顯失禮。
盡管他在與人相處時,從不失禮。
安枝予停腳,扭頭看他,眼神詢問,沒有出聲。
靳洲走到她身邊,與她隔着正常的社交距離:“不知這邊有沒有超市?”和昨天一樣,溫聲詢問後他解釋:“我剛到這邊,對附近還不太熟悉。”
新搬到一個地方,生疏在所難免。
出于禮貌,安枝予回道:“出門右拐兩百米有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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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一左一右,往小區外走。
不似昨天的白襯衫黑西褲,今天靳洲出門的時候穿了一件粗線開衫,中長的款式,随着他走路的動作,沒有扣扣子的開衫衣擺輕輕擺動。
一下一下的,鑽進安枝予微垂的餘光裏。
早上的風裏灌着涼氣,幾次将餘光收回後,安枝予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穿的也是一件毛衣開衫。
只不過他的是黑色,她的是乳白色。
“周末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身旁突然傳來聲音,安枝予條件反射地扭頭。
不似之前那般客氣,他剛剛那句話,聽在耳裏好像他們已經是很熟絡的關系。
目光對上,安枝予又不露聲色地将眼裏的詫異收回,淡淡應道:“平時上班早起習慣了。”
可她看着倦倦的,像是一夜沒睡好。
也是,誰遇到昨晚那樣的事,都會心神不寧。
到了門口,靳洲停住腳:“所以現在是去吃早飯嗎?”
她點頭,輕“嗯”一聲後,看向南面:“便利店就在前面。”
靳洲順着她的目光,扭頭看了眼,“謝謝。”
安枝予抿唇笑了笑,沒有說不客氣。
陰沉沉的天,被烏雲籠罩。
這樣的天氣很适合窩在家,或是看一場無人陪伴的電影,又或是睡一個長長的懶覺。
周末的早餐店裏沒幾個人,快吃完的時候,安枝予擡頭看了眼對面,那個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身影剛好落進她眼裏。
昨晚回來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早上出門又同時開了門,這會兒,半天不擡頭,一擡頭又剛好看見他。
巧合的次數,在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裏,顯得尤為頻繁。
安枝予是個很少會跟好友‘抱怨’的人,在接到楚菲菲電話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提了一嘴。
“真的假的?”楚菲菲震驚:“你确定是同一個人?”
徐淮正都喊他靳總了,肯定不會有假。
不過認識徐淮正到現在,安枝予倒是第一次見他這麽卑躬屈膝的。
仔細想想昨晚他卑微的姿态,當時心裏還有點不是滋味,這會兒又覺得挺暢快。
見她不說話,楚菲菲“嘿”了聲:“想什麽呢?”
安枝予回過神來:“是一個人。”
楚菲菲想不通:“你住的又不是什麽高檔小區,他為什麽要搬到那兒,而且離他們公司還那麽遠!”
安枝予一邊喝着粥,一邊興致缺缺地聽電話那頭碎碎念。
電話那頭半天不吱聲,楚菲菲“嗳”了聲:“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安枝予一臉愁容:“你說...我如果讓徐淮正去主動跟我媽說,把婚後往後延期——”
“我的大小姐,”楚菲菲打斷她:“你想什麽呢!那種垃圾,你不一腳踹遠,還要把婚禮往後延?”
知道她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安枝予就把心裏的打算跟她說了。
“萬一那個賤男人不願意呢?”
“我手裏有他和那個女人的視頻,他不會不願意的!”
楚菲菲笑道:“可以啊,都會給自己留後手了!”說到這兒,她又義憤填膺起來:“我要是你啊,索性就把那段視頻放上網,讓那一對狗男女接受廣大網友的審判”
相比楚菲菲,安枝予性子冷靜:“法治社會,他出軌是道德問題,可如果我把視頻放上網,講不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楚菲菲沒辦法反駁,但她心裏就是替安枝予不值:“一想到那對狗男女就這麽逍遙快活地在一起了,我,我就......”
“好啦,別說他們了,我現在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你點子比我多,幫我想想。”
楚菲菲嘆氣:“照你的顧慮,現在的确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行,回頭我看看怎麽跟徐淮正說這事。”
昨天分的手,今天就好像沒事人似的,楚菲菲有點想不通:“你這分手的後勁是不是來的有點太慢了?”
分手後要經歷的幾個階段,楚菲菲是深有感觸的,不知道她這個閨蜜是不是天生就對感情有些遲鈍,可是再遲鈍也不該這麽冷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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