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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晝夜投資。

商延枭和柏續驅車趕到時, 正好遇上了同步前來的褚亞特,雙方交換了一個眼神,徑直走向了組員聚集的會議室。

“褚總。”

為首的副組長凱玲站起身, 神色緊張地挨個打了招呼,“小柏總、商總。”

柏續随手扯開椅子,“坐下聊。”

在這次的項目組裏, 凱玲和謝奇分別帶領組員進行不同方向的前期籌備, 最後才會歸總到柏續等人的手上。

作為自己最信賴的下屬員工, 褚亞特絕對認可凱玲的工作實力, 如果不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對方絕對不會輕易打擾到他們。

褚亞特想到這兒,第一時間詢問具體情況, “凱玲,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剛才在群裏的消息,是凱玲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硬着頭皮發送的, 因為怕隔着手機屏幕講不清楚,所以才召集了重新開會。

凱玲給其他組員遞去視線, 後者領意,迅速将前兩天搜集到的建材商名單分別遞給了柏續等人。

柏續眉梢微挑, “這份合作的拟邀名單我看過, 不是沒問題?”

根據有關部門的要求,大型游樂場地的項目競争,不僅需要提供特別詳細的項目企劃書,而且還需要列上動工時的下方建材商。

名單上的這些建材商, 全部都是符合審核資質的公司。

眼下的重點是和這些公司進行合作邀約、在大致報價上進行“貨比三家”的考慮, 當然,最終的決定權在他們晝夜投資的手上。

凱玲眉心擰了擰, “小柏總,問題就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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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建材商一聽說我們是晝夜投資方,無一例外都拒了。”

“……”

“給出的理由都很冠冕堂皇。”

要麽客氣些,推脫着說公司下半年業務方面已經夠量了,不再接應外單業務;

要麽輕視些,直白表明他們不願意和晝夜投資這樣新起的小公司合作。

有組員也負責這塊的談判對接,低聲嘟囔,“才七八月份,怎麽可能就接滿了完成全年的訂單量了?分明就是在搪塞。”

柏續察覺到其中的微妙,眸色微變。

商延枭将名單夾合上,追問,“聯系過名單外的建材商了嗎?”

凱玲早就做到了這一步,“也聯系過了,但得到的答案大差不差,有小型的建材商聞風主動湊上前來想要合作,但那些體量不夠大,不在我們預定的選擇範圍內。”

柏續一語勘破,“看來有人在背後搞鬼,擺明了想讓我們晝夜投資的項目擱淺在前期籌備。”

凱玲正要說這事,遲疑的目光往褚亞特的身上偏了偏,“源盛鋼材的周總秘書,和我私下關系不錯,她、她透露說……”

有組員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忍不住追問,“說了什麽?”

柏續同步看向了褚亞特,心知肚明,“還能說了什麽?能在新國擁有這麽高的‘話語權’,讓各路建材商不惜退掉外單、也要交好的公司,還能哪幾家?”

褚亞特平日裏的玩笑神色收得一幹二淨,冷笑,“是褚允程在背後搞的鬼。”

柏續一想到褚允程的嘴臉,厭惡又頭疼,“出師不利啊,一來就沾上了……”

當着衆人的面,他還是咽下了不算不文雅的用詞。

先有決勝醫療的AW項目,後有雛鷹影視的競争,他和褚允程的梁子算是越結越深了。

柏續有些無語,“上回在餐廳遇見時,他還嫌棄我們晝夜投資競争雛鷹是在不自量力,結果轉頭就記仇提防到了這種地步?”

