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粘人的謝無瞳

粘人的謝無瞳

戚徨跟謝無瞳回了謝家族地一趟，把謝汛的研究報告翻了出來，遞到警局高層。

警局由此決定暫停使用測謊儀，讓烏斯集團對測謊儀跟記憶石進行檢修。

這段時間，探員們叫苦不疊，他們又要重新适應沒有測謊儀使用的日子了。

謝無瞳跟謝無同，也回到了過去的相處模式。

謝無同不再有能量懲戒她，但也可以随時闖典獄長辦公室，操縱她的身體獵殺她。

它目前有兩種狀态，一種是瘋癫狀态。瘋癫狀态下的謝無同不講邏輯，也不講道理，不受他們在腦內世界簽訂的合同約束。

瘋癫狀态下的謝無同，行為沖動，但是好騙。

謝無瞳通常把瘋癫謝無同關到精神病院區，光靠她扮演的“蕭醫生”，還有謝無同的幻覺“安秘書”，就能誤導它，讓它以為自己是個精神病人。

而另一種狀态下的謝無同，謝無瞳把它稱作初始版謝無同，講道理但是不好騙，受他們之間的合同約束。

初始版謝無同出現，謝無瞳就會把它安排到原本的流水線車間裏，繼續做它的按鈕工人。

這個謝無同比較聰明，很難進入“囚犯”狀态。為了讓它乖乖待在流水線車間按按鈕，別老想着往典獄長辦公室跑，謝無瞳給它找了個新監工——戚徨。

雖然戚徨本人對自己成了謝無同的監工，并不知情。

謝無瞳知道謝無同為什麽怕戚徨。

戚徨在謝汛的腦內世界，用老探長的槍殺了謝汛的意識體，搶了謝無同的人頭。

他的意識體，現在随時可以吃了謝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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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如果她提出讓他幫忙把謝無同解決掉，他會毫不猶豫地要求照做。

但她同時又想到，戚徨也接受過測謊測試，大腦也被“污染”過，腦子裏也潛伏了一只靜待捕捉殺意的殺人鬼。

殺人鬼吃掉同類，能變強。

那人類的意識體吃殺人鬼，會怎麽樣呢？會不會把戚徨腦子裏潛伏的殺人鬼喚醒？

她決定在弄清楚，意識體吃殺人鬼的後果之前，先瞞着戚徨，把他當監工使。

于是，戚徨發現，謝無瞳最近特別黏他。

他把她的這個舉動歸結于，謝汝安小蘿莉消失，讓她不太适應，寂寞了。

他能理解她的失落，也願意多陪陪她。

“阿瞳，最近有什麽想做的事嗎？逛街？旅游？要不要休個假休息一下？”

戚徨偷偷翻着從網上查到的“約會活動攻略”問道。

“不了吧，自從烏斯集團提出重新檢修所有給測謊儀供能的記憶石，排除污染風險，測謊儀暫停使用以後，我們特搜科都要忙瘋了。”

“我看你忙得挺樂呵。”賀臨看着把辦公椅搬到戚徨的辦公桌旁邊，跟他肩膀挨着肩膀辦公的謝無瞳，“居然借工作便利，揩男同事的油？”

“我就是發現，只要貼着戚探員辦公，效率特別高。”謝無瞳頭也不擡地看着卷宗。

“這什麽虎狼之詞？你明明就是在趁機騷擾人家。”

“我，我也沒介意這個。”戚徨紅着臉，悄咪咪把手搭到謝無瞳放在桌面的手背上，“如果能讓謝探員專注一點，貼……貼着，也可以。”

賀臨：那你們鎖死吧。

謝無瞳滿意地觀察到，戚徨把手搭上來以後，謝無同按按鈕更專注了，還學會了搶按。

“按原本的節奏，別亂，我還要靠你監測有沒有別的殺人鬼呢。”謝無瞳的意識體手裏揮舞着小鞭，敲打謝無同。

“你你你，你有本事讓他進來咬我！”謝無同企圖掙紮。

謝無瞳整個人都靠到了戚徨身上。

謝無同秒跪。

“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讓他進來，我按節奏，按節奏。”

“阿瞳，這裏畢竟是辦公室。”

