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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不出來。”
“真不去是吧,行,我明天就回國!”
靳洲:“......”
見他不說話,喬夢以為自己占了上風,嘴角剛要上揚,聽見她那個好脾氣的兒子說——
“你回來也行,我也有三四年沒休息了,正好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去國外轉轉。”
喬夢:“......”
母子倆不知什麽時候,也變成了互相拿捏的關系。
不過這通電話,還是讓靳洲多了幾分難掩的煩躁。
他甚至在想,不到他結婚的那一天,他怕是一天清淨的日子都不會有。
可是結婚的對象......
目光從焦糖色的皮質沙發緩緩上移到四幅大小不一卻又錯落和諧的壁畫上。
一牆之隔,安枝予背靠沙發坐在地墊上。
從昨晚徐淮正從她這走了以後,短信幾乎就沒怎麽斷過。
一分鐘前,徐淮正又發來兩條。
【枝予,我從沒這麽喜歡過一個人,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你就是我徐淮正認定一輩子的女人,除了你,沒有第二個女人還能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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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說,就算我背着你找女人,也不會找蔣昕那樣的,我跟你說過她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徐淮正就是再饑不擇食,也不會碰她一下。】
看完這兩條短信,安枝予忍不住笑了。
昨晚她躺在床上想到了很多過去不曾注意到的畫面。
那個蔣昕,其實她見過不止一次,重點是,每一次,她都是和徐淮正在一起的。
以前沒有多想,是因為她知道他們是一個部門的同事,現在再想,他們部門有好幾個女的,怎麽就沒見過他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的畫面?
就在安枝予把手機鎖屏卡到茶幾上的時候,她眸光一頓。
收到安枝予的短信,徐淮正不到一個小時就來了。
安枝予依舊沒讓他進門。
徐淮正扭頭看了眼對面,表情略有不安:“枝予,咱們進去說行嗎?”
安枝予握着門柄,門只敞了三分之一:“就在這兒說吧。”
雖然不情願,但徐淮正也沒轍,但還是低着聲地問:“靳總在家嗎?”
安枝予點頭。
徐淮正聲音壓得更低了:“枝予,咱別吵着靳總,你讓我進去,行不行?”
安枝予笑了笑:“你這麽怕他嗎?”
徐淮正:“......”
安枝予沒有和他兜圈子:“讓你來,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幫忙”兩個字讓徐淮正眼睛一亮:“看你說的,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
“是婚禮的事,你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說最近你工作忙,婚禮要往後推兩個月。”
“推兩個月?”徐淮正表情微怔:“什麽意思?”
安枝予沒有把她真正的打算說出來:“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嗎,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短暫的竊喜之後,徐淮正又隐隐覺察到哪裏不對,他笑了笑:“那也不用想兩個月吧——”
這人真是得寸進尺。
安枝予打斷他:“那兩年?”
盡管非常不情願,可徐淮正也知道當下不能逼她太緊,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模棱兩可地應下來:“我盡量吧。”
“不是盡量,”安枝予鮮少這樣咄咄逼人:“是必須。”
徐淮正走後不到兩個小時,母親電話打來了。
“怎麽回事,剛剛懷正給我打電話,說公司下周一派他去出差,要去兩個星期。”
看吧,男人要是想撒謊,想出的借口壓根就讓人聽不出破綻。
安枝予“嗯”了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也才知道?”房文敏不信:“你老實跟我說,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安枝予否認:“沒有,”她的理由也讓人聽不出破綻:“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和他吵架?”
這倒也是。
在房文敏眼裏,她這個閨女是個溫柔的性子,徐淮正也冷靜沉穩。
要說這兩人吵架,房文敏還真有點想象不出那畫面。
她嘆氣:“可是這親朋好友都知道你倆快結婚了,這個節骨眼往後推,不知道人家背後怎麽議論呢!”
“沒事的媽,請柬不是還沒發嗎,別人雖然知道了,但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天。”
“可是......”可是她已經把這事跟好幾個關系還不錯的街坊說了。
聽出她的欲言又止還想再勸,安枝予忙說:“媽,他事業正在上升期,別影響了他!”
男人的事業很重要,這點,房文敏也是理解的:“那行吧,他們男方既然這麽說,咱們要是不願意,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電話挂斷,安枝予長籲一口氣。
燃眉之急解了,接下來,只要找個合适的機會把她和徐淮正分手的事說了就行。
*
安枝予的上班時間是早八晚六,夏天的時候還好,太陽落山晚,但如今已是深秋,出公司的時候天就完全黑了。
公司離她住的地方不近,光是坐地鐵就要花上近一個小時。
回到家已經七點過半,結果剛一進門又接到電話,說是她做的标書有一點問題。
安枝予在一家景觀設計公司上班,她所在的經營部主要負責标書的工作,不忙的時候,她會從外面接一些私活。
挂上電話,安枝予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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