居然不惜動用自家集團的地位和關系,也要把他們的競争扼殺在搖籃裏。

“現在有競标意向的公司已經逐漸明朗了。”

商延枭不帶私人恩怨,冷靜分析,“站在那些建材商的角度,一定會選擇更有可能成功的褚氏,而不會把這個賺錢的賭注壓在我們的身上。”

畢竟,從明面上來看,怎麽着都是褚氏競标成功的可能性大。

為了一個才成立沒名氣、看不出有多少資本的新公司,去得罪已經紮根在新國的有名有姓的大集團?不劃算。

“話是這麽說沒錯。”

柏續考慮起問題同樣冷靜,他看向對面板着面色的褚亞特,“得虧褚允程還不知道我們背後還有你這麽一個合作盟友,否則會嚴防死守得更厲害。”

凱玲關心着進度,“老板們,現在怎麽辦?”

他們的籌備期本來就短,如果一直卡在這件事上,別說是期待競标成功了,就連投标文件的完整編制都會很吃力。

褚亞特蹙眉,“新國境內要是談不下合适的建材商,那就從海外找?”

只是這樣的弊端很明顯——

海外的運輸成本一旦上升,他們的報價就會不占據優勢,利益空間也容易被壓低。

“要不,先做兩手準備吧?”

“第一,繼續死磕新國這邊的建材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保有利潤空間的情況下盡可能提高我們的報價。”

至少不能高過海外運輸成本。

柏續頓了頓,猶疑的目光看向商延枭。

商延枭默契代替他,“第二,我會利用我自己的人脈在華國以及鄰國尋找價格合适的建材商,如果算上運輸成本,和我們在本地提高的報價相差無幾,那也可以選擇第二種方案。”

褚亞特沒有反對意見,只是覺神奇,“我看以後開會,你們倆來一個人就夠了?這共腦程度也是沒誰了。”

柏續勾了勾唇,沒有反駁。

他旋即對在座的項目組員們說,“這些問題不出在你們,大家別有心理負擔,雖然時間緊,但我堅信我們能解決、沒問題。”

凱玲緊繃的心弦微松,“好的,小柏總,我們這邊随時配合。”

材料商這邊臨時卡了進度,再逼着加班都是無意義轉眼到了下班點,柏續代替其他兩人發話。

“都周五了準時下班,大家趁着這個周末好好休整一下,下周一再重整旗鼓開始。”

“好。”

“謝謝老板們。”

項目組員們收拾幹淨了自己的東西,三三兩兩地下班離開。

褚亞特感嘆,“柏續,你這一套套說辭,還挺适合當高層老板的。”

柏續眉梢微挑,也不謙讓,“我本來就可以是。”

說話間,他又看了一眼商延枭——

對方用左手端起水杯,昨晚才受了傷的右肩膀到現在看着都很僵硬、似乎是不敢随意動彈。

對面的褚亞特又問,“今晚聚聚?”

柏續挪回視線,将主意打到了對方的身上,“褚二,幫個忙。”

褚亞特看見他眼底“不懷好意”的笑,愣了愣,“什麽?”

五分鐘後,褚亞特通過後視鏡看向坐進後排的商延枭和柏續,癟了癟嘴。

“讓我一堂堂褚家二少爺給你們兩人當司機,柏續,你還真是——”他往後比了一個大拇指,“牛。”

柏續反手拍回他的大拇指,一點兒不客氣,“這不是情況緊急沒辦法了嗎?延枭肩膀還傷着,我又沒你們這兒的駕照。”

陳餘飛他們今天都在休假,不好喊來上班開車。

說着,柏續就将安全帶扣進了卡扣,“只好辛苦褚二少爺送一趟醫院了。”

褚亞特挪回視線,“咳,讓我當司機可以,但是有一點——”

“什麽?”

“禁止你們倆在後排秀恩愛。”

說完,他就猛地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拍片檢查的結果比預想得要好一些——

商延枭的右肩沒有傷及骨頭,只是腫脹淤堵,每天用藥酒揉搓就能好,不過短期內還是不能有過于激烈的“搬重物”的情況,以免造成二次挫傷。

柏續沒再麻煩褚允程幫忙送回,而是喊了個代駕回到了別墅,兩人簡單享用了傭人準備的晚餐,這才各自回到房間洗漱。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柏續頭也不擡地說,“進。”

商延枭開門走了進來,上半身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手裏還提着從醫院帶回來的消腫藥酒,意味很明顯。

“小柏總,幫我一下?”