“啊，抱歉抱歉。”謝無瞳趕緊松開他。

“我的意思是，你想挨着我，可以先把賀法醫跟餘探員支開。”

謝無瞳一探頭，賀臨在翻白眼，餘丹則興致勃勃地在看戲。

“或者我們休個假吧，你想挨多久都可以。”

戚徨盤算着，把婚假提前用掉，找個隐蔽的地方，方便謝無瞳挨着他，或者更進一步，親親摟摟抱抱之類的。

蕭悟生抱着文件夾走進來，聽到戚徨的話就一陣無語。

“……戚探員，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工作很積極的。”

怎麽現在，動不動就把休假挂嘴邊！

“說起來，”蕭悟生看到他們的親密動作，抿唇問道，“你們這是，在一起了？”

“算是吧。”

戚徨覺得，雖然謝無瞳沒有明說，但她的肢體語言表達得夠明确的了。

謝無瞳現在則正處于另一重意義上的走神狀态：趁着戚徨在旁邊，抓緊看材料。

目前她整個人都沉浸在案卷裏，兩耳不聞窗外事。

從蕭悟生的視角看，戚徨代表他們兩個人回答了他的問題，而謝無瞳沒有否認。

“……我知道了，恭喜。”

蕭悟生的情緒有點低落。

他們的感情，終歸還是翻了篇。

下一秒，瘋癫版謝無同上線，謝無瞳正專心看案子呢，沒來得及把它扔到精神病院區，一個不着被它闖進了典獄長辦公室。

謝無同抄起手裏的圓珠筆就往謝無瞳身上捅。

“謝無同！”

整個特搜科都被驚動，七手八腳地把謝無同按住。

蕭悟生心想：他可以傷心一下，但不用太久。

戚徨用過謝無瞳男友體驗券，知道謝無同有多難搞以後，會自己退出的。

他可以到時候再上。

“吼！”瘋癫版謝無同瘋狂地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掙紮。

謝無瞳的意識體好不容易把它綁好，又派只剩一只腳的蕭誤生堵門，讓它在謝無同硬闖的時候，跺地提示她。

自從她潛意識深處，那塊記憶石的能量被耗光，蕭誤生就再也沒能讓被謝無同吃掉的部分重新長出來。

看來那塊記憶石，确實起到了給兩只殺人鬼供能的作用。

她現在可以暢通無阻地走下旋轉樓梯，去查看那塊記憶石。它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偶爾閃過金光，就像任何一塊平平無奇的玉石一樣，靜靜地躺在旋轉樓梯底部。

偶爾她也會幻想，謝汝安能從那塊石頭裏冒出來，或者從梧桐木書桌背面，謝無同那幅畫像裏冒出來。

“唉……”她悠悠地嘆了口氣。

“阿瞳，是你嗎？”戚徨還按着她。

“哦，是我，阿徨。”她下意識對了個暗號。

整個科室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謝無同這麽鬧騰，你還敢這麽專心看案卷？”蕭悟生忍不住敲她，“看的什麽案卷？”

“藍箜案。”

藍箜案原本是要以意外結案。

因為她的屍體被發現在前夫哥工作的港口某個貨櫃裏，貨櫃門上朝內的把手被鐵鏈纏繞到一起，扣上挂鎖。挂鎖的鑰匙，在藍箜的屍體手裏。

藍箜曾經患過自閉症，警方認為，藍箜是自閉症發作，自己把自己鎖到貨櫃裏，不慎把自己悶死了。

但藍箜的丈夫，被誣陷殺了老探長的鳏夫哥逃犯，以及哥哥藍天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提供了病歷，以及藍箜生前的行為軌跡，說明她的自閉症已經完全痊愈，沒有發作的跡象。

後來藍天殺了前夫哥，又制造一系列連環殺人案，謝汛又殺了蕭老探長，一系列變故下，鹿城警局亂成一團，藍箜案也就被拖到了鳏夫哥逃犯的屍體被發現，都還沒結案。

“藍箜案的情況……”蕭悟生舉起手裏的檔案袋，“跟剛剛在鷹城港口貨櫃裏發現的屍體，很像。”

“但是鷹城這個案子，總局猜測，可能涉及殺人鬼。高層要求我們特別搜查科，前往鷹城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