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野狗與兇器(二)
野狗與兇器(二)
蕭悟生這一天忙得像條狗。
他先是被謝無瞳支到鹿城,陪賀臨給連環殺人案的兩具屍體做屍檢。由于謝無瞳的吩咐,屍檢要持續兩天,他們當晚就住在了鹿城。
結果臨近午夜的時候,他接到戚徨的電話,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就乘上最近一趟夜班火車,以最快速度回到了邺城。
“是我的問題,我忘了告訴你。”蕭悟生揉着眉心,“千萬不能問阿瞳,為什麽對謝汛産生殺意。”
“謝汛?”戚徨訝然,“她産生殺意的對象,是她的父親?”
“我懷疑她可能因為這件事,受了什麽刺激。”蕭悟生憂慮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謝無瞳,“她已經忘了為什麽想殺謝汛了。既然謝無同目前處于第二階段,那就說明殺謝汛的兇手不是她,這就夠了。”
“繼續深究,沒有意義。”
這時,病床上的謝無瞳悠悠轉醒。
“嘶……我怎麽又在醫院?我撞到頭了嗎?”
“阿瞳。”戚徨小心地問,“你還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麽嗎?”
“你不是說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我。”謝無瞳一臉疲憊,“什麽問題?”
她不記得了,連他的問題都不記得了。
戚徨心裏亂跳,連忙把話題轉開:“我只是想問你,問你……”
“戚探員想問你,今天跟賀臨說了什麽,弄得他要連續做兩天的屍檢。”
蕭悟生有經驗,用工作把謝無瞳的注意力轉開,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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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長,你不知道?”謝無瞳無語,“你不是一直跟賀臨在一起嗎?你人都在這裏了,戚徨不能直接問你嗎?”
“他問你的時候,我還在鹿城呢。”蕭悟生故作輕松地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一談案子就暈,我聽到消息才連夜趕回來的好不好。”
“所以說,屍檢結果出來之前,你給我好好休息,不要再想東想西……尤其是不許想案子!”
謝無瞳揉着痛得快要裂開的腦袋,轉過神去看謝無同。
謝無同鬼事不醒地躺在地板上,好像剛剛經受了什麽蹂躏。
她總覺得,謝無同,好像又縮水了一點。
賀臨出完公差,跟運送屍體的冷庫車一起,帶着屍檢報告返回了邺城。
“果然是模仿犯。”他一進來就說出結論,“阿瞳,你看,這個兇器的形狀,明顯很特別。”
謝無瞳沒聽他說話的內容,只拿起他遞過來的證物袋查看。
賀臨離開之前,她吩咐了兩件事:第一,檢查傷口裏是否有狗糧,狗糧分布得是否均勻;第二,如果屍體比較新鮮,就像蕭老探長那個案子一樣,對傷口做一次澆灌脫模。
在兩具屍體的傷口上澆灌出來的模型,形狀幾乎一致。
兇器的形狀确實很有特點,呈圓錐形,橫截面像一個塗鴉版的太陽,中間是圓,從中間的圓形邊緣,又延伸出密密麻麻,同等長度的線條。
“這是什麽東東?”賀臨看了一路都沒看出來,兇器有可能是什麽玩意。
“死者之間有什麽關聯沒有?”戚徨插話問道。
“沒有,初步估計,是随機殺人。”
“這就怪了。如果作案的是殺人鬼,殺人鬼的獵殺對象也能随機?”