“坐吧。”

柏續答應得也爽快。

他接過商延枭遞來的藥袋,根據在醫院時旁觀學來的手法一點一點地揉散着藥酒,“疼嗎?”

商延枭不偏不倚對上他的視線,“不疼。”

熱意由着掌心揮發,慢慢融進皮膚,那點疼痛反倒顯得無關緊要了。

柏續察覺出商延枭眸底的笑意,心尖微燙,連忙轉移話題,“老爺子的飛機是不是還沒落地?”

新市到華國帝京的直飛距離在六個半小時左右。

“沒那麽快,還要三四十分。”商延枭同樣心系着商老爺子,又說,“我已經提前和确言打過招呼了,落地時間那麽晚,他會帶司機去接的。”

柏續放心了些,“那就好。”

商延枭看穿了他剛那點不自在,主動切換成工作,“之前三房在項目上合作過不少建材商,我明天就讓謝奇把名單羅列出來。”

“我現在不方面出面對接,讓确言那邊另外派人手去商談,争取趕在下周三之前全部确認意向。”

“好。”

柏續應話,但心裏還是更偏向于新國本土的建材商,“我明天再問問褚二,看有沒有什麽渠道能安排我和那些建材老總見個面?”

“大不了就像和張董那次一樣,等我和他們見了面、再努力扭轉印象談合作。”

“哪怕沒有渠道,我們也可以自己辦個宴會邀請、創造出一條渠道。”

柏續一貫相信人定勝天,只要他想,就沒有做不成的項目!

商延枭相信他的能力,“好,跟着你的想法來,我負責配合你。”

柏續又往手心倒了一點兒藥酒,聞聲揶揄,“何德何能啊?讓商總來配合我?”

商延枭失笑,“我對外不就是你的保镖兼助理?應該的。而且能讓小柏總替我上藥,我也很榮幸。”

柏續哼笑着收了手,“好了,洗洗睡吧,你自己把藥收好。”

“好。”

柏續進了衛生間,仔仔細細地将滿手的藥油洗盡,等轉身時,才發現商延枭一直倚靠在門口,沒有離去。

柏續被他的視線牢牢鎖定,一時間有些發懵,“怎麽了?”

商延枭迎了上去,“有件事情,我得找你确認了一下。”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挨得很近,柏續試圖逃離商延枭的目光掌控,微側的身體卻錯了方向,後背直直地抵上了牆面。

柏續的喉嚨發緊,“什麽?”

商延枭目不轉睛地停留在他的臉色,一字一句地試探,“爺爺今天在酒店和我說,你在他面前承認了我們是情侶?”

“我……”

柏續霎時輕吸了一口氣,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商延枭原本只是從商老爺子的話語裏推斷有這種可能性,如今一看到柏續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七七八八。

商延枭眼中的悅色瞬間濃郁,又低頭湊近了些,“小柏總,不是炮/友嗎?怎麽人前人後還兩套說辭?”

“……”

柏續聽出商延枭就快藏不住的得意,不自在地擡手一推,“商延枭,你讓開。”

“——嘶!”

掌心下意識地抵在了剛剛上過藥的右肩膀上,激得商延枭神色微變。

柏續見此,連忙又想要撤回手。

商延枭眼疾手快地将其攏住,锲而不舍地追問,“問你話呢,先回答,到底是情侶還是炮/友?”

柏續依舊堅持說辭,“當然是後者。”

商延枭聽見這意料之中的說辭,眉梢動了動。

柏續避開和他的對視,自顧自地解釋道,“老爺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要是敢在他面前說我們是炮/友,他下一秒準得把我趕出酒店。”

商延枭不接話,只盯着他看。

柏續被盯得莫名有些心虛,“你、你看夠了沒?別仗着現在肩膀受傷、我不敢對你來硬的,快松手。”

商延枭沒照做,反倒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阿續。”

柏續耳根子驀然發熱,再出口的氣息也不太穩了,“別這樣喊。”

“怎麽?”

