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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季歡知道原主和姜語白的關系一般,怕自己太過熱情會吓到姜語白,幹脆回到床邊裹了被子圍在自己身上。
姜語白則是安靜的坐在桌邊,拿了一旁放置的針線,縫補起了東西。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外再次響起了雜亂的敲門聲,“二姐,娘叫我給你們送飯來了,快點開門,外面太冷了。”
季歡不确定是是原主的三弟還是四弟,不過還是趕忙起身,對桌邊的姜語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開門。
姜語白夜看懂了季歡的意思,只遠遠站在季歡身後,等着季歡過去開門。
季歡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門邊,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緩緩開門,她開門的時候,臉上又換上了那副病殃殃的表情。
“二姐,你怎麽過來的這麽慢啊?我都在外面等了半天了。”過來給她送飯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乾元,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稚氣未脫,嘴裏不住的說着抱怨的話。
“咳咳咳,對不住,實在是身上不舒服。”季歡也不管來的是誰,上來就是一頓猛咳,就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季森是家裏的老四,他一大早就被母親喊醒了,被迫和媳婦王秀秀一起喂了豬,還給全家人做了早飯,他一臉的不情願,臉拉的比鞋拔子都長,畢竟家裏的這些活平日裏全都被季歡和姜語白包圓了,他們其餘的人只管歇着就是。
季森本來還想過來探探情況,要是他二姐氣色好點兒了,他就準備把今天拉水、劈柴、做飯的事情全都推回給季歡,他和他媳婦好早點回去休息。
奈何季歡看上去臉色蒼白,還咳嗽不止,季森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了,他二姐看着都快咳暈過去了,他再讓二姐幹活,會不會把人活活累死啊?那可不行,家裏的活全靠季歡了,季歡要是累死了,以他娘的偏心程度,讓老大和老三幹活是不可能的,到時候活可就全都落到自己身上了,那不得累死他?
想到這兒,季森趕忙說道:“二姐,你看看你都咳成什麽樣子了?快趕緊進去休息吧,這飯給你,小心點,能端嗎?”
季歡倚着門框,又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了幾聲,這才把視線放到了那兩碗雜糧飯上。
季歡掃了一眼才發現兩碗飯是不一樣的,其中一碗飯裏有半碗白米飯,而另一碗裏則全都是雜糧飯,她喘着粗氣問道:“怎麽那一碗全都是雜糧飯?”
季森被問的一愣,畢竟平時姜語白在家裏沒有資格吃好的,他們大家吃白面米飯的時候,姜語白只能吃雜糧飯或是紅薯、土豆,更別說肉類了,更是輪不到姜語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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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森之以為是季歡難受的神志都不清醒了,提醒道:“二姐,你忘了?姜語白不是從嫁過來一直都吃這些的嗎?”
“咳咳咳咳,給她也盛些白飯,語白照顧了我一晚上,別再累病了。”季歡一副随時要被風吹倒的樣子。
“啊?給她也盛白飯?”季森有些遲疑,不過聽到季歡剛剛的話還是勉強點了點頭,盛白飯就盛白飯吧,要是姜語白再病了,那他和他媳婦可就要倒大黴了。“行吧,我去給她再盛點兒。”
季森苦着臉折返回了廚房那裏。
季歡見季森走了,把門稍稍關上,直起腰沖姜語白笑着眨了眨眼睛。
姜語白站着那裏有些不知所措,似是被季歡的視線燙到,姜語白只覺得耳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緋色來,握在一起的手指也緊了緊,季歡是在維護自己嗎?
季森回了廚房,又在姜語白碗裏填了半碗白飯,想了想,他一咬牙又在木板上多放了一碟鹹菜和一壺水,倒不是他有多心疼季歡這個姐姐,只是怕季歡倒下了自己和媳婦會跟着倒黴。
王秀秀看了看季森的動作,似是不解的問道:“你怎麽又把飯端回來了?”
“季歡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非要我給姜語白也盛上半碗白飯,她還病着,我不想和她計較,只求她的病能趕緊好,不然這破活哪兒會落到咱們頭上。”季森嘟囔着說道。
“也是,我可不想給你家當牛做馬的。”
王秀秀說着往四下看了看,見确實沒有別人,這才低聲對季森接着說道:“說起來要是每家輪流做活我倒是也能接受,可是娘和爹實在是太偏心,大哥和三哥簡直就是娘和爹的心頭寶,根本舍不得他們做這些活,最後就全都苦了二姐她們了。”
“嘶,你少廢話吧,反正不用咱們幹活就行,二姐她孝順,累就累點呗,那是她應該的。”季森不甚在意的說道,反正在他看來,季歡孝順爹娘,也就活該多受累,就好像家裏的那些活本來就該是季歡她們來做一樣。
王秀秀被季森怼了,便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季森平日裏對她還算不錯,只有一點,季森喜歡出去和人賭,他手氣又向來不好,賭輸了好幾次,把她的嫁妝都貼進去了還還不了季森欠的窟窿,最後還是娘替季森還的錢。
王秀秀本來以為季森受到了教訓會收斂,可是一次又一次,他總是變本加厲的出去賭,自己勸他,還會被訓斥,有幾次季森還對她動手了,後面她也就不敢再勸了,好在平日裏季森不去賭的時候對她還算不錯,日子也就勉強維持了下去,畢竟被乾元休了,回到娘家也只是臉上無光。
季森端着木板制成的簡易托盤,再次去到季歡門前敲門。
季歡在裏面咳了好一陣,這才費力的把門打開,上期不接下氣的對着季森道謝:“四弟,辛苦你了,咳咳咳咳...”
季森生怕季歡再把血咳出來,勸道:“二姐,省省力氣吧,別說話了,快把飯拿進去吃些吧,我還給你拿了一壺熱水,多喝些熱水。”
“咳咳,謝謝四弟。”季歡沖着裏面的姜語白招了招手,示意姜語白過來端飯。
姜語白聽話的過來接過了季森手裏的托盤端到了木桌上,她現在還震驚于季歡切換自如的神态。
季歡又虛弱的和季森客道了幾句,這才關了房門。
季歡并沒有急着走開,而是貼着房門站了一會兒,确定門外的人走了,她這才直起身體,很是利落的走到了桌邊。
“坐下吃飯吧。”季歡沖姜語白笑了笑,給姜語白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碗熱水。
姜語白看着桌上的飯,疑惑的看向季歡,畢竟以往的話,季歡都是和家裏人一起吃飯的,姜語白心裏清楚,季歡怕自己克她,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吃飯。
見姜語白還在盯着自己看,季歡輕輕敲了一下姜語白的碗邊,笑道:“想看我一會兒再看,先吃飯,不然飯該涼了。”
她說話的聲音溫柔,神色也很是和善,姜語白拿着筷子的手輕輕撞到了碗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這才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端起了自己的那碗飯來,快速的扒起了飯來。
只是季歡沒注意的是,姜語白原本白淨的耳尖迅速的染上了一抹緋紅,已經很久沒人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她說過話了,即便對面的可能是深淵,可姜語白還是忍不住靠近那一抹溫暖,邁步往深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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