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栖凰上線

栖凰上線

謝無瞳下線以後，沒有馬上睜眼，而是操縱意識體，直奔精神病院區。

“謝無瞳，我最近怎麽老要換地圖？”謝無同感應到戚徨在附近，慫慫地坐在病床上。

“你沒見到謝汛？”謝無瞳直接問它。

“哎呀，對了！”謝無同一臉激動，“謝汛！我就說，我經常不知道怎麽的就被你拖到精神病院這邊了，是不是謝汛在搗鬼？我被你弄到那個實驗室之前，見到謝汛了！”

經過謝無同這麽一描述，謝無瞳有點明白，瘋癫版謝無同是怎麽來的了。

謝汛在自己腦內世界裏的那部分意識體，肯定已經被戚徨幹掉了，要不然謝無同不會這麽怕戚徨。

他應該還附了一部分意識體，在自己的殺人鬼謝無同身上蟄伏。

謝無瞳回想着謝無同一直以來的某些行為，細思極恐。

所以，謝無同那些不正常的，跟一般殺人鬼不一樣的行為，比如利用記憶石能量變大變小，瞬移，都是謝汛的意識體在作祟。

謝汛，在她的腦內世界，到底待了多久？

他真的被白領青年殺死了嗎？

謝無同正要拿他見到的那個男版“謝汝安”試探她，僵硬的目光觸及謝無瞳身後的一個身影，連連倒退，一下子縮到謝無瞳身後。

“我去我去，謝無瞳，你怎麽讓戚徨進來了！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戚徨？

謝無瞳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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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後，站着游戲地圖裏戳了謝汛一刀的白領青年。

“你是誰？”她變幻出一把手槍，慢慢後退。

白領青年摘下口罩，露出跟戚徨相似的面孔。

“我是……栖凰。”

蕭悟生摘下頭盔，本來想找謝無瞳興師問罪，結果她一直戴着全息頭盔沒動靜。

他又開始擔心了。

“謝主管，她沒出什麽問題吧？”

“沒有啊。阿瞳？你不起來嗎？連接早斷開了。”

“我在處理其他事。”謝無瞳抽空回了一句，順便問道，“戚徨呢？”

“我在。”戚徨從另一邊過來，“謝汛是怎麽回事？”

蕭悟生跟戚徨都見過謝汛本人。

謝無瞳跟謝汛父女關系再差，蕭悟生作為謝無瞳的忠實小跟班，跟謝汛見面的次數也不會少。而戚徨，則是在謝汛的腦內世界裏見過謝汛，還一槍爆了他的頭。

“謝汛這次是真的死了。”謝無瞳仍然閉着眼，“被戚徨殺的。”

“我？”戚徨訝然，“什麽時候的事？”

“不是戚徨，是栖凰。”她把臉微微偏向戚徨的方向，“戚徨，你什麽時候有的殺人鬼？”

蕭悟生也顧不上找謝無瞳算賬了，先關心下屬的心理狀态。

“戚徨你也會有殺意？你的殺人鬼要獵殺誰？”

戚徨茫然地想，我怎麽可能生出殺人鬼呢？

面對再窮兇極惡的罪犯，他都只會想用法律手段去制裁，從來沒想過要直接殺了誰。

除了……

除了謝無同。

謝無瞳在謝家族地被它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殺了謝無同。

他對殺人鬼的認知，沒有蕭悟生跟謝無瞳這麽清晰，對他來說，謝無同更像一個住在謝無瞳腦子裏的單獨存在。

那天，他抱着疼得抽搐不止的謝無瞳，突然很想直接闖到她的腦子裏，對那只殺人鬼，千刀萬剮。

或許就是那個時候，栖凰，誕生了。

“總之，栖凰搶了謝無同的人頭，現在在我這裏了。”

謝無瞳的腦內世界，目前局勢微妙。

她只要讓謝無同吃掉蕭誤生剩下的腳，再讓栖凰吃掉謝無同，栖凰就能徹底完成它的獵殺任務，殺意得到滿足，然後消散。

這真是個完美的結局，一個流程下來，三只殺人鬼消失，連“血包”都用不上了。

問題在于，在這個情形下，謝無同不會去吃蕭誤生了。

栖凰吃了謝無同，就沒鬼處理蕭誤生。蕭誤生會變成一個隐患，永遠留在謝無瞳的腦內世界，甚至有可能發展為新的謝無同，繼續獵殺她。

謝無同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只要它一直留着蕭誤生，宿主就不會讓它被栖凰吃掉。

謝無瞳把蕭誤生的腳塞到謝無同手裏。

謝無同咽了口唾沫。

“不吃嗎？”謝無瞳誘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它嗎？我現在把它給你了。”

蕭誤生的腳可憐巴巴地掙紮着，但它只有一只腳，再怎麽掙紮，也只能瘋狂地晃着腳趾。

“不。”謝無同看了一眼栖凰，重新把它丢出去，“我是嘴饞，但我更怕被吃掉。”

蕭誤生一落地，就蹦跶着奔向一直站在病房門口沒動的栖凰。

謝無同能吃它，栖凰能吃謝無同。

它決定，選擇這位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殺人鬼，作為它的新老大。

“那栖凰，你能先不吃謝無同嗎？”謝無瞳只得跟栖凰打商量。

“阿瞳不讓吃，那我就不吃。”栖凰乖乖答應，順便重新戴上口罩。

蕭誤生又默默蹦回到謝無瞳身邊。

看來這裏的老大，永遠只有謝無瞳。

“那你就帶着三只殺人鬼了。”戚徨忍不住拈起她的白發，“三只，負擔不會很大嗎？”

“不會啊，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謝無瞳嘴角帶笑。

她給很聽話的新朋友栖凰布置了牢頭的任務，讓他看着謝無同，順便誘惑它吃蕭誤生。

哪天謝無同饞不住，把蕭誤生吃掉，她的腦內監獄就可以宣告歇業。

蕭悟生跟戚徨被她的講述說得一愣一愣的。

還，還能這樣？

所以，謝無瞳的腦內世界目前，達到平衡了？

“既然問題不大，那你起來。”蕭悟生見危機暫時解除，火又上來了，“我要好好跟你探讨探讨，你給我的那袋東西！”

他把那個文件袋往她面前一摔。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你知道我看到這袋東西，什麽心情嗎？”

謝無瞳沒吭聲。

“謝無瞳，別裝死，敢做就要敢當！”

謝無瞳終于睜眼。

“你兇她做什麽？”

“我……等等。”蕭悟生眯眼，“你怎麽是用第三人稱指代自己？”

“我是栖凰。”栖凰第一次操縱謝無瞳的身體，不自在地動了動，“她的意識體損傷太嚴重，休眠了，她臨昏迷前，讓我暫時接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