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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主持賽詩會的管事注意到霍永安這群人,頓時眼睛一亮。

他倒不是想換人選。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但是看這位錦繡公子的周身氣質和教養,就知道對方出身一定不凡,現在身邊這群人更能看出他的地位了。

小姐的祈福終于成真,上天給她送來一位如意郎君。

謝少虞一頭黑線,“你們幾個,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霍永安搖頭道:“老師,這可是您自己選的姻緣,不管我的事。”

謝少虞:……

徐於菟忍笑,“謝兄,永安說的沒錯,不若見上一面,說不定你的緣分到了。”

管事聽聞霍永安喊謝少虞為“老師”,頓時有些驚住了,他向謝少虞拱了拱手,遲疑道:“敢問公子貴庚?”

剛才另外一名氣質出衆的公子都說他的緣分到了,多半沒有成親。

謝少虞見狀,唇角微翹:“在下姓徐,名大虎,今年已經有三十二歲。”

管事驚呆:……

這名字、這年齡和面前的公子極不相稱。

徐於菟笑容頓消:……

“噗呲!”徐銜蟬和霍永安共同轉身憋笑,全身仿佛觸電一般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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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管事哪能還不明白謝少虞說的都是哄他的。

雖然想生氣,可是看着面前公子霁月清風的模樣,在京城中的富貴人家中,恐怕也能排前三,自家小姐見了,肯定挪不開眼。

所以管事也不敢發火,讨好道:“公子,我們小姐是西華伯最寵愛的閨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貌美如花,不如您見一下。”

……

徐銜蟬腦袋微歪,湊到霍永安耳旁,好奇道:“這個西華伯的三小姐,你認識嗎?”

霍永安點頭,小聲道:“有,這個三小姐今年二十歲,聽說從十六歲開始,就開始相看人家,但是不知道什麽情況,一直沒有嫁出去。”

徐銜蟬:“二十歲也不大,實在找不到,大不了找個入贅就行。”大戶人家都比較慎重,嫁的晚總比嫁錯郎好。

就好比霍芊芊,去年就定下了一個公子,長得也好,就是性格有些軟,但是也不算沒主意,和霍芊芊看對眼,自願入贅到恭王府。

不過聽霍芊芊說,對方想入贅,實際上是被他偏心的父母逼得。

霍永安聞言白了她一眼,“但是入贅的能找到老師這樣的嗎?”

徐銜蟬:……

那邊謝少虞已經不想與之糾纏了,轉身想下臺,誰知道被四名仆役攔住了。

霍永安、徐銜蟬等人面色一冷,顧不得其他,翻身迅速上臺。

圍在臺下看熱鬧的百姓也沒太看清情況,只是眨眼功夫,攔着謝少虞的四個仆役瞬間倒在地上哀嚎。

管事呆住了,手指直顫地指着徐銜蟬、霍永安、霍雛鳳他們,“你們真是沒有王法了!我們西華伯家的小姐難道還配不上你們!你們信不信我報官!”

霍永安兩手環臂,冷飕飕道:“報啊!你們強搶良家婦男,難道還想要逼良為夫。”

徐銜蟬、徐於菟默默繃直了嘴角,做出嚴肅表情。

“……”謝少虞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這個“半路徒弟”給氣死。

管事也被霍永安的說法弄得一時無語,“我等是誠心招婿,如果你們不願意,為何要攪亂賽詩會。”

霍永安指了指一旁的牌子,嘲諷道:“你上面那個字寫了‘招婿會’三個字嗎,如果贏得是個老人或者有婦之夫,你們也招嗎?大家來這裏,看上的是你們的花燈,不是你家小姐。”

霍雛鳳皺着眉頭道:“你确定是西華伯家的人嗎?否則為何在外如此貶低你們主家的小姐?”

“對對對,我聽說宮三小姐知書達理,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這樣被人議論,哦,我明白了,你也許确實是西華伯府的人,但是和三小姐不是一心,唉,果然大家族勾心鬥角。”徐銜蟬搖頭嘆氣道。

“你……你這個混蛋胡說什麽。”管事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而且他注意到,周圍百姓們的注意力也被帶歪了。

……

“我知曉這個,西華伯府的熱鬧可不小啊,那位姑娘說的沒錯,前兩日,我在街上,看到西華伯的三小姐,确實貌美如花,看着也溫柔,怎麽就接連三四年都嫁不出去。”

“對啊,都說她挑,可是也沒看到西華伯夫人給她經常相看人家。”

“咱們這些小百姓又不知道這些,不過我聽說現在的西華伯夫人是後娶的。之前的西華伯夫人是因為生三小姐難産而亡,你們覺得,這後娘對不是自己生的姑娘會怎麽樣?”