“不好說,殺人鬼的這部分行動規則,我們還沒有探索出來。”謝無瞳眼裏沒有焦距,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滞,“說不定是四年前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停止作案後,壓抑了自己繼續随機作案的想法,于是生出了一只獵殺對象随機的殺人鬼。”
“那也太可怕了吧?”賀臨悚然,“那這只殺人鬼豈不是永遠都不會消停。”
謝無瞳正在腦內世界構建出跟賀臨澆灌出來一模一樣的模型,又做出來一個假人。
她用模型刺入假人體內,再重新抽出。
“是雨傘。”謝無瞳突然道,“嚴格來說,是雨傘的骨架。”
“做個實驗就知道了。”蕭悟生拍掌。
他們買來一把嶄新的雨傘,把雨傘的尖端磨尖,在拆掉傘布。賀臨在實驗室裏做了塊凝膠,把雨傘往凝膠裏面一插,留下的口子,果然跟屍體的傷口一模一樣。
“可是,雨傘挺常見的,還要用野狗遮掩,沒必要吧?”賀臨納悶。
“你數一下兇器雨傘的骨架數量。”戚徨提醒道,“通常雨傘只會做二十四骨,但這把兇器,有二十五骨。這把傘應該是特制的,市面上不常見。”
而且,為什麽堅持用雨傘的骨架作為兇器呢?
謝無瞳閉目思考。
這把傘,對兇手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其他人分頭聯系雨傘廠商,調查二十五骨雨傘的線索去了。
戚徨留在警局接應,順便看管趴在辦公桌上休息的謝無瞳。
謝無瞳此時,正在測試腦內世界的新地圖。
謝無同轉醒的時候,正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穿着病號服。
它冷冷一笑,翻身下床,打算去找典獄長辦公室。
謝無瞳穿着白大褂走進病房。
“謝無瞳,玩得挺花,這次又是什麽,醫院制服play?”
謝無瞳面無表情地轉頭,對着身後的空氣道:“記錄一下,今天病人有新的身份認知。”
“呵呵,故弄玄虛,那裏有人嗎?你一個意識體不能切片,我能不知道?”
“謝先生,”謝無瞳好脾氣地說,“你認為我是個意識體對嗎?”
謝無同被她突如其來的友好态度,變得無所适從。
“你,你不是?”
謝無瞳嘆了口氣。
“再記一下,對我也有新的身份認知。”
“什麽新的身份認知?你別玩了,你後面真的沒人。”
謝無瞳沒搭理它的話,接着問道:“你說的謝無瞳,是指你自己?你認為我是你?”
“我是謝無同,同意的同。你是謝無瞳,瞳孔的瞳。你別給我裝傻,第一天認識我就告訴你我名字了。”
“謝先生,你說的謝無瞳,是什麽人呢?”
“就是你啊。”
“你又不記得了。”謝無瞳表情無奈,“我叫蕭誤生,是你的心理醫生啊。”
啊?蕭誤生?
謝無同對在全息游戲裏發生的事,其實印象很模糊。
它那時被折磨得太狠了,受到了非鬼的虐待,它隐約記得,自己确實見過一個叫蕭誤生的鬼。
但它記得,那是個畏畏縮縮的家夥,而且是個男的。
至于蕭誤生的臉……
它竟不大想得起來。
“先到這裏吧,謝先生你的狀态不大穩定,今天先別出去散步了。”謝無瞳指着陽光燦爛的窗外,“浪費了今天的好天氣,真是可惜。下次狀态好一點,争取出去放放風。”
謝無瞳的态度,是它從未見過的溫柔。它看向窗外,外面是鋪灑着陽光的整齊草坪,草坪上有三三兩兩穿着病號服的病人正在散步。
“這樣吧,謝先生。”謝無瞳語帶誘惑,“你什麽時候能看到我的助手了,那就說明,你的狀态有所好轉,那我們就去放風,好不好?”
放風?
放風好像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可以奪取身體控制權。
身體控制權……
它正要提出,讓謝無瞳把身體控制權交給它。
但看着面前笑容和藹的“蕭醫生”,它突然不敢提出一個新的概念了。
它每提出一個新詞,“蕭醫生”就好像在記分一樣,吩咐助手記錄一次,而且明顯是在給它扣分,不是加分。
“謝先生你好好休息。安秘書,我們走了。”
安秘書?
它好像對這個“安秘書”也有印象。
它在全息游戲裏,偷偷摸摸經過航空公司總部樓下的時候,瞥到過這個“安秘書”一眼。
它看向謝無瞳一直與之對話的虛空處。
恍惚之間,那裏好像真的浮現出一個透明模糊的,棕發棕瞳,帶着黑框眼鏡,西裝革履的娃娃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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