商延枭明知故問,“不是炮/友嗎?還得在意口頭上的稱呼?”

柏續嗡聲,“你別歪理。”

商延枭沉了沉聲線,“那我現在想要做點炮/友間才能做的事。”

“……”

“我想吻你。”

暧昧至極的邀請入耳,柏續越發燒得慌。

他腦子亂糟糟的,随口推脫,“炮/友之間,閑着沒事接什麽吻啊?”

商延枭就快要吻上他的唇,哭笑不得地反問,“到底誰在歪道理?”

“……”

柏續沒了推拒的心,修長的睫毛輕顫着垂落。

商延枭見他的變化盡收眼底,硬生生地要吻他的沖動,“懸崖勒馬”後撤了一步,“好吧。”

溫熱游蕩的氣息跟着消退,柏續迷茫地睜眼,忽地對上商延枭眸潭裏的明亮笑意。

商延枭反過來釣着他,“那就尊重小柏總的想法,不接吻了。”

柏續愣了愣,滿眼不确定地看向他。

“晚安,睡個好覺。”商延枭假裝看不到,強忍着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啪嗒。

互通的那扇小門關上,連帶着暧昧氣息一同消失。

柏續後知後覺自己是被商延枭“戲弄”了,錯愕地深呼吸了兩口氣,這才擠出一句嘟囔,“睡你的覺去吧!”

他倒要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先忍不住!

轉眼到了周一。

柏續掃視着重新送上來的建材商名單,一一對照平板上的背調資料,正考慮着應該從哪位開始攻略。

滋滋,滋滋滋。

手機響起來電震動。

柏續看見“褚亞特”的名字,順勢接通,“喂,褚二。”

褚亞特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隐隐帶着一絲興奮,“柏續,你有空嗎?關于建材商的事,我找到能親自見面交涉的辦法了。”

柏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機,“什麽?”

褚亞特長話短說,“新國官方的建築投資協會每年都會舉辦定期的活動,活動內容不一定,但會邀請很多建築方面的主投資商、建材商、房地産商一塊參與其中。”

柏續反應過來,“行業內大型團建?”

褚亞特回答,“你要這麽理解也沒錯,不過受邀在列的董事、高層、老總都是報得上名號的,就比如我們這次建材商名單上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兩秒,“源盛鋼材的周總,聖堡羅娜的艾麗斯董事長,還有領鋼的成總。”

這三個響當當的名字,确實在建材商名單的前排。

柏續明白褚亞特這通電話的意思,“這活動我能進?”

褚亞特自信笑了聲,“要不然我怎麽會給你打這個電話?褚氏每年都能拿到邀請函,褚允程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我爸就丢給我去應付了。”

“我就是再來知會你一聲,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和商總一塊來?”

柏續自然不會錯失這個機會,“好,具體時間和地點呢?”

褚亞特回答,“我遲點把相關的消息發給你。”

“嗯。”

電話挂斷。

柏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隔壁的商延枭,他将通話裏的消息一五一十轉述給了對方,“你要跟着去嗎?”

話音剛落,褚亞特就先将确認出席活動的人員名單發了過來。

商延枭粗粗掃了一眼,“去。”

柏續眉眼間還有些猶豫,“萬一被人認出來?”

“這個項目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任務,我不可能坐視不管。”商延枭想得很清楚,心裏沒了以往的顧慮。

“參加這個‘團建’的人數不多,這些公司和商氏之前都沒有業務往來,你讓褚二給我換個姓氏身份,應該不會有那多人在意。”

哪怕最終馬甲“掉落”,都不見得就會傳回商家,就算最壞的結果是傳到了大房和二房的耳朵裏——

那作為“一家之主”的商老爺子已經提前知道了,該調查的東西,商延枭還是會繼續調查。

柏續尊重商延枭的決定,“好吧。”

商延枭反問,“這次活動是什麽主題?”