“可別亂說,西華伯夫人逢年過節經常施粥,看着就是好人。”

“呵,京城施粥的人家多了,難道都是好人,西華伯夫人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去年逼死了自己院子裏的丫鬟,說是懷疑其勾引她的兒子。”

“這年頭施粥又不是什麽難事,咱們京城的人難道就少她那一口粥了。”

京城這些年的發展可謂是一飛沖天,各種新建築、新街道投入使用,城市規模比之前不知道擴大多少倍,以前他記得農事試驗場那邊很荒,現在被各種樓閣包圍,路兩邊的鋪子多的數不清。

和農事試驗場相似的地方還有很多,他估計再過幾年,京城的範圍還要再胖一圈。

白日街道上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夜晚時分也是萬家燈火、熱鬧非常,五大夜市将京城弄成了不夜城。

至于乞丐,有衙役和五城兵馬司在,成年有幹活能力的,則是被送到朝廷為乞讨人群設立的臨時工坊學技術,當然這個不是免費的,學成以後學費和生活費要從薪資裏扣,反正肯定不會讓他們閑着。

至于朝廷安排的工作薪資水平,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朝廷這麽幹,就是為了防止他們滋生事端,擾亂社會治安,尤其一些流浪的青壯年男子更是容易滋生犯罪。

對此百姓也能理解,大家都不喜歡懶漢。

對于那些孤寡老人、孤兒、重殘疾,則是收進養濟院管束。

總之,現下京中即使到了冬日,也甚少見到流浪的乞丐。

即使去年發生全國各地那麽多地方發生了天災,京城周圍也很少看到流民和乞丐,更不用說,每年秋冬時節,府衙和五城兵馬司也會着重收治京城周圍行乞之人。

“看來這西華伯夫人真是後娘啊,三小姐可憐哦!被當成了笑話。”

“有什麽可憐的,人家再可憐,也是勳貴人家的小姐,和咱們普通老百姓沒得比。”

“說不定就是三小姐太挑了,你看臺上這位公子,那氣質、那長相,別說三小姐,我覺得就是公主家也找不到這樣的。”

“說的有道理。”

……

管事聽着周圍議論紛紛,額頭細汗越冒越多,同時惡狠狠地看着徐銜蟬,這人的嘴真讨厭。

“這位公子,您看,您若是執意拒絕,落了三小姐的名字,讓京城百姓怎麽看她,看在西華伯的面子,您就答應我吧。”管事繼續哄道。

謝少虞垂眸看了看躺在臺上的仆役,面無表情道:“在下和西華伯并不相識,為何要給他的面子,既然彩燈不給,在下就不要了。”

“欸……公子。”管事想要去拉謝少虞,被他靈巧躲過。

謝少虞看向其他人,“咱們走吧。”

徐於菟、徐銜蟬、霍永安、霍雛鳳等人點了點頭。

一行人剛下了臺子,就聽身後管事氣的直跺腳,有些氣急敗壞道:“你們想清楚,走了就是落了西華伯府的面子!我們伯爺深受陛下看重,被我家小姐看上,是你們的福氣。”

徐銜蟬、霍永安等人:……

這個管事知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都是什麽人,還和他們吹起聖恩來,試問朝堂還有哪部官員與陛下的親近比得上顧問處,那可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霍永安瞄了一眼謝少虞,嬉笑道:“老師,是你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也一樣,正好這段時間你母親為你的親事操心。”謝少虞也不客氣。

霍永安聞言,立刻轉頭,“我不要。”

管事見他們不理自己,自顧自聊起來,氣的更狠了,正想再放狠話,忽而從樓裏又沖出一人,将他的嘴捂住了。

對方不給他說話機會,神色惶恐,連連躬身致歉,“抱歉啊!幾位公子,此事是我等過分糾纏,這些本應你情我願,既然公子與我家小姐無緣,這彩燈和銀子就當做是給公子的賠禮吧。”

謝少虞眼睛微眯,看來有人認出他們了。

徐於菟也明白過來,低聲道:“謝兄,既然對方服軟,咱們就到此為止吧。”

“嗯。”謝少虞輕應一聲,接過管事遞過來的彩燈和銀子。

等到謝少虞一行人離開,周圍百姓也看出貓膩了。

這是撞上了不敢惹的人。

啧!要他們說,這西華伯府的人确實活該,他一個伯爺在京城這地方真不夠看的,普通百姓怕他,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會忌憚。

旁邊閣樓上,西華伯目光順着街道一直追着謝少虞等人,等到他們徹底混入人群中,才松了一口氣。

旁邊他的小女兒宮秀媛坐在一旁,正在扯着帕子生悶氣,她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順眼的,偏偏她爹不願意。

“哼——”宮秀媛見西華伯不理她,嘴巴噘的更狠了,鼻子大大地重哼一聲,以示自己憤怒。

西華伯被聲音拉回,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起身之際,覺得後背一陣涼意,原來剛才出了那麽多冷汗。

“你氣什麽氣,你知道剛才那群人都是什麽人嗎?還噘嘴,老子的命都快被你吓跑了。”西華伯無語道。

他就是和幾個好友在隔壁喝酒,本來下方的賽詩會也是一個樂子,想着若是最後贏的是青年才俊,正好給宮秀媛說親。

一開始他和好友們喝酒吃肉憶往昔,對于賽詩會那些不怎麽感興趣,也就沒注意,等到有人提醒他時,賽詩會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管事正在挽留對方。

他一聽就知道對方肯定是長得合乎秀媛的眼緣,等到他一看,差點沒吓死。

他怎麽眼花了,看到謝少虞站在臺上,尤其對方此時的臉色稱不上好。

沒等他在心裏催眠自己,餘光就瞥到了更多的熟臉。

哦,那位是顧問處的徐於菟,旁邊那個高個俊秀的女子是徐銜蟬,當年她入軍事學院時,在朝堂上有過一面之緣,至于霍雛鳳、霍永安,西華伯更是熟悉。

那一刻,西華伯只覺得心都涼了。

偏偏下面臺上的管事還在叫嚣恐吓。

什麽叫他的面子?

他真是服了,他可沒有讓管事這樣強買強賣,秀媛今年雖然二十了,除了嬌蠻些,品性不差的。

經過管事這麽一說,倒像他想要盡快将這個“燙手山芋”給抛出去。

西華伯已經能想象,明天京城會如何傳西華伯府的家事了。

所以他顧不得其他,連忙派人先将那個管事的嘴捂住,後面也查查,到底誰讓他主持這個賽詩會的,光學會借勢壓人,這在民間管用,但是在京城,除非是頂尖的那幾戶,在京城誰敢以勢壓人。

他該慶幸幸虧他家是姑娘,若是兒子,被陛下知道了,估計明天就要去紅螺山軍事學院報道了。

宮秀媛撇嘴,“知道啊!你不是說了,那一行人都是人中龍鳳,既然是好的,為什麽不讓女兒争取一把。”

西華伯無奈地摸了一把臉,“閨女,那可是謝少虞,謝公的外孫,陛下身邊的近臣,知道他為什麽被貶外地嗎?就是因為他對昭王妃的娘家出手,你還湊上前,你是有八百個心眼可以鬥得過他。”

“我又不是和他鬥的,我是想和他過日子。”宮秀媛繼續哼唧唧道,“你不滿意他,咱們可以換人,我看那個長得比我還好看的公子也不錯。”

“小祖宗,我哪敢不滿意他,以對方的心性,是他看不上你。”西華伯揚手給了自己額頭一巴掌,“還有,你真是眼光好,另外一個你也敢看上,那是徐於菟,現在還在顧問處,你是真不怕他私下裏在陛下面前給老子穿小鞋啊!”

宮秀媛見親爹這副崩潰的樣子,有些讪讪道:“我也是看臉,不知道他們有這麽大的背景。”

想起璀璨花燈下,謝少虞那群人的風姿,宮秀媛心頭癢癢,還有些不死心,“爹,要不你去找謝公說說,說不定真能盼來一個貴婿。”

西華伯氣的手直抖,“你真是孝順啊!”