柏續看着亮起的手機屏幕,“我看看,褚二剛給我傳回活動策劃流程。”

不過幾秒,他就意外地地亮起了眼睛, “我說,有錢人的活動果然是豐富多彩。”

商延枭好奇,“什麽?”

柏續反手就将手機上的內容遞給了他看,啧啧稱奇,“無人海島團建,這協會的策劃組挺敢想的。”

……

雖然名義上是無人海島的野外拉練活動,但畢竟受邀參加的都是各公司的老總,協會策劃組還是做足了準備。

周五一早,柏續和商延枭就抵達了活動集合點——

新市深島碼頭。

港口的海風徐徐襲來,降低了氣候帶來的燥熱感。

商延枭環視着前方彙聚的人群,“褚二在哪裏?”

“找人群中穿得最花花公子的。”柏續下車,眼神很好,“看,又是藍白花襯衫。”

“我們過去吧。”

“好。”

兩人并肩走了過去。

人群中忙着交談的褚亞特注意到了他們,連忙招手示意,“來,小柏總,我給你們彼此介紹一下。”

“這位就是源盛鋼材的周揚帆、周總,還有領鋼集團的成業、成總。”

前者胖嘟嘟的,身形不過一七五左右,而後者則是瘦了些,目測淨身高在一米八以上。

為了防止大太陽刺眼,兩人都戴上了墨鏡,雖然都是有名建材公司的老總,但兩人站在一塊的畫面意外很有反差感。

柏續看不清他們的眼色,只能禮貌點頭示意,“兩位好。”

“周總、成總,這位是晝夜投資的柏續、小柏總,以及——”褚亞特和商延枭對了一道隐晦的眼色,“和小柏總共事的闫骁、闫總。”

“……”

虧他們想得出來。

柏續借機悶咳了一聲,才沒洩露自己的偷笑。

商延枭默認了這個僞造的身份,壓低聲線問候了一聲。

成業隔着墨鏡打量着不在名單上的柏續和商延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刻意偏頭看了周總一眼。

周揚帆同樣有了猜想,笑問,“小柏總的晝夜投資,聽着有點耳熟啊?”

要是沒記錯的話,不就是被褚允程暗中要求排擠的那家投資公司嗎?

褚亞特繼續着上次的說辭,“柏續是我在德國認識的朋友,這次閑着有空,我邀請他來一塊玩玩,兩位老總不會介意吧?”

成業是個明白人,他早已經猜到些什麽,但不急着說破。

“我剛才聽負責人說,我們要去的西勝無人島要航行三個多小時,我看小柏總這身板,吃得消嗎?”

柏續的目光對上成業,“多謝成總關心,我沒問題。”

活動才剛開始,他們不急着立刻切入商業上的正題,反正為期三天的拉練團建,總能找到合适時機。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點,日頭猛烈。

協會的總負責人拿着喇叭喊道,“各位董事、老總,出海船只已經準備好了,請各位登船!”

衆人三三兩兩地結伴一塊往船上走,柏續、商延枭和褚亞特慢悠悠地跟在最末。

柏續看着陸陸續續上船的各位公司董事,低聲追問,“對了,還有那位艾麗斯董事長?”

褚亞特回答,“讓公司總經理代替來了,不過我查到她們家已經和外資公司談定了合作,我們就沒必要再費力氣了。”

柏續點頭,不乏興致,“突然到了這時候,我還真有些期待。”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包船出過海了。

商延枭看着眼前這艘船型的大小,不放心地看向柏續,“這船體量不大,今天這風力,估計航行途中會有點晃。”

柏續聽懂這話裏藏着的那絲關切,卻不以為然,“沒事。”

他帶着對即将出海的那點真實的興奮,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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