這閨女是他亡妻拼命生下來的,所以西華伯當成眼珠子疼,在伯爵府除了他,就是他的那個繼夫人也要讨好,未曾想,留來留去,留成仇了。

一開始謝少虞、徐於菟他們才入朝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肖想過兩人成為他的貴婿,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兩人明顯不是好相與的,秀媛別說拿捏了,估計連人都綁不住。

宮秀媛見他爹似乎真生氣了,也不胡鬧了,連忙跑到他身邊,給他拍後背,告饒道:“爹,我錯了,您別氣,那個人不稀罕我,我現在還不稀罕他呢。”

“你今年才二十,擔心什麽,咱們富貴人家的女子現在流行晚嫁。”西華伯無奈道。

“我當然也想一輩子留在伯爵府,可是就怕時間久了,被您嫌棄。”宮秀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唉……謝少虞、徐於菟他們不願意,說起來昌寧二年那屆的洛三元也沒有成親,那屆三甲的美名在外,你覺得如何?”西華伯若有所思道。

洛平川出身普通,家中只有一個寡母,而且潔身自好,就是今年二十七了還沒有成親,若是沒有隐疾的話,招為女婿倒也可以。

宮秀媛一聽,也不反對,“都聽爹的!”

她就喜歡皮囊好的,學問好的,洛三元若是做了她的夫君,在京城姐妹中也有面。

……

“阿嚏!”洛平川覺得鼻端發脹,連忙轉身掩面打了一個大噴嚏。

前面一邊敲着扇子,一邊欣賞花燈的霍瑾瑜停住腳步,疑惑地看了看他,“洛平川,你凍着了?”

宣王嗅到旁邊攤位上的麻辣烤肉味道,猜測道:“難道是被這香料刺激的?”

洛平川掩住鼻子,面上也有些不解,“大概吧!”

就在他們停住身時,霍瑾瑜覺得腿邊一重,下意識低頭,正好對上一個雙光彩熠熠、圓溜溜的大眼睛,對方的小脖子高高揚起,沖着霍瑾瑜露出甜笑,奶聲奶氣道:“好看爹爹!抱!”

霍瑾瑜頓時一頭黑線,她身邊這麽多人,這孩子怎麽鑽進來的。

小孩穿着富貴,上身精致的大紅襖褂子,像個行走的年畫娃娃,看着兩三歲大,長得奶乎乎的。

宣王也奇道:“他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同時給了荀五一個冷眼。

幸虧撲到小七腿邊的是個不到三尺的小孩子,若是刺客,這群人萬死難辭其咎。

荀五也是黑着臉瞪着地上的小孩。

小孩見霍瑾瑜不動作,兩手舉的高高的,帶着奶膘的小臉滿臉急切,“好看爹爹,抱抱!”

霍瑾瑜正要開口,忽而從旁邊又蹿出一個身影,“小少爺啊,您在這裏啊!”

沒等他撲到面前,就被荀五一下子反扣雙手,腿上挨了一腳,來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哎喲!來人啊!有人搶小孩啊。”被揍的人痛的臉都扭曲起來,見小孩抱着霍瑾瑜的腿,連忙尖叫道。

周圍的百姓一聽,迅速将霍瑾瑜他們圍了起來,對着他們指指點點。

荀五見狀,将人扔給手下,然後擋在霍瑾瑜身前,遮住一部人的視線,其他護衛見狀,也都圍住霍瑾瑜和宣王,洛平川也配合占了一個位置。

剛才沖出來喊的人看到霍瑾瑜身邊人這架勢,心中直呼不妙,知道自己惹錯了人。

霍瑾瑜目光落到喊叫的人身上,這人标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面相忠厚,一身灰色綢衣,只不過被人扣住,面目扭曲時,兩眼時不時閃現一絲戾氣。

荀五自然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沒讓人将男子放開。

百姓們也看出門道了,看霍瑾瑜這行人的氣質和裝扮,就不像是搶小孩的樣子,但是被霍瑾瑜他們捉住的那人長得也是面相老實,難道是誤會了?

……

“有點不對勁啊!這身行頭和派頭出來搶人,那這小孩該有多金貴啊!”

“對啊!大哥,你家小孩是哪家的啊?”

“我感覺是誤會了,你看那小孩現在還抱着那個公子的腿呢。”

“也不一定,我家小崽子只要給點吃的就能拐走,讓喊什麽都可以。”

“呃,那你家小孩有點傻。”

“說什麽呢,他就是嘴饞。我家是成衣鋪子,那個小孩身上的緞子可比這男人身上要貴十倍。”

“啧……咱們都有眼睛,就是看兩人的面相也不一樣,估計是護着孩子的奴仆吧。”

只不過不知道是哪戶人家,居然讓人獨自帶着小孩出來逛街,如果起了惡心,孩子出事怎麽辦。

……

紅衣小胖娃見霍瑾瑜不理他,使勁扯了扯他的袍子,“好看爹爹,抱抱!”

聽到這話,周圍人發出驚呼。

……

“小孩喊他好看爹爹啊!不會真是一家的吧。”

“看他公子生疏的眼神,不像是看兒子。”

霍瑾瑜表示,因為這孩子确實和她無關。

“難道是這黑衣公子抛妻棄子,小孩子認出來,直接抱住人不讓走了。”

“這說法有意思,也有這可能,有時候父子之間的關系就是那麽奇妙,我前段時間回家,好幾年沒見我的小兒子,離開前也就到我腿窩,現在已經到我胸脯,我一眼就認出來。”

“這有什麽好稀奇的,長大後就長開了,肯定和你像。”

……

霍瑾瑜嘆了一口去,俯身将小孩抱起來,小孩從善如流地攬住她的脖頸,甜甜喊道:“好看爹爹!”

霍瑾瑜将他的小腦袋抹到男子方向,問道:“你認識他嗎?”

小孩看了看,而後扭頭抱住霍瑾瑜,噘着嘴道:“不漂亮,不認識。”

霍瑾瑜:……

男子見狀連忙解釋:“各位大爺,這是我家小公子,剛剛小人帶着公子和我家主人走散了,剛才是我誤會了,我的錯!謝謝你們攔住我家小公子。”

說完,男子毫不手軟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清脆的聲音讓周圍圍觀群衆聽得都龇牙。

霍瑾瑜将孩子遞給洛平川,小孩下半身已經挪到洛平川懷裏,上半身還拼命往霍瑾瑜這邊拱,癟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好看爹爹,我不要他。”

“他也是好看爹爹。”霍瑾瑜指了指洛平川。

洛平川額角冒出黑線,“公子。”

小孩愣了一下,轉身打量了洛平川一眼,終于展開笑顏,“又一個好看爹爹。”

洛平川:……

聽到這話,現場的衆人嘴角直抽。

這孩子看着長得玉雪可愛,怎麽看着有點傻!

宣王見狀也來了興致,湊到小孩跟前,帶着誘哄道:“我呢,說好聽了,給你買糖吃。”

“不好看。”小孩一點也客氣。

宣王:……

周圍人哄笑出聲。

那男子見狀,有些急了,“幾位公子,這正是我家小公子,今天是元宵佳節,被小公子耽誤你們逛花燈不好,不如先留下姓名,将人交給小人,明日我家主人一定會登門道謝的。”

霍瑾瑜撐開折扇,慢悠悠地晃了兩下,“不如這樣,我派個人跟着你一起回去将你家主人喊過來,孩子總要交到父母手中才放心。”

周圍百姓紛紛點頭。

不錯,這樣才穩妥。

許多人附和,表示願意一起留下,等男子找人回來。

男子瞳孔驟縮,讪笑着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公子說的有道理,既然這樣,還請公子在這裏等着,照顧好我家小公子。”

荀五見狀,給一個手下使了眼色,讓他跟着男子離開。

百姓見事情解決,也就沒了其他興致,人群開始散開。

忽而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他跑了!”

還未完全散去的百姓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順着聲音方向踮腳看,就看到剛才說要帶人去找主家的國字臉男人推開人群,一溜煙跑了。

這下百姓明白了,國字臉身上肯定有貓膩。

霍瑾瑜收回視線,點了點小孩的鼻子,“怪機靈的!”

想必剛才那人不是人販子就是劫匪,估計沒想到元宵燈節街上人太多,不小心讓小孩鑽到了她面前。

小孩甜甜一笑,伸着兩個手指,稚聲道:“兩個好看爹爹。”

霍瑾瑜:……

……

與霍瑾瑜他們相隔三條街的謝少虞等人,此時也在忙碌地亂竄。

因為謝府出事了,謝公的小曾孫謝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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